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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和杜鹃坐了一会,三皇子府上就派了丫鬟过来,让众人去刚才宴会的地点,已经搭好了戏台子,德全班名角儿芷谚已经现身。
“零欢,醒醒!”
水零欢睡的正香,嘴角处还有可疑的晶莹,竟然流口水,估计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青璃都不好意思打扰她。
“恩,我再睡会。”
水零欢的手抬起来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然后侧过身体继续睡。
“戏班子开唱了,有芷谚!”
“啊?开始了?”
水零欢冷不丁的坐了起来,把青璃吓了一跳,她迷糊糊的揉揉眼睛,问道,“开唱了吗?”
“恩,所以赶紧的吧。”
水零欢快速的下床,杜鹃帮着端水让她简单的洗漱一下,把凌乱的发髻重新梳理好,二人又检查了一下,发现没有遗落什么东西,就顺原路折返。
“堂姐,你去哪了?怎么又换了一身衣裙啊?”
路上,碰到了一身大红色的水零黎,她冷着脸,看见水零欢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怒道,“和某人打了一架。”
“哎呦,水零黎,你不想嫁白公子就麻溜的退婚去,别站着茅坑不拉屎,看见你就膈应的很。”
说话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小姐,看样子也有十四五的样子,她不高还有些胖,说话也粗俗,身边的丫鬟还用手帕帮着她擦汗。
“和你堂姐这么说话,她是谁啊。”
青璃拉过水零欢,指着那个身材过度丰满的小姐,之前没注意有这么号人物,竟然敢和女中豪杰水零黎叫板。
“她啊,是我堂姐的表妹,也就是我堂姐姨母的女儿,她爹是皇上身边的二等侍卫,属于天子近臣,所以一向都是这样。”
水零欢拉着青璃,在她耳边小声的低语,还嘿嘿的低笑两声,“之前我们说京都小姐的时候倒是把她给忘了!”
“她有什么故事不成?”
青璃看水零黎竟然没有发飙,还微笑的说了几句什么,水零黎看着不像是个因为亲戚就念旧情的人,冒犯她竟然没挥鞭子。
“她说话就是特粗俗,都是和她爹学的,张口的就是屎啊,屁啊什么的,从小就立志嫁给白神医,而且最有意思的是她的闺名,她叫刘花生,是因为她爹叫刘花。”
“噗嗤……”
青璃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接到刘花生小姐一个愤怒的眼光,“你谁啊,有你什么事?”
“没有,不关我的事,我是笑别的。”
对这种长相悲催,闺名悲催的人,青璃总是格外的同情,虽然她粗鲁了点,但是并不讨厌,应该是个很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的性格。
几个人边说话,边往戏台那边走,这次路上遇见了赵晚春,她竟然又换了一身衣裙,才不到一天的工夫,换了三套,青璃都怀疑她到底去干了什么。
“璃妹妹,零欢妹妹,原来你们在这啊。”
赵晚春又换了一身秋香色的云烟衫,下配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成了一个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带着一种雨后新荷的天然之美。
“春儿姐姐,你去哪了啊,散会之后就没看到你,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呢。”
青璃走了几步拉住赵晚春的手,目前自家四叔还没公然的支持四皇子耶律楚阳,两个人还不算敌对,趁着现在,她想多回报一些。
“生气做什么,我还为你高兴呢,那时候初次见面,就觉得你有性格,和别人不同。”
赵晚春淡淡的笑了一下,还是如之前一般淡雅,整个人气质如兰,青璃觉得如果她长在京城,当选京城四美根本不是难事。
“不生气就好。”
青璃尴尬的笑了下,因为在接触赵晚春的时候,青璃闻到一种很浓的脂粉味,一般人可能不会察觉的,但是青璃自从有空间之对气味绝对敏感,看春儿姐并没有浓妆艳抹,那这种味道是来自哪里呢。
戏台这边,已经有不少落座的公子小姐,既然看戏,大家就看一个热闹,不分身份地位,先到的就能抢个好位置。
“青璃,你快过来!”
水零欢动作快,她已经提前让丫鬟帮着占了一个第四排中间的位置,不靠前不靠后,正好。
赵晚春和水零黎也分辨落座,后来的阮冉冉,尹月曦也被青璃热情的拉到身边看热闹。
“德全班据说火的很,我还没这个荣幸能看到。”
尹月曦转动着手腕上的绞丝金镯,青璃看着眼熟,应该是上次水零欢用来换云少主账册的那个。
“是啊,我大伯母都没请来人,还是三皇子有面子。”
水零欢小鸡啄米似的和尹月曦点头,抓了一把瓜子,还分给青璃一些,“吃这个瓜子,听说是从外海运来的,我只得了一点,好吃的很。”
青璃低头一看,这就是现代的西瓜子,她吃了几个,只有咸味,和现代的奶油瓜子差距很大,其实现在已经做出奶油,那么奶油味的瓜子,水果味瓜子也不遥远,只是她没精力,条条大路通罗马,不缺赚钱的点子。
众人聊了几句,有不少公子也相约前来,不过都坐到了最后方,青璃回头的时候还能看到桃花眼跟她挤眉弄眼,旁边是面瘫脸淳于魔头,倒是没看到云家少主。
“春儿姐,赵晚晴怎么还没来?”
水零欢一边吃瓜子,一边东张西望,没有看到赵晚晴,真是怪事了!自己和青璃把她得罪狠了,还没遭到报复,就好比心中悬挂着一颗大石头,还没有掉下来。
“她啊,就是任性,恐怕还在耍脾气吧。”
赵晚春摇了摇头,“你们别怕,她也只不过是小孩子心性,就是太受宠爱才这样。”
青璃从赵晚春的眸子里看到一丝的不自然,想着或许是赵晚晴太过霸道,堂姐妹的她们关系并不好。
时辰正好,三皇子耶律楚仁站在戏台上说了几句话,然后众位小姐和公子们高呼,气氛热烈,德全班的班主带着戏班子成员就是在欢呼中登台,给大家带来一出新戏,这次是还是第一次表演,讲述的是一个将门嫡女三嫁,才能得到如意郎君的故事。
台上咿咿呀呀的,台下气氛热烈,众人不住的叫好,这些小姐们根本没有平日的矜持,这位将门小姐一嫁是一个醉鬼夫君,整日的胡吃海喝之后就和丫鬟笑闹,还要殴打小姐,这位将门嫡女就由芷谚反串,演到殴打的镜头时,水零欢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一直骂,“人渣!不得好死!赶紧和离!”
青璃倒是没入戏,现代的电视剧啊电影要好看的多,她有时候还会回忆怀念一下,不像这个时候养在深闺的小姐,庭院深深深几许,哪有什么娱乐活动。
“真是气死我了!将门嫡女,怎么这么废物啊!”
水零欢握着拳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戏台子的上面,不时的还评价几句。
这个芷谚不愧是头牌,戏演的如此好,被夫君殴打之后的绝望,悲悲切切表现的淋漓尽致,哭的梨花带雨,比女人还美。
“活该,真是报应!”
有不少小姐都在大声拍手叫好,殴打将门小姐的第一任夫君在一次醉酒之后去花楼闹事,也被殴打致死,所以小姐在守寡之后,很快的遇见了第二任夫君,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两个人倒是你侬我侬,夫唱妇随,过了一段安稳日子,不久之后,敌国来犯,夫君征战沙场,徒留小姐每日的上香祈福,祈祷夫君早日平安凯旋。
“看来,这个夫君怕是活不了多久吧?”
水零欢和身边的阮冉冉念叨,“阮姐姐,这芷谚演的真好,就是身份低些。”
戏子在古代地位和丫鬟差不多,地位低下,要是芷谚身份高些,估计一定会有更多的小姐芳心暗许,有才学又是绝色。
赵晚春也在专注的看戏,她的眼睛没有离开过戏台,听到水零欢说话,眼神闪了闪。
青璃一直在努力的回想芷谚带给她的熟悉之感,就在刚刚,一阵微风吹过,赵晚春身上那浓烈的脂粉味道更明显了些,青璃脑筋一闪,突然的想通了,她发现自己好像窥破了什么秘密。
“看来你说错了哦,并不是战死沙场。”
阮冉冉微微的叹了口气,指着台上,“想不到吧,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将门小姐二嫁的夫君没有死,而是得胜而归,皇上大笔一挥,原本三品升到一品,又赐下邻国的公主作为平妻,将军和邻国公主在战争中偶然的相遇,产生了感情,也是公主暗地相助,才能使他这么快的扬名。
于是,他早就忘记自己在还有妻子,回来之后也不闻不问,还以无子作为七出之条休妻,将门小姐想不到等待夫君几年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所以她绝望了,在城门外的桃花林准备上吊。
“唉,命真苦。”
青璃虽然不喜欢看戏,也受到气氛的感染,不少小姐都拿着帕子嘤嘤的哭泣,女子的命运,全部都掌握在男子手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受到责打虐待,除非娘家十分得力,否则也不会出头。
“呜呜呜,就是不能嫁给武夫,你看都是粗人,第一个酗酒,第二个花心。”
水零欢这么一总结,青璃觉得很有道理,她还特别的回头看了淳于魔头一眼,见人不注意,悄悄的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鄙视动作,就他这种武夫,说不定就会殴打媳妇,谁嫁谁倒霉。
“小谙谙,看来这出戏对你不利啊,你看到小丫头的动作没,你可得小心点,哈哈。”
白若尘哈哈一笑,打趣着自己的好友淳于谙,按照平时好友的性格是肯定不会来看这种狗血又无厘头的戏的,这个将门嫡女嫁了一次之后就死了夫君,会被冠上克夫之名的,就算有机会二嫁,第三次是希望渺茫的,除非是皇家的公主,但是皇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这些戏都是骗这些小丫头的,他仔细看了一下,水零黎那个妖女正抬手拿着小手绢,不能被这种低级脑残的戏骗哭了吧,还真是泪腺发达!
淳于谙眼里闪过笑意,他没有回话,只是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戏台上,他的目光都集中在芷谚身上,凭空出来,到底是谁的人?
“啊,真的上吊了啊,不会出人命吧!”
前排的一个小姐大呼小叫的,青璃这边都听的清楚,看台上的芷谚确实是双脚腾空在挣扎,可是这种戏都是排练过无数次的,怎么可能出状况。
果然,突然出现一个神仙一般的白衣公子,虽然浓妆之下已经看不清楚面貌,但是那身白衣还是让人感觉到仙气,他一个飞刀过去,芷谚脖子上的白绫变断成了两半。
“这动作不错!看样子有点武功底子”
默不作声的水零黎都为白衣公子的救人的动作鼓掌,旁边不少少女脸红心跳,猜测台上的被休的将门女是否会嫁给如仙人一般的白衣公子。
“这应该是那个将门小姐最后的归宿吧?”
现在台上两个人正在对唱,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其实都是两个爷们,青璃看了一会儿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所有的故事,只要是喜剧,就是幸福和快乐是结局,无非就是被白衣人救走,两个人过着你织布来我耕田的悠闲生活。
“肯定啊,看白衣公子这样应该对小姐有意思。”
水零欢眼里还闪着泪花,说道,“但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可别在经受磨难了,万一在遇见人渣,可让这将门小姐怎么活下去?”
青璃不动声色,其实她极其的想撇嘴,这个将门嫡女二嫁过后已经有二十来岁,在古代至少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