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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她走出这座坟山。
这时,杨胡子从我身后气喘吁吁地赶上来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看了看路的两头后,仿佛怕遇见人似的又把我往路边的树林里拉。
我随他而去,进了树林,他喘着气说,大许,不、许记者,我在十年前出的那事,你可别给我登在报上呀!
这一刻,我感到我额上的青筋在跳,因为我一下子仿佛听见了十年前的哭声。
我说,登在报上,那事便宜了你。
你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下来后你不准乱跑,你跑不了的。
杨胡子一下子带着哭腔说,许记者,我并没有强迫她呀……
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将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
我对他吼道,还敢说没强迫,你做的事是世界上最无耻的强迫!
杨胡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叫着说,许记者,你饶了我吧,从今天起,我每天早晚给那孩子垒坟擦碑,一直做到我死,还不行吗?我有罪,阎王爷会把我下油锅的,我害怕呀!
我用脚尖踢了踢趴在地上的他说,先这样吧,但是,如果那女人告你,那自有法律管你了。
这时,我发觉树林中有人影晃动了一下,抬头看去,是叶子,她正跑出树林去。
我立即走出树林,想赶上叶子对她讲许多许多话。
可是,她走得太快,一转眼便在通向墓园的路口消失了。
第十八章 坟山的秘密
这天晚上,我对叶子讲了我的全部情况。
我说我的暗访已可以结束了,我想带着她一同回到省城去。
她说,可是,我在这里还有一年多时间呀,算命先生说过,我得在这里做三年,我爸的病才会好的。
我说,咱们过去说过的话,都一笔勾销好吗?我已坦白了自己,你也别再提算命先生和你爸的病了。
你的真实情况我不会问你,除非你哪天自己愿意告诉我。
我现在只想带着你走,我要和你在一起,懂吗?
叶子的表情突然很惊慌,确切地说是惊恐。
她说,你、你不相信我的话?我说的是实情呀。
叶子的态度让我很为难。
这时,坐在露台上的我们听见屋内有什么东西“啪”地响了一声,我平静地侧脸看了一眼通向露台的房门,因为你已不再担心有梅子再现这种事。
果然,那声音的来由很快清楚,因为那只黑猫已从屋里蹿到露台上来了。
叶子起身去赶它,它一蹿,便从露台外的树上跑了。
叶子站在露台边,看着黑猫蹿下树去,好像在想着什么。
过来一会儿,她转身对我说,杨胡子的秘密,你其实只知道一半。
我有些吃惊,着急地问,他还隐藏着什么事吗?
叶子说,我带你去阴宅里看,你就清楚了。
此时已是深夜,我和叶子走上了坟山。
一路上叶子都没说话,我预感到我将要看见到的秘密事关重大。
我们很快就进入后山,登上山丘后,叶子用钥匙打开了阴宅的院门。
进去后,叶子将我带到了那座顶上如拱门状的墓碑前,她蹲下身去在墓碑下拨弄着什么,然后站起身来,用手一推墓碑,墓碑像门一样地开了。
我无比震惊地用手电照进去,被推开的墓碑后面是一道很陡的石梯,原来,这是一座地下室样式的坟墓。
我和叶子晃着手电走了下去,走下石梯是一道铁栅门,叶子仍然用钥匙打开了它。
我走了进去,用手电四面照着,这像屋像洞的地方不大,正面有一座莲花状的石台,石台里有两方凹陷,想来是将来放置骨灰盒的地方了。
我问身后的叶子道,你说的秘密在哪里呢?问了这话后我没听见叶子的回答,转身一看,叶子早不见了。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铁栅门“哗啦”一声被关上的声音。
我慌张地叫了一声“等等我”便冲了过去,铁栅门已经被关死了,叶子正站在铁栅外,正用看笼中老虎的眼光看着我,我用手电照着她大声问,这是为什么?她怪怪地笑了一下说,你想害我,对吧?小弟被抓走了,杨胡子给你跪下了,你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我没说错吧?你让我和你一起走,我就知道你会在路上下手害我。
我要不跟你走,你就会在阁楼上下手,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些吗?好了,现在你就待在这里面吧,我也不想让你死,那里面有矿泉水、饼干等食物,是我准备给自己避难时用的,现在都给你吧。
我的头脑里“嗡嗡”地响着,思维一片混乱。
我看着叶子说,你误解了,我怎么会害你呢。
我到墓园来,只是觉得有很多秘密需要破解,这里面也许藏着罪恶。
现在,我的任务已完成了,我真的没想过要做任何害你的事。
叶子靠在铁栅门外面的墙边,将双手抱在胸前说,你到墓园的当天晚上,就在半夜时上阁楼来侦察我,你从门外的副窗往里看,你以为我没发觉吗?那天下午,我在露台上望见你从山坡下来,就觉得这个陌生人很蹊跷,因此我没下楼吃晚饭,让人以为我去镇上了。
就这样你还上楼来窥视我,我就知道你是为害我到这里来的。
第二天早上,我从露台外的树上溜下来,再敲院门进来,你来开门时,看我的眼光就是一种审视。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你斗智斗勇,让你一直没下手的机会。
当然,我承认你很会伪装,这让我至少有一个晚上有些爱上你,幸好天亮后我觉醒了,不然我真会对你失去防范的。
听完这些话,我明白过来,我和叶子的关系一直阴晴不定,原来是她在和我斗智斗勇呢。
现在过去的事已被她搅成一锅粥,我感到无从解释,于是便说,我承认我监视过你,但那仅仅是对你的来历好奇,我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你放我出去吧,我不会害你的。
我想让你跟我走,是不愿你留在这个鬼地方,更重要的是,我爱你,想和你生活在一起。
然而,叶子完全不为我的话所动。
她说,你想走,为什么不早走呀。
我一开始就对你说我屋里吊死过人,可你还来找我,我甚至穿上黑衣扮成梅子来吓你离开墓园,可是你还是不走,并且对我越缠越紧。
你还用伪装的爱情差点让我上当。
现在,你说你想出去,我能放你吗?放你出来我可就完蛋了。
叶子说完这些话后便返身上了石梯。
我抬头望去,墓碑打开处有一缕灰白的天光。
我对着叶子的背影绝望地叫道,叶子,你不能这样扔下我。
然而,叶子毫不犹豫地出去了。
墓碑洞开处那缕灰白的光转眼被漆黑所关闭。
我狂叫了几声。文人小说下载
就在和叶子隔着铁栅说话的时候,我也还没完全意识到我真会被丢在这里。
我总觉得我和叶子说着说着她就会开门让我出去的。
叶子是可爱的女孩,她不会作出任何残忍的事来的。
然而,这结果来得缓慢而突然,我不相信她会走,然而她走了。
我在狂叫时电筒已掉在地上,它的光柱斜射着冷冷的洞壁。
我绝望地拾起它,再回到洞内去细看,果然发现了一个木箱,里面有矿泉水和饼干。
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这些东西让人活上一周没问题。
洞内的空气不太好,但以一个人的呼吸量,可以供及,空气中的含氧量肯定不够,待上一天后人会头昏脑涨,但离死亡也还有距离。
现在要紧的是节约用电,我立即关掉了手电。
光亮不仅能让人看见东西,更重要的是,它是让人在黑暗中不崩溃的支撑。
我决定每到心里慌得不行时亮一亮手电,这样,电池可以维持较长时间。
我按照绝处生存法作了些简单的计划后,便靠在洞壁上闭上了眼睛。
尽管很恐惧很绝望,但此时最重要的是不能狂叫、不能大哭,因为这样消耗掉体能后,会让你的生命维持期至少缩短一半。
自从到墓园后,似乎已见惯了黑暗和死寂,但此时,在这坟墓的下面,我才体会到什么叫黑暗和死寂。
我想着逃生的可能性,一是叶子主动来放我,这是奢望,从她决绝的状态来看可能性微乎其微;而是杨胡子手里也有钥匙,但他即使进阴宅察看,要推开墓碑打开铁栅门走下来的可能性也非常小,不然叶子不会选这里做自己的临时避难处;还有一种可能是,阴宅的主人来察看时,打开墓碑走了下来。
或者是,这阴宅要葬人了,也就是赵董的父母死了。
这墓当然就打开了。
不过,想到这种可能时我不寒而栗,因为到那时打开坟墓时,人们见到的将是未葬人的坟墓里早已有了一具白骨。
我忍不住在黑暗中狂叫了几声,那声音比摔在陷阱里的狼还要惨烈许多。
我也顾不得节约什么体能了,节约下来的体能还是会冰冷,不如狂叫几声以表示我挣扎过、存在过的。
我还侥幸地想这声音能否传出去。
但我知道这也是奢望。
我就这样在黑暗中待下去了,时睡时醒,也不知外面是白天或黑夜了。
有时想到坟山上的天空,不管是阴是晴,都觉得能看见这天空的人是多么幸福。
在这坟墓下面的睡眠实际上也不叫睡眠,因为我闭着的眼皮底下浮动着的都是噩梦。
醒来时,我尽量不去回想,因为一旦回想那已做过的梦又会串进下一个梦中。
就这样的不知天日中过了很久,我在迷糊中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说,喂、喂,你死了吗?我醒来,以为是梦,转头却看见铁栅门处有微弱的光透进来。
我立即扑了过去,惊喜地看见叶子正站在栅门外。
她看见我时似乎松了一口气,她说,叫了几声都没有应,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才一天时间,我想你也不会那样脆弱吧。
我问她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她说,半夜。
我赶紧又说,你放我走吧,你误解我了。
她立即将头转开不看我,并且说,别提这要求,不然我马上离开。
我慌了,立即连声说我不提这要求,你多在这里站一会儿吧,我吸吸从洞口进来的空气也可以多活几天的。
叶子这才转过头来,她说,有一个问题,我想弄清楚。
刁师傅上次来看阴宅,说买这墓的人叫赵董。
我知道“董”不是名字,是董事或董事长的意思。
那天你和刁师傅在一起待的时间最长,还陪他去了镇上住,你听他说起过赵董的名字没有?
我认真地想了想说,没有。
他对我也是说赵董,可能那样叫惯了吧。
叶子又问,那么,刁师傅讲起过赵董家人的情况没有?
我说讲了,家里有八十高龄的父母,还有一个姓袁的保姆。
哦,赵董夫妇还有一个干女儿,叫灵灵,说是大学没毕业便生病住院了。
叶子突然叫了一声,像是洞壁上有什么刺了她一下似的。
我忙问怎么了,她用手撑着额头,喘了口气说没什么,没什么。
她这状态,像闪电一样在我大脑中亮了一下。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联想,一种强烈的直觉让我对着她叫了一声,灵灵!我想要是她没应,我的直觉就失败了。
然而,叶子听见这叫声愣住了,她盯住我好一阵子后才说,原来,你为了害我,把我的什么都了解了。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不然我还不能确定这坟墓就是我干爸爸买下的。
我一下子振奋起来。
叶子的身份在瞬间云开雾散,并且我在回想刁师傅的谈话时,还知道了刁师傅的父亲曾给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