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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幽灵诅咒!一个靠召唤邪灵对人进行生命伤害的邪恶仪式。既然是邪灵作祟,那么,邪灵必然会从它所在的空间里来到人世,对受诅咒者进行伤害,如果邪灵在被释放出来以后,并未马上退回到它所在的空间,在一个短暂的时间内,在它曾经出没过的地方,它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
这就是我深夜来到这里的原因。而我之所以会身穿寿衣,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生人的气场。使这个害死蔡峰的幽灵无法发觉我就在这里,因为幽灵出没靠的不是眼睛,而是对气场的灵敏感知,如果有一个阳气很重的人出现在那里,它的气场很有可能会被压制,所以我将手机等一切可以改变某个地方气场(或者说磁场)的东西通通扔掉,穿着寿衣净身进来,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幽灵能够让蔡峰离奇死亡!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我静静地等着,等着那个幽灵的再次造访!
【五】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等着,耳边传来墙上电子表“滴答滴答”的响声。我瞥了一眼,适应了黑暗环境的眼睛已经能隐隐约约地看清表盘。时针指向了两点,可是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异动。
我坐的小腿有点发麻,心里也开始有点焦躁起来,于是站起来使血液能够唤醒将要麻痹掉的腿上神经。
就在我刚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大厅里发出一阵很轻微的“嚓嚓”声。
我心里一动,蹑手蹑脚地钻进半开的柜子里,双手紧紧地捏住倒插,只露出一丝很小的缝隙,眼睛贴在上面,视野可以看到卧室里的任何角落。
那“嚓嚓”的声音慢慢走进,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影子,虽然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但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因为他(或者她)穿着一件奇特的斗篷,或者叫大氅,就连手臂都隐藏在大氅中,唯一能看清楚的是他头发很长,将整个头脸都遮了起来,所以,在漆黑的夜里,我也看不出他长什么样子。与其说那是一个人,倒不如说那是一个影子更为贴切。
那影子手里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拐杖,但却并不拄在地上,只是斜斜地横在身边,看他走路虽然缓慢,但却并不显得吃力,显然不需要借助其他东西辅助行走,这根拐杖就更加显得多余。
黑影缓步在屋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床边,像是叹息一样吐了一口气,声音古怪地道:“你终于还是未能逃过命运的安排。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声音沙哑怪异,像是一个男人捏了嗓子说话,又像是一个妇人故意变粗了嗓子梦呓,我虽然听清楚了他所说的话,但是却更加辨别不出这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人!
黑影说完又像是叹息般的吐出一口气:“其实,死并非一件痛苦的事情,与其在担惊受怕中煎熬,还不如无知无觉得好,你安息吧!希望你的灵魂不要怨恨任何人,这都是你注定的命运,当然,你也不要怨恨我,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无能为力,你死了,我也就解脱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头颅佝偻在宽大的大氅里。古怪的声音飘荡在寂静的卧室中,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但是我却越听越觉得糊里糊涂,不知道他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这个不男不女或人或鬼的黑影一定和蔡峰的死有着很大的关系。
说完这些,黑影突然缓缓地动了动,双手伸展开,整个大氅也瞬时大了一倍,就好像一只蝙蝠突然伸开前肢,展开了自己的肉翅一样。古怪的手杖在他手中被直直地向前伸出来,指向更加漆黑的屋顶。接着从他嘴里开始吐出一连串稀奇古怪的音符。
恕我不能将这些音符书写出来,因为那只是音符,如果将它用汉字记述下来,就是一连串毫无意义的字节而已。而且,我只听了前面一句,后面的就听不出到底是什么音符了。这也不能怪我,这些音符并非像一些英文歌曲一样,虽然不懂英语的人听不懂什么意思,但歌词是随着音调的起伏变化遵循一定规律的,可这黑影发出的音符却毫无规律可言,稀奇古怪,忽高忽低,我能够记住第一句还得益于我一直将它念了四五遍的缘故。
但是,在他念动这些音符的时候,卧室里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本来他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好像晴天霹雳一样,震得我的耳鼓“轰轰”地响。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眼前真的出现的情景。我确实看到一束淡淡的幽蓝色的光芒从屋顶上投射下来,将他展开的身影照射得更加伟岸高大。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他念的到底是什么——咒语。而这个黑影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应该是巫师,无论他是人是怪,是男是女,他都是一个巫师,一个从事巫术的邪异!
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证明了我的推测,是的,蔡峰一定是受了诅咒,一个巫师的邪恶诅咒。现在,这个巫师在摧毁了一个年轻人的性命以后,他在解除自己的诅咒,如果真的是通过召唤邪灵进行诅咒的话,事成以后不放回邪灵,诅咒者也会得到反噬,这种危害甚至比受诅咒的人还要大。
在他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我心里想的就是以上这些,而当声音停止,卧室又恢复如常的时候,我也已经作出了决定:无论他是多么强大的巫师,我都要擒住他。这是我能为蔡峰做的唯一的事情!
但当我刚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发颤的声音喊道:“你不许动,把手放在头上,转过身来!”
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这是谁了,白枫,我对这声音太熟悉了!
那黑影缓缓地转过身,对着白枫又发出一串轻微的音符,我就看到白枫突然晃了晃,倒在地上!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我一见到白枫昏倒,便立即从橱子里跳了出来,手臂一挥,软索“刷”的一声探了出去,一端的钢爪向那黑影猛地抓出。
其实,白枫一昏倒,不光我马上采取了行动,那黑影也立即采取了行动,只见他身子迅速地向外面窜出。
他跑地虽快,但却赶不上从后面飞赶上来的钢爪。眼见着钢爪就要抓到他的后背,黑影并不转身,手杖只是向后面一指。我就看到面前的墙壁如同活了一样,迎面向我撞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急忙向后一闪,那黑影在前面一晃,就没了踪迹。
当我躲到一边,意识到这只不过是一种幻觉,再度飞身去追的时候,漆黑的走廊里早已经没有了那黑影的半点痕迹。要是依我平时的性格,我肯定不顾一切地追下去,但这次不行,因为白枫还躺在地上,她的安危对我来说远比抓到这个巫师重要得多。所以,我只在走廊里看了看,就急忙跑了回来,按亮了屋里的灯,赶过去将她的头轻轻抱了起来。
【六】
过了有五六分钟,白枫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看着我问:“那个黑影呢?”
我向她摇摇头,苦笑道:“他已经跑了……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白枫慢慢地挣扎着站起来,摇摇头说:“就是头有点晕,别的倒没什么。真奇怪,我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昏过去了?异……哥,那是谁?”
“我不知道那是谁,但是他肯定是一个巫师,你刚才是受了他的咒术,才会无缘无故地昏倒在地。可惜,我没有抓住他!”
白枫点点头,突然一脸惊异地看着我说:“异哥,你怎么会这副打扮?”
我耸耸肩,笑道:“我觉得这身衣服倒是挺合身的!”
白枫啐了一口,手忙脚乱地帮我往下扒衣服,嘴里道:“呸呸,这话多晦气,赶快吐两口!”
我笑着按她的吩咐吐了两口,就跟她讲起了今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当然,这其中自然包括我为什么选择一套晦气的寿衣穿上的原因。最后问她:“你怎么来这里了?”
“还说呢?不都是因为你嘛!”白枫撅着嘴说,“我回到局里以后,就帮着黄队长一块熬夜将从这里带回去的东西好好检查了一遍。最后,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什么?”我急忙问。
“一个存储卡,确切地说是一个录影机的存储卡,我们在电脑上播放了它,原来上面拍摄的是老……白小娟他们新婚当夜的事情!”白枫说到这里微微停了停,脸上浮现出一股淡淡的红晕。瞥了我一眼继续说:“这段影像几乎将蔡峰死亡的全过程录了下来。我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线索,于是就给你打电话,但就是打不通,又想起你白天的神情,我就猜你肯定来了这里。所以就在警局拿了钥匙跟了过来!”
我知道她脸红的原因。新婚之夜的录像,难免会有许多令人脸热心跳的镜头,但我对此不感兴趣,急忙问:“存储卡你带着吗?”
白枫摇摇头:“这种重要的证据我怎么可以带在身上,当然在警局里!”
我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道:“快,咱们去警局!”
白枫笑道:“看你急的,警局已经没人了,你还是明天看吧。折腾了一晚上,我肚子都饿了,你是不是得请我吃点夜宵?”
我拍着自己的脑袋说:“你看我……对,害得你大老远地跑来,当然应该好好慰劳慰劳白警官。”
于是我们下了楼,我取了旅行包,将寿衣塞进去,换好外套。现在有白枫陪着,也就不用再翻墙出去,坐在她的车子里堂而皇之地出了大门,眼看着站在传达室里的保安拘谨地打着敬礼,心里不禁感到好笑。
我们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西式餐厅,点了汉堡、鸡腿,看着她大口地咀嚼起来。
吃饭中我问她:“你刚才说想起我白天的神色就猜到我来了这里,到底我神色有什么不同?”
白枫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扑哧”一声笑了,神秘兮兮地说:“这个嘛,就不能告诉你了,不过以后在本警官面前最好放老实点,别想骗我就是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不知道她是真的能看破我的心思,还是只不过偶然猜中了一次。
第四章 一个丑陋的女人
【一】
“你先看着,我去忙了!”白枫一边将存储卡用读卡器装好,轻轻地插在USB接口中,一边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白枫冲我笑笑就缓步出了屋子,将门带上了。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视频窗口,我将它放到全屏,点了一下播放按钮。画面中随即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紧锁着眉头,对着镜头焦躁地嚷着:“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这有什么好拍的?”那正是现在已经躺在冰冷的藏尸间里的蔡峰。
画面中没有出现白小娟的身影,但是通过不断晃来晃去的画面可以猜出,此时她正在录影机的后面摆弄着镜头。白小娟的声音传了出来,是一阵开心的笑声:“我们蔡大院长是不是对镜头敏感啊?对着镜头就没有感觉了?”
蔡峰脸上微微一红,道:“行了,小娟,把它关了吧!这叫什么事啊?一想到有双眼睛在旁边窥探着,我就觉得不自在!”说着话就走近了两步,伸手到了镜头前面,两只手掌占满了整个屏幕!
“啪啪”,音箱里发出两声脆响,蔡峰的手掌就缩了回去,无奈地摇着头走到床边一张椅子上坐着,双臂交叉地抱在胸前,冷冷地向这里瞧着。
屏幕中一闪,白小娟身穿鲜红色的紧身内衣站在画面中央,在暗红色的暖色光线的映照下,她的脸颊更显得娇艳动人。她回头瞥了一眼呆呆坐在椅子上的蔡峰,“扑哧”一声掩嘴笑了,然后面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