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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之弄权 作者:云上糖(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22正文完结)-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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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情怀最是无常,或许一阵子后,她便如一阵风从少年心头褪了。
    林辉白昔日于她,不比她于少年更重吗?也总有忘怀淡看的一天。
    展宁别过眼后,恰巧撞上严恪带笑的眼神,那眼眸中明明写着了然,令展宁心里微微一跳。
    不过严恪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然后伸手替她扶正头上发钗,与她温和一笑。
    在外人看来,只觉恩爱得刺目。
    严川微冷的面容又沉了些,何侧妃坐在他斜对面,这一眼瞧过去,微微一笑,但有了几分意会。
    这位四少爷,被王爷接回府前,不正和靖宁侯府有些渊源吗?
    一顿饭吃得心思各异。末了,汝阳王唤严川去书房里说话,严恪则带了展宁回自己的院子。唯有何侧妃瞧着他们各自散去的身影,再瞧瞧自己那一双儿女,笑得意味深长。
    ——————
    那一场接风洗尘的家宴过后,严川便与汝阳王请求,道是自己在军中呆惯了,在家中闲着不舒服,荒废了武艺,隔日便回了京师京营。
    他仍是在神枢营里,只是职位不同而已。昔日的同袍不少瞧着他有些眼热,嘴里的话语或是真心恭喜,或是语带嫉妒,他都是一般模样。
    他原本便不爱与人相交,称得上朋友的不过一两个,如今倒比以前还要独来独往些。
    这一日操练完,他与军中结交的朋友元问在校场外的草地上坐着说话。
    多半是元问问他在萧关的事,元问问一句,他便答了一句。几番来回以后,元问也有些撑不住了,“阿川,你最近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这不是才立了功擢了校尉吗,有什么不开心的?难不成还为了那群比妇人还饶舌的眼红鬼生气?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严川与元问背抵着背,他仰脸望着天,阳光有些刺目,让人眼睛生疼。“莫问了,我不能说。”
    他少年情愫初动,中意的女子嫁入他家,做了他的嫂嫂,还在他眼前与他哥哥伉俪情深。这样的话,任凭同谁,他也不能说吧?
    可那满腹的痛苦在体内一个劲冲撞,越是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便越是难耐。他甚至开始怀念起萧关战场上的血与火,在那里痛苦与无力才有发泄的口子。
    “求而不得,当然不会开心。”
    头顶刺目的阳光被遮盖住,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接着,便有一个男声道破了他隐藏的心思,那般直接,又那般不怀好意。
    严川依旧坐着,神情不虞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没有丝毫言语与动作。反倒是他背后的元问听着声音不对,回转身来一看,这一看,却给被火烧了似得,猛地跳了起来。
    “王、王爷!“
    出现在面前的人,居然是睿王严豫。
    这位铁血王爷原本就是许多军中人仰慕的对象,经了这次与北漠之战,他的声名更显。元问当然也在这些人之中,见到连说话都激动得有些结巴了。
    “我有事找阿川谈谈。”
    严豫今日的态度要随和许多,而他这么一说,元问立马就领悟了,自觉退开。
    严川是汝阳王的幼子,算起来可是严豫的亲堂弟,人家兄弟说话,他当然不能碍事。
    元问买账,严川却不怎么买账。
    他和严豫虽是亲堂兄弟,但向来没什么交集,更谈不上亲厚。即便在萧关战场上,彼此也只是主帅和属下间的关系,严豫今日私下来找他,还唤他“阿川”,又点破他那点隐晦心思,若说他来此是善意,严川并不信。
    “王爷找我有什么是?”
    严川态度冷淡,严豫并没有在意,只是不带任何温度地笑了笑,视线扫了扫远处校场上的人,道:“有些事并不适合在这里说,不是吗?或者说是你怕我,不想和我私下相处?”
    严川冷冷看他一眼,“王爷,激将法完全没有必要。”只是他嘴上这般说着,人还是站起身,随严豫而去。
    别的不提,单单严豫点破他心思这一点,他便不得不去。
    求不得……他的苦,不正是求不得吗?
    他离京之时心里堵着一口气,只想要作出一些事情,来向展宁证明,自己不比严恪差。可造化弄人,太后竟然会将两人的婚期提前,他尚且还没有证明任何事情的机会,展宁便已嫁了人。
    自此后,鸿沟万丈,难以逾越。
    ——————
    严豫没有驾车,与严川各自骑了马离开京营。
    京师京营在京郊,严川跟着严豫走了一阵,发现这位王爷越走越远,竟是要离开京营。
    “这里已经没有旁的人了,有什么话便在这里说吧。”
    即便心里对展宁嫁予严恪一事有怨怼,但这并不代表,他和严豫便可以相交。展宁对严豫的厌恶与抵触,严豫对展宁的别样心思,他都不曾忘。
    严豫闻言勒马停步,环顾了下四周。出了军营,便是一片苍茫绿野,一眼望去,几乎瞧不见人烟。
    这个地方说话,倒也不怕隔墙有耳。
    “本想带你去见个人,但你不放心我,要在这里谈也可以。”
    严豫微微笑着开了口,他一贯稍有露出这样不具侵略性的笑容,不过即便如此,他身上与生俱来的锋锐仍然让他的笑不具任何亲和力。
    “说吧!”严川并不喜欢他,也不想与他多呆。
    严豫手一抬,将一件物事丢予他,严川反射性地抬手接住,却看见手心里的是一块翠绿翠绿的玉佩,玉佩中间有着样式独特的徽印,徽印当中,隐隐有一个林字。
    “这是什么?”
    这徽印有些眼熟,严川想了一想才记起,这似乎是林相家的徽印。
    “这是林家的东西,和你生母的死可有着莫大的关系。”
    “你什么意思?”
    严川眼神一变。他的母亲,是汝阳王的第二任王妃,早在他周岁的时候,就已死在回家省亲的路上。这事当年便是一桩无头公案,即便是汝阳王亲手,也未查出线索。严豫此时莫名丢出一块玉佩,竟是要被林相和他母亲的死牵连在一起,他当然不会以为,严豫只是无聊得慌而已。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你生母的死,你们当初遭遇的那场袭击,并非所谓的暴匪所为。试想想,王妃省亲,寻常暴匪岂敢有异动,又怎会严密到令九王叔都查不到线索?”
    严豫话中的暗意呼之欲出,严川哪能听不出来,他闻言不由冷笑,这位王爷找他来说这些,就是为了挑拨他和严恪吗?
    “你是想说,我和我生母当初遭遇的袭击,是林相一手安排的吗?那我可真好奇,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做?”

  ☆、第一百四十四章

“林家自然有理由这么做。”严川的不信任早在严豫的预料之中。他负手在身后,看着严川的眼睛里带有一些讥讽笑意,冷声道:“严恪是嫡子,你也是九王叔的嫡子。严恪能做得世子,你为何做不得?而且林家对严恪生母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九王叔没过多少时间又娶了你母亲进门,林家看你母亲,又哪能顺眼?”
    严豫的话,自有一定的道理。
    站在林家与严恪的角度,汝阳王续娶的王妃,和她生下的嫡子,对严恪来说,的确是莫大的威胁。
    人心都是自私的,何、容两位侧妃为着自己庶出的儿子都还绞尽脑汁,贪念那个唯一的王位,严川比起头上两位庶出的兄长,至少身份上与严恪是平起平坐的。这种情况下,要小林妃不生贪念,还真不容易。
    严川将严豫的话往深想了想,目光不由转沉了些,但很快,他又抬起头,与严豫冷冷地道,“呵……过去多少年的事情,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但凭王爷一张嘴说出来的东西,谁能辨得清真假?你与我说这些,不就是想挑拨我和严恪之间的关系,好为你所用吗?你不必白费心思,我就算不喜欢严恪,也不会被你利用。”
    不想与严豫久做纠缠,严川直接将话挑明,之后便一扯马缰绳,想要离开。
    但严豫骑术比他强得多,一扭马头挡住他的去路,“你说得没错,我是想挑拨你和严恪。但我并没有骗你,你母亲的死,的确是林家所为。要不然你以为,九王叔与严恪之间的关系,为什么没有半点寻常父子间的亲密?以严恪的能耐才干,甚至于性情,都应当是一个令父亲感到荣耀的儿子,不是吗?”
    严豫的话令严川离去的动作不由顿住。
    汝阳王和严恪之间相处,的确少了父子间的亲密。若说只是因为严恪自小养在太后身边,与汝阳王相处时间少,那么他呢?
    他与汝阳王相处的时间,远比严恪少吧?
    但他明显感觉得出,汝阳王对他,甚至是对两位庶出的兄长,都比对待严恪的态度亲密一些。
    “你若不信,大可回去试探一下九王叔的而态度。”严豫瞧着严川面上神色微动,嘴角的冷笑益发深了些,“九王叔对当年的事情,并非一无所知。他查到了一些端倪,只是苦无证据而已,而他对严恪的态度,也是在迁怒。”
    听及此,严川的面色益发沉了些。
    他虽未见过自己的生母,对她的印象也仅停留在汝阳王等人的口中,以及王府里当初伺候过她的下人的只言片语里。但血脉亲情难以割断,对于这个赋予了自己生命的女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不一样的。
    “王爷的话说完了吧?既然完了,那我先回营去。”
    严川对严豫始终怀着一分芥蒂,此时就算脸色变了又变,仍不愿与他有任何交集,他丢下一句话后,再度准备离开。
    这一次严豫没有拦他,而是让开了路。
    不过在严川骑马打他身边过的时候,他带着冷笑刻意丢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何必在我面前装得这般无所谓?自打展宁嫁了严恪起,你与我对严恪的心思,都是一般的。你明明比他先认识展宁,却被他占了先机。而且你与他同样是嫡出,若不是林家害了你们母女,你今日与他站在一块,也不会有丝毫逊色,展宁又未尝不会选择你。”
    严川心里像被钝刀子猛地刺了一下,身下马儿脚步也跟着一缓。
    严豫的声音接着传来,“不过世间并没有假如。如今的你和严恪相比,打一开始就输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都输给了他。”
    严川脑海里忍不住想起自己前去边关前,质问展宁的那一番情景。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肚,驱马扬长而去。
    耳边风声呼啸,将严豫浸了毒液一般的话语远远扔在身后。
    只是在驰到京营门口时,他忍不住一勒马缰绳,在那站了好一阵,然后掉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
    
    展宁觉得,严川最近很是反常。
    之前应该是因为她的关系,严川在回京之后没多久,便自请回了京师京营。
    展宁心里一方面觉得有些无奈,一方面又暗暗松了口气。与严川同在一个屋檐下,偶尔面对着少年不加掩饰的眼神,她也感到很头疼。
    但她没想到的是,少年只往京师京营里走了一趟,隔日傍晚又回了王府,在汝阳王的书房里呆了许久。
    父子两人到底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当日在书房外伺候的仆人暗地里与人说,当天王爷似乎发了老大一通火,还砸了书房里的东西。
    只奇怪的是,第二日众人用早饭的时候,汝阳王和严川父子间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相反,汝阳王说起严川在京师京营和萧关的表现,还对严川大加赞赏,道是他在府中年龄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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