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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传来几声狗吠,安三机警地从屋内闪出来,随之出来的还有安权。安权出来的晚,却是支着耳朵听动静。
“开门,”门外是木宝的声音,安公子对着安三微点一点头。门开处,木宝闪身进来,还往外面看看,然后小声地道:“村头有几个不明身份的人,却不是跟着我来的。”
安公子转身进屋里,木宝也进去,安三和安权一个人守在门外,一个人守在院中。
“金不换和冯家,梁家晚上去刘知县府上,说是送上不少银子,一定要把安家的那一片宅子地断给他们。”木宝声音不喘不急,从城里走到这里象是逛街,足见他的功夫不错。
安公子心里是不当一回事情,还是微拧眉头听着,再问道:“邱状师是怎么回话?”木宝面上一丝黯然,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背上解下一包银子。
信是安公子写给城里的邱状师,木宝告诉安公子道:“我拿上信就让俺姐去找邱状师,因是俺姐订的亲事和他邻居,邱状师直言相告,说城里几家富户出银一千两给状师们,这官司打赢再出一千两。”
说过,把信呈给公子,银子也放下来。
眉头象是拧的更紧的安公子仿佛瞪视那一包银子,这银子却是五百两。安公子再开口,声音无波无浪全无起伏,还着三分沙哑:“我知道了。”
“公子,”木宝不忍心听到这样声音,虽然他对安公子算是了解,可这声音出自于安公子口中,木宝是听不得。再抬头时,眼眸中是毅然和坚持的木宝道:“但我在一天。这事情定查个水落石出。”
安公子面上现出疲惫之色,象是自火灾后他就劳累不堪一样。嘘唏并感慨道:“有你在,我就可以放心。”
“小人家里受府上深恩。怎么敢忘记。昨儿又有相熟的人去京里,我已请他托信给小懒,让小懒回程时快些回来。有他在,我们两个人定能把这事查个明白。”木宝习惯于看到的安公子。是云淡风轻般,若流水或轻云,这样苦累缠身的安公子,木宝是不习惯。
安公子眉头依然紧锁,却是长长吁一口气,似欣慰又似宽心不少:“如此,有劳了。”屋外夜迟迟。木宝话已说完,往外面看黑夜也是不悦眉头。安公子淡然地道:“你今夜歇在这里便是,此时离开,又去哪里安眠。”
“安眠倒是有地儿,只是我为避开村口几个人,才这般时候到来。我在想,是不是趁夜去耍弄他们一番,让他们背后的主子也知道厉害,不敢轻举妄动才是。”木宝在想的是要不要出去揍人。我是捕快,护卫一方乡里是我责任。木宝脸上有一个促狭地表情,对于他一向板正着脸算是难得:“公子,我盘问他们一回去,回答不出来。就锁拿到衙门里去。”
安公子展颜轻乐一下:“你深夜到这里,别人会怎么说?”这个难不倒木宝,他张口就是理由:“隔壁那家人,我认识她家弟弟,只说来找有弟就是。”
一阵轻笑声从安公子唇中逸出:“你是认识来弟吧,却说是有弟。”木宝脸上一红,低头吞吞吐吐道:“她是个姑娘家,怎么能往她身上说。”
这话刚落地,听到隔壁一阵动静,还有人的呼喝声。木宝一步迈出房来,看到安权在门口护着,安三手里拿着一长条板凳出去。
安公子走出来,听到来弟的声音:“你是谁,夜里闯到咱家来作什么?”哑然有笑容的安公子想想这姑娘还能打人;然后听到安三的故作惊呼声:“刘老三,你不是跟金掌柜的人?怎么混到要打抢?”
来弟在自己院中,听着安三再转身对自己耸道:“姑娘,找绳索来,绑起来明天见官,这样人不惩戒,邻里都跟着遭罪。”怒容的来弟是似笑非笑,这几个人是为着你们来的才是,我这邻里正跟着你们遭罪呢。
“给你绳子。”有弟走过来递上绳子,也对着这几个被打倒的人骂几句:“看俺家起新屋子是不是,知道俺姐厉害不。”
安公子无声地又是一笑,对着木宝道:“你不必出去,让她们家自己看着办。”再对安权道:“带他去歇着。”安公子转身也走进屋去。
对着木宝送回来的银包略一注目,安公子是一晒,两千两银子就想要我宅子的那片地,这群蠢人!这样骂上一句,安三回来了。
把院门栓好,安三进来就有笑意:“来弟姑娘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他们放走了。”安公子舒服地在一把禅椅上坐下来,清晰道:“这小姑娘有些见识。”
“奴才劝她告官断些钱下来,她都不肯。”安三初进来的笑意收敛起来,垂手回话道:“与她住在一起,倒是有几分放心。”
安公子懒懒散散,似随意地问道:“放心又在哪里?”公子问话,安三不能不回:“咱们要在这里住到开年呢,隔壁两厢王媒婆贪财却无胆可以放心,来弟这姑娘再牢靠些,公子在这里住着也安妥。”
安公子只是皱一皱眉,来弟?这个名字什么时候听到都觉得村气十足。睐?或是菂?安佶公子自己取一回乐,烛光下唇间一丝怜意一闪而过,随即对安三道:“去歇着呢,今儿晚上,应该安宁。”
安三带上门出去。安公子冰冷不带一丝暖意地目光才看向桌角的描金箱子,只是一眼旋过,人懒懒似要睡去,慢慢往一侧的青纱帐走去。今夜应为好睡才是。
又是一个傍晚,来弟气乎乎走在前面,安公子笑容满面走在后面,不时喊一声:“姑娘,你等我一等才是。”安三跟在安公子后面,挑着担子,一只手扶着担子,一只手捂着嘴。如果不捂着嘴。安三怕自己会笑出声来。
来弟只管闷头大步走,走到村口才想起来,后面的安公子他居然也能跟上。这个文弱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见来弟回头,安公子装的象是累到不行的样子。双手扶着双腿在那里歇着,挑着担子的安三赶快来扶。来弟没了脾气。安三一只手不方便扶安公子,来弟犹豫一下要不要回身来扶,安公子只是挥手:“要到村里了,男女。。。。。。”然后喘一下气,再接着气若游丝地道:“授受不亲。”
“那你歇一会儿再走也行,反正离家不远。”来弟是空手而回,想想安公子说的也对。大步往家里走去。
身后的安公子不再装腿软,站起来笑着自语一句:“一到村里,她这好心就没有了。”安三在后面跟一句话解惑:“男女授受不亲,公子不是刚说过。”
有弟在家门口接来弟,看到她今天啥也没有带回来,有弟觉得奇怪,跟着来弟进来给她倒水要去拿饭,来弟一气把水喝干,抹抹嘴道:“有弟不用拿饭,我吃过了。”
“林子里能吃什么。咋不回家来吃热汤水?”有弟还是关心,来弟一听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有些咬牙切齿:“别提了,”先就是这三个字。然后把倒水的碗一放,有弟赶快再倒一碗水殷勤过来:“姐,你喝着,慢些说。”
来弟慢慢地告诉有弟:“咱们太好心,带着他去林子里看什么能挣钱。他就是去游山玩水,安三挑着茶水午饭和点心,没有走上几步,他就停下来,折扇一摇,这里风光不错,你我小坐片刻才是。”
有弟听着也要笑,姐弟俩个人是好心,听说安公子被多少家告上衙门要赔钱,怕他拿不出来别把山林也卖了,来弟和有弟商议过,由来弟带着安公子去,告诉他如何挣钱。再是富家公子哥儿,这样的境况,也由不得他才是,人是由环境而改变的才是。
“后来呢,姐,后面是怎么样?”有弟急急笑着问,来弟再咬一下牙:“一直到中午才走到那里,他路上吃了七八次点心,还赋了一首诗。”有弟想问什么诗,又急着听下面的话,先咽下去没有说。
来弟继续说下去:“我下的坑里逮到一只山鸡和一只野兔,”来弟觉得牙是不能再咬了,再咬那是我的牙才是:“然后他也折扇拿在手上一敲,说一句山珍也,就让安三生把火烤着吃。”
“真的烤着吃了?”有弟眼巴巴地问出来,多可惜,可以卖不少钱。来弟这才笑眯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干净树叶包着的兔腿,递给有弟道:“看看姐给你留了一块,不然,”来弟想想气不平:“全让他吃光了。”
有弟闻闻兔腿上的香,欢喜的道:“这个留着,明天中午炒菜,姐,你别再生气了,下次咱不带他去,让他没钱用好了。”
来弟也这样想想来解气,正说话间,外面走来王媒婆,来弟一看到王媒婆就觉得头疼脑子涨,没病也要三分病;有弟倒是笑逐颜开:“王大娘来了。”自从来弟病一场以后,有弟对王媒婆客气许多。
“来弟回来了,来和你说句话。”王媒婆不用说,来弟就知道是什么话,又不能不让她坐,脸上笑容也是强挤出来的。而最为来气的是,王媒婆一来,有弟就跑去院子里呆着。有弟也知道王媒婆来是说亲事,叔公们拜托王媒婆,有弟也拜托王媒婆,所以这一会儿指望着有弟解脱开来,也是指望不上。
有弟跑到后面去看小鸡,又新抱的一头小猪,都是有弟的爱宠。屋里王媒婆在油灯下,独对来弟说话:“又给你找一家,这一家包你是满意的。这个人你是认识的,不想你们是自家里姻缘,”
来弟瞪圆眼睛,听着王媒婆惯常涂的血红的一张嘴里说出来:“这个人就是你家表哥梁五,不想说来说去,你自家的人,倒忘记不提。还是他找到我,托我来说这亲事。”
来弟只觉得荒诞,自己是什么心思,梁五应该清楚。来弟此时只想问一句,梁五给多少谢媒银子,我要是相中梁五,还用得着白费这钱吗?来弟同以前一样不吭气。让王媒婆一个人自说自话去。
“自家里人不用害羞,”王媒婆得不到回话的时候多,这场面她会处理:“愿意就点头。不愿意就摇头,不点头也不摇头可就是愿意了。”
来弟扑哧一笑,不点头也不摇头。却说话:“王大娘,这亲事我不同意。”这是来弟对王媒婆多用的一句话。就是一句“我不同意”,就把王媒婆打发走。王媒婆有长辈的嘱咐,也算是快跑断腿,没有一分谢媒银,最多是喝到来弟家里一杯水。
王媒婆倒不意外,要是以前她会意外,看到安公子和来弟月下说话。王媒婆就不意外了。胸有成竹地王媒婆一脸是笑探问道:“敢是你想攀高枝儿,这高枝儿最近低下来不少,正是你的机会,你给我句话,我给你说去。”
“没有的事情,”来弟也知道是在说安公子,来弟觉得自己习以为常,在和安公子说话以前就明白会有人要说话,不是说话的人不好,这样的人到处都有才是。
王媒婆算是尽心:“闺女呐。你要攀这亲事,大娘还要提你一句呢,他们家现打官司,家人走的走。辞的辞,小杏儿都让我推荐到别家去,你再好好想想,想好对我来说。”
“等我想好,一定对大娘说。”来弟笑容可掬随着王媒婆站起来,把她送出去。来弟长长的吁一口气,如果梁五今天晚上回来,来弟一准要说他两句。
有弟听到门响,回到前院里来觑着来弟的脸色:“姐,成了?”来弟轻轻刮一下有弟的鼻子:“成哪样,我去打水来,咱们洗洗炕上坐着看你缝衣服才是。”
有弟在炕上坐下来,一面就着油灯的光缝衣服,一面不时看来弟。来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