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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不答,继续挣扎,奈何即使在女子之中属壮士,可在慕屠苏面前,这点力气可谓班门弄虎。白芷屏息,不再挣扎,压住怒火道:“世子到底想作甚?”
他紧紧地盯着她,“我喝醉了。”
“喝醉了有握手这怪癖?”
“有握女人手的怪癖。”他忽而低着头,把脸枕在她的凝脂手背之上,一言不发,只是闭着眼。白芷愣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别扭。她这算被人占了便宜吧?
也不知等了多久,他终于发话了,“你心里那个人到底是谁?真想见一见。”
白芷忽而觉得攥她手的力度减轻,她立即缩了手,站起来道:“时辰不早了,白芷先行告退,明日表哥定当登门拜访世子,还望世子给个机会。再会。”白芷想直径离开,所幸慕屠苏并未阻拦。
可走至一半,行于山野之间,白芷便后悔不该坐慕屠苏的轿子,应坐自个的马车,这样回去也方便。如今要自个下山步行回去,难走倒是不难走,主要是夜路难测,怕出个意外。
忽而,身后响着马蹄声,且越来越近,白芷想,该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加快步伐,险些用狂奔。她还未做此行动,一匹奔驰的骏马横在她身前,阻止了她“奔放”的冲动。
骏马之上的慕屠苏面无表情地道:“上马。”
白芷欠身,“多谢世子美意,白芷想走走。”
“你若是再拒绝我,信不信明儿让柳继再吃闭门羹?”慕屠苏威胁白芷似乎威胁上瘾了。
可这回白芷学聪明了,她深知慕屠苏不放柳如是为了引柳继,目的不详,但至少不会因为她,事情有变!于是,她淡定地说道:“这是世子与表哥之间的事,白芷管不了。”
她本想拐道继续前行,谁知慕屠苏长臂一捞,把她带上了马背,白芷身子未稳,圈着慕屠苏的脖子惊呼,“你……”
“废话真多,闭嘴。”
“……”白芷被慕屠苏凶了,竟真的乖乖闭嘴了。她便是白渊嘴里常骂的,欺软怕硬的孬种。
为了保持“男女有别”,又要保持自己自身的平衡,她无处可依,只好攥着马儿脖上的鬃毛,模样儿十分可怜。慕屠苏又似故意刁难她,时不时急转弯,于是她只好拔鬃毛固定自己。
好脾气的马儿一直忍着,直到忍无可忍,遂甩身,要把它身上的两人甩下来。白芷轻又无固定,直接脱离马鞍,甩了出去。慕屠苏眼疾手快,及时扯住她衣裳,虽衣裳被撕破,却也揽住她的腰。慕屠苏因双手离了缰绳,他也被愤怒的马儿甩了下去。
白芷被慕屠苏紧紧护在怀里,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因一块石头阻在慕屠苏的腰上才停了下来。不过,白芷还是听见他闷闷的吃痛哼了一下以及“啪”什么断裂的声响。
白芷从他怀里爬了出来,忙问:“世子,你没事吧?”
慕屠苏希图坐起来,可腰疼得厉害,一时坐不起来。
白芷见状,“我去叫人。”
“无碍,让我先躺会儿。”
白芷便不动。
慕屠苏仰着头,平躺在地上,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这次打仗回去,母妃要为我成亲。”
白芷坐于他旁边,“恭喜。”
“所以,我要战死沙场。”
白芷一愣。
慕屠苏再次尝试坐起来,腰疼得他根本无法做到。他只好作罢。白芷道:“我去叫人,你先别轻举妄动,可能骨头断了。”
白芷骑上已然平静下来的马,临走之前,慕屠苏说道:“你会回来吗?”
“会。”
他微微一笑。
白芷急驰到就进的军营,她下马,对看守士兵说道:“你们速速去百里坡。慕将军受了伤。”
看守的两名士兵面面相觑,看着眼前衣衫不整,头发上还插有几根杂草,神情紧张的莫名女子。白芷忙把马牵到跟前,“慕将军的马,你们总认得吧?”
两位士兵终于从迷茫中走出来,一位士兵火速跑去营帐,另一位士兵问白芷,“将军伤到那儿?严重吗?”
“腰,估计骨折了。”
那名士兵看看白芷的衣衫不整,又得知将军伤的是腰,神色微妙起来。
军营帐篷里出来一位少将,像白芷问了些话,便带领几个士兵前去营救。白芷本想跟过去,走至一半还是把方向变了,直接回柳府。
未曾想,已到三更,路途人烟稀少,却在柳府必经之路见着柳继一人执灯等待。白芷拉着马朝他走去,柳继见白芷狼狈而归,怔了怔。
白芷想着怎么解释,柳继却不问,伸手为她牵着马,走在前头为她探路。
柳继的不问不说,让白芷心里更是不好受。这可不是她那斤斤计较的表哥该有的表现。
白芷顿了顿,“表哥,世子让你明天去一趟。”
“嗯,谢谢表妹。”柳继不回头,低着嗓子说道。
两人一马静静地走着,比当晚的夜还要静。柳府早已熄了灯,皆已睡下。白芷觉得自己晚归得有些过了。好不容易在柳府有一处亮着等,却是她的厢房。
推门进去,屋里的趴着睡的清荷被惊醒,见是白芷与柳继,安了心。可见白芷衣衫撕破,发髻糟乱,吓得脸色发白,忙不迭找见衣衫为白芷披上,“小姐,你这是……”
“清荷,小姐就交给你了,好生照看着。”柳继吩咐道。
“是。”
柳继把目光转向白芷,“今天也累了,表妹好好歇着。”
“谢谢表哥。”
柳继点头,关门离去。清荷终是憋不住,“小姐,世子把你怎么了?”与此同时,她包了包一泡泪,看起来比她还委屈。
“摔马所致,别紧张。”
清荷撩开白芷的手臂,白皙如钧瓷的皮肤上有几道小伤口,清荷小心翼翼清理完,略显担忧地道:“小姐,我总觉得柳公子是误会了什么?明儿你记得解释。”
“嗯,明儿再说吧,我有些乏了。”
清荷为白芷铺了床,白芷脱了衣衫,上了床。清荷轻手轻脚掐灭了油灯,关门离去。
黑暗中,白芷睁着眼,心里惴惴不安。
明天,许是有诸多事要发生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设定很长,(咳咳,是对于我而言很长,有25W+,这将是我最长的一篇文……)请慢慢看~有虐,有欢笑,有狗血。当然,竹子不才,只会写小白文,所以这文属性:小白文!
最后:求花花~~~熬夜写文真的很辛苦。
☆、18重生——歉意
兴许是昨晚的劳累所致,白芷今儿起的晚,醒来是已日晒三竿。她唤了几声清荷,未有人回应。此次她不再挣扎,想必那丫头又去看她心上人了。白芷自个洗漱梳妆好,方想出厢房,在门口遇见行色匆匆的清荷。
“小姐,你醒了?”清荷眼眸耷拉,气色不佳,眼下发黑,似一夜未睡好。
白芷问:“昨儿当鬼去了?精神如此恍惚?”
“有吗?我方一睡醒,便来看小姐,未曾想,小姐比我起得早。”
她也不早了。白芷看清荷眼神躲闪,似有东西隐瞒,但看她不想说,也便不追究,命她去端碗粥给她。白芷喝粥之余,闲闲地问一旁的清荷,“也不知表哥去找世子没有,清荷,你去瞧瞧。”
“啊……好。”清荷咬咬唇,不甚情愿的离开。
白芷愈发觉得清荷古怪,却又看不出古怪在哪里?清荷回来禀报说,柳继已去多时。白芷点头,心想,柳继与慕屠苏应该正在谈条件。如不出意外,过些时辰,她便可看见回归的柳如了。
白芷对柳如的印象停留在年幼的嫉妒上。她十分嫉妒柳如的万千宠爱,自我悲哀,觉得命运有万分不公。如今,她也看淡了,宠与不宠也便是那会事,没人疼,那便疼自己多点即使,不用自怨自艾,弄得自己不开心。
喝完粥,白芷想找舅舅下棋,这人方还未走到舅舅别院,便见着柳继和舅舅风尘仆仆朝她走来,步伐急促,行色慌张。柳继见着白芷,欲言又止,似在犹豫。
舅舅耐不住柳继的婆婆妈妈,对白芷道:“芷儿,昨儿你是否去见世子?”
“正是。”
“你可知世子的腰……”舅舅神色微妙地瞄了一眼白芷,未把话说全。
白芷仿佛明白舅舅其中的含义,脸不禁烧红,“世子因救摔马的芷儿才伤了腰。”
“……”比舅舅还要震惊的是柳继,他痴愣看着白芷,百爪挠心,紧紧锁着眉头。白芷未注意,她身后的清荷头低得险些扎进土里。
“难怪世子恼于你。”舅舅嗔怪,脸色渐好,“我们与世子已谈好,世子答应送还如儿,只是接如儿之事,世子点名要你前去。”
白芷不甚理解。
舅舅道:“虽然舅舅不知你与世子有何约定,世子怨你不守承诺,迁怒于我们。你去登门道个歉,行吗?”
不守承诺是指她未曾回去?当时已时辰过晚,听三更响起,再者去救他之人数量足矣,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既无她用,她尚且不如早些回去,白白去那一遭?不过,她失信于他确有不对。但她委实不想去赔那个礼。她觉得与他见面没这个必要。
但看舅舅这副表情,显然慕屠苏为难他们。
也罢。
她不想看舅舅为难,也不想落得与以前一样,被人传“欺负”表妹。
“那芷儿这就前去赔礼道歉。清荷,我们走。”白芷看了眼柳继,未曾想,他一直在注视着她,仿佛她下一刻要消失,怕记不得她的容颜。
柳继今儿也是古怪得很。
慕屠苏暂住边防大将裴老将军家中。此次战争,裴老将军领第七子裴七驻扎边防外军事重地。而同样是将军的慕屠苏竟在作战前期大刺刺住进裴老将军家中,还闲情逸致地邀美人共度“美好的夜晚”,伤到腰,活该!
白芷坐在大厅里,看着朴实的内设,没有名家宝器,便是桌子椅子也是极为普通的那种。外传,裴老将军勤俭朴实,如今看来却是属实。
原来,传闻也有真的时候。
府上小厮名白芷去内室,说是慕将军腰伤严重,起不得,大夫吩咐需卧床数日。白芷其实并不想就这么过去,怎说她也是姑娘家,看男人“衣衫不整”躺在床上,实为不妥。碍于慕屠苏特殊状况,白芷也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放一进屋,便闻到浓浓的中药味,白芷习惯的辨识一番,医术浅薄,辨识不出几味药草。她走至床榻,床帷垂着,见不着里面。
“芷儿来了?”里头响起慕屠苏稍显疲惫的声音。
“是。世子病况似乎有些严重?”
“身体病得能治,心病治不得。”
“那实在是罪过了。”白芷波澜不惊地说道:“白芷定会为世子多求求佛祖保佑你,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