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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她不知道吃什么好,最后抓了两条鲫鱼,用豆腐炖出来奶白色的鱼汤,无比鲜香,她端着小锅,准备两个下酒菜,跑到二楼温泉池子,泡在温泉里,喝着鱼汤,一脸享受。
如果不支援那些大周将士,空间里的好东西够青璃享用一辈子,还能活得潇洒,现在可好,打劫来的银两用去大半,不过她坚持没有再动空间之内的财产,总觉得这些都是借用,拿出去一样,以后还是得还回来。
现在平阳这边已经不需要她,能留到现在,就等着季知府二十万两银子,拿到之后她就走人,不过呢,她心里也在寻思,这次两个人交易之后,会不会撕破脸,对自家生意有所影响。
不过季知府能爬到如今的位置,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一定极其善于钻营,没有根基,就应该是一个识相的人,这次明着提二十万两银子,不但是为救人,也是主动示好。
“青梅酒喝着真舒服。”
青璃眯了眯眼,这酒甘醇,开始喝的时候只觉得可口,会忍不住多喝一些,喝多了后反劲,刚才和麦冬对战一场,也是疲累得很,不知不觉,青璃在温泉池子里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看了一下空间之外,有隐隐的光亮,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她快速地出了空间,把羽幽抱在怀里抚摸着,不让它看着容易暴露,身边有人喜欢半夜翻窗户,就怕空间的秘密被发现,她也是谨慎起见。
早膳之后,青璃先去了三进大宅那里看看季悠,顺便问了一下刘大牛的情况,关于大牛哥受伤这件事,她刻意隐瞒下来,没有告诉二牛哥和小花姐,怕两个人得知后担心。
“阿悠,看你脸色又点苍白,可是没睡好?”
青璃拉着一把椅子坐下,心里寻思,就算再快,季知府今夜赶夜路,也要明日才能到平阳,古代交通不便利,出行只能靠车马。
“我有点担心我娘,出门的时候,她正卧病在床。”
季悠的眼神暗暗,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不应该跟着爹到平阳,留在家里侍奉娘多好,现在娘身边只有丫鬟婆子,大哥季韵出发去了京都,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姨母怎么了?”
青璃大概猜到事情的原委,多半是觉得窝火,被季知府气的,无奈三十年河西,如今季知府发达了,可不是当年的穷书生,已经看不上糟糠之妻,若不是有儿有女,她觉得那个三姨娘手段了得,没准能顺利上位。
“还不就是家里那点子事。”
季悠哀声叹气地摇头,眼睛里划过一道水光,她现在就想马上回到凤阳去,至于季盼和三姨娘能不能出来,都不在她关心范围之内。
“走吧,天色好,出门走走,平阳这边首饰铺子很有特点,我们不如去转转,到时候给姨母挑两样好看的钗环。”
青璃拉起季悠,季悠送她的夜明珠贵重,就这么拿着不能安心,她不习惯欠别人的,总想找补回去。
马车一路飞驰,来到平阳城最热闹的街道,周边都是官家和富户,也是商铺的集中的地段,银楼,皮货铺,当铺,钱庄应有尽有,很是方便,平阳城虽然开战,不过本地的商户都选择了留下,看形势战火不会蔓延到内城,铺子还是和原来一样,生意没受到影响。
今日有些不同寻常,这条街道涌上来很多百姓,大多是女子,有的女子手里拎着篮子,里面放着着荷包和香帕,有的放着鲜花,脸上带着红润,翘首以盼。
“今儿是什么日子?”
青璃来到平阳之后,车夫就换成平阳北地的人,她想着可能这边有什么民俗庆典,这才聚集这么多的女子,看头饰,未嫁的女子居多。
“小姐,今儿不是特别的日子啊。”
车夫一头雾水,现在才七月上旬,中元节还早呢,再说中元节是民间传说的鬼节,大家都穿着素淡跑去上坟烧香,怎么也不能花枝招展地聚集在大街上。
“青璃,你看看,前面有一个高台,是不是有戏班子来了!”
季悠眼睛一亮,听青璃说京都有那么多好看的话本,在凤阳这边常年就是那么一两出,都是南边三流的戏班子跑这边唱戏,她已经好久没听过了,万一平阳这边有新戏,那可再好不过了。
“是吗?”
青璃拉开马车的车窗,想探出头,无奈头上带着帷帽,帽子边卡在的车窗处,她囧了囧,只好拆下帷帽,头也缩到了车厢里,最近因为容貌总是抢人风头,青璃决定低调做人。
“小姐,老奴看看。”
见自家小姐让开了车窗的位置,于嬷嬷快速上前,打开车窗,脑袋出去左顾右盼,来到平阳里整日无聊,可算有了看热闹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前面不远处,聚集了很多百姓,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交头接耳,指着看台上窃窃私语,而看台被人用木板搭建起来,有两个青衣小厮正在上面摆设桌椅板凳。
“看着不像是搭戏台啊。”
于嬷嬷念叨了几句,正好有人路过,就叫住一个路过的妇人,问道,“老妹妹,前面是干什么呢?姐姐我不是平阳本地人,要是有热闹,我也想参与一下。”
“这……这不合适吧?”
那位妇人停下身子,仔细地看了看于嬷嬷,摇摇头,一脸遗憾地道,“恐怕是不能参加。”
“为啥,就因为我不是平阳本地人吗?”
于嬷嬷模仿能力很强,才来了本地几天,说话都带上了平阳口音,不过其中夹杂着京都话,听起来不伦不类。
“倒不是,老姐姐,这陈家只有一个独苗,是给独苗选媳妇,可不是给小娃选奶奶。”
路过的妇人叹口气,脸上带着深深的惆怅,不知道是为于嬷嬷还是为自己,看看热闹就得了呗,还想参与,真是个奇葩。
此时,青璃正在吃点心,分心听着窗外的动静,听到于嬷嬷和妇人的对话之后,她嘴里的绿豆糕忘记咀嚼,直接咽了下去,而对面的季悠面色憋得通红,用手捂着嘴,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
“咳咳,刚才那妇人没明白老奴的意思。”
于嬷嬷脸皮比较厚,尴尬地轻咳两声,还在和青璃解释,前面搭的台子是什么陈家要选少夫人,所以才来了这么多女子,声势浩大。
“小姐,这个陈家是平阳比较也有名望的人家。”
提起陈家,平阳本地人没有不知道的,早年靠从大秦贩卖皮货起家,成了巨富,都说商人充满铜臭味,但是陈家恰恰相反,他们家历代的掌家人都是读书人,最差也是个举人,放弃做官一心从商,可以说是异类。
陈家人心善,每年冬天都会在平阳城郊大宅院里面收留一些无法过冬的穷苦百姓,平阳苦寒,为了避免发生冻死人的惨剧,算是出了大力的,听说陈家这个家族里面也不乏当官的,但都是偏支。
“照你这么说,陈家公子怎么会相媳妇啊,看上哪家女子,去提亲,应该不会有人拒绝吧?”
季悠眨眨眼,听着神乎其神,其中应该有什么隐情,莫非是克妻?看这么多未嫁的小姐来,应该也不像。
“陈家就有一点不好,每个掌家人都活不过四十,而且人丁单薄,现在只有陈公子一人管理商铺。”
车夫叹息一声,好像受了诅咒一般,就是不明白为啥好人命都不长,说起陈老爷,那可是大善人啊,记得有一年冬天下着下雪,他在外面等候当时的主家,又不敢坐到马车里,冻得浑身僵硬,当时路过的陈老爷送了他一杯热茶让他暖身子,言语亲切随和,他一辈子都记得。
“这么说,嫁到陈家就会中年守寡?”
于嬷嬷咂舌,陈家条件这么好,当然有闺女愿意,能一直吃香的喝辣的,总比苦哈哈的喝西北风强,生了儿子就继承家业,这样的好事哪找去?还不在乎门第观念,若是她年轻个几十岁,也想去竞争,她当年也是护国将军府上一枝花,不过现在就是豆腐渣。
“是这个意思。”
车夫点点头,征求青璃的意见,“小姐,前面人太多,咱们过不去,不如绕路吧?”
“青璃,难得赶上这么有意思的事,我们不如去看看热闹。”
在凤阳的时候,季悠很少出门,现在见到有热闹看,削尖脑袋就想往里面钻,于嬷嬷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青璃。
“那好吧。”
青璃点点头,下马车之前,特地带好了帷帽,心里寻思她要低调,不然这次又会抢了陈公子和平阳一众未嫁姑娘的风头,一定会成为众人敌视的对象。
高台之下,站着很多未嫁的少女,有不少都是组团前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青璃等人站在原地,也听明白了陈家选人的规矩,这次选人会由陈管家公布,然后符合要求的少女会被陈家发上一朵花,戴在头发上,就这么简单,陈公子会在暗处观看,到时候选择一个人,结束之后通知,这样不伤其他女子的颜面。
而这些少女们也没真的指望入选,她们只是想得到陈家送的胭脂,在陈家的铺子里面,要五百文钱一盒,她们买不起,要是参与的话,得一盒胭脂,过年的时候擦。
“老奴就说么,平阳没京都开放。”
京都女子可以上街游玩,遇见心仪的男子丢荷包手帕都不稀奇,也可以主动请媒人上门提亲,而在北地,女子名节更重要,定亲了男女拉手都被说成世风日下,女子不贞洁,更别提抛投露脸参加这样的仪式。
总结看来,第一是陈家条件太好,每个少女心里都有一个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梦想,再有只要来露个脸,就能得到喜欢却买不起的胭脂,大家都来,结果不会当时公布,也不那么丢人。
“首先,代我家少爷感谢各位姑娘能到此地,咳咳,到此地参加陈家的招亲仪式。”
高台上,站起一个穿着一身绸缎长衫的老管家,他居高临下,对着下面观看的人群招手,来看热闹的男女都有,聚集了至少有几千号人,可谓是人头涌动,青璃几个人在下面根本不起眼。
“众所周知,我们少爷今年刚好及冠,所以年龄要求是十四周岁到十八周岁未成亲的姑娘,要求家世清白,要识字。”
前面的要求很多人符合,后面说要识字,很多少女都垂下头,这个时候,能识字都是读书人,大多数都是大字不识过一辈子,只要会基本算数就可以。
想想也是,作为陈家少夫人,不识字如何看得懂账册管家?这已经是最低要求了,青璃笑嘻嘻地看着麦冬说道,“怎么办,小姐我不符合条件。”
“我符合啊,哈哈。”
季悠捂着嘴,她刚满十四,算是在要求范围内,姑且算家世清白吧,或许家里有那种上跳下窜的姨娘小妾,也清白不起来。
“请符合条件的姑娘们站到前面来,府上的下人会给大家插花。”
顿时,有大部分少女都向后退去,青璃几个人没动地方,就被挤到了前面,前面站着的女子看样还很羞涩,大部分脸色红红的,一脸娇羞,看穿着,不是细棉布,就是绸缎衣裙,看上去都是条件不错的人家,不少人身后都带着丫鬟。
“小姐,这是您的花。”
陈家的丫鬟看上去很知礼,说话轻声慢语,态度不错,青璃正想解释自己不符合要求,那朵黄色的花已经被塞到手里,因为她戴着帷帽,没有办法直接戴头上。
“哈哈,挺香。”
青璃把花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藏在袖口,根本没有戴到头上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