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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伤心,所以,都去死吧。
“莫子归,你弑杀师父,又想杀了师兄?如果在你未受伤之时,我恐怕会犹豫,你以为现在我会怕你?”
米栋仰天长笑,这一切,沈冰雨是无辜的,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他的所作所为,他是利用她得知北地军情,那又怎么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以后会给她更好的生活。
“你说你早就发现了,那是什么时候?”
事到如今,完全撕破脸,米栋也不在隐藏,他嘴里叼着一片树叶,靠在大树上,神态悠闲,莫子归身上还有个血窟窿,想杀他那是做梦,他鬼罗刹右护法的位置可不是用银子买来的!
“两年多以前。”
莫子归垂眸,没有多说,而身后的麦冬终于忍不住,她问道,“右护法,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娶了沈小姐?难道是为了利用她?”
“看看,就说鬼罗刹的成员不要找这些无脑的女子,完全不在一个水平上。”
米栋眼底多了一丝讥讽,现在该关注的不是他什么时候送莫子归归西吗,或者这个麦冬也可以试图联系其余的鬼罗刹成员救场,问出这种白痴问题,真是对不起他当初细心栽培。
“利用?我怎么利用她?我没有欺骗,只是隐瞒而已,那些和青璃来往的书信,都是她主动和我提起的,我有什么错?”
米栋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片刻后又含笑道,“你们女子,毕生所求,无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我可以给她,这不是最好的爱?什么利用不利用,说得太难听。”
言毕,米栋轻轻地叹口气,眼底浮现出一抹忧愁之色,这种忧愁是那么情真意切而又纯净,若不是听这番言辞,麦冬一定会深信不疑。
“两年多以前,原来我那么久之前就暴露了吗?”
米栋用手摩挲着下巴上青色的胡茬,眼里飞快闪过一抹痛恨,早就发现他有问题,然后一直不说,莫子归果然够隐忍,不愧是鬼罗刹的首领,等到爆发之时置之死地而后生!
“居心叵测的人总是经不起任何考验。”
莫子归完全没有把米栋放在眼里。本来还可以等一段时间,等他把鬼罗刹内部毒瘤全部剔除干净,谁想到米栋自认为天衣无缝,跑到沛水城和耶律楚仁公然会面,定然是得知他受伤的消息,有恃无恐。
“哈哈,莫子归,耍嘴皮子,我比不得你?当年我也是状元出身,你以为就你有文采?”
米栋掏出一把折扇,随手把玩,莫子归坐上鬼罗刹的主上日子太久,身上无数光环加身,已经忘记本来的身份,今日他就做一回好事,把莫子归打回原形。
“多说无益。”
面对这种人,莫子归懒得多费唇舌,他身受重伤,不代表他会搞不定一个米栋,右护法又怎样?胆敢惹怒他的人,坟头的草都长得很高了吧。
米栋最恨莫子归这种清冷傲然的模样,他如今有绝对的把握能拿下莫子归,在几百米之外,还有他的几十手下,个个都是高手!单打独斗他米栋没兴趣。
天已经擦黑,几米之外的一切都看不清楚。青璃站在酒楼的雅间,突然觉得有些不能呼吸,她不明白自己怎么有这样的情绪。
众人推杯换盏,平日在军营里,这些将领们和士兵吃食一样,好酒好菜得自己掏银子,那些军饷俸禄都要留给家里的妻儿老小,他们也不敢大手大脚地乱花银子。
方侍卫是最穷的一个,自己身上几乎不留银两,众人都知道他是妻管严,平日任凭他蹭吃蹭喝,每次都要打趣一番,揶揄几句。
“真是好酒,还有这嫩嫩的羊肉,好久没吃到了!”
伺候母马的日子更清苦,在后勤的士兵还没有前线吃得好,几天也见不到肉沫子,嘴巴都能淡出鸟来,抓到少夫人请客,那大家还有什么客气的,少夫人可是土财主,有的是银子!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
淳于谙见自家娘子脸上带着忧愁,他走到窗前,为她披上一层披风,这种雨天寒凉,可不要沾染了湿气。
“没有什么,突来的伤感,哈哈。”
众人的热情很高,青璃也不好意思让他们扫兴,她勉强扬起一抹微笑,坐在淳于谙身边。
“来来来,青璃,你和小谙谙喝个交杯酒怎么样?你们成亲我可没有看到,听说城北大营的士兵们都做了见证!”
白若尘的桃花眼眯着,证明他又在算计人。众人一听,也跟着起哄道,“少将军少夫人喝一杯啊!”
“对啊,青璃,那会儿我们在南边小国,没来得及。”
水零黎转过头去偷笑,又对着白若尘赞赏一笑,见自家夫人开怀,白若尘更是卖力的吆喝起哄。
“喝也没问题,到时候你结账。”
出乎意料,淳于谙表现得相当大方,他接过方侍卫递过来的酒壶,满上两杯酒,一杯酒递给了青璃,两个人手已经交到一处。
“别喝,停!停止!”
白若尘苦了脸,银子可是好东西,这场酒宴为宰青璃发泄一下,他和夫人水零黎点的都是这个酒楼最好的酒,二十年和五十年的佳酿,一坛子酒就要几十两银子,他数了数地上的空酒坛子,一共七八个。
“我是说笑的!哈哈!夫妻之事还是不要在大家面前了,是吧。”
白若尘的脸上扬起一抹颇为不自然的笑意,让青璃更加好笑。记得以前这厮到北地身上也总不带银子,动不动就要拿着他身上的祛疤膏抵债。
白家是医药世家,一小瓶祛疤膏就要百两银子,和抢钱差不多,居然还有这么小气的人,这个人还是当今皇上的亲表哥,国公府世子。
世子爷也没银子啊,白府那点家当,全部支援耶律楚阳,不然大周国库的空缺怎么填补?府上表面花团锦簇,内里早就被掏空了,水零黎再清楚不过,她一直在管事,用自己的嫁妆填补空子,这也是她腰板格外直的原因,若是有人给她气受,撂挑子不干,下月,国公府就喝西北风吧!
“这羊肉味道不错,不腥膻,有那风干的羊排,带到京都也不错。”
白若尘夹了一片烤全羊,酒楼烤好之后,上面撒了一层芝麻,切片端上。白色的盘子,外面雕琢着鲜花,里面是金黄色飘香的羊肉,让人食欲激增。
“溧水城最有名气的是吃羊头。”
方侍卫来的时间不长,打探的很清楚,烤好的羊头端上来,羊眼睛和羊的眼窝肉都是精华,众人吃掉外面的肉之后,从直接打开头骨,用树枝外皮做成的吸管吸羊脑。
“还是羊排比较合胃口。”
水零黎一听要吸脑子,就抖了一下,从没这么吃过,接受不了,而青璃是想到战场上那些头颅里面的白色的脑浆,顿时有干呕的冲动。
这些细微的举动,被众位将领看在眼里,大家互相使了一个颜色。少将军日日回到院子,辛勤劳作,少夫人一定是有了身子,他们得提前准备点礼钱,最好能生出个小子,以后做个威武的小少将军。
水零黎眨眨眼,暧昧地对着青璃一笑,已经生产过,自然对女子有孕的反应不陌生,她也觉得第一胎是儿子比较好,小火未来的娘子最好是个温柔如水的大家闺秀,若是兄弟,必须要护短一些,她觉得,青璃的孩子一定差不了,必然天生根骨奇佳,以后也能照拂下小火这个做哥哥的。
------题外话------
哈哈,说点什么好呢,见标题,O(∩_∩)O哈哈~
☆、第075章 无苦衷
端午这一天下雨,依然阻挡不了众位将领的好心情,平时在大营里跟着士兵们吃一样的饭菜,没有特殊待遇,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机会蹭顿饭,打打牙祭。
酒楼的菜品一般,这酒绝对是溧水城一绝,今日有白世子在场,将领们借光,点的都是最好的酒水。那二十年和五十年佳酿,都是他们亲眼看着掌柜和伙计在酒窖中取来的。
“前段也是一个雨夜,大秦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当时那个惨啊!”
其中一个将领喝多了酒,嘴巴就闲不住,描述起那场战事,他的本意就是想告诉白若尘,城北大营的将士们过的日子,就没有任何放松的时候,因为你不知道大秦军队会在什么时候攻城。即便是现在喝多了酒,依然要保持警惕和戒备,随时准备出战。“是啊,当时咱们库房里面的石头都快砸完了,如果大秦继续用人堆,咱们也没辙。”
当时很惊险,差一点点就被对方破城,那些北地小国组成的联军勇猛,攀爬技术也不错,有几千人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利用云梯上了城墙。
雨夜,天又黑,可见度太低,根本看不清楚一米以外的景物,尤其是从上向下张望,所以大周也遭受了很大损失。第二天早上士兵们出城打扫战场,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惨不忍睹。
“哈哈,银色面具男子说不定就是军中的探子,不然攻城那天下晌,少将军会被字条带离大营呢。”
方侍卫没有自制能力,这酒纯度比较高,他连续喝了几杯,脸红脖子粗,对自己的失言毫无察觉,又怕话题拐到淳于谙离开的事情上。
“小谙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耶律楚仁给你写了书信?”
白若尘眨眨眼,放下酒杯,一脸八卦地打探。从前,三人都比较熟悉,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他和耶律楚仁年纪相仿,两个人关系更近,也算有很深厚的感情,当然,后来这一切都因为一连串的绝杀令打破,现在双方是仇人,耶律楚仁也是劲敌。“难道他想打感情牌,求得你的原谅?”
白若尘话音刚落,水零黎也接着问了一句。
淳于谙作为城北大军的统帅,责任感非常强,不会无故离开大营,据说消失了一个晚上,回来也没有个解释。
白可心听后则是把眼神放到青璃的脸上,从刚才众人的交谈中,她已经明白事情的原委,本来对此事漠不关心的她也有些许的好奇,二人是夫妻,也是最亲近的人,淳于谙没有解释原因,青璃真的不会心存芥蒂吗。
“这不可能,三皇子,哦不,耶律楚仁从来没有给少将军送过书信,更别提原谅。”
张副将立刻出声反驳,他心里很是气恼,少将军去了哪里,那是城北大营的军务,就算来的这二人是皇上的亲表哥表嫂,皇亲国戚,可他们有什么权利问少将军的行踪,莫非是担心他和耶律楚仁联系,造反不成?
气氛凝滞,白若尘也觉得问出口让众位将领误会,他是站在好友的立场上询问,自从表弟耶律楚阳当了皇上,白家地位水涨船高,一切都不那么单纯,总有些不一样了。
什么造反不造反,他和淳于谙从小认识,光着屁股长大的,怎么会有如此的心思呢?就算是耶律楚阳也没有,如果不能信任一个人,心里带着怀疑,这样活着太累。
白家从来没有想过外戚做大,甚至对耶律楚阳做皇上不太热衷,当时的情况是,如若不能上位,白家几百口性命堪忧,生死攸关,只能放手一搏。
“来,喝酒喝酒,今日端午下雨,也算给咱们行个方便。”
方侍卫身子晃悠了一下,打了个酒嗝,用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几位将领见他豪迈,纷纷倒酒敬少将军淳于谙,青璃见地下空了的酒坛子,又让掌柜上两坛五十年佳酿。紧绷这么久,也罢,不醉不归吧!
淳于谙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眼神幽深,察觉到自家娘子的情绪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