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儿谢过了他。好在无拖欠。
“杏儿。你活计做的这样好,自己在家里也可以做些去卖钱。”来弟放软了声音对小杏儿道,这样为富不仁的大户不去也罢。再说姐也没有能耐。小杏儿听过来弟的话,有几分慌乱,面上染上一丝不好意思:“俺学的还不好。现在回家里,每每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地跟着妈妈们学。再说刺绣的活计,俺学的不多。”
来弟就站在屋门口和小杏儿聊起来,钻在桌子下面的梁五听着她们一句长一句短地在说话,什么样的花色好,什么样的刺绣好,梁五在心里暗想,不管再能干。到底是个姑娘家,就和人说话,也只是说这些。
和小杏儿说上好一会儿,来弟对这古代普通刺绣上常用的花色算是作了一个了解。送走小杏儿,来弟回来低头沉思,这里面能有什么出息?四方村里收一下姑娘们的刺绣,再转手卖钱。这是来弟以前的想法。只是一无本钱,二又不懂,现在听小杏儿说过以后,来弟只能把这个想法也放下来。来弟姑娘要发家。目前还要找别的法子才行。
“姐,你想啥呢,”坐在炕上又在缝衣服的有弟笑嘻嘻问出来:“梁五哥去地里看看,和你打招呼。你都没听到。”
来弟这才回魂,才看到梁五披着蓑衣的身影走出院门,来弟也是一笑,趁着此时梁五不在,和有弟好好地说一会儿话:“梁五哥的继母,提起来大家都不高兴,咱们都不提,就是梁五哥自己提起来不欢喜,有弟得把话岔过去。”
“行!”有弟觉得可以明白一些,不过又扁扁嘴:“为什么她要对梁五哥不好?”来弟搔搔头,这个问题真是难:“有弟给梁五哥好一些就行了。”
“行!”有弟再次点头表示明白,来弟再把晚上去叔公家里说事情的话告诉有弟:“晚上正好梁五哥看家,有了看家的人。”
有弟突闪着眼睫:“要有弟去吵架?”来弟吃吃笑:“不是让你去吵架,是让你去说家里交不起租子,”
“可咱家能交得起租子,”有弟是个心眼儿实,来弟让有弟往前想:“前几年呢,?”来弟不相信年年都风调雨顺,虽然那几年来弟不知道。
有弟的小脸儿上立即晴转多云,想起来以前的苦情,把来弟吓了一大跳,赶快道:“有弟有弟,今年好着呢,你,”来弟忍笑道:“你去到安家,要是哭不出来,就这样想一想。”
来弟心里突然内疚,然后转成愤怒加到安家身上,包括那个帮过自己的安公子。小小的有弟也要抓去帮着演戏,来弟在心里长叹一声,人生果然是靠演技。而这个始作俑者来弟,这主意全是她出的,来弟是决定把这笔帐算在安家的头上去。
眼前无计可施,不然闲了再去安家的山林里弄些东西回来,来弟只这样一想,就立即否定自己,目标要长远要远大,要做就做大的,安家那宅子还是更有吸引力。不过来弟先对自己立上一条,为富要仁。以后她是不是能做到,那就看来弟的本事。
村里有了大事情,叔公们就让人喊来大家伙儿一起来商议,出了事情也是大家担着。这里虽然没有工会,却有族长和宗祠。
王媒婆听说要商议事儿,她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王媒婆跑去跑的最快,早早地就和村里人在那里拉话。一时人都到齐了,来弟拉着有弟也站在人群中。
和宋木匠去邻村的四叔公也回来了,四个叔公都是一身灰布袍子坐在那里,一人手里一根烟袋徐徐地吸着,开口的多是大叔公。屋里院子里原本还有着说话声,一听到大叔公先咳上一声,这就安静下来。
“就是这个租子的事情,大家伙儿还要再合计合计才行。”大叔公一说话向来是人人听,再说到今年的租子,是人人关心的事情,大家都屏气凝神听着叔公在说话。
大叔公再扫一眼村里人,接下来道:“今儿从城里回来的人,都应该听说安家的事情了,小王村和亭子村这两个庄子都交的全租。。。。。。”
“这怎么可能,除非他们自己一年不吃不喝,”话刚说完。就有急性子的人耐不住火要说话。还有人道:“俺家屋基地势就潮,好不容易打下来的一些麦子潮的象是要生芽子。”
这话有些人也跟着咧开嘴儿笑一笑,不过只能是苦笑。大叔公接上话道:“不错。我们种了一辈子的庄稼,觉得他交上一年的麦穗,这才有可能。可是人家交上去的。是干透了的新麦。小六子,你说一说吧。”
小六子也是村里人。他每日多在城里帮人做个泥瓦活计趁钱,这雨一直下,修屋子的就多。小六子今天在城里是亲眼看到:“我从安家门前经过,想着看看有没有别人去闹的,结果看到一车一车的麦子往安家大门里送。平时送麦子都是走角门,今天安家居然让走大门,有麦子从袋子里掉下来。我捡起来看过,都是干的新麦。”
“这是出了活鬼,这附近村子里才能交上来新麦。”一个老汉会看云识天气:“我虽然腿脚不行,不能四处看看去,看看这雨势和云彩,这附近都应该有雨才是。”
来弟听着这些人七嘴八舌,对古代庄稼人重新多一个认识。原以为交通不变消息不通,至少叔公们在这件事情上,从没有主动说过同附近的几个村子一起约好打擂台。现在看看这些人说话,每一个人都在心里着急。都想说个万全的主意出来。
等大家说的差不多,叔公们才点一点头,他们没有说出来陈三。安家屯不是一个大村子,也够得上人多嘴杂。小六子则不同,他每天城里到处跑着趁活钱,这是一个可以说出来的人,就是来弟,叔公们也没有把她说出来。
“上一次去安家门里求过一次没有成,我们这几把子老骨头要是不能给晚辈们担些事情,还活着做什么,”大叔公再次开口:“有胆大的,愿意跟着我们一起去安家再说一次的,只管站出来。”
哗哗啦啦一阵说话声,大家都愿意去。有几个胆子小的不愿意去的,听着这么多人要去,也跟着说好。只有王媒婆是带着一脸笑不说话,她不缺这一年的租子,也不敢去得罪安家门里。王媒婆看着这院子里的傻人,她嫁到这个村子里,喝这村里的水,打心底还是看不起邻居们。
脸对着黄土一辈子,一年能落下来几个钱。
王媒婆不说好,她只想着安老夫人有时候欢喜,让媒婆们去坐一会儿,走的时候都是有果子拿着回来。随手给一件衣服,当铺里也能当上些钱。王媒婆只是笑不说话。
还有一个不说话的是来弟,来弟站在人群里,侧着耳朵人说话,睁着眼睛不时看着王媒婆,来弟也笑,来弟要听一听叔公们如何让王媒婆去。
“大家伙儿都要去是不成,”叔公们最后拿主意:“咱们再去一次,不是为闹事,和安家也是多少年的情分;也不是为抗租,受灾是实情;这样吧,咱们选上几个人,把咱们的苦情说一说,去几个家里最艰难的人,再去几个会说话的人,就是说不拢,也不要在那里闹脾气才行。”
这里开始定人选,来弟这才拉着有弟的小手:“有弟也算一个,”
大家都愣了一下,都露出来不用的神色。来弟家里今年交得起。庄稼人家都是省事避无事的人,觉得只有姐弟俩不容易,不用去惹这个祸事。说白了,有一半结局或许是祸事。
“有弟常说,以前艰难,村里人帮过不少,让有弟也去吧,有弟能哭着呢,”来弟这样说过,大家这才有些明白。刚才定人选还真的是以为去几个家里最艰难的人,现在一起明白应该去的是哪些人。
于是乎,能哭的去几个,有两个妇人是大家一起夸赞应该去的,她们农闲时去趁活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行当,就是帮着别人家里丧事去举哀。有人家里有丧事,怕不热闹哭声不够响。哭声越响,声震云天,走的人魂灵儿也能听到,邻居们听到也会夸这家子的子弟们孝顺,看看多伤心。
这两个人算是去安家哭诉的生力军,正在为自己揣摩任务:“我们到哪里就跪下来哭租子交不上来,哭这天气,”三叔公露出笑容:“再哭一哭安家是个仁德的人家。”来弟捂着嘴低下头来笑,算是这群情振奋中人的一个特异分子。别人都想着自己租子呢,所以笑不起来。
这一会儿王媒婆也要笑不出来了,她心里在转着鬼主意。这事情要闹大,安家老夫人向来对我不错,安夫人也是和气的人。再想想安家的果子安家的果馅儿酥饼。。。。。。王媒婆在心里盘算着,去安家告个密。会给多少钱。
正想着间,叔公们露出笑眯眯的表情,一起对着王媒婆转过脸来,这笑容让王媒婆无端的打了一个寒噤。大叔公在桌角上敲了敲烟锅里的灰,这“当当”地声音让大家说话声音都小下来。
“田家的,你咋不说去,我们要会说话的人。这村里头要说数一数二会说话,又见过世面的人,只有你了。”大叔公这样开了口,王媒婆吓得心一惊,连连摆手道:“我,我不去,我,”刚说到这里,机灵的王媒婆就发觉这话不对,赶快闭上嘴。再扫一眼村里人,果然有些人是有怒目的神色。
这一下子人群里,只有来弟一个人低着头在笑。别人是要么怒目王媒婆,要么盘算着心思。没有笑的心情。
“田大,你说呢,”大叔公把话头儿对着王媒婆的丈夫田老汉,田老汉比叔公们还差着一个辈儿。这村里倒不是只有一个姓“宋”,别的姓氏也多有一些,但是村里只要肯接纳下来,搬进这村里来后,不管姓什么都是村里人,出份子钱也得出一份才行,何况是这主意,也得跟着行。
王媒婆自嫁入到这村里来,自称是王氏,不肯用丈夫的姓,不象三叔的妻子就是三婶。田老汉当然要向着自己的妻子,可是妻子在这种时候不如租子。靠着妻子一张嘴皮子挣谢媒钱吃饭,田老汉也可以想到那滋味儿不好过。
“行,俺家的能说会道哩,还是见过场面的人,到时候让她去同安家说说理儿,她一定行。”田老汉觉得能为村里出些力气,这事情过后,肯定俺家要比以前要受人尊重。有那指着院门骂“媒婆的嘴不是嘴”的人家,他还敢来吗?
说媒拉纤的,肯定不是件件桩桩都让人满意。为着谢媒钱说媒,象来弟说给谢掌柜的这种事情,王媒婆就没有少做过。
田老汉的话把王媒婆吓了一跳,王媒婆从来是觉得自己比丈夫要灵透,当下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一眼田老汉,骂道:“把你能的不行,你懂个什么是长什么是短,”把田老汉骂的说不出来话,王媒婆这才对着叔公们露出笑脸来:“俺帮着哭,俺哭也是行的。”
此事象是顺理成章,叔公们这才一起微笑,大叔公道:“没有去的人,不许多口在外面乱说,有乱说的,就不能再住在这村里。”王媒婆有苦说不出来,她一心里是觉得叔公们都老狐狸一样,一定是不想让自己挣这份告密的钱。王媒婆在心里恨的不行。
去哭诉的哭诉,说理的说理,一一地分派好了。象是在村里人心里点起来一盏小小的油灯,虽然这油灯不太亮,却让人有个希冀不是。
“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就散了吧,过上两天让安保去安家说好了,咱们再去说一回。”外面夜已深,小雨加上小风,也有摧残之势。
王媒婆开了口,心里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