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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两个人。杜邦先生的一只手拿着牌,放在面前。这一切全都在一条线上。邦德可以看清楚牌的红点和黑点。
他按下照相机的按钮。
闪光灯突然一闪,快门“咔嚓”一声,吓得女郎发出一声尖叫。她连忙回转身来。
邦德不慌不忙地从椅子上走下来。“下午好!”
“你是什么人?你想要做什么?”女郎一下子用手捂住嘴,眼睛充满恐惧地盯着邦德。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现在,让我们来认识一下。我名叫邦德。
詹姆斯·邦德。”
邦德把照相机小心地放在椅子上,向这个女郎走去。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姑娘,长长的金色头发披在肩膀上,她的眼睛是深蓝色的,皮肤黝黑,嘴唇宽厚,笑起来一定很可爱。
她站到地上,慢慢地把手从嘴边移开。她身材修长,大概有五英尺十英寸高,手臂和大腿都很结实,估计她是个游泳健将。在那黑色的丝质乳罩中乳房高高突起。恐惧的神色从她的眼睛里渐渐地消失了。她低声地问:“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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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伤害你,只想和金手指开个玩笑。你看来比较善良。请你让我到望远镜上看一下!”邦德站在这个女郎刚才的位置上,用望远镜向外观望。
牌局还在继续。金手指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通讯联系已经出了问题。“如果没有收到信号,他会怎么办?他会停止和杜邦先生打牌吗?”她迟疑地说:“有时候当一个插头拉脱或我有什么事时,也停过一段时间。他只是等待着,直到我这儿情况正常了,他再继续打牌。”邦德对她微笑着说,“那么,让我使他着急一会儿。现在,我们抽支烟,轻松一下。”他拿出香烟,给了女郎一支。“现在正是继续搽指甲油的时候。”
她的嘴唇闪现出一个微笑,“你进来有多久了?简直把我吓坏了。”“没有多久。让你受惊,深感抱歉。但金手指已经使可怜的杜邦先生受惊一星期了。”
“是的,”她疑惑地说。“也许这样做有些缺德,不过,杜邦先生他非常有钱。对吗?”
“不错,我不应该为杜邦先生牺牲午睡时间。无论如何,金手指自己也是个腰缠万贯的大富翁,他为什么还这样做?”
她脸上现出一些光彩。“这点我知道。我也不能理解。他有一种捞钱的怪癖,一天不捞都难受。我曾经问他这是什么缘故。他只是说,有钱不赚的人,是个傻瓜。他总是挖空心思地创造各种捞钱的办法。”她把香烟对着望远镜挥动了一下说,“当他叫我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冒这种险,他只是说,有没有危险是不重要的,关键是怎么想出来赚钱的机会。
邦德说:“啊,算他走运,幸亏我并不是平克顿的侦探,也不是迈阿密警察局的警察。”
女郎耸耸肩,“啊,这他才不在乎呢。他可以向你行贿,他能够收买任何人。没有谁能够抗拒黄金的诱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不在乎地说:“除非他直接出海关,否则他总是随身携带着价值一百万美元的黄金。过海关时,他系上一根腰带。腰带里装满了金币,要不就是用薄薄的金片,塞在他那些手提皮箱的底部和旁边。这些箱子是真资格的牛皮包黄金手提箱。”
“那它们一定有一吨重。”
“他总是乘汽车旅行,这辆汽车装了特殊的弹簧。他的司机是个彪形大汉,他能扛动这些箱子。其他的人,谁也不能碰他的东西。”“他为什么总是把许多黄金携带身边?”
“是为了应付各种关系吧。他知道黄金将会买到他所需要的一切。这些黄金都是24K 的成金。总之,他喜爱黄金,好象人们喜欢珠宝、邮票或……”
她微笑着。“女人一样。”
邦德也报以微笑,“他爱你吗?”
她脸红了,愤慨地说:“自然不爱。”随后较平静地说:“当然,不管你怎么想,事实上,他真的不喜爱我。我的意思是说,他喜欢人们认为我们相爱。你知道,他并不讨人喜欢,他这么做,我认为是一个虚荣心的问题。”
“我明白。那么,你是他的秘书?”
“伴侣,”她矫正他的话,“我不会打字,或做其他的工作。”她突然把她的手举起来,放在她嘴唇上。“啊,可我不应该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你!
你不会告诉他,对不对?他将会开除我。”她的眼睛流露出惊慌的样子,“我可说不准他会怎么对待我。真的。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当然不会告诉他。不过,这对于你的生活有多大的意义?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她尖刻地说:“一星期一千镑,还有这一切,”她对着房间里挥挥手,“这些东西都不会自己从树上长出来。不过,当等我把钱攒够了,我会离去。”
邦德怀疑金手指是否会让她走,因为她了解的事情太多了。他瞧着她那美丽的面貌,绝妙、自然的身体。她也许没有考虑过,为了他的钱,她受到这个人的极度折磨。
女郎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她笑了笑,困惑地说:“我想我穿这样的衣服和你说话太不体面了。我可以去穿件衣服吗?”
邦德不知该不该相信她。不管怎样,一星期付她一千镑的人,并不是他。
他快活地说:“你这个样子不错,和在游泳池那边许多人一样,我觉得很体面。你还是呆在这儿吧。”他伸伸腰,现在,该给下面的金手指一点刺激才对。
邦德不断地瞥视着下面,牌局似乎仍在正常地进行。邦德又弯腰看看望远镜。杜邦先生已经完全变成为另外一个人了。他那淡红色的脸上容光焕发。
在邦德观看时,他摸了一手好牌,摆在桌上。邦德把望远镜调高了半英寸。
金手指红褐色脸上出现沮丧的神情,正耐心地等待着机会,以把自己劣势扳回来。邦德看见他举起一只手去摸助听器,把耳机往耳孔中塞紧,等待着接收新的消息。
邦德退回身来,“多么精巧的小玩意,”他问道,“他告诉你怎样发报吗?”
“他对我讲过的,不过,我记不清楚了。”她把她的眉毛耸起来。“170 什么东西,它好象是什么兆……?”
“兆波,可能。不过,我感到奇怪,因为这个波段很容易听到出租汽车公司和警察局的通讯。它一定有更强的扩大器。”邦德微笑着,“好了,现在,一切都安置好了吗?该给他摊牌了。”
她突然走过去,把一只手放在他袖口上。在她的中指上戴有一枚戒指,上面刻着两只金手紧捧着一颗金心的图案。她一面流泪,一面说:“你必须这么做吗?你不能饶了他吗?我不知道他将会怎么处置我!请你……”她迟疑着,满脸通红,“我喜欢你,我已经有很久时间没有看见象你这样的男子汉了。你再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好不好?”她往地上看了看,“如果你能饶过他,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邦德微笑着,把女郎的手拉下来紧紧握在自己手里:“很抱歉,我是别人出钱来做这件事的,这件事我必须做,再说……”他的声音放低了,“我自己也想干这件事,也该让金手指接受一点教训了,准备好了吗?”他没有等她回答,就低头看了看望远镜。镜头仍旧对准着金手指。邦德清了清嗓子。
仔细地观看着他的面孔。他的手摸到麦克风,把开关打开。
助听器中一定出现了一点轻微的响声,但金手指的表情并没有改变。不过,他慢慢地抬起头来,向着天空,然后,又望着地下,好象在祷告一样。
邦德以一种轻轻的,威胁语气对着麦克风说:“金手指,现在你听我说。”
他停了一下,金手指并没有现出颤抖的样子,他把头低了一点,好象在倾听。
仍专心地看着他的牌,双手把牌握得紧紧的。“现在是詹姆斯·邦德在说话。
记得我吗?牌局已经打完了,该付钱了。我已经拍摄了一张照片。全部的把戏都纳入镜头。金发女郎、望远镜、麦克风和你以及你的助听器。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这张照片将不会送到美国联邦调查局或英国伦敦警察厅,如果你了解这话的意义,点点头。”
金手指的脸部仍旧不动声色。他那圆形的头向前低下来,然后又抬起来。
“把你的牌摊开,放在桌上。”
金手指的两手放下去,随即张开,手上的牌滑离了手指,落在桌上。“把你的支票簿拿出来,开一张兑付五万元美金的支票。这笔钱包括:你从杜邦先生那里骗取的三万五千元,一万元是我的工作报酬,另外五千元用来补偿杜邦先生和你打牌所耗费的宝贵时间。”邦德看了看,发现他的命令都已执行。他又向杜邦先生看了一下,杜邦先生这时正靠在椅子背上,喘息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金手指先生慢慢地把一张支票撕下来,然后在它的背面签名。“好,现在请你按我下面的要求记下来,不许记错。今晚在纽约的白色彗星饭店中替我定一套房间。房间里要放一瓶冰镇的葡萄香槟酒和大量的鱼子酱三明治,要最好的鱼子酱。不许和我捣蛋,不许玩弄小聪明。如果明天我没有完好无恙地在纽约出现,那么这张照片将会连同一份详细的报告由邮局寄出,供有关方面拆阅和采取行动。如果你听懂了这些话,点点头。”
金手指那大圆头慢慢地低下去,又抬起来。在那高高的没有皱纹的前额上渗出了汗珠。
“好,请把那张支票交给杜邦先生,对他说:‘我非常抱歉,因为我欺骗你。’然后,你可以走了。”
邦德看见他的手伸过桌面,把支票放在杜邦先生面前。他的口张开来说了些什么。他的眼睛是沉静的,呆滞的。他好象感到轻松多了。只不过是钱的问题,又一次他出钱消灾了。
“金手指,等一等,还有事情要你办。”邦德打量了这个女郎。她莫明其妙地瞧着他,一副可怜兮兮、惊恐不安的样子。不过,她的神情中也表露出顺从和渴望。
“你叫什么名字?”
“姬儿·玛斯托顿。”
金手指这时已经站起来,正在转身,邦德厉声地说:“站住!”金手指跨了半步又停了下来。他对阳台上瞧着。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和邦德第一次看见他时一样,瞪瞪地凝视着,似乎要穿透望远镜,直刺邦德的眼睛。他的眼睛似乎在说:邦德先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干的好事。
邦德轻声地说:“我差点忘记了,最后还有一件事。我要带一个人质去纽约。这个人质就是玛斯托顿小姐。噢,对了,我定的那个房间要有间客厅。说话完毕。”
第五章 夜间值班
一星期以后,邦德站在伦敦摄政公园内一幢高大建筑物七楼的窗子边上。这是英国情报局的办公大厦。窗子是开着的,他站在这儿眺望着已经进入梦乡的伦敦。一轮皓月挂在天空,朵朵云彩从它身边而过。伦敦的大本钟响了三下,黑暗的房间里电话铃响了。
邦德连忙转过身来,走向屋中间的办公桌,打开台灯,灯光从绿色的灯罩中倾射出来。他从电话机上拿起黑色的话筒来。
他说:“这里是值班军官办公室。”“先生,香港工作站来电话。”
“把电话接过来。”
话筒传来了一种嗡嗡的回声。香港的无线通讯总是不好,总有这么多杂音。难道中国上空总是有太阳黑子吗?一个单调的声音在问:“宇宙出口公司吗?”
“是的。”
一个低沉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