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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是如何交待你?”沉思中的安公子问张四嫂。
“荷花节上,各家休息安排的多是宝林禅寺里,那里的静室有暗道。”张四嫂一时天良发现,想着刘知县夫人固然不能得罪,安家也一样不能得罪。此时全说出来,她心里不无后悔,只是话说出一半,后面一半藏不起来。
安公子心想,好一条毒计!“是谁去菂姐儿房里?郑仁锡还是于大官人?”
张四嫂这才真是魂不附体,惊骇道:“公子,您,您都知道了!”
“算你聪明,自己说出来!”安公子收起笑容,换上冷厉:“过几天就是荷花节,我今天喊你来,就是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说不说。如果你不说,哼!你毁铜钱私铸铜器,前几天又把别人拐来的一个女孩子卖进窑子里,你的事情我清楚的很!”
“公子饶命!这都是刘知县夫人的主意,我也是被逼的。”张四嫂至此时只会求饶。安公子是没有想到张四嫂全说出来,他今天找来张四嫂,就是打算配合她依计,想来想去,荷花节上要有些什么,他只是想听听张四嫂要说什么,不想她还不算无可救药。
鄙视的看了一会儿张四嫂,心中主意已定的安公子冷冷道:“你听我说,”
张四嫂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迷茫地似海中一叶飘浮的小舟。
“是谁进菂姐儿房里?”
“于大官人。”
“什么时辰进。刘知县夫人怎么去抓奸?”
“宝林禅寺的知客僧也有不稳便的事情,被人告到刘知县夫人那里。刘知县夫人才把这毒计安排在宝林禅寺。宋姑娘休息的静室里,桌上茶水下的有药。等……”张四嫂小心看过安公子才接着往下说:“等于大官人得手以后,宋姑娘一下午也醒不了。她住的那静室门前就有莲花,刘知县夫人带着人赏花。会带着人一起喊她…。。”
安公子坐着不动:“后面呢,你绣了菂姐儿十几块帕子。还有一些准备怎么用。”
张四嫂至些深信不疑安公子全都知道,她嗫嚅道:“等抓过奸以后,把这帕子让街上不稳当的闲汉拿着炫耀…。。”
安公子面色铁青,听着张四嫂最后一句话:“刘知县夫人,想要宋姑娘的命。”
手微微发抖的安公子忍住拍桌子的冲动,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张四嫂只是不住口的求饶,求着安公子救她一救。
“为何你不早来说?”安公子心想。幸亏是我。要是别人家里,看到郑仁锡身上的帕子就能上当。菂姐儿身边随时有人,她就是有这心也干不成这样的事情。
把张四嫂反复盘问过,安公子正在说话。安步进来附耳回话:“宋姑娘请公子去。”
正在生气的安公子微微一笑:“告诉她我一会儿去。”这个可怜的丫头,差一点儿被人算计到名节不保,还有贞节也不保。一想到贞节两个字,安公子就怒火中烧。他怒目张四嫂,把张四嫂又吓得只是叩头。
“你回去,到荷花节那天,依然是按着刘知县夫人说的办。”安公子说过。张四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妇人不敢。”
安公子露出微笑,这笑容看得张四嫂心中发寒。安公子道:“到那一天,你只管把于大官人带进暗道里。”
“这个……”看出来安公子不是说假话,张四嫂还是不明白。
安公子挑一挑眉:“你不是要我救你。我这就救你。于大官人进了暗道,刘知县夫人就不会怪你,我不说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先对我说过。”安公子笑容可掬:“至于后面的事情不合刘知县夫人的心意,那是天注定。”
似乎明白过来的张四嫂赶快再叩几个头,安公子还有话要说:“你多绣的那些帕子,回去拿来送给我,一个也不许再传到外面去。刘知县夫人要问,你自己圆个谎吧。”
重新严厉的安公子冷若冰霜:“这件事情,我不提,从此烂在你心里。如果有泄露,刘知县夫人要找你,我也要找你!”
“是,是,小妇人当然不说。”张四嫂这才爬起来:“我回家去取帕子去。”
安公子看着张四嫂离去,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往里面来。莲菂等得不耐烦,隔着竹帘子看到公子进来,她跑出来接:“有人来吗?这么久才来。”
“没有人,我不能自己坐一会儿。”安公子迈步上来,莲菂自己骨嘟一下嘴,只能装没听到。两个人进来坐下,莲菂笑得眉儿弯弯:“刘媒婆刚才来,张媒婆刚才也来,还有王媒婆…。。”
“都说什么?”安公子打断道。
莲菂笑得甜甜:“公子你呀,也太挑了吧。”声音也软软,笑容也甜美。安公子听过就沉下脸装不高兴:“这话是你说的?”
“不是,只是我说话的开场白。”莲菂今天亲切的象换一个人。
安公子忍笑:“那你接着说。”
“老夫人早上对镜子梳妆,又说她老了,又问留弟荷花节要玩什么,又说小孩子就是好。”莲菂一连几个“又”字,自己先笑得可爱之极:“公子为了老夫人,也不应该再挑了才是。”
安公子只想到祖母和母亲拿去批的八字,莲菂能生男孩。
莲菂笑得象只招财猫:“公子早些成亲多好,家里有人主中馈,老夫人也喜欢,夫人也开心,老太爷含怡弄孙一定更乐。”
端坐的安公子道:“那你现在做的是什么?”难道不是主中馈。
“该走的都是要走的,”莲菂等不及了。公子折腾几天,突然没了动静,媒婆之着急。远远不如莲菂的着急:“公子,刘姑娘不是挺好,金姑娘也温柔。袁姑娘都说贤惠……”
安公子再次打断:“你准备往哪里去?”
“我回家也行,去邻县也行。”莲菂尽量笑得没有心思:“我可不可以帮着姑太太管珠宝铺子。珠宝亮闪闪,我看着挺喜欢。”
“你出去以后准备做什么,找个什么样的人?”安公子问过,莲菂就愣了,实心实意道:“我没有想过。”
“等梁五?”
“不是!”莲菂凛然,一口否认:“肯定不是!”
安公子对梁五从来放心,看到莲菂这样更放心。他悠然地道:“你以后不会找一个打你骂你,娶上十七、八小老婆的人吧?”
莲菂拉着脸:“这话是公子你说的吗?”
“你这没眼力的人,我怕你过这样的日子,我天天想日日想,还是不想放你走。”安公子闲散地道。
莲菂立即没了话,一个人生了一会气,低声道:“反正我得走,公子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强扭的瓜不甜。”
“是吗?”安公子冷冷淡淡:“扭一回尝尝滋味。”莲菂开始从头回想,今天一进来不是挺好。我笑容满面笑容可掬说服他,到中间是怎么变了味?
正打迭起笑容准备重新来一通说服,安公子已经站起来:“我得指着你操办我订亲我成亲,你走了我怎么办?”说过。人就走出去,全然不回头。
留在房中的莲菂姑娘,百思不得其解。每一次好好和公子说回话,到最后就变成这样。不是他生气,就是我生气。至少今天,我没有生太多的气。喜笑颜开的莲菂站起来,动动胳臂动动腿:“下次再来说过。”
荷花节的前一天,月色沉沉只有数点星星闪亮,莲菂对着榻上一堆衣服捧腮,明天穿这些衣服去,公子拿我当小狗一样。家里养只小狗,也是给它做衣服穿。
榻上放着明天荷花节穿的衣服,留弟不忘说一句:“姐,你爱惜着穿。”再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我也爱惜着穿。”
蓝桥和画角抿着嘴笑,两位姑娘从来不是浪费的人。
第二天用过早饭,女眷们是一人一乘轿子,安老太爷和安公子是骑马。程敏功身穿长衫,问安公子要了一匹马,跟在留弟轿子旁边,两个孩子说了一路的话。
莲菂偶然往轿外看看,姑太太笑得眼睛都要没了缝。把轿帘拉好的莲菂想想,姑太太要知道自己和留弟不久就要离开,她应该不会放心儿子来找留弟。程敏功找留弟多是自愿,可是姑太太从不阻拦。
路过长街的时候,莲菂留心看街上。翠翠来看自己,又要羡慕一回。说街上多乱,东西又哄抢。莲菂自己看到,果然不少人面上多是慌乱。在这古代消息不通畅,有一个谣言可以哄上好些天。何况现在是真的在打仗。
外面这样不稳,赏花的人依然不少。池边树下,多是锦衣人。莲菂深深叹气,果然公子说,外面这样乱,你们出来让人不放心。现在看来,他说这话也是好意居多。
“姑娘下轿了,”轿身轻轻晃动停下来,蓝桥从马车上先下来一步。莲菂从来不用人扶,她跟上安老夫人,再看留弟,又不见了。
身边碧波荡漾,荷花飘香。行过小桥上看水草,也是千姿百态的袅娜。
莫少夫人摇着手中团扇,对吕少夫人道:“安家的狐狸精,今天也来了。象是出门就要有她。”吕少夫人把脸扭过来:“看到她我就头痛,咱们看花去。”
“于大官人来了吗?”刘知县夫人在一处水边问张四嫂。张四嫂如今是老鼠钻风箱的心情,生怕两边都得罪两边都不是人。此时对着的是刘知县夫人,张四嫂依然殷勤:“他急是不行,问几时相会,我让他等到午饭后再来。”
水天一色中,刘知县夫人对着美景也满意,对着张四嫂也满意。安公子把玛瑙和合福寿二仙拿出来,写的是他和刘知县两个人的名字。送到京里给田公公祝寿。刘知县回家来,对安公子赞不绝口,说他大方又知礼。
这个女婿真是越看越顺眼。等到下午那个狐狸精没有名节,安公子这样的人家有一定不会轻饶了她。丢了这样大的人,这个时候把香珠说给他。他理当感恩戴德才是。刘知县夫人笑看水中莲花,出污泥而不染?泼上一身污泥看染也不染。
宝林禅寺外池广千亩。正中七月中时节,莲花开得数百以千。昨夜更深后有一场细雨,近天明时停止。主持正在道:“今早小徒勤劳,荷叶上雨珠都扫下来,煮酒烹茶都是妙品。”
近水而坐的莲菂心旷神怡。安公子一袭青衫,手摇着金钉折扇,多陪在她身边。
“看那朵花好吗?让人摘过来给你。”几个家人驾着小船在池子里。听着主人吩咐摘莲花莲蓬,也有家人跳下水去,现摸上几节鲜藕来洗净呈上。
莲菂手掂着这鲜藕,看看安老夫人等人也在用,这才甜甜一笑送入嘴中:“好吃。”
一旁有丝竹悠扬,坐在旁边的翠翠也心旷神怡:“还有唱曲子的。”莲菂移目过去,轻摇折扇的安公子即道:“你要听,让她们过来唱一段。”
池子里数只小小江船,上面是吹拉弹唱各色人。要听的人只要付钱喊小船过来就行。悦耳琴声中,安公子心中也浮起来淡淡的悲伤。京里也好,边关也好,不是官场诡谲,就是战火连连。居于内地的人。还是这样的奢华其中。
眼角看到小周公子等人在一起钓鱼,安公子刚站起来,莲菂就笑盈盈问他:“公子去哪里?”
“我一会儿过来,”安公子丢下一句,转身走开。
翠翠抱怨莲菂:“公子从来就陪着,姐姐不与老夫人夫人坐在一处,由着你自己取乐,你还要管公子。”
“我只是问问,”莲菂眼角瞄一瞄不远处的刘香珠。就是冲着刘香珠总是不忿,惹得莲菂这样的时候,就要让她难过一回。
安公子去不了一会儿就回来坐下,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