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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金鼎可大可小,你虽未达到令师青羊子那样借山川之力笼罩整座山谷,但要将充斥于玲珑塔内的灵力转为一个护身小金鼎,却不是举手之劳么?”
他说到这里朝对面墙壁一指。秦征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上面刻着一幅图画,画的却是一个道人的侧影,那道人右手高举指天,左手负于背后,掌心朝地。秦征有了在基层的经验,运起“应言应象”神功,以测画中之画,果觉画面起变化,似有一股气线进入左掌,同时从右手手指涌出,至头顶三尺之处如喷泉倒撒,形成一个倒扣的钟鼎形状将道人笼罩在内,同时便听见一个冥冥的声音道:“万物灵力,任我接洽,承坤势,行天健,布法界,凝上清,成大威力,犹如钟鼎为罩,邪魔不近!”
一闻“万物灵力、任我接洽”,秦征马上想起了“星移斗转式”,心道:“这果然是灵力搬移与凝聚之功。”
“道门九诀”,分则为九,合则为一,统而言之,都在“天人感应”“天人合一”八字,修成根基以后,人与天地融为一体,之后便是对天地之气的搬运、挪移、凝聚、发散等应用法门了。
秦征默念口诀,亦学壁画中的姿势,一手指天,一手引地,果有灵力从左手掌心而入,从右手掌心而出,凝聚在外,形成一座无形的上清金鼎。这时负心人走开了数步,要他独力面对毒气。
神农木所喷发的毒雾虽然厉害,但被上清金鼎的气墙挡住,不入呼吸,不沾肌肤,便无法为害。秦征默持上清金鼎护身法,辟开毒雾,脚一用力,人已飞起,轻轻松松地就摘下了神农木。
自入玲珑塔以来,秦征都是靠着自己的摸索,并无一个高手在旁指引,否则他在基层也不用花那么长的时间,不过在基层根基扎得牢了也有好处,这时连上两层,连破两关,犹觉行有余力。
负心人见他取了神农木,发出一声赞赏道:“虽然我多了两句口,但你这么快就领悟了这上清金鼎,却也甚是难得。”
神农木一被拔出,头顶便现出一个螺旋甬道,里头隐隐传来雷击之声。秦征这时对自己已颇有信心,便跳了上去。可惜这次他的信心却有些过头了,才踏足第四层,便觉全身剧震,如遭电击,要挣扎时,只微微一动,又是全身一麻,脑袋也被电得嗡嗡作响。背后负心人如剑气般闪了上来,喝道:“别动!别说话!这是五雷阵法!你一动一说话便会引发雷电攻击。”
他叫秦征别动别说话,自己却来得飞快,又连说了三四句话。秦征只觉轰隆隆连响,似乎负心人每说一个字便有一记惊雷轰杀过去,动作越大、声音越高,相应的雷电就越是猛烈。
秦征哪里还敢动?呆呆地僵立当场,定了定神,却见负心人已浮在半空,周围不断有雷电击他。他神情凝重,却道:“好个五雷阵法,不过我倒还承受得住!”
他双目一睁,真气外发。秦征才走出一步路尚遭雷击,负心人一动真气,整座玲珑塔的力量似乎便都化作了雷电不断向他轰来。负心人却哈哈大笑,也不见他布开剑尘界,而是如一把宝剑般悬在半空任雷电轰打。然而雷电自他头顶入,则从脚下散发。从脚下入,则从头顶散发。
打他的身体四肢,则同时从头顶脚心散发。似乎他的人真变成了一柄宝剑,雷电打来只是在他体内走了一圈,却半点伤害不了宝剑本身。
秦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他还是个人吗?”
只听负心人对秦征道:“雷电之产生,在于天地分阴阳两极,两极元气相反,互吸互斥,摩擦而有雷电。这个五雷阵法,你眼下是破不了的,且待我将它力量耗个十之八九,咱们就一起冲破此关。”指着悬挂在天板上的两个半轮说:“此物当为本层之宝,分则为阴阳轮,合则为太极轮,我们且不动它,等我走后,你再找个时间在这里静坐受电,重新修炼。”
他说话期间不断地消耗雷电,这五雷阵是遇强越强,不过相应的灵力消耗也就大,遇上了负心人这等绝世高手,这五雷阵的力量也有穷尽之时。雷电由少而多,由疏而密,但消耗了许久后又由密而疏,由多而少。连秦征也觉得塔内雷氤大减,试着迈开一步,仍然受到电击,但这次只是手脚微麻,已无大碍了。负心人朝他一招手,果然不取那阴阳轮,便进入了第五层。
第五层中却什么也没有,但两人一进去门就阖上,走出一步,便觉得周围的气温忽然升高了一倍,再走一步,再升一倍,赶紧驻足不动,但气温却仍然在升高。秦征急运上清金鼎护身,却根本就挡不住越来越厉害的热气。
负心人逆运真气,将真气由阳和之质转为阴寒,发出一股寒冰罡风盘绕在周围,但被罡风一激发,周围的气温更是成倍地上升,没多久便将这股寒冰真气消融殆尽。
负心人蓦地想起了什么,叫道:“是八卦炉!我们竟闯到八卦炉里头了!”原来这一层看似没有宝物,只因此层宝塔本身就是一个烘炉,他二人此刻已身在八卦炉中了。
“青羊子你疯了么,设下如此机关!你想把你的弟子炼成丹药不成?”
负心人回头一看,只见秦征已被烤得昏昏沉沉,他忖道:“我还抵挡得住,这小伙子却转眼就要被炼化了!”情急之下将秦征一推,推回到了第四层去。
秦征人到了第四层,周围的气温便迅速降低,昏沉的脑袋也渐渐清醒,却听第五层上传来铮一声刺耳巨响,过了一会儿,便传来负心人的一声叹息。秦征问道:“先生,出什么事情了?”
负心人的声音带着歉意:“我方才一时情急,出剑刺破了这八卦炉,泄了此宝灵气,这八卦炉可就废了,将来你突破了第四层关口以后就没法到这一层闯关了,需得另想法子修炼。”顿了顿又道,“第四层和第五层你尚抵挡不了,第六层应该是更厉害的噬魂阵,你还是别随我冒险了,留在第四层等我。要是抵挡不住雷电就先回第三层去。”
跟着就没了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层塔中灵力渐复,秦征微感心境:“不好,可别等这一层灵力尽复,雷电一发把我轰死在这里!”要逃下去时,猛地瞥见地板上摆着一个和第一层一模一样的蒲团,心中又是一动,“我已突破了第三层,本来就该来这一层历练,与其临阵退缩,不如静坐修炼。”
想到此处,便在蒲团上坐下,太极阴阳轮利用玲珑塔吸聚的灵力,不断催生雷云,飘荡于蒲团附近,雷云越来越密。也不知过了多久,仍然未见负心人下来,新生的雷云却已如棉花一般把整层宝塔都塞得几乎要满了,这时秦征只要稍有妄动,便是五雷轰顶之祸。
那些雷云和秦征的距离由一尺变为半尺,由半尺变为四寸,由四寸变为两寸,由两寸变为一寸,由一寸变为半寸,每过一刻,距离便缩短一半,无限地靠近,但就是不碰到秦征。旁人到此,心必生惧,恐惧一生,入不了定,发不了慧,便无法思得绝处逢生之道,反而要越陷越深,或者被恐惧逼疯,或者被逼得气急跳起,那时就得被雷电震杀。
幸而秦征的《养生主》功夫却已臻甚深境界,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内敛内视,不理身旁变化。如此一来,冥冥之中又传来一个声音道:“法即是心,心外无法,万法归于道,若元神静定,慧剑斩魔,便能体道。雷乃先天气化成,若我身与天仙同诸一气,以身合神,则不为雷所伤,若我心与天仙同诸一道,以心合神,即可发动‘雷机’!”
他听了这一番言语,心有所悟,琢磨着:“雷机……雷机……”不知不觉间进入了忘我境界,不晓得过了多久睁开眼来,却见身周三尺已无雷云。负心人站在他身前,含笑道:“小兄弟,恭喜你练成了身雷一体啊。”
秦征啊了一声说:“身雷一体?”他开口说话,却也奇怪,竟无雷电袭来。
负心人微微一笑,指着那些雷云说:“云笈派的五雷法乃是玄门正宗,若我所知不差的话,应该是分为身雷体、心雷体、身雷动、心雷动与天雷动五重境界。这身雷一体只是第一层,以你的根基悟性,若能沉下心来,静坐三年,或许便能练成这五雷法。有朝一日你得破此关,便可迈入当世一流高手之列了。”
秦征听得心中一阵激动。他坐于雷云之中,虽只半日,已觉得这雷云之中蕴藏着无穷玄妙,听负心人说自己三年中便能尽数领悟,却不愁时间太长,反而觉得三年的时间自己未必能够穷尽其奥妙,又问负心人:“先生,你上了第六层、第七层了么?”
“我已上了第六层,取了血葫芦,但细细探查之下,却发现此宝与我预期有很大的出入,并不能解决我的问题,因此便没带着它下来。第七层是青羊子存身之所,我就没上去了。”
言下甚是唏嘘。他顿了顿,又对秦征说:“我要回去了,你和我一起出去吗?”
有道是,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秦征一开始进这玲珑塔,为的是练成神功好报仇,但几年下来,心性渐定,这时已领略到修炼道法的乐处,修炼时竟忘记了报仇这个初衷,便不肯半途而废,决心要先练成这雷机然后再出塔去,便摇头道:“我且不下去了,待我练成了这五雷法,再出塔不迟。”
负心人眼神中又露出赞赏之意,先前他对秦征多方指点,乃是出于一桩不足为外人道的秘情往事而爱屋及乌,这时却是真心有些喜欢这小伙子了,便对他道:“你有这志向很好,不过第五层的八卦炉已破,你练成雷机以后万万不可贸然去闯噬魂阵,否则必受其害。”
“可噬魂阵不是也已被先生破了么?”
“我是破了阵法,却没损害阵基,也没破坏血葫芦。”负心人道,“如今噬魂阵只是暂时失去威力,只要你将我放在角落里的血葫芦放在离位上,此阵便会重新发动。不过闯此阵甚是凶险,功力未到之时,万万不可轻试,切记、切记!”
丑少女
朱融和杨钩被负心人封了手足,直过了十二个时辰方才血脉畅通,恢复了行动力,两人跳到玄光井边,遍搜全谷却都找不到负心人与秦征的身影。
杨钩哇哇叫道:“师父,这次阿征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咱们那座坟倒也没白立。”
朱融斥道:“住口!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两人郁郁不乐,过了三日,忽听一人道:“朱融、杨钩,出来。”
正是负心人的声音。
朱融、杨钩听出是他的声调,惶然出观。朱融指着负心人恨恨道:“你还来干什么,害了阿征还不够,还要杀我们师徒俩么?”明知不敌,干脆就放开了痛骂一番。
杨钩却匍匐跪在地上求饶叫道:“大侠!大侠!你可别听我师父的,他脑子坏了……我们只是两个小混混,实在不值得你动手啊,杀了我有损大侠你的威名。”
负心人修养甚好,却不生气,也不解释,只是一笑,道:“阿征如今正在玲珑塔内体悟雷机,他托我带两件东西给你们。”随手抛来两件东西,朱融、杨钩哪里敢接?他却也不管,只是道,“宝物虽然给了你们,但此二宝灵性十足,非寻常之物,若你们修为跟不上,虽有宝物,亦等于无。”袍袖一拂,人已消失在朱融、杨钩的视野之外。朱杨二人见他倏来倏去,心中都感骇异,看地上那两件东西时,却是火龙索和神农木。
朱融在手册上见过此二宝的图示,一见之下狂喜地抓在手里,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