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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和她征战沙场近十载,两人对彼此身上的伤痕都清楚不过。
这人的肩上光洁一片。
他不是周天。
“野史上说周王有孪生弟弟是真的啊?”顾萧思喃喃自语。沈浩然沉着脸,手里慢慢凝起内力,尝试进入秋白的幻境里去。
“你不是周天!你是周瑞!你竟然是周瑞!”秋白喃喃着,手里的剑几乎把持不住。她满心满眼恨的人却是恨错了。她白白地恨了他几十载!
“小白,我和他长得一样。为什么不选我?”恍惚间,秋白看见那身宫衣的男子苦恼地问着自己。
十六岁的自己还年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永远不是他。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你认不出的。”少年挑了挑眉,语带挑衅。
“我认得出!”少女秋眸含水,一派自信。
结果她还是认错了。她还是认错了啊!
那日她看见一家的尸首,踏着血路杀进宫里。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他赐的一壶鸠酒惹怒了。
她杀尽旁人,红着血目看着他,终是下不了手。结果却是他把剑送进了她的胸膛。
秋白痛苦地扔下剑抱头。周瑞一步步地靠近,两人的形势骤变。
沈浩然手中一紧,只留了一句:“顾萧思,顾雷两个交给你了!”
他一跃,居然也跳进了池中幻境里。
顾萧思狠狠地捶地,气自己无法进入幻境,但是沈浩然进去了,他也安心许多。
“来人,捉拿反贼顾雷者有赏!”顾萧思招来下人吩咐道,接着自己留在原地继续看着。
就当周瑞的手快碰到秋白的时候,一只手先他一步揽过了秋白。
沈浩然风轻云淡地站着浅笑:“既然你已经错过了,那就请继续错下去好了。”
伤害过她的人,怎么会有资格站在她身侧?管它是先皇还是神,只要有他沈浩然在,这一世站在秋白身边的,只会是他!
“她不爱我,也不爱你。她只有周天。”周瑞笑了起来,透着几分得意,“我得不到,你也得不到!”
沈浩然没有周天想象力的恼羞成怒,他只是紧了紧环着秋白的手:“她不需要爱我,她被我爱着就好了。”
哪怕她一辈子忘不了那先皇,大不了他花上一辈子陪着她忘。她和先皇不过十六相识,而沈浩然和她却是自幼。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各自身影一动,撞到一起。
池子里有水溅起来,扑到顾萧思身上,溅了他一身。顾萧思擦干净脸,继续着急地望去。
两人的武功都不弱,但是沈浩然毕竟中了毒,速度上难免处于下风。秋白站在沈浩然身后,目中空洞得可怕。总体来说,情况很不乐观。
顾萧思急得团团转,即使他不懂阵法,也懂得要是困在阵里绝对活不长!
秋白快醒过来啊!
“死掉的人就该在坟墓里乖乖睡着,还这么不甘心做什么?”沈浩然看着周瑞笑着。接着他语气一转,却是对着秋白,
“她是秋白,是我的人!不是你的心上人!”
你是秋白,你是秋家人!不是前朝的旧人!
秋白微微动了一下。
“秋白,快醒过来!”顾萧思在池外运足了内力吼道。
秋白缓缓下蹲,手慢慢地拿起地上的剑。
是了,她是秋白。秋家风流倜傥的三少,燕都三子之首。她姓秋,今年不过十八年华。前朝的风风雨雨只是一场无谓的梦而已。
现在梦醒了……
顾萧思只看见秋白身影极快地朝着对峙的两人冲去,接着便是漫天的水花暴起。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时,池塘上面,沈浩然抱着秋白踏着水面走来。
一步一步,稳稳当当,不知道为什么,顾萧思居然觉得隐隐有永恒的味道。
你不说,我不问。我爱的是你,只是你,不管你是人还是一抹幽魂。既然爱了,我就不会回头了。
认识你是十几年的事,爱你不过一瞬。爱上了就是爱上了,不躲不避。
“我一出生就有着前世的记忆。前世我叫……慕白。”
一舞倾城,艳冠天下的帝姬慕白。生于武学世家,幕家因通敌卖国的罪名被灭族,慕白被赐鸠酒,卒于二十八岁。
死时怀有一子。
天下人都认为这是新周王残暴的开始。幕家因为功高震主而成了炮灰。
周天回京后,发现人早已没有,连骨灰都随风去了。他呆坐了一宿,终是解下黄袍穿上布衣。
“你不该杀她的……”
“你要这位子我给你好了,把她的东西给我,我去守着她。”
新周王望着天,喜怒不知,他拿着玉玺,对着周天冷冷道:“你懂什么?”
你懂什么?
幕家已经腐朽了,武学世家要养活那么多人,朝廷的俸禄怎够?她那么刚烈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不但被天下人唾弃,想必自己也过不了自己那关。
不如让她背着忠臣的名号,由自己亲自送她走。千古的骂名自己来背就好。
她走得很凄美,眼中的恨意刻骨铭心。
新周王蓦地大笑起来,几近疯狂。
这世上最可怕的话莫过于……
“慕白,我爱你,你为什么不爱我?”
你为什么不爱我?
“要知道他们的结局吗?”沈浩然稳稳地托着秋白问着。
秋白圈着他脖子的手一抖。
沈浩然狠下心继续道:“周王禅位于帝,隐居山间。新周王执政残暴,百姓苦不堪言,揭竿而起。”
她打下的江山最终还是没能统一。
“我知道。”秋白沙哑着嗓子道。
“新周王即位后,宫里日日传来惨叫声,新周王老得迅速。百姓传言其得位不正,天怒人怨,还在宫里迫害贤良。”沈浩然语气平淡地继续。
“我知道。”秋白将头埋在沈浩然的胸前,沈浩然只觉得胸前湿了一片。
“小白,他比你更恨自己。他配出了六月飞雪,自己饮下,日日刻骨。”
秋白抓紧了沈浩然的衣襟,哭得像个孩子。
她怎会不知?她怎能不知!可是心里的恨迷住了她的眼,她除了恨什么都看不见。
他们都错过了很多。这世道上唯有情总是这么折磨人。
“小白,忘记吧。等把这里的事完结了,我们一起隐居可好?”沈浩然道。
我们走吧,忘记这里的一切,只是普普通通的爱人。
爱人……吗?秋白靠着沈浩然,眼前慢慢朦胧。
隋四十七年,雁国灭。晋以自卫之由,联合众国攻打隋国。
“秋白,你收复失地有功,想要什么赏赐?”皇帝笑着看着休息了几天,有了些精神的秋白。
秋白回礼道:“臣,恳请皇上准臣与顾将军一起平乱。待凯旋之日,再提奖赏也不迟。”
皇帝诧异:“爱卿才休养了没几天,这……”
秋白坚定:“臣愿为国效力!”
为国效力是理由之一,而晋国有一味龙胆草是六月飞雪必备药材,这才是秋白真正的理由。
龙胆草她势在必得。
至于沈浩然,秋白把他送到了阿伊那里,有阿伊的以毒攻毒吊着,她很放心。自己十几年都过来了,还怕他这么几月?
皇帝自然是巴不得秋白亲自上战场的。现在秋白往战场上一站,士兵们的士气那是燃烧得如冬天里的一把火,那叫个轰轰烈烈啊。
谁都想在女神面前表现一把,谁都想能被秋白看中推荐朝廷。
秋白在就是战争胜利的保证。
“如此,朕就随了爱卿吧。”
秋白看着顾萧思,扯开笑意:“如此,多谢皇上成全。”
一下朝,顾萧思就急急地赶到秋白面前:“阿白,你疯了?去晋国可不是像去雁国那么容易的。那里的风俗水土你都不熟悉……”
秋白也站住了脚,不急不躁地解释:“打仗有你,我自然不会去战场。我去主商,打仗不用花钱买兵器粮草啊?”
顾萧思诧异:“为了钱你连命都不要了?!”
秋白严肃:“我是那样的人吗?”
顾萧思回答得那叫个毫不犹豫:“是!”
两人气氛好似从前,十分有默契地不提在雁国的事情。一旁刚刚送完奏则不小心听见“金童玉女”对话的青莲公子,胃痛地扶着腰缓缓离开。
这两货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两人么……
秋白眼尖,一把揪住墨言的领子:“墨大人,你也去!”
墨言义正言辞地拒绝:“不行,你们都走了,总要有人守着。”
顾萧思翻了翻白眼:“秋家哥们不是人啊?再说你一文官,我们帮你平了内乱。剩下的无非是扶贫助困了,放着让下人做去。啥事都自己做也不嫌累啊?”
秋白笑眯眯地摸出怀里的纸:“传说,晋国有一家最大的书坊,里面典藏不少。只准在里面看,不准外带啊……”
墨言继续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我去准备行李。”
秋白狡黠地眯起眼。她才不说那家书坊是秋家的产业呢……
一行人的行程就这么定了下来。顾萧思走明路,带着军队浩浩荡荡地开过去。秋白和墨言扮成商人兄弟,坐马车先军队一步去打探。
穿着许久没穿的男装,秋白感叹地摸了摸衣袖。墨言在一旁欲言又止。
秋白瞥了一眼:“想说什么就说。”
墨言道:“感觉……你从雁国回来后变了不少啊。”
“似乎更加想开了?”
表情也更多了,不是一昧地虚假浅笑了,多了几分人气温暖。
秋白闲闲一眼:“本公子一向开朗!”
墨言默默扭头,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也自恋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了两天,这才能上一章。不容易啊……
☆、二十二 探子之行,分外休闲
秋白和墨言坐着马车悠悠地走,两人不像是去探查敌情的,倒像是朋友结伴郊游去的。一路上,两人遇到城镇就停,看见书坊就逛。墨言是两眼放光,拿着书不放。秋白是含笑不语,站着等着某书呆子回神。
“秋白,这是奇书啊!”墨言拿着书激动不已,恨不得马上买下来,收到自己的书房。
秋白笑了笑。废话,自家书坊的书,一些还是自己背下来的后人诗词什么的,能不奇吗?要是不奇那才叫奇怪!
“这晋朝和我隋朝相比,还真是毫不逊色啊……”墨言佩服地感叹,大有好好感受晋国人文之意。
秋白抽了抽嘴角,她写的书一般是不轻易拿出来的,今天为了满足他才拿出来摆摆,结果这厮居然去佩服人家……
她有幸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秋白,这些也买下来吧!”遇到书,墨家少言的公子马上多言,秋白点点头,十分败家地把墨言要的书全包下了。
自己买自己的书,秋白难得地觉得自己真是……贱……
两人一路逛着走,秋白尽量往秋家店铺多的地方走,顺便好查查帐什么的。墨言自是不知道这许多,只道一路上大开眼界,两人都心满意足。
等到两人到了晋国国内,较为靠近国都的一个小镇上时。这才不再前进,打算认认真真地当探子打听。而此时顾萧思还在隋国内带着军队慢慢挪着。
秋白和墨言当的探子,实在是轻松地招人妒忌。
他们找了家上好的客栈住下,一天到晚拜访当地的名人名士。由于两人见过的人较多,为此两人都易了容,一副白面书生的普通样子,丢到人海里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