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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也没啥好玩意,食物粗陋,两位小姐不要嫌弃。”
昨天有点小误会,解释开了,张家大娘就对二人很喜欢,千金小姐,不骄不躁的,来到她家这种粗鄙人家,也没有挑三拣四,教养良好,说话也很有礼。
“大娘,您太客气了,这手艺没的说。”
青璃对着张大娘笑笑,竖起大拇指,鱼片粥一点腥味都没有,只有鲜香,和粥混在一起,又嫩又滑,青璃一口气喝下一大碗,胃里暖洋洋,很舒服。
“瞧我,你们大户人家有那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我总忘,就是话多。”
张家大娘平时很少接触外面的人,在这一方小世界里,也只有老两口闲聊,现在见了两位青葱一般的富家小姐,话就多了几句。
青璃啧啧称奇,虽然这边是京城北郊,但是消息闭塞,打渔的渔民长期在此地,只有缺粮食的时候才会赶着毛驴去京城采买,有时候也买点青菜,一般都是委托来收鱼的小贩带,每天忙着糊口,就连太后薨逝的大事都不知道,也不关心。
一顿饭吃过之后,香草还没回来,张老头也留在那边,青璃和沈冰雨一合计,两个人有点不放心,也是对鲁进同情,两个人打伞之后又回到鲁家的小院,这个时候院子里吵吵囔囔,进来不少人。
“这是怎么回事?”
青璃看了一眼旁边站立的车夫,院中这些人穿着破旧,身上的衣裳还有点盐渍,一圈一圈发白,看上去不像是外面派来请人的,那这个时候堵在鲁家的院子干嘛?
“小姐,还不知道,这些人才来。”
车夫摇摇头,他是过来叫香草和沈小姐的丫鬟去吃饭的,结果刚到院门口,就碰见这几个大汉上门,凶神恶煞,脸带不善之色。
“不是鲁工匠欠人家银子吧。”
沈冰雨小声地说了一句,和青璃站在一旁,进门的几个大汉回头看到两个人之后,也没有言语,其中为首那个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高大健壮,嗓门也大的很,“我说鲁进,你给老子出来,老子有话说!”
“王大,王二,王三,王四,你们来干啥的在?大早上吵吵嚷嚷的,像话吗?”
张老头匆匆忙忙从屋里出来,见到来的几个人他也认识,一共是四兄弟,都是在船上生活的,家里没屋没地,四兄弟最小的都快到了而立之年,都是老光棍。
王家祖上一直还海上生活,可惜家底薄,只有一条破渔船,这四兄弟身强力壮,得空也会在码头做点搬运的活计,听说前些年也是赚了点银子,但是几个人一合计,都老大不小了,还没娶上媳妇,不如用银子买一个水葱一般的妇人,给哥几个做一个共妻。
家里只有一条船,哥几个一共就两个屋子,这要是给老大说亲,剩下血气方刚的三兄弟也受不了,一共就那么多的银子,只够买一个女子,所以商量决定,买一个体态丰满成熟一些的,屁股又圆又大最好,能给几个人多生娃,将来呢,也放在一起养着。
后来不久,真带回来一个妇人,眼神风流,体态风骚,听说那段时间,岸上停靠船舶的地方时常听到妇人娇媚地呻吟声,后来过不了多久,妇人就跑了,好像是受不了四兄弟生猛,而且家里太穷,每天就吃咸鱼,一点青菜都没有。
“老张头,这没你什么事,我们哥几个是来见鲁进的,有事商量。”
后面最小的走出来一步,声音洪亮有力,这四兄弟都是人高马大,阔脸庞,长相也非常像,一看就是亲兄弟,一家人。
“王家兄弟,你们怎么来了?”
鲁进端着参汤从灶间走出来,见到几人上门还有点意外,他侧着身,“你们小点声,我娘子还在睡觉呢,半夜时分晕过去一回,我就不请你们进门了。等下我出来说。”
“切,那骚娘们!”
王二往旁边吐了一口吐沫,青璃狐疑地看了几人,看样子可不是上门讨银子的,鲁进应该有点家底,肯定不会和这几位长相流氓的人借银子,看他们行事粗俗,张口闭口都是粗话。
“是啊,听说要死了,咱们哥几个上门看看就算尽心。”
“老二,你说当年那娃是你的还是我的?当时就我俩次数最多,可惜还没生下来,不然咱们也有后代了。”
四个人站在原地小声议论,青璃揉揉额角,和沈冰雨对视一眼,香草正从屋里面出来,看神情有点落寞,一定是鲁进没有给她好脸色。
“你们说谁骚娘们!”
香草一肚子火,掰了掰手指,正想找人撒气,结果这几个人往枪口上撞,气的她脸色通红,很心虚,是不是她的心思都被不认识的人看出来了?
“谁说你了,我们说鲁进娘子呢,啧啧,当年也是水嫩嫩地花骨朵。”
王家老三一脸陶醉地回味,“唉,鲁进去上工,这骚娘们受不了寂寞,主动上了我们的船勾搭,细皮嫩肉的啊……”
“都他妈是老二,那娘们大了肚子,你还不知道节制,好了吧,咱们的娃娃没了,鲁进回来,这娘们也不能伺候咱哥四个了。”
王家四兄弟议论纷纷,张老头的表情有些颓废,蹲到墙角处,没想到这几兄弟能找上门,世上没不透风的强,鲁家娘子干的那些事,村里人都知道,可是晓得她没了孩子不容易,也没有传闲话。
张老头觉得,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人都没了,还计较以前的事干啥啊,把人稳妥的送走吧,想到此,他顿了顿,“你们就别来捣乱了,人要去了,就让人安生的走吧。”
“张老头,我们哥们是来送那娘们一程的,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没夫妻之名,可是有夫妻之实,是吧,老二,老三,老四!”
王家老大勾了勾嘴角,看向站在门口处愣住的鲁进,也不知道他在门帘里面听了多久,正好他在,有些事也要知晓的好,他们兄弟几个也是为他好,不然总做一副深情的模样,也恶心人不是?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香草脸色越来越红,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大胡子那么用心对他家娘子,整日伺候在身边,为了他娘子,都不去上工,还发誓,难道真相就是这么残酷吗?鲁家娘子偷人,姘头找上门,不止一个,还是四个,肚子里面的娃不知道是谁的,而且还是在有了身孕偷人的时候才导致的早产,这……
青璃和沈冰雨的脸上也带着震惊之色,这种时候,二人是外人,管人家的家务事不好,也想回避,但是因为太过震惊,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而鲁进手里的药碗,“啪”地一声,碎裂在地上,碎瓷片滚落地到处都是。
“不可能。不要污蔑我娘子。”
事到如今,鲁进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他心底有点怀疑,几次回来,见娘子身上都有青紫的血瘀,那时候以为她是撞的,太累,现在才反应过来,那上面的痕迹明明就是人大力亲吻出来的。
“鲁进,咱们兄弟从不说谎,虽然和你娘子干那事不地道,但是咱们兄弟是本分人,绝对没有主动,是你娘子跑到渔船上,我们兄弟老大不小了,还是光棍,这*的,这事你懂得。”
王家老大暧昧地眨眨眼,身边几个兄弟爽朗大笑,只有香草,手上青筋凸起,面色通红,眼眸里多了一丝痛恨,虽然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她心里有短暂的爽快,但是看到鲁进的眼眸深处的痛苦,让她忍无可忍。
“唉,你别不信,看来咱们不说点什么是不行了,你娘子,右胸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恩,大腿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王家老大和老二争先恐后地回答,老三想了想,“有了,那娘们的屁股后面有一处浅色的疤痕,听说是当年蹲着被公鸡给叨了一下。”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都说完了,我说啥啊!”
王家老四不服气,大声嚷嚷,片刻之后摩拳擦掌,猥琐地道,“那娘们最喜欢的姿势是……”
“够了!”
香草听不下去,大叫一声,她迅速地冲上前,给人高马大地几兄弟一人一拳,顿时几个人仰倒在地,脸上喷血,青璃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有点可笑。
“卧槽,你这娘们真够劲!”
王家老大从地上坐起身子,一身的泥水,他用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面色扭曲,对着鲁进道,“怎么,上了你娘子,就找你的相好教训我们?”
“你们畜生!”
香草又要大喊,被青璃瞪了一眼,这才悻悻地闭嘴,也觉得自己太冲动,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么做就是给小姐找麻烦,所以她闷闷不乐地站到青璃身后,“小姐,奴婢……”
“行了,你先闭嘴。”
女大不中留啊,罢了,看看形势吧,出来一次就找到自己的心上人,青璃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这事变化太快,先看看鲁进是如何解决,外人不要插手人家的家务事。
“小雨姐,我们出去吧。”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几个人跑来人家的院子,还看了这样的热闹很不礼貌。每个人都有点八卦的心思,但是这是对一个男子来说,被戴绿帽子是最大的侮辱,看情况老张头知道,没准全村都知道,只有鲁进一个人没看出来。
“恩。”
沈冰雨面带同情地看了鲁进一眼,心里也有点歉意,总觉得他娘子失去娃娃有他大半的错,结果其中有隐情,原来不是这么回事。青璃垂眸,香草是对的,没调查就没发言权,个人的看法难免偏颇。
“咳咳咳……”
就在青璃沈冰雨一起往院门走的时候,院中的局势又有了新变化,鲁进的娘子扶着墙,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咳嗽,哭泣地道,“你们这几个畜生怎么来了!”
“畜生?开什么玩笑,我们哥几个是念旧情来看看老相好,怎么就是畜生了?”
王家老二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站起,刚才香草那一拳头太有爆发力,打的他栽倒在地,半天没缓过来,天又下雨,现在他身上已经湿透了,还在淌水。
“夫君,我对不起你,当年是这几个畜生强的我,为了你,我一直忍着没说,如今我就要死了,呜呜,夫君……”
鲁进的娘子哭地悲切,眼眸里带着绝望和空洞,青璃看的清楚,这妇人眼神深处就是心虚,王家兄弟的话,说的*不离十。
“夫君,我可以走了,去见我们的娃,和他说对不起,是我这个做娘不好,呜呜,等我到了地下,夫君帮我多少点纸钱,也好给咱们儿子买衣裳,现在也有好几岁了吧。”
鲁进的娘子娇娇弱弱,脸色蜡黄,诉说的悲切,但是青璃没有一点被打动,总觉得奇怪,原本想离开的她,立刻停下脚步。
“不是说鲁进的娘子怕生吗,今儿怎么见到人不怕啊?”
车夫得知情况,在旁边唠叨一句,青璃为他点赞,一个外人都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可别说他娘子回光返照了,看事态发展,这又是一个不作死就不会死的故事。
“我说鲁家娘子,你这么污蔑人可就不好了,我们老王家,祖辈都是在渔村的,从来不主动下手,就是那陈寡妇,你们晓得吧,我们兄弟都是很尊重的。要不是你当年穿着花衣裳,跑到我们兄弟的船上,还脱得只剩下一个肚兜,坐到我们大哥怀里,我们能那样?”
王家老三跳出来,面色通红,不依不饶,本来就是实话实说,怎么鲁家娘子不认账,还把脏水往兄弟几个身上泼,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