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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杰翻了一白眼:“让你多看点书,你偏不。只看点医书就很少摸书了。你师父也奇怪,这些历史知识为什么就没教你呢?前朝是虞国,历时四百余年。有历史记载的从夏商周开始,接着是春秋战国,大秦,大朔。还有什么要问的?”
温文听着有点迷糊:“大秦历时多久?第二任皇帝是谁?”
邵云杰叹一口气:“历时六百多年。第二任皇帝扶苏。”
温文瞪大眼睛看着邵云杰,好像看到了鬼,半天才回过神来。温文霎时有了自己是在梦中的感觉,但看看周围这无比真切的水、山、人,又感觉自己前世才是一个梦。就算朝代变迁有了变化,但历史的发展却又惊人的一致,随着经济的发展,该有的该出现的,一样不差,比如这科举制度。原来单个的人真的没有多大作用,再伟大的人也只是应运而生罢了,伟人或许可以推动历史的进程,但历史车轮的方向却一直是全体人类集体掌控的。
温文心头漫过一股沧桑的潮水,深刻的意识到个人的渺小。愣怔半晌,温文放松身子,躺在船头,轻轻唱起《乔家大院》的主题歌:尘缘苦短叹人间路长,不能够容我细思量,繁华瞬间如梦幻一场,世上人有几番空忙,春去秋来叹世事沧桑,算人生成败相当,登临远望看山水迷茫,情通天下一路奔放。几番起落雨暴风狂,转眼间鬓已成霜,留住所爱留住所想,留住一梦相伴日月长。
邵云杰听着歌词很不舒服,一种很别扭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忍不住伸出手捂住温文的嘴。温文有时的表现,特别是与表哥父亲谈论生意规划时,或者给人诊治时,常让邵云杰有种无法靠近,隔了千山万水的感觉。现在又是,而且感觉更甚。
温文被捂住嘴,也没挣扎,眼睛一闭,真做梦去了。反正自己就是一小人物,被什么人作弄了也不知道,貌似也没什么不好的,且由他去。恶作剧是个好东西,我做你做大家做嘛。温文想开了,还真没一会就睡着了。
邵云杰捂了一会,有点舍不得放手了,轻轻放松力道,温文软软肉肉的两片红嘴唇就抵在自己的手心里,伴着鼻息间的气息,整个手掌都热起来,一直热到心里去。手掌有些汗津津的了,胳膊也有些颤抖。邵云杰低头盯着温文的睡颜,脸蛋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了,邵云杰心头掠过一个词“娇颜如花”,摇摇头把这个不符合男孩子的词语甩掉。他把身上的外衫脱掉,用手撑起,不让太阳晒着温文。过了一会又觉得温文的头下没枕头,肯定睡得不舒服,又把温文的头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就这样,邵云杰腿不敢动,双手撑着衣服也不愿放下稍作休息,直到温文睡饱一觉自己醒来为止。温文睁开眼,先看到的是宝蓝色的一块布,翻个身看到是邵云杰只着白色中衣的肚子,温文拿手指戳了戳,邵云杰赶紧放下酸麻的手,脸上是密密的一层细汗。
温文坐起来后,发现邵云杰的腿和胳膊都不自然,行动有些僵硬,便笑眯眯的说:“没想到杰弟弟这么好。我太感动了。来,我给你按按。”邵云杰白她一眼,不明白自己发了什么疯,怎么就做出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来。
☆、邵家生活
晚膳时,桌上摆了雄黄酒,温文按住不让喝,哪怕少量也不行。她说:“雄黄酒毒性很大,少量也会伤肝。实在要防虫,洒在床下、屋角即可。”
邵家与徐家一样,都对温文的医术极度信任,见她这么坚决,自然不会再喝。桌上果然有一盘温文在徐府多次吃过的大头鱼做成的鱼汤。温文现在才知道,味道鲜美的大头鱼是长在醉风湖里的,但这种鱼只适合做汤,因为没多少肉,温文很喜欢喝。邵云杰则想着湖上温文醒来后,灵动活泼的样子。温文为答谢邵云杰借腿遮阳,特意唱了好几首曲子,有的还配上了舞蹈,不是喝醉时的乱舞,而是稍有点美感的有点章法的舞蹈。有些歌的歌词一句都听不懂,舞蹈更是怪异,可是却奇异的让自己快乐。温文笑着唱着舞着,背后是蓝天青山,渔船轻轻荡漾着,这个画面久久的在邵云杰脑中停留,以至于后来每晚的梦里再也少不了温文的影子。
邵云杰吃饭时的漫不经心,终于引起了徐莹的注意,她关切的问道:“杰儿,你有什么心事吗?今晚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邵云杰从回想中惊醒:“啊?嗯。没事。我在想温文若不回去,表弟不知会怎么怨我。”
邵月琨笑笑道:“小文在这里又不会少根毫毛。瑞儿也就是想找小文玩罢了。你把你新式的九连环拿给他,他就不会再怨你了。”邵云杰含着饭答应了一声。
晚上就寝时,邵云杰与温文并肩平躺着,两人谁也没说话。温文是巴不得不说话;邵云杰则是还在想白天时温文的表现,他想不通,温文太不同于他见过的小孩了,这让他隐隐有种不安,好像有个大大的疑问在胸口发酵胀大。邵云杰扭头看看身旁的温文,温文闭着眼已经睡着的样子,但眼睫毛却在轻轻颤动着。
于是,邵云杰翻过身面对着温文央求:“温文,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唱今天的曲子。我会勒令邵大闭嘴。你答应我,好不好?”
温文睁开她那幽深清澈的眸子,盯了一会邵云杰,发现邵云杰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于是咧嘴笑笑道:“只要我不喝酒,我保证不再唱。我们睡吧,你明天还要赶路呢。”说完,翻过身背对着邵云杰就装起睡来。邵云杰得了保证,心里舒服了点,也转过身睡起来。
第二天,邵云杰没能说服温文跟着回去,只好自己带着两小厮回颍州了。温文在邵家基本上没人管,邵月琨是忙,没时间管,徐莹是不知怎么管,毕竟自己的两个孩子都特懂事。开始温文是每天出去,不是爬山就是游湖。然后是采了一些药材,摊在邵云杰的院子里晒干或阴干。
半个月后,温文有些感到无聊了。她把自己的脸涂上厚厚的白粉,连眉毛上都刷上了粉,画了大大的黑眼圈,嘴巴涂成血红色,嘴角点上几滴血滴的样子。然后站在假山后边,看见有人经过就突然冒出来;或者看见有单个的人走过,就偷偷尾随着,在人家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寻找时,温文就特邪恶的一笑。
这一天,邵家的院子里是前所未有的吵闹,惊叫声不时响起,甚至夹有胆小丫鬟们的哭泣声,手里或端着或捧着或提着的物件不是打碎了就是掉地上弄脏了。因为温文是客人,而且是主子们从没怠慢过的客人,下人们不敢告状。加上离得远,徐莹在自己院里没听到,邵云岫就是听到了也不会管的。
温文于是继续恶作剧。傍晚,温文把一个用金线绣着金鱼的荷包扔在沿阶草边上,荷包口用一草绿色的细线拴着,细线穿过芍药花株间的空隙,牢牢抓在藏于一株大桃树后边的温文手里。傍晚光线虽然不是太好了,但金灿灿的荷包却让人一眼就能瞄到。于是走过的下人们又一次悲催的被吓住了:刚想弯腰拾起荷包,荷包却像长腿了,自己就嗖得一下钻进花丛中不见了。这不是见鬼了,是什么?于是看见荷包想捡起的下人们“啊”一声凄厉大叫后,跑得比风还快。
第二天,徐莹就听说府里有邪祟在作怪,晚膳时忧心忡忡的告诉邵月琨。邵月琨还没说什么呢,温文“噗”的一声,喷了一青石地板的饭。温文心想,幸亏自己动作快,否则喷饭桌上,这饭就没法吃了。邵月琨一看笑得呛住的温文,就知道这邪祟来源在何处了,无奈的摇摇头,没舍得责备一句。
又玩了两天,全府都知道温文爱作弄人了,个个变得小心翼翼,一般情况下都不单独行动。可还是挡不住温文的恶作剧。但有人陪着总归不会吓得哭了。温文说的话,也是商量思量考量后再决定信不信,因为温文见吓人招式效果不好了,就开始编起瞎话来:一大早的,看见下人们就说,田管家让大家拿着洗脸盆去见他,赶紧,事急着呢。下人们虽疑惑,但不敢有违,反正见着管家就知道什么事了。结果可想而知,管家瞧着齐整的拿着脸盆的下人们是一脸疑惑,下人们则是哭笑不得。
这天,下着小雨,温文不愿呆在屋子里,自己雨具也不带,就施施然逛起花园来,丫鬟香兰和品梅赶紧拿着油纸伞跟上,一是怕温文淋了雨,主母会怪罪四个人没把人照顾好;二是受大家所托,时时刻刻看着温文,别让温文有机会作弄人。温文才不管身边两小丫鬟啥想法呢,悠悠然的就逛到了邵云岫的院子里。
邵云岫正坐在自己屋里练着一副大字呢,丫鬟看到温文心脏不自觉的抽了一下,赶紧禀报自家小姐:“小姐,温公子来访。”邵云岫赶紧停下笔,迎出了门。现在她对温文还是怀着喜欢的情绪的,虽然温文作弄人的事,她一早就知道,但她解释为是越调皮的小孩越聪明。温文长得比哥哥还好看,又让祖父和爹爹不住口的夸奖,怎能让人不喜欢?
温文笑眯眯的打声招呼,就被邵云岫让到了屋子里。温文瞧着屋子里的摆设,很是玲珑精致,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温文最喜欢挂在窗台边上的两组绣件,一组是布老虎,五个玩耍着的小老虎,每个形态不一,绣法不同;另一组是狮子,也是五只,同样形态不一,绣法不同。一样的是,两组绣件均很精致,活灵活现,都是拳头大小。
温文有种摘下拿走的冲动,于是问道:“那布老虎和狮子是买的吗?真好看。”
邵云岫脸一红,低头道:“那是我自己绣的。”
温文一脸惊讶的盯着邵云岫看:“真了不起,你这么小就能把绣活做得这么精致!”
邵云岫更脸红了:“温哥哥说笑了。家里的绣娘比我绣得不知好上多少。而且外祖家的锦绣轩里,有颍州手艺最好的绣娘呢。”
温文摇摇头道:“那不一样。她们绣得好不好,看在我这个外行眼里都是一样的。你这个老虎做得形神兼备,不只是绣得好,设计上也极具慧心。所以你真棒!”
邵云岫更害羞了。也许是只顾着低头享受赞美了,没看到温文那极度想要的眼神,反正没开口说让温文拿走。温文等了半天,等到邵云岫转到别的话题了,知道没戏了,心里有点郁闷。其实邵云岫即便想给温文,她身边的奶娘未必就会同意,自己姑娘亲手做得东西岂能送给外姓男子?
温文转到书桌旁看邵云岫刚才临摹的字,很汗颜的发现,自己与她的级别实在相差很远。书房内还摆放了棋盘,应该也是学过棋的。温文就更郁闷了,邵云岫与自己差不多高,据说虚岁九岁,自己一三十几岁的阿姨愣是比不过一个小萝莉。
看来温文又幼稚了,能拿自己没学过的比么?
温文摆弄了一下棋盘问:“云岫妹妹学过棋?下得好不?”
人家自然不会说自己下得好。温文看邵云岫谦虚中隐隐有种傲气,明显是同龄中比较聪明被惯出来的,便不多说了,把棋盘摆好就让邵云岫坐。
邵云岫小脸红红的问:“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