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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有诡-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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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天亮的时候,胡人们方才敢凑到近前,打开笼子稍稍一观。

这一看,倒是真的让人惊叹不已,笼内竟然盘着一条约有数丈长的大蜈蚣。蜈蚣虽然依旧卖力的挣扎,可是却还是逃不过百足被丝帛锁住的命运。

后来,胡人们用刀子刨开了蜈蚣的头,取出一颗巨大的珍珠,而再剖百足,一只脚有一只小珠,于是这一百零一颗珠子便成了稀世珍宝。而这宝珠便被称作蜈蚣珠,传说能解百毒,奇妙无穷,而当地的居民得知后,便大都后悔不迭,直叹自己有眼无珠。

而那些胡人们,自然是喜气洋洋的带着这珠子走了,至于珠子之后的去向,一时之间,倒也没有人说得清了。

关于蜈蚣珠的故事,师傅便是这样讲给我听的,而除了这个,其他的故事也是多不胜数,记得还有一个叫做细腰的故事,听说,这个故事在《搜神记》中也是可以找得到,有迹可循的。

故事大概是这样。在当时的魏郡,有个人叫做张奋,他的家里从前非常富有,可是这富贵却也没能保持了长久,等到张奋老了,家财散的差不多了,便把住宅卖给程应。结果事情便开始了,程应搬进去居住以后,不知是什么原因,全家人都无缘无故的患病,于是便又转卖住宅给邻居何文。何文这厮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要不他也不会有胆量买这户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住宅。房子一到手,那何文就先独自带著大刀,傍晚走进北面堂屋,爬到屋梁上准备深夜寻个究竟。待到夜里三更尽,何文忽然发现有一个人,身长一丈多,戴高帽,穿黄衣,上堂来呼叫道︰“细腰。”

结果屋内竟还有一个人答应他。他问︰“屋里怎麼会有生人气味?”

似乎那细腰回答︰“没有生人。”黄衣人便离开了。

一会儿,有一个戴高帽、穿青衣的人,接著又有一个戴高帽、穿白衣的人,来堂屋和细腲问答,像先前一样。

连续听到了三个人的三次古怪的问答,这何文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这几个夜半入屋的人是谁?那个一直在屋子内被称作是细腰的人又是谁?

之前屋子里面的不吉利是不是就和这几个人有关?

这里也不得不说何文的胆子大。

待到天亮时,何文竟下到堂屋中,用先前那些人的方法呼唤细腰,问道︰“穿黄衣的人是谁?”

细腰说︰“是黄金。在堂屋西边墙壁下。”

“穿青衣的人是谁?”

答道︰“是铜钱。在堂屋前面井边五步远的地方。”

“穿白衣的是谁?”

答道︰“是白银。在墙东北角的柱子下面。”

何文得到回答震惊之余,又顺嘴问了一句:“你又是谁?”

那方沉默半响,竟是答道︰“我是木杵。如今在灶台下。”

等到天亮,何文按次序掘那些地方,得到黄金、白银五百斤,铜钱千万贯。於是取得木杵桡掉它。从此他十分富裕,住宅也终于清静安宁了。

关于这类奇物作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便也不一一枚举了。

就来接着写写在刘福贵家的情况,总之一句话:以我的观点来看,刘福贵家发生的大事小情,恐怕是跟这些奇物之流脱不了关系的。

我把我的判断和刘福贵说了说,刘福贵也是大为敬畏,大为信服的。可是敬畏过后,刘福贵的眉头有皱了起来,这一回也不止他皱眉头,我也跟着愁上了。

就算暂时是找到了原因,可是症结在哪儿呢?而在刘福贵家中作祟的奇物又到底是什么呢?

第六回 拦路石人(五)

说来也是奇怪,从做下结论开始,我便和刘福贵开始寻找奇物。就刘福贵的那间房子,我们是从屋顶找到了地面,从左面找到了右面,整个院子到处都是掘地翻找的痕迹,可惜古怪也就在这里,破铜烂铁,锅碗瓢盆等废物倒是收拾出来不少,都快赶上帮着刘福贵家做大扫除了,可是关于奇物,却是连影子都找不见的。

这时候,我的心中也是有些猜疑不定的,莫非是我的判断错误,莫非真的是与奇物无关,难不成缠绕在刘福贵家的灾祸竟是有异术造成的?

整整翻找了两遍,却依旧什么也没有,这时候刘福贵看我的眼神中已经参杂了丝丝的不信任。显然,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结果。

心中略微挣扎了一下,我又和刘福贵谈了谈,最后,我决定在刘福贵的带领下,到刘福贵家的坟地去看一看,如果在刘福贵的家中和周边都找不到奇物,那么在我师傅教导的理论中,可以影响到他的地方,恐怕便是先人的墓葬之所了。

其实,到坟地去看看,只是我的一时权宜之策,主要是想要拖拖时间研究研究刘福贵家的事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能解决。因为如果是刘福贵家的先人墓葬之所有什么不妥,那么恐怕这些事情早就在先人入土之后便会发生,而不会等到现在。

不过这些话,我当然是不会让刘福贵知道的,作为金主还是知道的少一点比较好,这样才容易掏钱。

之后,那一日的清晨,刘福贵便带着我向着他们家坟地的方向走去,走了很久,按照现在的日本太君们计算时间的方法,大概也要有上午十点了。

由于刘福贵的家庭很早就定居在这个小村庄,所以,他的父亲母亲,他的祖父祖母,他的伯父叔父大约都是葬在一起的,这也是北方通用的一种墓葬习惯,这种坟地惯常被叫做坟茔地或是祖坟。乍一看上去,这么多墓碑隐藏在树林深处,倒是也有些骇人的。

不过,我是不会怕的,见多了嘛。而刘福贵,更是不怕的,那里面躺着的,烂了的没烂的都是他的血脉至亲,而且这片土地,在不出意料的未来,也会是他的栖身之处。

关于墓葬风水,我只是初步有一些浅显的了解。可能我的师傅会了解的多一些,但是和占卜算术相比,墓葬风水显然不是我们这一脉所擅长的。当然我们这一脉最擅长的绝学我也是不会的,甚至师傅也没跟我说过,我也只是在钟算子找到师傅的那是才听说的,也就是换面,异术之一,传说之中的换面之术,属于当世的绝学。

关于师傅的这个绝学我也是在后来到处游荡询问时才听说的,越是听人家讲述,便也越是觉得奇妙,可惜,师傅已经不在了,而这门绝学似乎也将永久的消失于异术的历史之中。

写一写便有些走神,有些远了。刚刚写道墓葬风水,我倒是听说钟算子是研究的比较深入的,哼,那个缩头乌龟,研究的深入又怎么样。恐怕依他现在的状况,他是一辈子不敢给人看风水,露出名号的吧!

虽然在风水方面我只是个浅显的水平,但是这并不妨碍我看出刘福贵家墓地的风水是不错的。别的我到真是看不出来什么。那是就那位置来看,正是一个燕回局。

什么是燕回局?我在这里卖弄一下,北方的尸骨多葬于山野,而山有山势,水有水形。

而刘福贵家墓葬所在的山岭,恰是两道山脉连接出来的。从远处看,山岭的走势恰似一直展翅的燕子,且山脉的起伏也似乎构成了一只剪刀尾巴。尽管那尾巴一高一低,使得这只燕子更像一只侧飞的燕子。

但终归看起来是个燕子的形状。

而燕子在中国历史中一直扮演着一个吉祥的角色秋去春回,年年岁岁,寓意不过是一个平安。而平安这两个字却切合了古今上下多少人的殷殷期盼。都说那年年此时燕归来。所以这样的山脉走势,在风水之中一直被称作燕回局。

而燕回局通常是有两个风水眼的,其实写到这里,一般人也都能猜到是哪两个风水眼,不过是山形的燕子之上的左翼和右翼之处罢了。因为燕子也只有依靠这两只翅膀才能保得住平安。

很多的燕回局双眼齐重,保持在同等的地位,所以一般下葬是都会选择左翼之处,因为在中国古老的记载中,左位便一直是尊位,高于右位。而如果是这样的燕回局,一般都是下葬于左位的。而刘福贵家的墓葬似乎就是在这个位置的。

真是个不错的风水。

围着这墓地装模作样的找寻了一大顿,我也真是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左三圈右三圈的折腾了许久后对着刘福贵说:“不妥不妥,这墓地似乎是有些不妥,恐怕是造成你现在厄运的源头。”

我话刚说完,刘福贵便愣住了,说道“不会吧!我可是我太爷爷在世时找人给看得,说是这风水保得住世代的平安。”

呦呵!我心里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他太爷爷找的是个明白人啊!不过为了我那承诺中的两个小银元,我还是昧着良心说道,“当时是当时,过了这么多年,总是会有些变化的,我看啊!要在这坟茔地四周填上遮灾挡祸的小阵局,到那时,你才真的是万无一失吗!”

说到这时,我心里是暗暗想着的,我倒也没说错,那些遮灾挡祸的小阵局虽然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但是有总是要比没有强的,倒也不算是诓他。

刘福贵听到我的话,暗自思量了一下,倒是也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毕竟祖爷爷那时都过去多少年了,这么多年有个什么不好的变化,倒也不算意外。总是刘福贵现在是被现实折磨的没了脾气,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什么都试试嘛!没准哪一样就有了效果。

于是刘福贵倒也干脆的对我说道“那江先生,我们现在就做那个什么挡灾的小阵局吧!”

听了刘福贵的话,我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说这人也太急了吧,那个什么遮灾挡祸的小阵局。本就是为了给我拖些时间解决问题用的,我怎么可能现在就帮他弄出来。

于是,我勉强把自己的唾沫咽了下去,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状似认真的看了看天色,慢吞吞的回答道“这天色已经不早了,阵法是不能在天黑后完成的,再说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拿,我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准备,这样,我们明天先准备东西。我算了算日子,后天不宜动土,大后天,选个好时辰,我们再来把挡灾的小阵局做了,你看怎么样?”

这次刘福贵到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些事儿他是一窍不通的,最后还不是得按照我说的办。

反正刘福贵是总算见到了点儿希望,倒是也痛快的点了点头。

第七回 拦路石人(六)

既然事情定下了,我们也就该离开这个山头儿,原路返回了。刘福贵说他已经吩咐了他家小婆娘弄出一桌拿手的好菜,要去和我喝上两盅。

这感情好,大兴安岭的夜里总是冷的让人哆嗦,喝上几盅小酒儿,吃上几口特色小菜,那滋味甭提有多惬意了。所以刘福贵这么一说,我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出来。这可得赶紧回去啊!要不菜可就冷了。

刘福贵也是有些着急的,所以我们两个一合计,刘福贵决定带我抄近路回去,虽然路途有些难走,但是胜在能省出好一会儿的时间。

而回去的路程是需要翻山的,翻过的山头正是这燕回局的右翼。一路上有说有笑,刘福贵给我讲讲他们当地流传的见闻传说,让我不住的跟着点头。而我给刘福贵说上几个荤段子,把刘福贵乐的,一口黄牙都暴露了出来,嘴巴许久也没能合上,甚至似乎刘福贵这厮不知想到了哪方面去,笑得实在是有些邪恶。

就这样,我们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脚下踏着东北松软的黑土,呼吸着格外明朗清新的味道,按照刘福贵的记忆走着。

只是这时,远远地,我似乎看见我一个人站在一棵松树的侧面,被松树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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