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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什么事?”
桌子上摆着两三盏油灯,横七竖八的沙盘,还有笔墨纸砚,青璃随便拿起一张宣纸看上面的记载,淡淡地回道,“哦,没什么,就是动了小手脚,烧了大秦的营帐和粮草。”
“啥?少夫人您烧了大秦的粮草?”
一名五大三粗的副将差点把眼珠子瞪出去,嘴巴大张着,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众人面面相觑,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小手脚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少将军在哪里?”
青璃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心里越发肯定是出了事,以淳于谙的能力,应该不会出大岔子,难道如她想的那样,大秦动用了邪阵?
众人沉默良久,气氛有一瞬间的低落,最后还是黑旗将领开了口,把当时的场景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末了,眼中带着期盼,“少夫人,您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
“最好的办法是,我先去看看,至少要送去食物和水。”
青璃心里着急,她很清楚夜里在深林中有多么危险,根据众人所说,那里常年没有人烟,山上的地形很复杂,连个采药人也没有,众人只知道有一处断崖,下面是汹涌的河水,也就是说,没有退路。
“可是少夫人,至少有一千多人呢,您一个人也送不过来啊。”
“是啊,少夫人,大秦有三万人马驻扎在山脚下,就是打着围困的主意。”
几个人七嘴八舌,众人提出不同意见,但是说来说去,症结都在邪阵上,邪阵未破,大周士兵去厮杀也是送死,刚打了一场恶战,两军都要缓缓。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青璃的眼神清澈,带着坚定的光,空间在手,送多少东西都是她说的算,目前需要上山去找人,和淳于谙商量一下后续的安排。
看的出来,淳于谙在北地大军中声望非同一般的高,此刻他不在,这些副将们和没头苍蝇一般,完全找不到方向,众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句话,自己走进了死胡同。
这次大秦的粮草大半收入了她的空间,宇文鲲还是很聪明的一个人,知道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时间紧迫,只找到最近一个放粮草的地点,大秦后方不能及时补给的话,宇文鲲也会陷入困境。
最后,青璃和众位将领研究了一下,还是带了一口大锅和一袋子米,一个木桶,十几副碗筷,听说断崖下方就是大河,她有轻身术和飞抓百练索,可以轻松到下面去打水,到时候把水桶绑上绳子,让士兵在上面拉绳索。
深夜无比的宁静,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是宇文鲲的心情却并不美好,甚至是暴怒,原本今天痛挫了大周一回,还把淳于谙逼到山谷中,他应该感到无比骄傲才是,接到士兵的回禀时正赶上大周退兵,他顺势草草地收兵,等到了营地一看,几万顶帐篷,有一半化成了灰烬,就连他的主帐也不能幸免。
烧死了人是小事,粮草呢?被烧得一干二净,连一点灰都没留下来,怎么可能?难道说军中出了大周的内奸,而且不止一个?
宇文鲲觉得自己的身上被冷汗打湿,黏黏地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他叫来看守主帐的侍卫回话。
“并无异常,那火是怎么烧起来了?难道是你们点火的?”
宇文鲲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帐之内,“啪”地一拍桌子,立即又吐出一口血,被马蹄子踩伤之后没有好好休息,马上出战,并且受到刺激,他的心绪很不稳定。
“上将军,属下在着火之前看到前面三四米处有几只山鸡。”
一个侍卫见隐瞒不住,和其余几人使了眼色,主动坦白总比被别人招供出来好,“并且在起火之时,闻到火油的味道!”
“这么说,定是有人蓄意纵火!”
宇文鲲气得心肝肺纠结在一起,这次的损失无法估量,一把火烧了一半粮草,即便是邪阵重挫大周锐气,大秦扬眉吐气,可是后方一把火,让众位士兵人心惶惶,心里有无数个猜测。
“什么,有女人?”
有士兵禀报说在抢救粮草的时候,遇见一个穿绣花鞋的女子,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粮草也没有了踪迹。
“难不成是军妓?”
在大秦营地,除军妓以外根本找不到女人的痕迹,宇文鲲眯眯眼,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军妓在白日里出来很明显,根本无法掩人耳目,并且那些人可以相互证明。
“传令下去,让士兵们脱去上衣,集合!”
宇文鲲瞬间下了一个决定,难不成有军营里面有大周的女探子?那可是他的疏忽,这次无论如何也藏匿不下去,他要把这个探子给揪出来示众!要是有士兵扭扭捏捏不肯光膀子,一定是个娘们!
夜风轻轻地吹着,青璃骑着快马终于来到了大秦士兵临时营帐的驻扎地,她把马匹和粮米丢进空间,一个人闪身进入到树林,开始往山谷中之中进发。
四周都是沙土,没有一点藏身之地,以她对淳于谙的了解,他一定不会在此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在深林里。随手选了一个方向,青璃又牵出马匹,快速地寻找,一直到走出很远,才看到前面有隐隐地火光。
“少将军,前面有人,似乎只有一匹马,会不会是大秦派人踩点?”
巡逻的副将立刻紧绷了身子,抓紧武器,周围的士兵也在戒备着,众人竖着耳朵,听着前面的动静,深夜里,马蹄声格外明显。
“沙沙……”
青璃穿梭在树林之中,觉得很有古怪,明明刚刚早就看到了火光,可是她一直在原地兜圈子,就和碰见鬼打墙一样,就是闯不进去,最后靠着羽幽指点,这才穿过障碍。
“谁?”
士兵们上了马,手拿着武器,准备攻击,但是他们也不太相信大秦的人会单枪匹马上来踩点,要是己方的人,似乎也说不过去。
“我。”
深夜里,青璃的声音清脆,传出去很远,让士兵们精神一震,众人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不会是受伤太重,出现幻听了吧。
“少夫人?真的是少夫人?”
有士兵不顾伤痛,快速地站起身来,激动地道,“少夫人,您是给我们送伤药和粮草的吗?”
夜色之中,树林里有淡淡的雾气,青璃就是从这么一片飘渺的雾气之中,策马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多年之后,很多士兵们还清晰地记得,就是在那轮弯月之下,一个眼神清亮,巧笑倩兮的女子,拯救了他们的命运。
“是啊,不过我一个人,带的不太多,给大家先熬粥吧,可着重伤员来,我还带了人参。”
青璃一个利落地飞身下马,一手拎起来两大麻袋的精米,还有一口硕大的铁锅,她指挥着士兵们去砍柴,然后架上铁锅做饭,没水也没有关系,她可以到断崖下面去打水。
“少夫人,我们兄弟就知道您能来!”
士兵们见到有粮食和伤药,脸上有了笑意,众人围坐在一团,青璃的马带不了太多的东西,她从身上解下来一个包裹,里面有白布条和剪刀,让大家重新包扎。
“淳于,你失约了。”
安抚了众位士兵,青璃这才来到淳于谙近前,闻见他身上的血腥味,眉头一皱,“你又受伤了?”
“没有,是伤口崩裂,无碍。”
见到青璃,淳于谙放下心来,他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见她身上没有伤痕,这才放心,声音低沉,“对不住,这是我最后一次失约。”
“没有下一次。”
两个人没有时间叙话,周围是一众士兵,大家想煮粥,发现没有水,只好跟在青璃身后,听从少夫人安排,少夫人就是他们的救星,让他们追狗众人绝对不会撵鸡。
“我带了绳子和水桶。”
青璃挑了几个伤势较轻的士兵,吩咐道,她一会儿要先通过绳子下山崖,山崖目测有几十米,一般不会轻功的士兵稍有不慎就会摔个粉身碎骨,等到山崖之下,她会点亮手里的火折子发射信号,众人收起绳子,把水桶放下,等她打水之后再次点燃火折子,由于距离远,就怕喊声在山谷里面有回声。
“我们一起。”
淳于谙站起身子,被青璃按了下去,她拿出一块油毡布,上面铺着一块软软的小毯子,让他坐上上面,“你的手臂为我当箭,伤口还没愈合,只有我自己就够用了,不过是打水这等小事。”
借着篝火的光,淳于谙的面部轮廓更深,他的瞳孔被火光映照得更加深邃,高挺的鼻梁,下面紧抿的唇很干,有几处裂口。
“喝口水。”
青璃从身上取下个竹筒,还是临时从空间里找出来的,装了一点灵泉水,她心里懊恼,空间里什么都有,却不能明目张胆拿出来用,还要折腾到下面提水,这种滋味不太好。
“别当心,今夜有月光,能看见下面的断崖,而且我有飞抓百练索。”
青璃见淳于谙担心,一直不停地安慰,他还是不能放心,她坚决不让他一起下去,最后两个人折中,他在断崖上等着她,看到她安全才能安心。
“好了,大家记得我的话。”
青璃回头对着众人招手,然后拉着绳子,从上面跳下去,这种感觉真的很是刺激,要不是有功夫在身有底气,她一定能晕过去,从上往下跳的时候,冷风阵阵,想要割裂她的皮肤一般,周围还有几颗歪脖子树,青璃需要踩上,然后借力向下。
在断崖之下,是河边无数碎石块,青璃站在碎石之上,迎面磅礴的水流击打着岩石,水花落在她的面颊上,她退后一步,如约点亮了手里的火折子。
“少夫人在下面呢,我们赶紧放水桶!”
上面的士兵见到火苗,激动的不行,众人现在最缺的就是水,一天没有喝上一口水,口干舌燥,恨不得喝自己的血。
“少夫人,好样的!”
士兵们一激动,也顾不得旁边就是他们崇敬的主帅,淳于谙没有说话,把目光定格在山崖之下。
青璃麻利地打好多半桶水,她不敢打满,怕拉绳索的时候撞倒树杈,晃悠出去,见士兵们拉着绳索,她放松了一下,把精神力放在河水里,竟然发现不少大鱼游动的影子。
很快地,木桶被再次放下,青璃如刚才一样打了一桶水,心里琢磨怎么能把这些鱼弄上来,此刻没有人,她脱下了绣鞋,走到了岸边浅水处,用削尖的树杈叉鱼。
河水的水流太快,鱼游动得也快,借着月光青璃也看不清楚,她都是把鱼收到空间,做样子,片刻之后在岸边堆了一层层的鱼,青璃快速地把鱼开膛破肚,等候木桶被放置下来。
一直打了几次水,上面的士兵也做了一个储存水的凹槽,青璃不再担心,这次她没用木桶装水,而是装了一木桶的鱼。士兵们拉上了木桶,正要往凹槽里面倒水,立刻发现不对。
“鱼,是鱼啊!”
“哈哈,少夫人抓了鱼,这么多,大伙有鱼吃喽!”
士兵们欢呼雀跃,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要把鱼分给大伙烤着吃,他们有随身的匕首,少夫人又带了一些调料,众人打起了精神,准备大吃一顿。
青璃一直装了三木桶的鱼,发觉差不多,其实这片可能是常年没有人来的关系,水里的鱼很肥,密密麻麻的,可是这种夜晚,周围都是阴森森地暗影,她也没有心情抓鱼,又打了两桶水,这才通过绳索爬了上去。
“累了吧?”
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