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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派?你看这公司门口的这个狐狸标志,不就是个八卦吗?我这么没看出有什么气派的,和我家里挂的那个也差不多。”
“这你就不懂了,什么八卦,那是太极,就跟旧社会那些走街串巷的什么算命先生和铁口神断布衣神相什么的抬着的那块布上画的一样,这伏羲,传说好像也是一个神仙!”
“就你有文化,那你说说这公司是干什么的?”
“没准就是算命的……”
“算命的都能开这么大的公司了,你就吹吧……”
两个环卫工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工作,苦中作乐,慢慢的渐渐走远了,而刚刚两人说的伏羲公司里亮着灯的那间房间,此刻,正有一个人在里面,面色凝重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一份东西,似乎完全已经忘记了时间。
从昨天晚上开始,曾醉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办公室。
就在昨天,趋近年末,国家统计局在媒体上发布了对今年ZH国经济的一个预计,按国家统计局的说法,虽然各省市在年末的各项经济数据还没有交上来,不过已经可以乐观的估计,今年ZH国GDP的增长将在11%以上,完全达到预期,同时,“更值得高兴的是”——今年ZH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FDI)的规模已经超过600亿美元,ZH国FDI的流入量已经位居全球第三,仅次于美国和英国之后,而其总规模,则首次突破了5000亿美元的大关……
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据经媒体的渲染之后,让普通人看来,一切,似乎都那么的喜气洋洋。不能不说这是在时间上的一个巧合,同样是在昨天,伏羲公司一个由17名一流专家,学者与经济学家所组成的一个课题研究小组向曾醉递交了一份有关ZH国经济的研究报告,报告的主要内容是探讨ZH国经济的发展前景以及对国家经济的整体安全性做出系统性的评估。这个课题,在上次龙烈血来伏羲公司视察过以后,就确定了下来,龙烈血让曾醉领导的伏羲公司关注研究ZH国的经济安全问题,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命题,昨天那个课题小组所提交的报告,只是这个宏大命题的第一部分,也是宏观性的一个内容。
“ZH国的经济,已经站在了一个可以让整个国家经济和社会秩序粉身碎骨的悬崖边上,确切地说,现在的ZH国经济,已经谈不上什么发展前景或是战略安全,而只面临一个问题,是生,或是死的问题,前景与安全是对生存者谈的……”当课题组的组长面色凝重的把那份研究报告摆在曾醉面前时,这是曾醉从课题组组长那里听到的第一句话。
虽然对报告的内容曾醉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而且曾醉也觉得自己对当今ZH国的经济现状有着足够的理性的认识,但是当听到这样的话从一个五十多岁的经济学家口中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当时的曾醉忍不住心里一惊,第一个感觉就是坐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把有些问题夸大了,而当曾醉翻开那份四十多万字的研究报告,面对着报告里那一个个理性而冰冷的数据与分析时,曾醉才知道,那个人的话根本没有半点夸张的地方,整整一夜,曾醉的整个心神都沉浸在了那份研究报告里,虽然房间内有着一流的取暖设备,但将报告上的那些文字一字字读下来以后,曾醉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过,这是一种发自骨髓的寒冷,还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每个人对自己国家未来前途的迷茫与焦虑。
在曾醉的办公室里,一夜下来,桌上满满的茶水已经变得冰冷,阅读报告时前倾的身子和固定不变凝视的姿势已经让曾醉的颈部和肩部变得有些僵硬和酸痛,睁了一夜的眼睛中更是布满了一道道疲惫的血丝,但那份报告上的每一个字,在曾醉的眼中和脑子里,依旧是那么的清晰和沉重。
四十多万字的研究报告已经看到了最后一个章节,在台灯下,看着这份研究报告最后一个章节的题目——《巨龙的黄昏——缠绕在生死存亡边缘的ZH国经济》——曾醉的心里流过一阵淡淡的感动,与前面那些充斥着冰冷的理性和经济学术语的章节标题不同,最后这一个章节的题目,包括里面的文字,作为一个总结,明显的,带有了课题小组成员强烈的感情色情与他们的那种迫切而火热的焦灼感和呐喊欲。
翻过一页,最后一章的第一个段落的文字跳入到了曾醉的眼中——ZH国的经济,在改革开放二十多年后,还有几天,就将和十亿ZH国人一起进入下一个世纪,有人说ZH国的经济还可以持续增长三五十年,还有人说下一个世纪是ZH国人的世纪,ZH国这条巨龙必将借着ZH国经济的发展而腾飞……所有的愿望都是美好的,但愿望却永远代替不了事实,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冰冷的事实却只有一个,ZH国的经济,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在未来,迎接我们的,未必是温暖的天堂,也有可能是冰冷的地狱,在此刻,ZH国的经济巨轮,正以巨大的惯性,正走在一条向黑暗的深渊滑落的路上,天堂会在那里吗?我不知道……
第468章 巨龙的黄昏(一)
以下文字,节选自伏羲公司的《ZH国经济远景发展目标探讨与系统性安全评估》报告最后一个章节《巨龙的黄昏——缠绕在生死存亡边缘的ZH国经济》。
……
“ZH国经济的顽疾究竟在哪里?今日的ZH国经济还有没有发展前景与安全性可言,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从解析ZH国经济的内部结构与发展动力上着手,而要解析ZH国经济的内部结构与发展动力,只需要把握住一个数据,就掌握住了理解今日ZH国经济各种问题的钥匙与那个最关键的核心……”
“一个健康的经济体系,就如同人体一样,有着各种衡量健康的客观指标,就像光称体重并不能说明一个人健康强壮一样,仅仅看一个经济体的GDP也不能说明一个经济体系的健康与强大,而改革开放这二十多年来,唯GDP论(唯体重论)显然把大多数的ZH国人带入了这样一个认识与发展误区——只要国家的GDP上去了,这个国家的经济就强大了,国力就强大了,真的是这样的吗?这种认识的荒谬之处,就好像说一个一百公斤级的肥胖症患者在拳击台上完全和一个一百公斤级的职业拳手有着一样的战斗力。脂肪与肌肉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它们一个是人体内部循环不畅的代表,另一个却是力量与敏捷的代表。同样的一百公斤,完全有着不同的含义。GDP也一样,如果不解析GDP的构成,我们同样无法从一个简单而空洞的GDP数据推导出一个国家的经济体系是否健康与强大的结论,这本是经济学界的一个常识性的认识,然而让人震惊的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常识,在ZH国国内,长久以来,却被大多数对国家各项宏观政策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主流’经济学家所刻意掩盖与无视,甚至曲解,排除这些主流经济学家在学术上的无知这样一个荒谬的推论,那么这些主流经济学家刻意这样做的原因,如果不是有着别的隐蔽的利益动机,那就非常的耐人寻味了。而当我们在解析ZH国的GDP所代表的ZH国经济高增长背后意义的时候,虽然我们在感情上不想用‘穷途日末’这样的形容词,但实际上,毫不夸张地说,ZH国经济走到今天,已经到了这种时候,或许这个词还不足以形容ZH国经济今日所处的险恶境地。”
“要理解ZH国经济今日所处的险恶境地,就从ZH国经济体系中最终消费在GDP中所占的约49%的这个比重开始……”
“从最终需求的角度分析,GDP可分解为投资需求、消费需求和出口需求,三者构成了社会总需求。经济增长是供给与需求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三大需求是决定经济增长也就是GDP增长的主要因素,亦即我们通常所说的拉动经济增长的三架马车,而在这三架马车中,跑在中间最主要的那一架,就是消费,消费率是消费需求在GDP中所占的比重,这个比重,世界上的平均标准是80。1%,而我们的是49%,在ZH国的许多发达地区,这个数字还可能更低,如此巨大的差距,不仅远远低于世界的平均水平,而且也远远低于与ZH国发展阶段相似的如印尼,菲律宾,印度等许多发展中国家,就是在这个数字巨大差距的背后,隐藏着ZH国经济今时今日真正的现状,也折射出了让担忧的ZH国经济的发展前景,与世界平均水平相差的那30%,是一个ZH国经济为自己挖掘出的大坑,而这个大坑,通向的,是一个冰冷的深渊……”
“究竟是什么导致了ZH国消费率与世界平均水平之间的如此巨大的差距?通过研究和数据对比,摆在我们面前,也是值得我们思考的一个事实是,ZH国最终消费率在GDP中的比率并不是一时的偏低,并不是偶然情况,而是长期的偏低,从80年代开始,ZH国的最终消费率平均每年以0。5个百分点左右的速度下降,已经形成了长期的下降趋势。在ZH国最发达省份之一的GD省,这个比率在去年,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统计公报,它甚至下降到了45。6%。低得不寻常的消费率,除了能说明在这十多年中大多数ZH国民众的收入水平远远没有跟上GDP的增长步伐的这个表面现象以外,最根本,最核心,也是许多设计改革的主流经济学家不愿意提及甚至刻意粉饰和掩盖的一个原因和事实是——ZH国的改革开放,在最近这十多年来,虽然让ZH国的GDP上去了,但同时也制造了一个占ZH国总人口80%的,庞大的,几乎没有消费能力的底层社会。大多数的ZH国人在这些年里并没有享受到GDP增长所带来的成果,反而变得更穷了。越来越多被剥夺了土地的农村失业人口和城市下岗大军正在不断的加入到这个洪流之中,这是典型的不稳定的社会结构特征,毫不客气的说,一旦达到社会结构的稳定临界点,这道洪流所选择的最终流向,将至少决定ZH国未来一百年的国运,任何认识不到这个事实,忽视了这个庞大阶层对ZH国社会经济各方面所能释放出来的长远影响而建立的对于ZH国经济未来的所有分析与估计,都没有任何的意义,而现在社会上越来越严峻的治安问题和逐渐表现出来的阶层对立情绪,则让我们没有丝毫可以乐观的理由!”
“是谁让ZH国人远离了消费?”
“要回答这个问题,寻找根源的根源,首先,就必须要戳破一个为ZH国主流经济学界所杜撰出来的,影响了ZH国十多年改革进程的一个低劣的谎言,从一开始,那些被神化了的主流经济学家们就将平等和效率描述为一对天生的敌人,他们言之凿凿地认定,平等会导致效率损失。仿佛平等多一点,效率就会少一点。这个可疑的理论假设,在话语权被主流经济学界所垄断的情况下,主导了ZH国近十多年的改革道路,发挥了难以估量的影响和破坏力,在有的时候,这个假设甚至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既得利益集团蓄意解释成,只要是效率的,那么抢劫和盗窃就是应该允许的。它甚至被发展地推倒了这样一个极端:不平等是经济增长的条件。按照这个逻辑,为了达到经济增长,我们不仅应该容忍不平等,甚至应该主动地去制造不平等。”
“平等与效率真是一对敌人吗?早在四十年之前,缪尔达尔 就在《亚洲的戏剧》中断言:‘平等化的增加对亚洲的这些发展中国家来说,将更多的帮助他们的发展,而不是阻碍发展,平等在亚洲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