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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观众们的噩梦并没有一直做下去。他们中的大多数很快清醒了过来,意识到眼前发生了杀人事件,禁不往又发起抖来。剧场的工作人员和便衣刑警立刻朝舞台上冲去。
恰在这时,好像有人发信号似的剧场里的灯光又熄灭了。不过这次仅灭了二十来秒钟。
据事后调查得知,两次电灯熄灭,总电源控制室里都没有电工在场。看来肯定是有人乘电工不在切断了电源。
但是,如果说两次切断电源是一般的恶作剧,那么和舞台上发生的事件如此一致就太不可思议了。但是,如果是建涡恶魔所为,那么两次断电和杀害兰子又有什么联系呢?人们不明白有什么必要切断电源。
总之,当电灯再次亮起来时,可怜的兰子已经倒在舞台的中央气绝身亡了。见此情况,三个像是道具搬运员模样的人不等刑警赶到,飞身跑上舞台抱起兰子的尸体往后台跑去。
“喂!等等!别乱来!”
但是,当刑警们喊叫着跑上舞台时,抬尸体的三个人已经消失在了二楼。而且,刑警们的话音还没落,幕布就呼啦一下子落了下来。观众和舞台被隔成了两部分。
剧场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有的观众吓得急忙往家逃,好奇的观众拼命想往舞台上挤,有的则在那里大声议论起来。崇拜兰子的姑娘们已经是泣不成声。
当舞台上发生杀人事件时,舞台下面还同时发生了另一件事情。
当时兰子正在舞台上口吐鲜血,发疯似地嗤笑。而在舞台下边,三个像是道具搬运工模样的男子在做一件奇怪的事情。
灯光昏暗的地面上放着一个棺材大小的开着口的木箱子,三个人在拼命往木箱子里装一个色彩华丽而柔软的东西。
那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人。那东西穿着骑兵军官龙的金丝服装。啊!看见脸了,是一个漂亮的女子。而且,脸长得和兰子一模一样。哎?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兰子在舞台上受着痛苦的折磨,另一个兰子在舞台下面被装进了箱子。她一下子变成了两个兰子。莫非兰子借尸还魂了?难道舞台上的兰子在噩梦中走到这里现身了吗?
三个男人一声不响把兰子装进箱子,然后用绳子捆好,像搬运一般的行李一样,喊着号子从地下室出来消失在了出口处。
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我们是不是在做梦?或者是被狐狸精迷住了魂魄?不,这既不是做梦,也不是狐狸精作怪,而是的的确确出现了两个兰子。一个兰子被装进箱子抬出了剧场,另一个兰子吐着血被抬到了后台。
我们想追上去看看箱子里的尸体,又担心被抬到后台的浑身是血的兰子。那还是先看看后台的兰子吧。
当时舞台上的四名刑警紧追着抬兰子尸体的三个男人来到后台。
其中一个刑警在三个不懂规矩的男人身后斥责他们说:
“喂!你们几个先不要走,回头有事情需要调查。”
不过,眼下还不是调查这事的时候。目前最重要的是确定兰子的死因。四个刑警大步在屋内走去。
进去一看,发现身穿学生装的野泽站在屋子中央。刑警知道他是兰子的替身,就问他说:
“哎!你不是野泽吗?兰子呢?兰子的尸体哪里去了?”
青年一脸狐疑地看着四个刑警说:
“是,我是野泽。您有什么事片
“你说什么?你不知道前台发生的事?兰子的尸体刚刚被抬到这里。”
“什么?兰子的尸体?!你在胡说什么!我刚才一直在这里打磁题……”
“喂喂!你清醒一下。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瞧!兰子的尸体不是在床上吗?”
其中一个刑警发现了兰子的尸体,不耐烦地叹道。
“什么?啊,您是说这个呀。这是搬道具的人刚才搬来的。”
“你看,你不是知道吗产
“可这不是兰子啊。”
莫非这个青年神经错乱了?明明身穿骑兵军官龙的服装,脸色铁青布满血污的兰子就躺在眼前,他却硬说不是兰子。
刑警指着床上吼叫道:
“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说这不是兰子?”
野泽越发神经错乱似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是说这个?你说这个是兰子?你在胡说什么呢。请你再走近一点看看。”
刑警们不由自主地走到床边,仔细查看兰子的尸体。有的摸了摸兰子的额头,有的拉拉兰子的手。
突然他们吃惊地缩回了手,呆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是什么把他们吓成这样子呢?不用我晖咦,我想各位读者已经想像出来了吧?就是那具蜡像,是那个躺在道具房里的那个和兰子一模一样的蜡像。
但是,蜡像怎么会站在舞台上口吐鲜血,发疯般大笑呢?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必须有一个活的兰子。哎呀,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又出现了第三个花菱兰子。
那么,刚才舞台上那个吐着血大笑的兰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魔术师
在东京最大的轻歌剧舞台上,发生了难以想像的怪事:著名歌手花菱兰子突然之间变成了三个人。
扮演成英俊的骑兵龙的兰子正在舞台上演唱,却吐血而死。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舞台下面的地下室里,另一个兰子被三个粗野的男人装进一个奇怪的箱子里从地道抬出了剧场。
而第三个兰子,那个在舞台上吐血死去的兰子,被抬到二楼的后台之后,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了和她一模一样的蜡像。蜡像不可能在舞台上独唱、吐血和挣扎的。在真正的兰子倒下的瞬间,所有的电灯都熄灭了。虽然只有二十秒左右的时间,但这段时间里,整个剧场漆黑一团。毫无疑问,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有人把人和蜡像掉了包。
这个蜡像就是上个月举行公演时,因兰子一人要演两个角色,蜡像师特意为兰子做的。蜡像原本放在道具房里,不知是谁把它拿来做了兰子的替身。
可是,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这样做呢?
发现情况不妙的四个刑警跑到兰子的后台休息室时,看到兰子的保镖也在那里。可是,他却告诉刑警躺在床上的不是兰子,而是一个蜡像。这使几个刑警感到有些文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一个看上去像老资格的刑警,目光严厉地说:
“岂有此理。刚才倒在舞台上的肯定是兰子。蜡像怎么可能会在舞台上走动唱歌!”
站在床头边的野泽抱着双管冷冷地说:
“这么说,肯定是在运到这里之前掉了包。”
“嗯,肯定是这样。那,刚才那三个家伙很可疑。喂,你快去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听到年长刑警的吩咐,年轻的刑警立刻朝楼下跑去。但是,过了一会儿又一脸沮丧地回来报告说:
“哪儿也找不到,他们好像不是这剧场里的人,可能是化装成搬运道具的工人混进来的旋涡贼的部下。”
如果是这样,那么现在再去寻找也最白搭。他们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剧场里了。
“可真正的兰子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混蛋!看来他们有别动队。说不定他们乘断电的机会把兰子运出去了。肯定是用这样一个蜡橡拖住我们,延误我们的追击。对!肯定是这样!喂!你们快去出口处去查查!快!”
年长刑警叫喊着第一个冲出了房间,其余三人也急忙向外跑去。
可是,他们问遍了所有出口处的值勤人员和剧场里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看到有人把兰子抬出去。
当然,他们立刻把此事报告了警视厅刑侦科,迅速在全市布下了警戒线,但依然一无所获。
兰子失踪了,而且生死不明。花菱会的干部们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当四个刑警垂头丧气地回到原来的后台休息室时,以委员长河合带给为首的五个小姐和英俊青年野洋正在严肃地商讨对策。不知何故,今夜惟独者不到推荐野蜂当兰子替身的杉崎瞳的影子。
“可是,电灯才熄灭了一会儿,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把兰子运到人看不到的地方呢?而且,舞台的四周都有我们在看守着,舞台上还有其他女演员在场。光线再暗,也不可能把兰子带走。”
“那么,是不是从舞台上跳下来通过正门带走了呢?”
“那更不可能了。即便是巧妙地通过了观众席,外面还有走廊呢,那里有许多剧场里的引导员在走来走去。而且,无论从哪个出口出去,都有工作人员和引导员在守着。只是剧场内停了电,外边的灯光很亮。我觉得无论如何不可能看漏穿着骑兵龙红色服装的兰子的。”
“你说的倒也是。那到底兰子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都说那家伙会变戏法,说不定他用了我们想象不到的诡计。”
“怎么办呢!我真想哭。哎,刑警先生,你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兰子会有事吗?警视厅是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面对这些漂亮姑娘的七嘴八舌的问话,凶猛强悍的刑警们只有报以苦笑。
年长的刑警微笑着说:
“是的。我们已经进行了充分的布置,你们放心好了。如果兰子小姐还活着,我们一定把她完壁归赵。”
不料这句话反而把事情搞糟了。
“什么?如果还活着?这么说兰子也许已经离开这个人世了?对,她吐那么多血,肯定已经死了。哎呀,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我们的计谋没错。开始时,警察担心的事情一点也没发生。这个野泽替身当得很好。都说在舞台上没问题。你们瞧,就是在舞台上,而且是正在独唱时出了这事故。这不能不说是警察疏忽大意。”
小姐们的议论起来越尖锐。
“小姐们,不必如此灰心,说不定马上就会有好消息。在这里议论来谈论去也不解决问题,还是请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也暂且回去了。”
年长的刑警敌不过姑娘们的七嘴八舌,想打退堂鼓。四个刑警刚想离开屋子,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
“请等一等,我有话给你们说。”
众人大吃一惊。房门像被风吹着似的轻轻地打开了,只见门外面昏暗中站立着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全身裹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头戴土耳其帽子,脸上戴着一具毫无表情的面具。
小姐们像看见了怪物似的吓得浑身战抖,她们抱在一起纷纷往墙角躲去。
离门口最近的年长刑警吃惊地停下脚步,大声喊道:
“是谁在那里?”
只听那人旁若无人地说: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你知道真相?你不要老站在那里,能不能进来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戴那么个奇怪的东西?”’
刑警高度警惕地做好了准备,因为他担心眼前这家伙说不定是那个诡计多端的旋涡贼。
可是,各位读者,你们早就知道了。这个怪人直截了当地自报姓名说:
“我是个老人,名叫久留须左门。我和旋涡贼有深仇大恨。”
“噢,久留须左门。没听说过这个名字。那你为什么要戴这奇怪的面具呢?”
“哈哈哈哈,你是说这个吗?这个可不能随便拿掉。这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那几位小姐。要是把她们吓晕过去可不得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脸很可怕,丑得使人不敢看第二眼。是被大火烧的。请允许我不要摘下这面具。”
噢,原来在出事之前,扮演卖花姑娘的财子在舞台后面看到的那个死人骨架似的怪物就是久留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