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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动物的灵敏不是他能比得过的,才不过一转眼,他已经追着银尾直直的跑出了图书馆大楼。
「不准逃——」
陆羽一路大喊,但地广人稀的本家根本就没有人出来帮他,银尾当然也不会因为他的大喊而停下脚步,当然还是继续往前猛跑。
跟着眼前的银尾往前追去,一路穿过了图书馆的后方、跑上了通往后山的石阶上,陆羽已经完全搞不清楚天南地北,也搞不清楚自己跑的方向。
可恶,这小东西怎么这么难追!而且这里究竟是哪里——陆羽根本没有空抬头往周围看,直到在石阶的尽头,银尾在陆羽的眼前失去了踪影。
不见了……
这时候,陆羽已经喘得快要走不动,手撑着膝盖猛呼气,抬起头来,只见到一间颇为陈旧的老别墅。
而身后的景色,则是从高处俯瞰的本家。
这里是本家后山坡上的那一间白色的小房子?
近看才发现,这居然是间白色的西式别墅。平常这间房子被周围的树挡住,陆羽从来没有多注意过。
两只三尾是躲到这里头来了吗?陆羽小心翼翼的走近白色别墅的门前,轻轻敲了几下。外头看起来虽然干净,好像有人打扫的样子,却不像有人居住。
几声回音,完全没有人答话,门上也没有对讲机或是门铃。陆羽不敢贸然打扰,但走到房子的边缘处,却发现除了正门以外,没有其它通路可以通往后院及后山,其它的地方都被围篱给围住了。
这可槽了,三尾该不会是穿过这里逃跑了吧?不晓得银尾是怎么跟着自己闯进本家来,但如果牠不从这里逃跑,折回原路,被佣人们捉住的机率也很大,所以要搜的话,肯定也就是这里了。
心里一急,看看天色又要转黑了,陆羽走回房子的正门,再度敲门,然后转下了门把。
喀啦一声,门竟然开了。
门没有锁!
不知道是好运或是歹运,陆羽憋住气息,轻手轻脚的潜了进去,果然,房子里头就和外面一样,看起来有人打扫,却没有人居住。
这感觉就像是样品屋和一般住家的差别一样,虽然样品屋也有人打扫,却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是有人居住的房子。
没有人的气息,半点都没有。可是不晓得为什么,陆羽却觉得这个地方好熟悉,感觉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对了,他见过这里。不管怎么想他却觉得自己来过这个地方。陆羽不自觉的挪动了脚步,手很顺的往墙上一扶。
然后他摸到了电灯的开关。
他有些吃惊,不晓得为什么自己连电灯的开关在何处都知道。但他还是打开了灯,好像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开始牵引起他的动作和想法,他已经完全把三尾忘在脑后了。
看着这间古朴的客厅中,满是中式古董的优雅装潢,陆羽望着客厅中央那张角镶着玉的古木桌子,总觉得那桌上少了些什么,空荡荡的。
陆羽呆站在桌前,思考着究竟是少了些什么,突然间,他的脑海一闪而过某个景象……
还有那个男人的声音。
『宣,替我把茶叶拿来。』
茶叶?对了,这个桌上,不是总是摆着那个茶盘,上头有一只紫砂壶,还有茶叶罐子?
茶杯则是白色的,和茶壶不成组,白得像玉的瓷,和青得透彻的花纹,那是那个男人最喜欢的一组杯子。
『宣?』
『呵……你别催他。』
男人催促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陆羽的耳际。陆羽感觉自己好像清醒了过来,可是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另一个世界中清醒。
像是在做梦,身处于梦境中的感受。
「好……」
他答了话,耳边听见的却又不是自己的声音。那是一个比自己要来得年轻许多、小男孩的声音。
陈旧的客厅在陆羽眼中,像幻觉展开在眼前,已经变得完全不同,不再是他推门进入时的凄凉景色。周围的光线变得温暖舒适,而在不远处的书房,传来了阵阵的笑语。
陆羽感觉自己的身体自动地动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叶罐子,往书房的房向直走而去。书房里坐着两个年纪稍长的男子,两个人围着书桌坐着,在小小的茶几上沏茶、谈笑,见陆羽进来,其中一个男人笑着向他伸出了手,拿走了茶叶之后,柔声的称赞他。
两个男人,一个穿着像是唐装的藏青色衣裳,戴着眼镜的另一位,则是随意的穿著白衬衫加毛衣。那位穿着藏青色衣裳的男子转过头来的时候,陆羽吓了一跳。
那张脸,竟是左护法——感觉年轻了二十岁的左护法。比想象中的更加英俊,丰姿焕发,他的表情中没有现在的那种严肃,言谈都非常的温和。
而那位戴着眼镜的男子,也是一副温和模样,只不过他和左护法的那种温和不同,他是那种柔弱的温和,好像随时都会病倒的脆弱。
但在那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却要比谁都来得响亮。
『壹云,你说这事怎得?』
『你说成就好,对了,子渊呢?小宣,你哥哥上哪儿去了?』
「哥他跑掉了啦,说要去市区玩,不带我去。」
『不带你去啊……哇哈哈哈……』穿白衬衫的男人捧腹大笑。
『真是有趣,等等,干爹去把他叫回来……』
『叫行风去把子渊叫回来。』
于是左护法起身,走到白衣男子的身后,打开窗户轻声的唤道。陆羽只感觉到身旁刮起一阵强风,从窗外席卷入内。而左护法,对着空无一物的窗外——只有风的窗外,说起他的吩咐。
那是左护法的式神,无形无体,也非生物,取名为行风,顾名思义,就是一道透明的强风。
旋绕在左护法的周围,从不离开的式神是一阵狂风,也是目前式族之中,攻击力最强大的式神。
从以前开始,左护法一直都是这么强的一个男人,永远都站在顶端、无懈可击。望着他的背影,陆羽的心情忽然感到复杂了起来。
看着这一切,所有的景色,让他莫名的好怀念、好怀念,悲伤的情绪不断的从眼眶中化为泪水滑落。
然后陆羽终于想了起来,这间书房他真的有见过,是在不久之前的梦境中,那一个陆群青在书房里与少年对谈的梦。
在那一个梦境之中,那群人正是在这一个房间中谈话的。
但他却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眼前的情景感到似曾相识,感到悲伤难过。他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叫做「宣」,也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间房子。
「唔——」
他好难过、好痛苦,眼里净是苦涩的泪水……
「所以,你该醒了吧?」
一阵幽幽的男声,模糊的在陆羽的耳边响起。他猛地张开双眼,眼前的人,竟然是陆群青。
第八章
「唷,总算醒了啊?你再不醒,阿左回来可没地方睡啰。」
「咦咦咦咦咦咦!」
陆羽总算完全清醒了过来,眼前出现的家伙,居然是他最不想见到的陆群青!
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处于一个未曾见过的房间。陆羽呆愣的望着眼前正眯着眼睛对他微笑的陆群青,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天啊!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怎么气色不太好,床不舒服?唔……那我要给阿左换个枕头了。」
陆群青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坐在床沿,黏在陆羽的身边,端起马克杯喝着他的咖啡。
「没有,枕头很舒服!」
「那你怎么睡不好?」陆群青脸上的笑意,看起来就像是准备要恶作剧的孩子,不过他的恶作剧——不可小觑。
「噢,我晓得了,你做了不好的梦。你睡不安心的话,我陪你睡好不好?」
「不用!谢谢!」陆羽尖叫,他开始寻找起墙上的窗户,想要跳窗逃跑,可惜这房间里没窗户。
「呵呵。」放下手里的咖啡,看着陆羽惊吓过度的模样,陆群青愉快地掩嘴而笑,好像看到什么滑稽的小玩意儿,而他的笑容比陆羽记忆中的还要好看。
为什么明明做着可怕又恶劣的事情,却用这么迷人的表情?
该怎么形容呢,是艳丽吗?但用艳丽来形容一个男人,简直是难以想象到了极点,但陆羽一见到他笑,整个人却又僵住了,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话,就连想要逃走这件事,一瞬间都忘得精光。
记得以前有念过哪段课文,古代的君王为了逗妃子一笑,不惜亡国……
陆羽觉得这种毫无理智可言的超现实行为,似乎真有可能会发生在这个陆群青的身上。
「你一直盯着我的脸看,有人会吃醋的。」
「……对不起。」
陆羽赶忙回过神来,别过脸,不敢再直视着他。
「开玩笑的,这么紧张?」
「我——」
「逗你的,是真的有人会吃醋,别乱看呦。」
这么说着,他却言行不一的对着陆羽猛望,眼带秋波、万般柔情,仿佛心里有千言万语要向陆羽诉说。
陆羽被他瞧得毛骨悚然,像只小猫一样的拼命把自己卷进棉被里头。
果然先前想的一点都没错——他和陆群青对上的胜算,绝对是负的。
「呐,你说,阿左的床到底舒不舒服?快告诉我?」
「床,这张床吗?很舒服啊,真的很舒服!」
陆群青露出了满足的笑容,沉醉地望着陆羽。
这种危机存亡的时刻,就算是睡针毡也会说舒服!不过「阿左」是谁?陆群青跟他好像很熟似的,一直挂在嘴边的「阿左」……符合条件的对象,只有一个。
是左护法。
救命啊啊啊啊——这张床是左护法的床啊!
陆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都要喷出来了……不对,连魂都要吓得全飞光了!陆群青不会是在耍人吧!不过把自己弄到左护法的床上去睡一觉,对他来说绝对比随便找张床然后骗自己要来得刺激好玩,看样子这里真的是货真价实的……
货真价实的左护法的房间啊啊啊——
「我我……我,打扰了,我想回去了——」
「咦,怎么这么急着要走啊?留下来吃饭吧。」
「这样太不好意思,不用了谢谢。」
「人家救你回来的耶,居然这么不领情,好扫兴喔。」听见陆羽急着要逃跑的模样,陆群青非常做作的叹了口气,然后按住棉被,不让陆羽挣脱。
「要不是人家碰巧遇见你昏倒在里面,好心救你回来——」他还很故意的拉长声音说道。
「我昏倒了?」
「对呀,都没有谢谢我就想走了,真不好玩。」
「对哦,我走到那个地方去……」
这下子陆羽想起来了,他为了要印资料所以去图书馆,之后三尾逃走,于是他追着三尾跑到山坡上的房子里,然后怎么了?好像做了梦,关于那间房子的梦。可是自己没有追到三尾,再来就是在这个地方醒过来,然后陆群青在一旁说是他救了自己。
陆群青见到陆羽一时没反应,也不如想象中的那样被自己给整到歇斯庭里,表情有些失望。不过他的手里还有王牌,不怎么怕,骨碌碌地转着眼睛,他笑着继续说道。
「而且今天,阿左说他捉到了好吃的东西要煮晚餐呢。你不留下来吃就太可惜了。好嘛——你就留下来吃晚餐嘛——」
「好吃的东西?」……不会吧!?
「就是两只毛茸茸的小东西呀,听说叫什么尾的齁?好像已经送到厨房去剥皮了呢,说要切片做火锅肉片呦。」
「不会吧——厨房在哪里——」
陆羽怪叫,顾不得在一旁笑到肚子疼的陆群青,拔腿跑向根本就没有在煮东西的厨房。然后他才知道,原来三尾虽然被捉起来了,不过是关在左护法的办公室里。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