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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子还让我随便提要求?”
“别的要官求财的要求,我就可以满足你。可你偏偏找个我不能干涉的。”
“哼”,温文说得顺畅,忽然没管住自己的嘴,冷哼一声。
“别提这件事了。你还小,办了及笄礼后再操心不迟。”
温文冷哼完,就意识到自己错了,所以又把嘴巴闭了起来。任凭太子说什么,温文都不再随意作答。
太子见温文又装起样子来,搜索起肚子里的话题,想重新逗她张嘴:“我从京城来之前,处理了一件奇案,非常巧合。一个大夫的妻子,在自家院子里走动时,竟然被自己家的一个伙计砸虎骨的斧头飞起砍中了肚子,然后第二天就死了。在衙门要处死那个伙计时,大夫竟然还为那个伙计说好话,说他不是故意的,要求衙门轻判。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个案子,都说这个大夫胸怀仁慈。你说,这世上是不是什么奇事都有?真是飞来横祸。”
“斧头飞起来?”
“嗯,斧头与斧把脱离了。”
“砍得不够凶吗?第二天才死?”
“不算深。因为佣人误杀主母,虽然是误杀,仍然要被判处死刑。可大夫请求法外施恩进行轻判,所以案件就上报了朝廷。我因此看到了全部案宗。尸检结果说伤口深约两指,因为大夫的妻子比较胖,腹部皮肉没有砍穿。”
“那第二天怎么会死呢?”
“那个伙计当时就吓傻了,跪在夫人的房门外,眼见一盆盆的血水端出来,后来就吓晕了。”
“血水?还一盆一盆的?竟然能坚持到第二天才死?案宗上就这么记录的?”温文对太子的话是十分不相信,这太违反常识了。
“对啊,真是这么记录的。这是那个伙计的供述。大夫当时就在现场,亲自给他夫人用冰块止血,可惜没止住。后来用了大量的止血药才止住,但已经太晚了。”
温文像见了鬼一样,脸色唰地就血色全无了。
太子也紧张了:“啸雨,你怎么了?可是吓到了?都怪我,都怪我,不该给你讲这么血腥的事。”
温文摇摇头,弯弯嘴角假笑一下:“我是见过战场杀戮的,怎会被你吓住?”
太子仔细看温文的神色,见温文不像是被吓住,而是有点忧伤,便放下心来:“可是这个案子有疑点?”
“找两个外伤大夫一起重申此案吧。问问那个用冰块给自己妻子止血的大夫,为什么要用冰块给腹部止血?”
“案宗上,那个大夫解释了这个原因。说用冰块可以保持伤口清洁,防止伤口红肿引起发烧。冰块可以止血的过程,也当堂给审理官员进行了演示。他只是一开始用冰块,后来不是用了止血药吗?”
“嗯。冰块可以给小伤口止血。如果是普通的处理手法,他夫人肯定不会死。他那么折腾,那夫人还能坚持到第二天,可见伤口不算大。他既然是个大夫,离故意谋杀也就不远了。我走了,这案子让我不舒服。”温文说完,不等太子答话,行了告退礼,就倒背着手,低着头,像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太子暗叹一口气,心想自己怎么找了这个话题?还真把温文当男子了?他招来侍卫,说道:“派个人回京城一趟,让京兆府尹重申斧头伤人案。”
稍后,太子去找了郡王,说道:“温文既然确定是燕啸雨,我们就应该尽快让皇上知道,重新下封赏圣旨。并把没有宣读的圣旨送回京城。”
郡王点头称是。
“那本太子就与郡王各上一表,将此事详细地上奏皇上。”太子说完就回去准备了。
可郡王这边却急了一身汗。他怕皇上顺便给温文赐婚。燕家人立了这么大的功,很容易引起上位者的忌惮。温文很可能会被皇上远远地支开,留在京城的可能性很小,嫁与的也必是对皇位最没有威胁的人,还有可能被和亲。刚找回来的嫡亲孙女,谁愿意又失去?即便不能嫁给眼皮底下的人家,也应该嫁给自家合意的。
郡王找来燕盛光,将自己的担忧说了一下。
“父王,上次谈到这个问题后,我就在军中查了一些年轻将领的履历。找到一些出身好,前途光明的未娶妻将领。名单已经准备好了,要不,我一会拿给父王看看?”
“可啸雨不一定喜欢。她明确地给我说,她喜欢她的拜把子兄弟邵云杰。那是个满腹经纶的好孩子,只身出身有些低。我还在犹豫。不想现在形势逼人,我们必须与太子一同上表,防止皇上在封赏圣旨中给啸雨赐婚。”
“邵云杰?没听啸北说过呀。父王去贝伦后,我曾接到啸北后来的一封信,说了一些啸雨的调皮事,但没有提到这个人。”
“哼,啸北是怕你怪罪啸雨。她在军中折腾就是因为啸北不让她去见邵云杰。”
“真是无法无天!怪不得她一上来就问我打不打她,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呵呵……,她鬼心眼多着呢。跟她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徐家是怎么养得,难道经常让她跟商队?见识上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父王可曾私下问过那个邵云杰?他对啸雨的心思是什么样的?”燕盛光把身子倾向郡王,小声问:“啸北曾说啸雨一直同一个少年通吃同住。那个少年就是邵云杰?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不遵守礼节的地方?”
“邵云杰是后来才知道啸雨是女子的,不久啸北就知道了,把啸雨接到了自己身边看着。我曾试探过啸雨和邵云杰,两人均说严守了男女大防的。啸雨那个孩子,你多少也了解一点了,如果真有什么事,她早嚷嚷出来了。”
燕盛光松了一口气:“那我抽空见见邵云杰吧。如果真是有才之士,以后有燕家的帮助,将来的前程想必也不会太差。”
郡王叹口气:“这就是让我犹豫的地方。邵云杰的确是颇有谋略。他现在还小,就有如此的眼光,不是个等闲之辈。可惜他无意于仕途。如果一直做个商户,就太委屈我们啸雨了。”
“什么?!”燕盛光气得一拍椅子扶手:“那就不再考虑他。好男儿天下多得是,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你真不了解你女儿啸雨?你看看她做过的事!如果是八岁前的啸雨,我们给她做决定也就做了。现在的啸雨,我可没那个胆子直接给她做决定。她那个脑子,什么鬼点子都想得出来,到时候别让我们下不了台。”
“父王!啸雨还是个小孩子,她懂什么?怎能让她自己拿这种大主意?她在战场上是立了不小的功,但也只能说明她点子奇,想法怪,见识广,未必就能对以后的生活有正确的认识。”
“你见见邵云杰再说吧。更应该好好问问啸雨的想法。我倒是愿意成全她。”
☆、婚事
郡王在上完奏章后,才把邵云杰叫来,说了请求皇上对两人赐婚的事。压根没考虑邵云杰答不答应的事,也就是通知一声,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而已。
邵云杰骤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心里是压抑不住的惊喜,脸上再维持不住一本正经的样子,毕竟还记着是在郡王面前,只让眼睛笑成了月牙形。郡王瞧邵云杰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即便你不愿意,我们也只能这么办了。
邵云杰提议,不管皇上赐不赐婚,让自己父亲提前来廉州提亲,以显邵家诚意。郡王对邵云杰的表现很满意,点头同意了邵云杰的建议。
邵云杰带上徐青徐阳,连夜赶路回颍州,去请父亲来提亲。
温文却什么都不知道,仍然加紧讨好忠勇郡王父子。讲故事,按肩捶腿,做药膳……,把祖父和父亲伺候得眉开眼笑。每次,温文做完这些事,余兴节目千篇一律地是讲邵云杰的故事,都是怎么对自己好,怎么爱护自己,怎么管束自己的。郡王和燕盛光每次一到这儿,就不动声色了,随便温文说啥,两人都不搭腔,也没啥表情。温文拿不准两人是听烦了,还是没听进去,但显然没达到效果。只好继续巴结两父子。
温文理智中非常清楚乾望是标准的有着严格等级制度的封建王朝。但温文的前世是被‘人人平等’的观念教育着长大的,那种观念下导致的行为模式深入骨髓的。即便现在在乾望也生活了将近七年了,但不管是与太子,还是与佣人仆妇交谈,常不知不觉地就平视对方。她没学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地位比自己高的人用仰视尊敬的目光;对比自己地位低的人用下视蔑视等目光。她一律用平视,目光中没有丝毫恶意,也没有巴结蔑视等。在徐家时,徐家人宠着;在军队时,有燕啸北宠着。所以,温文的平视一直没惹来麻烦。现在,只要太子不反对,她的平视更不会引来什么说法了。郡王和燕盛光因为一直被温文巴结伺候得很舒服,也没想到要纠正她。
太子一接触温文,就知道这一点了,所以特喜欢想方设法找温文玩。太子就喜欢温文闪烁着‘平等’意味的眼神,哪怕她一开始装出一副恭谨的样子,但眼神从来没变过。
过了两天,郡王就知道太子常找温文玩耍的事情了。吃晚饭时,郡王说道:“啸雨,以后离太子远些。尽量避着他,懂吗?”
温文把嘴里的饭菜咽下,问:“祖父,不是我去找他的,都是他来找我。难道我可以把他拒之门外?还是说我可以出廉州府衙到街上去?”
“你想得美!我找太子说说。想必他能听得懂我的意思。”
燕盛光看看温文一副懵懂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
郡王没耽搁功夫,当天晚上就找到了太子,说:“啸雨给微臣说,这两天太子经常找她玩。微臣狠狠地骂了她一顿。太子庶务繁多,哪有许多时间找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玩?如果是说给她娘亲听,她肯定会挨打的。啸雨这孩子,这几年在外边被人家当男孩养,一些礼节规矩都通通忘记了,这些没遮没拦的话若说出去,一定会给太子找来不利的议论。所以,微臣先给太子通个气,以防被啸雨气着喽。现在,微臣已经处罚过她了,不准再来打扰太子,太子可安心处理庶务。”
太子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长期跟大臣打交道,脸皮显然练出来了。郡王这么明显的暗讽,太子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就接下来了:“郡王不可处罚啸雨。本太子见啸雨见识广,认为都是一家人了,便没有进行避讳,常找她询问政事上的一些疑难问题。既然郡王都这么说了,本太子以后注意就是了。”
“那微臣谢过太子了。太子其实不必为她求情。她太不懂这些来往规矩,处罚一下可以让她长点记性。所谓的见识广,不过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粗陋寡闻,当不得太子相询。”
郡王客气完,就告辞回来了,以为这就把太子老找温文的事给解决了。
温文自回到廉州后,就没再见到邵云杰了,自己一再地在郡王面前说他的好话,会不会适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