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得我作主。我要是能作主,也还要看一时才订亲事。”
看着这个嘴硬的人,安公子再急周甲一下:“既然你要再看一时,我就没主意了。”周甲赶快起来给安公子轻施一礼:“闲言已传到我母亲耳中,母亲命我不许再去。这相思之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请兄救我才是。”
安公子坦然受这一礼,道:“我来,当然是有主意给你。”
第七十八章,亲事(九)
周公子甲正为这件事情心烦,喜欢上一个小家碧玉,家里一定是不答应。母亲知道这事严厉责备过自己,现在听说安公子有主意。对着这个素来主意多的安公子,周甲是欣喜:“请兄教我才是。”
窗外春花明媚风流,两位公子在这里谈论遮盖相思情。安公子唇边笑容有几分诡异,这位周甲与自己不错,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家里人素来溺爱几分。周甲是个被惯坏的孩子,看到新奇的东西他就有染指的心思,只图当时快活,后果全然不想。
打算帮忙的安公子帮这个忙,对他来说是利人利已。答应帮忙以前,丑话还是先说在前头,手指抚着几上香茶,看周甲焦急难耐,安公子才迟疑道:“把她安置到我的田庄子上,倒也可以,只是怕伯父伯母知道后要怪罪我。”
猴急的周公子正发愁给那浣衣少女重新找一个地方住,方便自己每天跑去。前一阵子和安公子商议过,他只是不答应。现在听着安公子说话松动,周公子更猴急,起来再轻施一礼:“竺等我弄明白,实在是个可人儿,我就禀明父母亲接到家里来,不会麻烦你太久。”
安公子这就微笑起来:“这样也好,我的那一位莲姑娘病了,正好她们做个伴。虽然我没有见过你那个可人,但你我相知已久,你看中的人一定不错,熏陶熏陶我那位莲姑娘才是。”
周甲听不明白安公子说的熏陶二字,以为他是真心夸赞,当下谦虚一下,喊着安公子的字:“只能说我不如永年兄入迷才是。”说到这一点儿上,周甲觉得自己应该教安公子才对:“永年兄,不是小弟我要说你。一个乡下姑娘,喜欢是一回事情,文定是另外一回事情。”
窗外花枝儿轻颤几分。不知是为周甲这话所惊惧,还是为春风所摇动。安公子心中只是乐,和周甲在一起。有时候的乐趣,就是他不时会有这样话出来。在安公子看来。全是童稚幼语。
这童稚幼语偏偏周甲说的最来劲儿,他是侃侃而谈:“文定以后,退都不好退去。想我家三代为官,长兄现在京中礼部,这礼仪二字我向来知道的紧。如我为何这般小心谨慎,我家门楣分外不同,就是进姨娘也要三世清白才行。”
乐的不行的安公子赶快附合周甲道:“你说的很是。只是我,唉,”安公子做出垂头丧气状,然后嗟叹:“这情之一字,为何物也?”再说话就是敲打周甲:“我同意帮你安置,也是有同病相怜的意思。”
这句话让周甲也叹气了:“我羡慕你家里不管你,到成年就由你自便,事事自己做主多方便。再说你家只有你一个孙子,我们家却是几个儿子,我这最小。说是偏受疼爱,其实也是处处受制于家中。”
一句话就引起来周甲也跟着嗟叹的安公子心中继续乐,还能想起来你自己不自由就不错。呷上一口茶后,看周甲不再有“规劝”自己的心思。安公子才收起心中所乐,问周甲京里的情况。
“伯瀚兄近日可有信来?”安公子问的伯瀚是周甲在京中任职的长兄周大公子。周甲摇头道:“没有信来,如今是什么世道,阉党当道还不许人说,当年我们结书社,我也在其中,要是有什么干系,我大哥一定会有信来,你只管放心,有信来我即刻派人告诉你去。”
谈了一会儿京中时势,周甲对着窗外夭桃碧枝看上几眼,又想起来自己相思之人翠翠。安公子看他面上恍惚,心里只是好笑等他相思完,暂时不说破他。
周甲想上一会儿,突然是郑重的神情开口道:“永年兄,你再沉迷于其中,也不能许她一纸婚书,这婚书可不是乱写的。”
对着突然提醒自己婚书不能写的周甲,安公子心中更乐,刚才被莲菂弄的一肚子怒气化的干干净净。安公子也是面上迷醉:“这,一心一意,当然是有婚书在手上才行。”
“你这糊涂人,”周甲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好?这姑娘竟然是一个狐媚子才是,这才多久,你婚书都许给她?”周甲面上是惊奇和怜悯的神情看着安公子,安公子素来养性养气,对着这样眼光不会笑翻掉。反而更是郑重:“我是一心一意,写下婚书有什么关系,以后她事事由我教导,怎么你竟然不相信我,觉得我教导不好她?”
安公子装出来生气把周甲下面的一堆怜悯话堵上。别人知道安公子写下婚书给莲菂,都会觉得安公子大受委屈,安公子吃大亏,莲菂姑娘太有心计。
对着这位装憨的安公子,周甲是一直没有看出来,眼前有事求他,看到他面上生气,当然是不得罪他。把一肚子“好话”咽下去的周甲在心中也笑话安公子,嘴上却安慰道:“教当然是教的好,不过我们是什么样人,犯得着花心思去教这样人。实在是金玉美质倒也罢了。”
安公子在心里笑周甲,周甲在心里笑安公子。不过周甲心中还是感激:“永年兄特地跑来一趟为小弟解忧,感谢不尽。”
“你我兄弟说什么感激不感激的,”安公子含笑再殷勤一下:“我回去就让人收拾,那村里有几间空屋子,离我家老宅隔着三、四家,你不嫌破旧,明天就可以让她们搬来。我对那村里老人们说一声就行。”
周甲站起来施第三次礼:“多谢永年兄。”为着安公子一心一意对一个村姑,周甲觉得看他不起;为着安公子给自己这一段相思帮忙,周甲公子今天施了三次礼。
不动声色把这件事情安排好的安公子,还落下周甲一个大人情。从周家辞出来的安公子,骑在马上只是微笑,再想想那惹人生气,不知好歹的莲菂,安公子目光有些贼亮兮兮。可以看出来他这一会儿心中是自得。
新出炉的莲菂姑娘又忍了一天闷热。白天睡夜里醒,半夜里再起来镜台前去扑胭脂,想想明天就是出笼小鸟脱钩鱼儿。这就扑哧一笑。笑过赶快转身,看一看新出炉的留弟小姑娘并没有被惊醒,莲菂放下心。继续对着镜子把妆补完。
到上午的时候,听到外面人声马嘶。听起来象来了不少人。然后是安公子熟悉的脚步声,他走路从来不慌不忙,颇有方步亦趋的样子。
门帘打开,果然是安公子进来,他笑容殷殷过来探问:“今儿可好些了?外面有车,能挣扎就同去的好。”再看莲菂又是一脸胭脂,安公子忍住笑。可怜你装这个病,真是不容易。
莲菂姑娘游丝一样地语声:“多谢公子想着,我,我。。。。。。”安公子近前来炕上坐下,回身喊小枫:“倒热茶来,”转过脸来对游丝语声的莲菂格外温存:“喝口水再说。”
小枫倒热茶来,安公子接在手中摸摸是滚烫。小枫扶起莲菂,安公子亲手把热茶给她一口一口喝下去,看着她头上沁出汗球,面颊更是嫣红。用热茶捉弄她的安公子一时心动。看上去有如红莲一朵。只是这朵红莲太会惹人生气。
“姑娘盖严实些,发发汗就好的快。”小枫太过殷勤,扶着莲菂睡下来,给她掖紧实被角。安公子是看不下去,屋里有火盆,一碗热茶刚下去,又盖紧被子,别把她弄中暑,真的弄病倒不好。一笑对小枫道:“你出去吧,我和姑娘说话。”
小枫的话提醒莲菂,她赶快跟着小枫的话道:“公子,我发发汗就好些,今天随你去,路上闪了风就更不好。”
安公子继续相逼,面上温柔之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我真的是不放心,再等你一时,你睡上一个时辰,再动身也不迟。”
“不用不用,等我好了就去,我路上要是闪了风病的更重,新宅里进病人只怕不好。”炕上的莲菂胡扯一通,安公子温柔款款地听过,叹气道:“这,这叫我怎么是好,安五,”
屋外喊进安五来,安公子当着莲菂的面吩咐安五:“这里只有小枫一个人,公子我不放心,你留下来帮着支应门户请医生,缺什么只管来家里要。”
“不用不用,”莲菂恨不能踹安公子一脚,小枫一个人还好对付,安五留下来走起来更难。听着安公子再体贴地道:“留安五下来,等你好了他送你来。”
心中哗啦啦流泪的莲菂姑娘忍住心底的暴怒,忍气吞声答应下来。然后装晕乎闭上眼睛一副没有神思说话的样子。
“留弟,”安公子再喊留弟过来,留弟还是一身小男孩的装束进来,蹦豆一样的话扔出来:“找我做什么?”
安公子含笑:“我要走了,不放心你们姐妹二人,你在这里好好陪着姐姐,想要什么只管对小枫说。”
一听到想要什么只管说,留弟想一想道:“我想要匹马。”在炕上侧身往里睡的莲菂一笑,要马你会骑吗?想想自己不会骑马,也不会赶马车,在这里算是交通不便利的人。
“好,只是现在不给你,等你到城里来,让人带你玩,陪你上学认字。”安公子拿出手段对留弟百依百顺,此时擒贼先擒兵。留弟听过就咧开小嘴儿,而且尽职地来看看姐姐,有些遗憾:“要是姐姐病好,今天就去多好。”
炕上的莲菂姑娘心中眼泪又开始哗啦啦,在留弟心中,姐姐还不如一匹马。安公子打定主意先拿下留弟来,对着留弟是分外地和蔼:“等你到城里来,好玩的东西多呢,让你玩个够。”
这话对小孩子是有吸引力,留弟对着安公子是难得的笑逐颜开,这笑逐颜开也有一半是看在安公子待姐姐的确不错。犹其生病中的这一段照顾,留弟虽然小,看着家里医生不断,吃食上尽心,安逸日子可以改变人,先把留弟小姑娘的心拿下一半来。
此时心中泪水哗啦啦的莲菂只希望安公子赶快走吧,她热的不行,身上汗水不停地出来,又不敢去擦拭,怕把脸上的胭脂擦掉。
安公子和留弟笑语一会儿,重新起身来看面对着炕里的莲菂。看她一头汗水,安公子觉得快意,这病是好装的吗?语声怜惜的安公子道:“看你一头的汗水。只怕明儿就能好。”然后袖中取出丝帕,为莲菂在额头上擦拭。
丝帕收回时随便再在她面上轻蹭一下,看那丝巾。果然又是嫣红在上面,安公子笑容满面:“我去了。”
“公子慢走。”莲菂总算得到大赦,这一句说的中气十足,全把气若游丝丢到脑后。再转身来对留弟道:“帮我送送公子。”
屋中没有别人时,莲菂赶快把身上被子拎起来抖一抖,这个热劲儿,可以孵鸡蛋烤小猪。坐在炕上透透气的莲菂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进来,才重新盖好被子睡下来。
当夜静更星深。被弄醒的留弟揉着眼睛,坐在炕上小声道:“姐,你真的没有病?”回身来示意留弟不要说话的莲菂正在收拾东西。
“这银子和首饰咱都拿走,给他留张字据,把这院子给他就算抵消。”莲菂坐下来打开笔套,用自己拙劣的笔迹给安公子留言。
不再睡意连连的留弟再检查一下东西:“梁五哥的信,你放着呢?”写信的莲菂点点头,听着留弟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