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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弟在旁边噘着嘴,程敏功在旁边搔头,小枫和画角只是笑。莲菂低下身子来问留弟:“姐姐们照顾你多辛苦,你又不听话了。”
“我要出门去放二踢脚,中午问过公子,他说可以去。”留弟一指程敏功:“公子让他带我去河边放。”然后对着小枫骨嘟嘴:“小枫姐姐说河边滑,不许我去。”
莲菂早就看到程敏功,对着他笑笑,先回身对蓝桥道:“就是我刚才对你说的话,你去看看公子几时才回来?”
蓝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冲口而出:“姑娘,您还真的要给七太太求情去?”这话一说出来,别的人还不知道消息,只是听着不解。留弟拉着莲菂问:“七太太怎么了?姐。你忘了她们今天打你骂你?”
“七太太象是得了不是,”莲菂先对着院子里人解释过,再对留弟温柔道:“她们再不好。也是公子的亲戚。中午撵她们,我没有为她们说话,正觉得心里不安。”
小枫和画角一起道:“姑娘是个善性子的人。”一旁的程敏功继续搔头:“留弟。咱们还出不出去,城外的河边上都是放炮的人。”
“出去。出去,怎么能不出去。”留弟抱着莲菂的手求她:“要出门,要出门去。”莲菂含笑看着留弟小姑娘一样的撒娇,心里突然涌出来一团温暖,象这样才是小孩子吧,以前多贫穷,留弟就懂事的多。
莲菂给留弟整整衣服:“出门要听小枫姐姐的话。她让你回来你就回来。”留弟欢天喜地和程敏功走了,小枫跟在后面笑着追:“把我丢下来,你们就去不成。”
北风里可以听到走开几步的程敏功对留弟道:“你姐姐还要为七太太求情,真是好人。”留弟道:“那是当然。”只有莲菂姑娘浅浅一笑,对不乐意的蓝桥道:“去看公子几时回来。”
安公子四处拜年,几处同门家里都去过,掌灯时候才回来。一进门就听安步说宋姑娘找自己,要为七太太求情。问明白是什么事情的安公子失笑,想让安步让她来见自己,看看天寒地冻跑一趟白冻着。安公子就来看莲菂。
进来让丫头们都出去,莲菂先抱怨安公子:“让留弟出门去,说是留到姑太太家里用饭呢。”安公子含笑:“和亲戚们亲热你应该喜欢,”然后问道:“说你找我是什么事情?”
莲菂未语先笑。面上似踌躇又似犹豫,有几分娇柔地道:“说七太太得了不是,我想着亲戚一场,”然后笑得兮兮然:“给她求个情。”
“这怎么行,”安公子立即板起脸来,在外面偷看的画角和蓝桥互相嘟一下嘴,姑娘糊涂了不成。到晚上消息更不好,说七太太昧了公中不少银子,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在生气,姑娘就赶着这个风头上去了。
画角和蓝桥看到安公子收起笑容,都为莲菂捏一把汗。莲菂在安公子板起脸来时就垂头装老实,又小声嗫嚅道:“都是亲戚不是。再说我得罪过她们,想着修个好。”
“糊涂东西!”安公子是厉声,房外两个丫头吓了一跳,有心进来劝莲菂不说,看到公子动怒,又不敢进来。
灯下的安公子黑了脸,对着莲菂发脾气:“我在生气,你还坐着。”莲菂站起来立于榻前,安公子不客气地骂她:“能惹事会生事,眼睛里没有人也倒罢了。家里的事情你也来乱插话。”
莲菂低着头不吭气,听到安公子余怒未息:“要不是过年,让你外面跪一夜去。”莲菂姑娘这一次老实之极,一个字也没有回。
外面又有轻轻的脚步声,公子怒斥的声音可以传到院外,守门的商妈妈也过来悄声打听:“是为着什么事情?”画角和蓝桥都只是摆手,小声告诉她。商妈妈又缩着头回去,到院子里告诉封妈妈:“姑娘太好心,为七太太求情,正在被公子骂。”
房里的安公子一顿训斥,莲菂姑娘从来没有这么乖巧过,一个字也没有回,而且罚站半天。直到安公子觉得口渴停下来:“你就只站着,还不倒碗茶来给我喝。”
莲菂倒茶送过来,安公子接过茶,突然微笑了,对着身前的莲菂只是看着。他由生气突然一个转变,让莲菂愣住了。
安公子抖动肩膀,轻声笑起来,他一个人边喝茶边笑,差一点儿没有喝呛掉,而莲菂是愣愣地不明白,只是对着他看。
看了一会儿,莲菂骤然涨红脸,吐出来一个字:“你!”安公子看她明白过来,小声地取笑道:“好人没有装成,你这一会儿是什么心思?”
安公子眼眸中满是笑意:“现成的好人你顺手就捡,在公子面前,好人也不好当。”
被揭破心事的莲菂又恼又窘,对着安公子只是笑的面庞,一伸手把茶碗从他手上夺过来放在桌上,然后回到自己原来的坐处坐下来,生气地道:“要喝自己倒。”
第一百零五章,和气敦厚的宋姑娘
莲菂把脸扭到一边儿去生闷气。安公子取出丝帕擦拭自己身上滴的茶水,这是他刚才边笑边喝茶的时候滴到身上茶渍。
莲菂又歪过头来他新衣服上褐色茶渍,并不看他脸色。不用看安公子也不会是好脸色,从他手里把茶碗夺下来,以莲菂来看,他要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才叫奇怪。
两个人僵坐着都不说话,又闷闷坐一会儿的莲菂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再去倒碗茶送到安公子面前放着,然后怏怏不乐的继续生自己的气。安公子没有动那碗茶,只是看着莲菂生气的脸。又微笑起来:“有几分蛮力,你要欺负人;有几分聪明,你还想算计人。”
说到这里停一下,象是等着莲菂反驳。等一等,莲菂还在生气,安公子再微笑道:“我说你,你不服?”
在心里正承认自己无聊,只想顺手捡个好人的名声的莲菂,又想发作了。恼羞成怒的她低头对着自己的衣服咬牙道:“就是帮人求个情,公子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不听。干嘛你训人,你才是折腾人。”
“那我问你,你是想买个好名声,还是想落井下石?”安公子看看这个丫头穷搅和,她还好意思生气。安公子也不客气,想想再加一句:“你就不能让我想到你觉得省心。”
前面的话问得莲菂哑口无言,后面一句话就不想跟他计较。心思被看穿看透的莲菂噘高嘴:“好名声也要,也要落井下石。”心里实在不解气,莲菂瞟一眼过来:“不行吗?公子是接着骂还是要打?”莲菂是越想越生气,又加上一句:“我房里还有绳索呢。”
对着这个倔强的丫头,安公子责备道:“你是个坏丫头,生怕我想不起来她们以前怎么对你。”低着头的莲菂突然想笑,我还就是这个意思。你不是对我情深,不是觉得亲戚们棘手不好管。莲菂又是一眼横过来。借着这件事情,公子你好好地教训七太太吧,顺便再把绣香表姑娘也教训一通。当然我莲菂。要为她们求个情,顺手捡个好名声回来。
当着不大的程敏功。莲菂装得很为七太太担心。看来这心思,只能哄骗程敏功,只能哄骗留弟和丫头们。遇到公子,这就如雪见日头,下面的心思无处躲藏。
莲菂心想着,这么复杂的心思,我是一闪念间才有。再细细推敲才想出来;而公子你,也太眼尖腹黑。想到这里,莲菂又横了一眼过来。
这眼波流转颇象是左睐右盼,安公子只能微笑。房外还有鞭炮声响,今年的大年初一全是事情。此时再同莲菂计较,象是从早到晚都不安生。安公子心想,正月初一的晚上,和你和和气气说句话最好。
有心不责备她,安公子心里还生气;要同她板着脸,莲菂已经是毛躁不安。安公子就微笑责备她:“家里就这几个人。你嫌太平没事情是不是。你不是有几分聪明劲儿,难道不明白七太太这事情还牵扯到别人。你跑来求情有什么用!坏丫头。”
接近一触即发的莲菂没好气:“我怎么知道牵扯到有别人,或许是七太太一个人做出来,”莲菂眼珠子一转:“再加上表姑娘那个娇弱的帮手。”莲菂学着绣香说话:“表哥,扶我一把,我走不动了。”然后笑嘻嘻:“这是表姑娘看到公子就要说的话。”
“你看好了,等我把家里整理清楚,这样的话以后不会进二门。”安公子象是承诺,又象是对家事不满的渲汇。他对着莲菂学话皱眉:“家里一点小事情,就谣言到处都是。”然后再怪莲菂:“还有你这个无事也搅活的人。”
莲菂恍然大悟:“难怪我又碰到钉子上,原来你为着谣言满天飞。”自以为找到答案的莲菂笑逐颜开,又遇到安公子的冷眸。安公子冷冷道:“不仅是为着谣言满天飞,是不该你问的事情,你少插口。”
为人求情的莲菂又碰一个钉子,她低下头当然不喜欢。总结自己大年初一的一天,莲菂嘟囔:“这是过年吗?差一点儿被人打,又挨骂。”
听到说过年,安公子突然想起来:“你不说我倒忘了。”袖子里取出来一个新式样的荷包递过来:“咱们这城不大,倒有几样进上的东西。这是棉花胡同里出了名的沈家针绣,一年要进上不少。给你一个玩吧。”
话说伸手不打送礼人,莲菂这样想过。接过荷包看上面绣的鸳鸯戏水,不怀好意地往安公子袖子看看,猜测里面会不会有上好几个,公子过年鸳鸯大派送?
“只有一个,是给你的。你这个坏丫头!”安公子开口打断莲菂的心思。莲菂嘻嘻嘻哈哈笑两声,看到安公子面前新倒的茶,他还没有动。看在荷包的份上,莲菂笑盈盈又倒一碗来,同刚才的两个茶碗并排放在一起。
放下茶碗看看这三个排得不整齐,莲菂再理成三个茶碗排排放,这才笑眸迎人:“一、二、三,公子要喝凉的也有,要喝半残的也有,也喝热的也有。你要哪一碗?”
“我要走了,平白的来看你,又惹一肚子气。”安公子站起来整整因坐下弄皱的衣衫,对着莲菂回眸笑:“下次说你找我,我可不会来这么快了,让你等着去。”接着又是嘲笑:“今天我要是不来,你这好人自己揣着,会不会觉也睡不着。”
莲菂微偏了头,眼睛里神采在烛光看着似宝石流波,人狡黠地道:“那我可怎么办呢?”安公子大乐:“我管你怎么办去。”再似笑非笑骂她:“坏丫头!”这就转身要走开。
身后传来莲菂急急地轻唤:“公子。”安公子含笑侧过脸来:“还没有挑唆完?”莲菂气结:“那我明天再挑唆。”
“你就说吧,惹气的话还有多少?”安公子缓步走回来,站在莲菂身前一步远,等着她说话。房中烛光摇影流红,宛转轻晃在光洁的地上。莲菂随着安公子起身也是站着。两个人面对面中间隔着一步远,亲昵熟悉的感觉充斥在这小小的氛围中。
莲菂不觉盈盈而羞涩。安公子嘴角噙笑看着她。这馨暖的气息让莲菂吃吃起来,她悄悄往后面退了半步站定,才又歪着头看安公子的黑眸浓眉。突然把自己要说的话忘了,就只吃吃地道:“我,我想对你说。。。。。。”莲菂大惑不解。我要对他说什么来着?
“我没有走,你慢慢说。”对此情景。安公子心中喜悦。他装作看不到莲菂往后退,就这一步半的距离也还在亲昵中。安公子加意地柔声道:“是在家里闷,还是喜欢上了什么?”
莲菂从一时的迷乱中醒过神,不管不顾地先瞪他一眼。我还真成了你养的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