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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没有就散了吧,过上两天让安保去安家说好了,咱们再去说一回。”外面夜已深,小雨加上小风,也有摧残之势。
王媒婆开了口,心里的主意是早就打好的,再加上刚才压着头为村里人出头,王媒婆更觉得村里人欠我的,我得当众评一评这个理儿才行。
“叔公们,兄弟妯娌晚辈们,我在这村里住上这些年,有些事儿看到不好我就要直说出来才行,”村里人对着叔公们,都是指着孩子们的辈份喊,王媒婆也这么喊。
王媒婆笑容满面开了口:“都知道我是帮人说亲事的,我说的亲事多是和和美美的,说出嫁的姑娘多是贤惠有名声的。。。。。。”
田老汉打了一个哈欠:“家里的,你要说啥,就快说吧。”来弟冷下脸来看着王媒婆那张嘴,她要指着我说事儿呢。
果然王媒婆对着丈夫翻一翻眼睛,接下来道:“咱这村里从来好名声儿,姑娘家家的大了,要爱惜自己的名声才行,当然都是好姑娘。不过呀。。。。。。”
来弟拉一拉有弟,悄悄地从人堆里先退到后面,然后决定回家去。站在后面的人看着来弟和有弟走了。先问一声:“咋走了呢?”看到来弟和有弟回头来看一看摆摆手,那个人一想也是,拍拍身边的人:“咱们也回去吧。”
因为是先回来的。路边儿经过的村人家里,多是漆黑一片。少数家里有老人在看家的,也是早早地睡下来,省些油灯钱。
吸一口清闲的空气,来弟想着王媒婆这张吃遍四方的嘴巴,看来有一段时间要同着我干上了。来弟在心里猜测,我阻了她多少谢媒钱?我值多少钱呢?
二十两,太少了?五十两。来弟犹豫,会不会太多?来弟要在心里对着自己核一个价儿,核来核去核不准,她此时了解的物价只是眼前这个窘迫环境中的价格。
“有弟,你觉得王媒婆给姐说媒,她会要多少谢媒钱?”来弟觉得还是问问有弟吧。有弟没有想到突然是这个问题,好好地想上几步路,有弟才仰起脸儿笑:“姐说亲事,嫁妆得要个一百两,”这个数字让来弟觉得不算太不满意。
听着有弟下面一句:“要是王媒婆说亲事。这谢媒银子,不给她也成。”亲事还没有说,有弟打算想赖上一笔谢媒钱。来弟嘿嘿笑一下,有弟也嘿嘿笑一下。来弟在想。有弟说亲事,要准备个一百两银子备嫁妆才成;有弟在想,以后看着姐不许她乱花钱,有弟给你存嫁妆。
不过有弟觉得用不了存一百两银子,嫁妆里的衣服有弟自己做就成。雨幕中依稀可以看到来弟身上的衣服,上面是别扭的针脚儿,有弟当然不会看这个,他心里只想着自己以后一手平滑出挑的针线,有弟嘿嘿嘿,嫁衣要大红色,前面绣花,后面绣鸟儿,袖子上绣百子图,下摆上绣万字和寿字,这衣服做出来能不能穿,就。。。。。。不知道了。
雨在第二天有渐小的趋势,安公子在自己房里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略有些肥胖,身上一件绸子衣服,却是王媒婆。
“有话要对公子说,”王媒婆一脸的笑容过来见安公子,安公子也就见了她。手里捧着细关瓷茶碗的安公子微微一笑,家里常来的这几个媒婆中间,只有这位王媒婆是第一个来找自己的人。
自从发现家里处在危机重重中,安公子不动声色地开始布下他自己的人。几位媒婆卖花的卖珠子绣花钱的这些婆娘们,是安老夫人喜欢见的。一个月至少见一次,为着安老夫人解决,听她们说些外面宅门里的事情以为取乐。
安公子苦笑一下,我们家里的事情要是外人知道,也就是这些人说出去的才是。站在安公子面前的王媒婆觉得自己没有弄错。那是上一次来看安老夫人,在院门外无人处,安公子突然从树后悠闲自在状踱出来。
这个平时不太爱对着自己这样人说话的少年公子,这一次面带微笑开了口,先是随便问过两句话,安公子就徐徐地道:“以后有什么事情,有闲功夫儿也来对我说一说,祖母上了年纪,我常思孝敬只是怕不得法子,王大娘是常来和祖母说话的人,应该知道祖母的心思。”
然后安公子赏了一两银子就走开。安公子是为着亲事,他担心表弟对着祖母进谗言,给自己找一个不好的人;再为着他需要人,打着孝敬祖母的名头,就是表弟知道,安公子也觉得可以不让他起疑心才是。
王媒婆来了,王媒婆是来说安家屯的事情,这也正是安公子要听的。表弟任意胡为,安公子不能看着他把事情闹大到见官再往高处去见官,这近百年的基业姓安不姓张。安公子要心里疼才是。
他手下知心可用的人,安三一个,再就是他自己的奶妈一家人,家里人虽然多,却无放心可用之人。安公子刚把安三和奶妈的丈夫打发出去看一看,下面村子里是什么动静儿。大家一起闹起来,那也够呛。
眼前这就送上来一个人,王媒婆添油加醋地把昨天的话说了一遍,有些不能说的王媒婆倒也没有说。不过王媒婆独把来弟的话形容了一遍。
安公子在心里笑一笑,她家弟弟能哭,一下就能想到这是一个什么主意。安公子也觉得如果都这样闹,也可以小松一口气看个笑话儿。这比往高处再见官的要强。
听着这姑娘说话就透着狠劲儿,王媒婆再渲染一下,竭力地让安公子想到,这个人算是一个刺头儿,还是一个姑娘,更是难惹才是。
“公子,到那一天,我也得来,我们真是受了灾,表少爷压着不松口儿,我要是不来,得罪一个村子里的人。”这是王媒婆的真实意图,她先来把自己洗清白,我是不得不来,后面一个村里人逼着呢。
“还有那个来弟姑娘,别看她年纪小,向来说话大着呢。”王媒婆是心里存仇的人,抓住时机把来弟又黑了一把。安公子只是一笑:“到那一天,我要是在家里,你指给我看一看,哪一个是她。”
书上的治国之策也好,也是要把这样的刺头儿先调理好了。安公子听过王媒婆的话,就便抓住王媒婆一一地问过安家屯里的人,他当然不能个个都问,不过王媒婆也不是个个都说,王媒婆只说了一会儿,这就离开。走到房外,一心的欢喜,告密果然有银子,而且是一两的份儿。
安公子比表少爷要好,表少爷是早就说过要孝敬老夫人,要知道老夫人的心思,不过表少爷有时候一听到有些话,立即脸上就神色不对,看着人害怕。王媒婆一面走一面在心里安公子,看看这位小爷,听到别人要来他家里闹事,也没有当面不高兴不是。这肚子里可以撑条大船。王媒婆为着一两银子,把安公子这就夸成宰相根苗。
房中的安公子只是微笑,马上就有笑话可看,让我好好看一看,表弟对着这样来哭诉的人,他是如何对待?漫步往外面去的安公子,在廊下接过丫头们手中的纸伞,对她们含笑:“不用人跟,我往前面去见表弟。”
先去帮个小忙,让表弟再见一次这些村里人。看着是温文尔雅的安公子这一笑,丫头们向来是红着脸欠身子行礼:“公子慢些走,当心青苔滑失了脚。”
雨中的安公子一柄青色纸伞往外面去,衣衫飘飘衬上四面墙壁上爬着的爬墙虎,看着丫头们都是心醉。。。。。。
第五十七章,试探(一)
撑着伞的安公子摇摇往前面厅上走去,表弟一向就在那里和家人们说事情。路上经过小桥流水,三、两只被雨水打湿了翅膀的小鸟儿在繁茂树叶中依稀可见。这素来是安公子最喜欢看的。
“公子,”身边不时翩跹行过细腰儿的丫头,都是粉面含春对着安公子欠身子行礼。温文尔雅的安公子只回之一笑,在心里想自己的心事:这些丫头们,哪一个是可以为我所用,看来看去,都是粉蝴蝶。
前面行来的是丹桔,安公子一样微笑,这个就是粉骷髅。自己在心里腹诽过后,再就一笑了之。
“是公子来了,”厅上几个管事的家人赶快下来雨中迎接,安公子把伞交给他,在廊下看一看雨势,说一句猜测的话儿:“这雨夜里象是渐停。”
张大林也走出来接他,听到这句话在心里好笑,从生下来只怕没有打过算盘珠子,摸过泥巴土块,这又装的是会看天气。读书人爱看星相,何不去看看星相更可以唬人。再一想,这些日子里没有星星,不让这位表兄看天气又让他看什么。
肚子里暗笑的张大林附合道:“可不是,这雨一停,就可以下去收租子。”这兄弟两个人在这里说话,下面管事更是一起称是。
站在廊下的安公子也是好笑,我随口说一句,你也说是他们也说是,本公子观雨相的能耐倒是见长。
听到张大林说一声:“表兄房中请坐。”安公子却摇一摇头,对着廊下院中几丛虞美人指一指道:“美人院中受苦,你我还是这里相陪吧。”
回身看一看房中的绣着富贵牡丹的锦榻,张大林一笑,或许表兄不愿意抢我管事的位置,也不愿意坐在我下首。既如此。表少爷还是有主意,吩咐两个丫头们:“把坐儿移到这里来才是。”
不一时,两把大禅椅上放着姜色大花的垫子放在廊下。坐在这里雨丝尚可以拂面,对来弟家的泥坯墙屋子是千淋万打,对于安家这雕梁画栋地房子。脚下油亮的木回廊来说,在这里看雨。倒是优哉游哉中。
家人搬椅子放座垫,先请公子坐下来,再送上一盖碗热茶来。张大林有些嫉恨地看着这流水自如的侍候,表兄在家里横针不掂,竖线不拿,会几个酸才,掉几句酸文。可他是这个家里的正根儿独苗。
廊下小风小雨,管事的表少爷心中时有悲凉,看看两边站着的几个管事的,虽然俱是满面陪笑,张大林也心中明白,这些人表面上对着自己客气巴结小意儿殷勤,其实在心里也不觉得自己是主人。我是什么人,我不过是这安家的一个大管事的。
时常这样想起的张大林,心里更是不甘,他要拿回是自己的东西。我的辛苦,我的操劳。。。。。。细雨漫然中,表少爷觉得一圈儿的管事的,可以相与却不可以知心;清茶飘香里。安公子却觉得家中人知心的就没有几个。雨势摧花也摧人,虞美人风中伏地,公子们廊上心思,是花更有凉意,还是公子们寒意丛生呢?
“表弟,昨儿祖母也是乐着呢,说你越发的能办差使,这租子收上来,我听着也喜欢呢?”对着院子里多姿态的花草,安公子徐徐说出来这一句,花草雨中多姿态,世人世情多面目,安公子转过面庞来对着张大林面上的谦和,这位表弟,家中祖上可有人是戏子?
张大林笑的谦和谨慎,也去看雨中花草,往日和风晴日之下,日头下争妍争吐芳香,这连天的细雨中雨交织,虽然是大的时候不多,花草也一样要伏地。这象不象人,我若不是在安家,也早伏地。是以这黑瓦白墙,流水亭榭,张大林笑的还是谦和的很,我还是要的。
“说起来这件事情,小弟近日来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呢。”廊下燕子双双飞去细雨中,或许是也听不得表少爷的鬼话一篇。
安公子嘴角边噙着笑意,把一双耳朵丢入这一篇鬼话中,人却分一些心思看那双燕。微雨双飞梁上燕,表弟鬼话连篇中。
“积年的老管事们,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