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翠翠飞红了面颊,轻轻点头还有一丝期望:“公子,你家里日常使用也用糙米,你买了吧。”翠翠觉得你真心不如你帮我一把:“对你家的管事说一说,我把米送到府里去。”
“这不行!”小周公子一听就害怕了,不仅是断然的回答,而且人惊的站起来。就站起来也罢了,还往后面退了一步。
翠翠嘴角边是冷笑看着这一幕,小周公子发觉自己失态,再重新坐过来时,翠翠仰一仰头避开他抚自己面颊的手,抿一抿嘴唇道:“为什么不行?”翠翠觉得我今天就要听听这不行的理由。
“我家里庄子上年年所缴常用米是足够,外面买只是细米。忽然我让管事的去买几十两银子的粗米,会让人起疑心的。再说我并不管家事,”小周公子被逼无奈才说出来。这一番真话听在翠翠耳朵里,只是心里更寒。
小周公子笑着道:“你是为欠宋姑娘钱担心吗?要我说,她出这样损人不利已的主意,活该她钱都没了。你不用发愁,我这里还有一、二两银子留给你,”小周公子从怀里取出一两多碎银子放在炕上。
对着翠翠还是忧愁的面庞,小周公子道:“我给你出个好主意,她如今不指着这钱使用,你压根儿不用还宋姑娘的钱。你不信,到安家看看她过的什么日子你就知道了。如果她还是要这钱,你就把我抬出来,我和她理论去。”
忿忿的小周公子痛心疾首:“看看你听了她的话,变成什么样子。她要是敢和我强嘴,我让永年兄打她去,这样对她还敢有二心。你信不信,我能让她挨打,我就坐在旁边看着。”
翠翠这才有些害怕:“我不小心说出来,你千万别去说。”小周公子微笑:“我的主意比她的好吧,你还不放心,只管去安家问问她,告诉她这钱亏了。以后一拍两散,这事情就算完了。”
低下头的翠翠还真的是想去见见莲菂,她犹豫地道:“去年她进府后我去过一次,门上人说她养病不见人。”
“养病当然不见人,如今她好了,还能不见你。”小周公子一力保证能见到:“你明儿去吧,我等下也有事情去会永年兄,我对他说说,没有挡住你的理儿。”
从翠翠这里出来,小周公子就来见安公子。进来劈面就是一句:“永年兄,我是小看你呢,还是象平时一样敬重你?”
坐在书房里的安公子慢条斯理:“你又哪里惹了气过来,小看我为何,敬重我倒是不敢当。”安公子一笑命安步:“泡醺醺的茶来。小周公子吃多了酒。”
“你闻闻哪里有酒气,”小周公子过来嘻闹着让安公子闻,再对安公子通身上下一打量。然后道:“几曾想到你永年兄这样的俊俏人物,也会强迫于人,弟从此以后是看得起你。还是看不起你呢?”
“有话就说,不必藏着。”安公子对这谜语觉得猜不透。
小周公子故作优雅的在房中转了一个身,对着安公子附掌道:“我时常外面嬉游去,你就骂我无行,说我做事浅薄。我再无行浅薄,也是我情她愿,比起来永年兄这强迫到家里来,要好的多吧?”
“你说的是莲菂。”安公子一晒:“我强迫她什么?你要早来一会儿,能看到她从我这里问事情出去,我教她管家,是其乐融融,哪里来的强迫。”
小周公子笑骂:“你向来嘴硬,别人说不过你,今天我说出话来,你绝计没有话说。你听着啊,这姑娘要是喜欢你,为什么会有走的心?你别抵赖。她对翠翠说过,翠翠如今与我情热,都对我说了。说她私下里说过,她会逃走。你就老实告诉我。她突然大病一场,我偶然看到几张药方,就觉得奇怪,那是治跌打损伤的药,好生生的突然就跌打损伤了?这伤是何处来的。”
安公子还真地是没有话说,菂姐儿住在安家屯养病,曹医生去看过回来,药方是送到家里来。安公子自己看过再让人抓好药送去。小周公子就是那个时候看到的。
得意地小周公子更是话多:“要说她喜欢你,为什么还劝着翠翠不等我?她是觉得当姨娘不好。她走不了,全是你强迫所致。永年兄,”小周公子嘿嘿笑:“劝你少惯着她,没事儿打几顿让我看看你的威风,”小周公子坐着不肯走:“今儿就喊来打给我看,让我出出心里这口气,她假模假样的倒是挣出来了,把翠翠一个好人家女儿送到火坑里去。”
小周公子对着翠翠说过的话,他今天就想说到做到,力逼着安公子喊来莲菂,打给自己瞧瞧。安公子不胜其烦:“好好的我打她干什么,是我半个管家奶奶,我宠着还来不及呢。你回家去吧,别在我这儿烦。”
小周公子笑得要跌脚:“今年出了大新闻,等我出门去,告诉吕兄莫兄及各位同窗,让他们来看看你这石榴裙下起不了身的人。”然后再取笑道:“我忘了,还没有圆房,你是单相思,她是无情人。”
安公子板着脸听小周公子大笑:“我一向说你是假道学,食色,性也。独你装得坐怀不乱。原来是没遇到动心人。唉,你家里这位小奶奶,把我的翠翠害苦了。不仅害得她抛头露面,还害得她亏不少钱。永年兄,这钱可以不用还了吧?”
“什么钱不还,”安公子推说不知道:“借的为什么不还?”安公子伸出手掌:“你帮着还吧,欠多少钱,我代收了。”
“连本带利是六十两银子左右,”小周公子把安公子的手推开:“过年我最穷,前儿还借你两百两银子,一个晚上都输给别人了,我哪有钱帮着还。”小周公子对着安公子嘻嘻笑:“翠翠急得哭,永年兄,这事情论起理来,是你这管家奶奶没理,这钱我们不还了。你要是觉得有理,你我现在就出门,找到大家一起来评个理。要是别人说有理,我当了衣服还你。”
安公子觉得头疼:“借钱给她,我都不知道影儿,我怎么能说不还。要是她问到我这儿,我可以帮你说句话,帮你给都行。”小周公子赶快拦住这句话:“多谢永年兄。”
一直就面无表情的安公子道:“要说论理儿,我的这位不应该说这话,你的那位也不应该听。说的人不过是说说好玩,她向来淘气,你以后记住,不管她说什么,让你的那位不要信。”
小周公子嘻嘻哈哈:“你真是护短。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主意你还不打。此时打还能打下来,再到以后,指不定还逃走呢,到时候……”
安公子翻了脸:“她敢这样做,我再打不迟。”小周公子立即上来击掌:“口说无凭,击掌我好提醒你到时候别心软。”
房中传来“啪啪”三声击掌声。
第一百零九章,翠翠上门
出了正月的一个下午,春寒料峭中,屋顶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雪水或成滴或是成线顺着屋檐流下来,长街上在一片清冷中。
翠翠打扮一新,身上是她过年才穿的一身衣服,头发用水抿得纹丝不乱。一路想一路往安家来。这又过了二十多天,打仗的呼声依就是高。大街上隔个三、五天,可以看到一骑或是几骑快马驮着军中的信使飞驰而过,让看到的人都要揣摩,前面打下来三座城还是五座城?
谣言不仅充斥着这个城市,周围几座城市都是谣言纷纷。官府的告示一天一换张贴得到处都是,三令五申平抑物价,维持治安。也不能让老百姓们完全安心,差不多的人都会把干菜米面在家里多存放一些。因为有风声说,简靖王勤炫会一路打到京里去平阉党,而这座城池,是往京里去的必经之道。
就这样翠翠也没有赚到钱。大的商户如金家张家,把东西价格涨了上去,就拒绝再降下来,反正是有人买,不过就是人少一些。金不换等人后来屯的粮买进的价格就不低,如果再降价出售,眼前就要亏钱。他们都抱着撑一撑的心思,能卖出一斤是一斤。
翠翠就可怜之极,她并没有门面,指望着屯这些粮一次性卖给米店里,她是一斤也没有卖出去。天寒地冻米不会生虫子,但是那仓库潮湿,这又在化雪。翠翠去看过一次,下面的米都湿漉漉。因为数量多难以一一翻开来看,翠翠也没有看到最里面墙壁被雪水打湿,下面的米袋子都半浸在水里。
虽然没有看到,翠翠的感觉是极糟。她一直想来看看莲菂,指望她能出个主意;再就是问问她。让自己自立,她却在安家过得舒服;前几天又从张四嫂那里打听到莲菂的确在安家管着一家人平日的吃喝琐事,翠翠抱着一线希望。想着莲菂能帮一把,给这米找个出路。
来到安家门上,门房里坐着两个人在烤火。看到一个布衣布裙的女子来,只是大样的坐着略抬起眼睛来看她。
“两位大哥好。我是来找宋姑娘的,麻烦两位大哥帮我通报一声。”翠翠得了小周公子的话,只管来见,她大着胆子过来说话。
门上的两个人皱着眉头,有一个人是不耐烦的脸色,对翠翠打量过,才指着一旁墙根道:“宋姑娘如今管着家里人一天的吃与穿。不是说见就能见。你去那里等着,一会儿内宅里有人出来,我帮你问问她得了空,再给你通报。”
翠翠近来走街窜巷,又同张四嫂常走动请教她,对于这些门房的话都听得清楚真假。带笑的翠翠欠着身子,插烛似的多行几个礼:“我是宋姑娘以前的邻居,以前和她常走动,是她托身边的蓝桥姑娘带话给我,让我来看她。”
这一番话把门上的人唬了一下。门上的人这才露出笑容:“那你不早说,我们家来的人太多,特别是宋姑娘如今管家呢,日常就是油盐帐都要烦她。要不是要紧的客,可不敢往里面传。”翠翠心里好笑,听起来是象张四嫂说的,莲菂姑娘如今排场不小。张四嫂是出了十五又来看一回安老夫人,还是没有单独和莲菂说上话,却是把宋姑娘如今的排场又对着翠翠描述一次,再催促翠翠早点儿答应小周公子。
这样想着的翠翠跟在门上人身后往里面去,路上香径花桥、亭榭水阁,还是让翠翠看得啧舌。行到一处朱红门上,门房上的人停下来,把翠翠指给这里守门的一个人:“这是宋姑娘要见的客,麻烦请一位妈妈带她进去。”
在这里翠翠又等了一时,去通报的妈妈才把她带进去。外面宅院是开阔房屋,二门以内多树多花多小巧。
没有行上几步,就到了。翠翠对着带路的妈妈说一句:“这是宋姑娘的住处,她住的倒是好。”带路的妈妈一听就笑了:“宋姑娘自己有个院子,她哪里会住在这里。这是公子说她管事要见家里的人,单指了这一间小厅给她每天理事情。我刚才通报过,她在等着你,你只管随我来就是。”
路上化雪,石径上略有泥泞。眼前要上的木头走廊却是光洁如镜,翠翠学着带路的妈妈在台阶的布垫上蹭了脚底,再理一下衣服。就这走上走廊时,依然是一脚一个泥印子。
惶恐不安的翠翠往廊下站着的几个丫头妈妈面上小心看看,这才揣着惴惴进去。
走廊上过来一个妈妈,手里拿着擦地的布把翠翠的一行脚印擦拭干净,撇着嘴拿着手上脏布巾到一旁去洗干净。
“来的是谁,看着就不是大方人?”这是院子里收拾积雪的一个多嘴妈妈。
“听说是她以前的邻居,能是什么样人。看看这鞋底子脏的,应该是从城外一路走过来,才有这么多的烂泥。这块布巾,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