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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和握紧的雷德霍克手枪。冯·格勒达的手和那把卢格尔手枪占据了邦德的全部视野,这时他又喊了起来,“你完了,冯·格勒达。别作傻瓜。”
然后,卢格尔手枪的枪筒冒出了火花,邦德的手指也扣了两次雷德霍克手枪的扳机。
爆炸声是同时响起来的,仿佛有只大手把邦德摔到一边。护照检验口的小隔间在他面前旋转着,他摊开了手脚躺在地上,而冯·格勒达则像一头受伤的公鹿那样踉踉跄跄地踮起后脚蹒跚着,嘴里还是叫嚷着:
“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邦德弄不懂他怎么会躺在地上。他模模糊糊看见一个护照检验人员钻到自己的小隔间里躲起来。然后,他仍然仰面躺在地上,把雷德霍克手枪对准了冯·格勒达,冯·格勒达似乎也再次试着拿卢格尔手枪对着他。邦德打出了另一枪,冯·格勒达扔掉卢格尔手枪,朝后退了一步,接着他的头部便消失在浓浓的烟雾里。
现在邦德才开始感到疼痛。他觉得非常疲倦。有人扶着他的肩膀。四周一片喧闹声。然后有个声音说,“没有别的办法,詹姆斯。你干掉了那个杂种。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已经叫救护车了。你会没事的。”
这个声音说了些别的话,但是在邦德的眼中,光线暗淡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有人故意旋低了音量旋钮。
21这里不可能是天堂
地道长极了,两边的墙是雪白的。邦德奇怪他是回到了北极。接着,他在旅游。一会儿暖一会儿又冷。声音。轻柔的音乐。然后一个姑娘的脸弯下朝着他,叫着他的名字:“邦德先生……?邦德先生……?”
这声音像唱歌一样美妙,这位姑娘的脸孔美极了。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上面仿佛围着一道光圈。
詹姆斯·邦德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她。是的,一位金发天使,头上有一个发着白光的光圈。“难道我真的到了那里?我看不太可能。这里不可能是天堂。”
姑娘笑了“不是天堂,邦德先生。你在医院里。”
“什么地方?”
“在赫尔辛基。有些人要看望你。”
他忽然感到十分疲倦。“叫他们走开。”他的声调变得含混不清了。“我现在太忙。天堂太棒了。”
接着他又退了回去,回到地道里,那里现在变得又黑暗又温暖。
他不知道睡了几小时,几星期,还是几个月。也没有什么依据。但是当邦德最后终于醒过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右半边身子很疼痛。
天使已经不见了,代替天使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形,安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回到我们身边来啦,007 ?”M 说,“你的感觉如何?”
回忆像旧电影里一连串的镜头,呈现出来了。北极圈;摩托雪橇;蓝野兔;冰宫;保拉的观察哨;炸弹;然后是赫尔辛基的最后几个小时。卢格尔手枪的枪口。
邦德吞咽了一口。他的嘴非常干。“还可以,先生。”他嘎声说道。然后他想起了倒在床上的保拉。“保拉呢?”
“她很好,007 ,安然无恙。”
“好极了。”邦德闭上眼睛,回想着发生的一切。M 也沉默不语。邦德不由得不深受感动。他的上司是从来很少离开俯瞰摄政公园的楼房里那块安全的地方的。邦德终于又睁开了眼睛。“下一次,先生,我想你会原原本本、完完整整地把情况给我。”
M 咳了一声。“我们想最好你自己去了解事实,007 。事实上,我们自己对于所有的人都不是太清楚。总的想法,是让你到现场去吸引火力。”
“这一点你显然做得很成功。”
金发天使进来了。她当然是一名护士。“请你别让他疲倦,”她用流畅的英语责备了M ,然后又消失了。
“你中了两颗子弹,”M 说,看上去似乎漠不关心。“两颗都打在胸部的上方。没有造成严重的损伤。再过一两个星期你就可以下床了。然后我会给你争取一个月休假的。蒂尔皮茨本来想把塔迪尔带来给我们的,但是在那种情况下你没有别的选择。”M 完全不像平时那样了,他靠近邦德,慈祥地拍了拍他的手。“干得好,007。出色地完成了工作。”
“谢谢你,先生。不过我曾经以为布拉德·蒂尔皮茨的真名是汉斯·布赫曼。他是冯·格勒达的老朋友。”
“我当时不得不让你这样想,詹姆斯。”邦德这时才发现蒂尔皮茨也在这间病房里。“我很抱歉事情会那样发展。最后,一切都乱了套。我不得不跟冯·格勒达一块留下来。我想我留得太久了点儿。我们没有跟其余人一起被炸死,纯粹是靠运气。俄国空军狠狠整了我们一通,我的老天爷。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轰炸。”
“我知道。我观察了整个过程,”邦德说。心里不由涌上对这个美国人的恼怒。“关于布赫曼,究竟是怎么回事?”
蒂尔皮茨详详细细地解释开了。大约一年前,中央情报局指示他去联系阿内·塔迪尔,他们怀疑他和俄国人作军火交易。“我在赫尔辛基见到了他。”
蒂尔皮茨说。“我的德语说得相当好,所以我编了一套假的背景材料,说我是汉斯·布赫曼,我用布赫曼的名字结识了他,暗示他说,我有军火出售。
我还随便提起,我跟中央情报局的一名叫布拉德·蒂尔皮茨的特工外表很相像。本来这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但是后来却派上了用场。我想,我是世界上很少的几个自己把自己杀死的人,你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护士端了一大壶病人喝的大麦茶回来,警告他们说,他们只能再停留几分钟。邦德问,他是否可以不要大麦茶,而要一杯马提尼酒。护士向他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笑容。
“当你被拷打用刑的时候,我实在没法帮你,或是早些把你救出来。”
蒂尔皮茨继续说。“我甚至于没有向你警告关于里夫克的事,因为我也完全不知情。冯·格勒达不太愿意把情况告诉我,也没告诉我他布置的医院骗局,直到我知道时,已经太晚了。至于我自己的机构提供给我的情报,说得客气些,至少也是毫无意义的。”
毫无意义的,说得好。邦德呆呆地想。然后他又昏睡过去了,过了一会儿,他醒过来时,只有M 还在病房里。
“我们还在搜捕残余分子,007 ,”M 在说话。“‘纳萨’分子。我想,我们已经把他们彻底歼灭了。”M 听上去很满意。“我看,剩下的一点点残余力量,再没有任何人能把它们发动起来了——这得感谢你,007 。虽说是在缺乏情报的情况下。”
“愿为你效劳,”邦德用讽刺的口吻说。但是这句话对M 丝毫不起作用,就像俗话里水珠从鸭子背上滚下去一样。
M 离开以后,护士回来看看邦德是不是安顿好了。
“你的确是护士,对不对?”邦德猜疑地问道。
“当然是。不过你为什么要问,邦德先生?”
“只是核实一下。”邦德勉强微笑了一下。“今晚一起吃晚饭好吗?”
“你还在限制饮食,不过,如果你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拿我们的菜单来……”
“我是指请你和我一起用晚餐。”
她从床前后退了一步,正面瞧着他。邦德觉得她的形体是按现在早已失传的模型塑造出来的。这样的身体现在已经很少有了。偶然会有,像里夫克,或者保拉。
“我的名字是英格丽,”护士冷静地说道。“只要你完全复原,我是很愿意和你共进晚餐的,我是指完全复原。你记得当你受了枪伤苏醒过来后对我说的话吗?”
邦德躺在枕头上摇了摇头。
“你说,‘这里不可能是天堂。’邦德先生——詹姆斯——也许我会向你证明,这里就是天堂。不过要等到你完全好起来以后。”
“那你可要等很久很久了。”声音来自门口。“如果需要什么人向邦德先生证明赫尔辛基就是天堂,那个人就是我。”保拉·韦克说道。
“喂,”邦德虚弱地微笑了。他不得不承认,哪怕站在那位如花似玉的护士英格丽身边,保拉仍然更胜一筹。
“喂,当真的,詹姆斯。我刚刚转过身去,你就又是挨枪子儿啦,又是跟护士调情啦。这是我的城市,当你在这里的时候……”
“但是你睡着了,”邦德露出疲倦的笑脸。
“不错。可是我现在很清醒。噢,詹姆斯,你真使我担惊受怕。”
“你千万不要为我担忧。”
“不要?好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上司——顺便说一句,他很招人爱——他说一等到医院放你出院,我就可以照顾你两个星期。”
“招人爱?”邦德怀疑地说。然后他又把头放回枕头上,就在保拉俯身亲吻他时,他重新沉入了睡乡。
那天夜晚,尽管有那么多的回忆——北极、恐怖、双重背叛和三重背叛,詹姆斯·邦德睡得很香,没有做梦,也没有做噩梦。
他在清晨时醒来,然后又睡着了。这一次,就像他在心情舒畅的时候那样,他又梦见了勒瓦雅—勒—欧,它还是许久以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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