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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总之阮家他们是专门打击我们式族的人,不过姜子甫不肯讲也是应该的,你妈妈不会讲也不意外。因为他们都是姜家的人,你知道嘛,姜家的人是绝不会讲这件事情的。」
「这和姜家有什么关系啊?」
「噢,这关系可大了,你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吧,今天堂哥和你一次讲个清楚明白。你知道吧,我们现在的左护法就是姜家的人,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很喜欢喝茶。」
「啊?我听不懂。」
「慢慢来啊——你先听就对了,电话钱不要担心,我帮你付。」
于是,堂哥陆少悠,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有关于式族还有阮家,这段不长不短的往事。
这件事的年代约莫要拉回数十年前,现在的左护法年近六十,正处于稳重的壮年时期,而在四十几年前的他,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左护法的全名叫做姜壹云,是那一代里头最先在名字里得字的男生。打从姜壹云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族里的卜师就已经预言他会有了不起的能力,果不期然,十几岁的姜壹云就在式族里打遍无敌手,成为族中最强的打手,更恐怖的是,就算是过了四十几年的现在,已经就任左护法多年的他,仍然还是式族中攻击力最强之人,就连这一辈的年轻人都无人能出其右。
但就算是这样的姜壹云,还是有年轻的时候。
那时候台湾的娱乐场所并不怎么发达,至少没有现代来得多,更何况式族的本家是在花莲非常非常靠海的乡下地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供娱乐的事物。
于是当年的姜壹云时常和式族里年纪相仿的三五好友们,趁着修行时的空档,搭乘采买的便车跑到都市里头去玩乐。那时候市区有间喝凉茶聊天的店家,店老板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人又善良体贴,姜壹云一看见她就十分喜欢,之后只要没有修行的日子,就算是走路、也会走到市区去,只为了要见上对方一面。
从开头到这里,都是相当纯情的往年回忆。听着堂哥所形容的左护法的模样——虽然是堂哥从父亲那边所听来的,但要和现在这个眼神凌厉的左护法相比,陆羽完全想象不出左护法当年还是个小鬼时的模样。
可惜接下来,故事就没那么纯情也没那么愉快了。式族的名声一向都不响亮,这也是因为族人们刻意喜欢低调的缘故,很多事情他们不爱管,就算要管,也都严格限制要经过委托、收取报酬,这其中当然有体制上的问题,毕竟式族的人数不少,但在其他性质相近的家族眼里,式族就是式族,没有什么一个一个人分开来看的事情。
要是有一个人在业界里出包,那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严重事情,伤害到全族人的信誉,因此也才会立下规矩好管理大家的工作。但小孩子哪里会懂得这种制度的重要?只觉得填表格叫麻烦,收钱叫没义气,什么事都没道理,而当年的姜壹云就是一个这么想的人。
于是当茶店老板娘和姜壹云说,最近这附近出现了一个怪怪的家伙,深夜还会到处徘徊,把她女儿给吓坏了的时候,姜壹云二话不说就和老板娘拍拍胸脯保证,他晚上会去查看那个怪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叫老板娘不要怕,更重要的是要保护他所心仪的女孩子。
他就真的这么一个人去了,对于自己的能力,姜壹云有着绝对的自信,不管是人或是妖怪都好,很难有他打不过的对手!另外因为不想和老板娘收钱的关系,该对族中事前的报备什么的通通没讲,姜壹云一个人守在街上人所传言的路灯之下,设了陷阱将那家伙给引出,赫然发现对方居然是妖物!而姜壹云经过一晚上的大战,将那妖物给收了。
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件大善事,没想到……几天之后,阮家的人便找上了门来。
原来那只走在街上的怪家伙不是什么妖物,而是阮家千年相传的守护玉兽,号称阮家最强的镇家之宝。阮家人最近到那附近去办事情,也带了玉兽,而它在街上徘徊不是要作乱,是因为它晚上有散步的习惯……
结果阮家最强的镇家之宝被式族里一个未满二十岁、就连式神都没拿到的黄毛小鬼给杀死了。所有听到这个消息的术士,除了傻眼之外还是傻眼。
而阮家的面子也在那天给姜壹云削尽了。
失了镇家之宝,又丢尽了颜面,阮家人差点全员出动,要和式族拼个你死我活。这下子可不得了,因为阮家虽然人数很少,连弟子在内甚至不及式族的十分之一,但个个都是资质良好,受过严格训练的强者,和式族那些不学咒术只当良民的族人完全不一样,虽然要是真打起来,式族是肯定会赢,但绝大多数较弱的族人也会被阮家给杀光。
而且哪有拿明明是自己做错的事情,去要族人们睹命的道理?
于是当年还身体健康、头脑清楚的右护法,拖着姜壹云去阮家的门口要他下跪七天叩头道歉。当时甚至已经做好要姜壹云一死谢罪的打算,以避免更大的灾难。
但不晓得是幸或不幸,年轻时的姜壹云长得相当不错,他还没跪满三天,阮家就派人出来谈条件,说道:「要我们原谅他也是可以,不过我们不能允许一个外人在阮家头上动土,要他不死的话,就让他入赘阮家陪罪。」
话说得好听,其实是阮家小姐见到姜壹云长得英俊,一见钟情,就和父母求情说了一堆理由,最后说动了阮家二老,要式族的人让陆壹云入赘阮家。至于右护法这边,他想都没想,包了包红包就说感谢亲家肯收容他——听说钱还包得很少,之类云云的客套话,把姜壹云原地一丢便打道回府。
结果姜壹云就这么娶了阮家的大小姐,生了两个女儿。不过十几岁的小夫妻相处得早。厌烦得也早,特别是阮家大小姐是给人捧在手心里头长大的,她很快就发现姜壹云和她处不来的事实。
几年后他们便离了婚,女儿留在阮家,姜壹云黯然地回到本家继续他的修行。此后也没有再婚,沉默的接下了左护法的职位、沉默地一路做到今日。
「所以阮家——在那几年都还算和我们友好啦,你不犯我我不犯你这样。可是后来左护法离婚回来以后,阮家年轻一辈的就开始主动攻击我们了。他们好像因为当年的事情到处被人瞧不起,心里怨恨得很,只要见到式族就一定会上前去把对方打得半死。除非是像姜子甫那种大咖的他们不敢打……所以因为这次的工作会碰上阮家,才会找他去处理的。」
陆少悠继续说道,陆羽听得一愣一愣,这么惨烈的往事,也难怪没人会想提起!
可以理解为什么老妈和表哥都假装不晓得有阮家这件事情,毕竟他们姜家人惹出来的事情,同是一家人,当然是讲都不想要讲。
「那堂哥啊,表哥他说的『玉寒』又是什么?」
「这个嘛,阮家他们是使玉的.就是用玉石的能量和精灵来施咒……或是将有灵性的玉养成妖魔来使唤。玉有净气的功能,他们会拿玉来镇压某些地方的瘴气,再让玉吸收掉那些瘴气。」
「那些被玉石给吸收掉的瘴气就叫做玉寒,」堂哥继续说道:「照理应该是会储存在玉里自行化解掉,不过阮家的人拿这些瘴气当做攻击的武器,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拿瘴气贯入人体、或是妖魔的身上,对他们来说可以解瘴又能攻击,一举两得。」
「这种东西碰到不是会出人命吗?」
「啊哈哈哈……他们本来就是想要我们式族死光光啊,出人命是一定要的啦。不过目前为止,受重伤的是有,出人命倒还没有,通常要是不小心给阮家碰上了,大家都是摸摸鼻子被他们打一顿也就算了。」
「真是太夸张了,谁想要给他们打一顿啊!」
「今天可是因为被打的人是你,我才和你说左护法以前的糗事耶——如果和没关系的人说,我不被陆群青丢进海里才怪哩!我一直怀疑他窃听我的电话,啧啧,要不为什么我每次做什么他都知道啊。」
「这个嘛……」听起堂哥忽然碎碎念起陆群青的事情,陆羽心想,的确想到左护法,就不能不提到他身边的陆群青。不过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不管走到哪里,陆群青总是给陆羽一种惹不起的感觉,好像背后有左护法在撑腰。
「好啦,总之你要加油,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下次他们遇见你就不敢动你啦。」
「说得简单。」
别说是斗法了,就算当面拳脚相向,陆羽的胜算都是零吧。只要一想到连那个比自己高上一个头、壮上一截的陈建宇,都在自己的眼前被对方给打倒在地,陆羽就一阵心寒,后悔自己没有学咒术也就算了,就连拳脚功夫都没摸上个边。
「你别这么悲观嘛,我知道你没有学法术,不过没关系,我教你几招临时的应付,至少不会被他们欺负,如何?」
至于听见陆羽一副难过声音的堂哥,倒还是秉持着他乐观的态度,大笑几声,说出他的建议。陆羽一听见,眼睛也是马上一亮。
「好哇!堂哥你快教我。」
「OK,OK……你去开电脑,我把符的样式寄去给你。」
「谢谢你了!」
「好说,不可以输喔!」
电话那端再度传来了堂哥爽朗的大笑,没隔多久,堂哥便将符的样式传给了陆羽,要他照着自己的话去做。
课程的名字是:「简单的第一课、防御」。
第二天陈建宇醒来的时候,昏昏沉沉的还搞不清楚状况,起床时一眼望见睡在旁边沙发上的姜子甫,再看看自己身上被换掉的衣物……身为小开的直觉反应,告诉他自己可能是被绑架了。
怎么这么衰,还被绑架……不过好像感觉有点怪怪的?像是自己没被绑起来或是窗户外面望出去就是山区呀?或是疑似负责看守自己的流氓怎么长得很帅又睡得比自己还要熟之类的?
不过不管,自保比较重要,谁知道等会儿还逃不逃得掉——于是陈建宇走上前去,捞起姜子甫的领子就是一拳。
话说陈家的孩子们自小就学习各种实用的防身术,无事强身、有事应急,昨天的那种对手很抱歉还是打不过,不过这种睡死的对象,要打赢还蛮简单的。
于是,陈建宇把睡在房间一旁沙发上的姜子甫当成了绑架犯,狠揍了他两拳,最后还把他压倒在地上。还没睡醒的子甫表哥莫名其妙的在梦中挨上一拳,昏昏沉沉之中又被揍到起不了身,之后的整个早上,都很衰的在浴室里擦鼻血、敷药。
「唉……复原得快是很好,伯父,我看他的身体一点事都没有了……」
「子甫你的鼻子真的还好吧?还有流血吗?」
「还好,还有卫生纸吗?」
「请用。」
「噢,谢谢……呜哇!」抬头一看,拿卫生纸过来的居然不是伯父而是刚才那个痛打自己一顿的陈建宇,子甫表哥吓到直觉似的连退步。
只见陈建宇捧着整包的抽取式卫生纸,很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原来你就是陆羽的表哥啊,初次见面,常常听到他提起你呢。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是个大帅哥呢!」
「啊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笑得十分勉强,看得一旁的人都冷汗直流。
昨天晚上陈建宇晕倒的事情,陆羽照例用些避重就轻的方式,将那两个怪人的事情说给陈建宇听。
于是故事从左护法和玉使的仇恨,变成连小孩子都能懂的风水师家族之间的爱恨情仇,从连姻不顺到工作纠纷,还有世代结怨等等,每次只有需要唬人的时候,陆羽才会深刻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