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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归答非所问,仿佛是挺艰难的下了决定,“不管了,高就高吧,回房休息去了!”晃晃悠悠地拖着苻祁就走。
顺平满头冷汗地凑上前来,“陛下恕罪!莫提督不知您今日会来,方才一时高兴,与众将官多喝了两杯,已经有点醉了。”
说着伸出手想把思归从苻祁身旁揪过来,“小的这就送莫提督回房。”
苻祁审视了他两眼,发现这是个浓眉大眼的粗壮小子,就一转身让了开去,“不用你,朕送她。”
说着带思归出了花厅,顺平不住擦汗,心说您送?您认识地方吗?却也万万不敢走在陛下的前面,只能先跟着,打算等他走错方向时再指路。
不意一出来就被苻祁带来的侍从们隔了开去,不让顺平靠皇上太近。陛下的大队侍从和护卫们大有在莫提督府上喧宾夺主之势,迅速分布在了苻祁所到之处,反倒将莫府原有的家丁仆从们都拦在了一旁。
好在思归虽然醉了却也还知道回自己卧房的路,深一脚浅一脚,拉着苻祁往回走,陛下则要小心扶着思归,免得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绊一跤。耳听得她一边走还在一边说,“这个最漂亮,本大人要了!你们谁都不许和我抢!”
顺平遥遥跟在后面隔着三五个人还能听到思归的醉话,只在心里暗暗叫苦,心道我的祖宗喂,您就闭上嘴吧,哪怕直接醉倒躺下也成呢,可别再乱说话了,天底下有谁敢跟您抢这位啊!
到了思归房中,秋嫣和秋苎也被李固让人毫不客气地遣了出去,两人看着思归东倒西歪地拉了陛下就往房中走实在是心惊肉跳,暗道这可怎么办啊!
壮起胆子挤到大总管李固的身边,细声求恳道,“这位大人,我们提督这样醉着只怕会冒犯了万岁,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给她喂碗醒酒汤?”
李固烦恼摆手,“不行!陛下在房中,你们如何能进去冲撞!”心道看陛下对着个醉鬼还能露出那样一脸耐心十足的神情,那只怕这房里今晚就要出些皇家辛密事了,当然是留在周围的人越少越好!
老实不客气地吩咐秋嫣与秋苎,“你们去将这府中的下人们全都管好了,不得传唤,谁也不许往这边来!
”那,那,”两个丫鬟从前毕竟是在少夫人房中伺候的,对这些事儿都很明白,眼看是不可能进去把思归弄醒了,只得认命的考虑其它该她们操心的事儿,“要不要准备干净衣裳,热水手巾?”
李固还是摆手,“不用你们,皇上不穿外面准备的衣服,需要用热水时我会命人去厨房现烧。”
秋嫣和秋苎这下只能老实去一旁揪心等待了,同时暗暗咋舌,心道伺候皇上可真不容易,这位大总管难道每次出来还要记得给他带上一身替换衣服?
其实陛下就算讲究,但出门就要带套衣裳也还不至于,李固是看着有可能会用得上就立马派人回去宫中取的,顺便将能想到的一应物事都准备一套送来,甚至连御厨都叫来一个,以便明早能在莫府的厨房里给陛下准备出一份可口又安全的早饭来。
又再命人飞马去通知廖勇廖统领赶紧加派人手过来,陛下有可能要在宫外过夜。
李固在外面忙得焦头烂额,以应对陛下一时兴起要留宿在宫外的可能。
苻祁在房中也没闲着,刚才在外面顾忌着周围有人,他只能拥着东倒西歪的思归走,一进房便不耐烦再扶着了,干脆一弯腰,直接把人抱起来,几步进了内室。
思归还在犯糊涂,“美人,你力气不小嘛!”一边说一边抬手肆无忌惮地去揉搓陛下那张无双玉颜,说人家力气不小,她自己劲儿也挺大,苻祁的脸都被她捏疼了。
陛下哪里受过这样的冒犯,顿时不乐,一把将思归扔在床上,斥道,“不许乱捏!”
思归“哎吆”一声,就算床被铺得挺软,被这么扔上来也撞得尾椎骨痛,不过她对美人一向宽容,只抬脸眯起眼睛危险一笑,勾勾手指道,“敢摔本大人?胆子大了!过来!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来让本大人亲一下。”心道亲一下就饶了你!
苻祁被她揪着前衣襟,硬拉得弯下了腰,与思归那张被酒气醺得更加和蜜桃有一比的脸咫尺相对,都能感觉到她身上带着酒香的热气。
陛下对今晚还没有特别具体的想法,打算让思归先躺下醒醒酒再说。他比较讲究情调,就算对蜜桃总有些与众不同的兴趣,那也很不愿和醉鬼亲热。因此按住她肩头,轻轻一挣,“揪着朕的衣服做什么?快放开。”
忽然双臂被大力拨开,脖子被人抱住,眼前一暗,跟着脸上温润,被重重亲了一口。
苻祁轻抚一下自己被亲过的脸颊,本就在浮躁悸动的心砰然而动,这下再没有耐心去讲究什么温雅情趣了,一把抓住蜜桃正伸过来不知要干什么的手,欺身而上。
思归挺身亲过后又坐回到床上,满脸的得意笑意,因还牢牢记着自己现在的倒霉身份,对美人只有干看看的本事,因此挥手道,“行了,不难为你了,你走吧,我要睡觉。”
挥出的手在半空中被人握住,然后便感觉美人十分强势热情的亲了回来,再然后思维就支离破碎,混乱成了一团,实在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了,唯一的印象就是挺累的,最后累得沉沉入睡,一梦黑甜。
天色蒙蒙亮时,思归捂着脑袋悠悠醒转。
只觉得头痛欲裂,这是宿醉的后遗症。还觉得浑身酸疼不适,这却不是宿醉的后遗症!
心道我这是怎么了?硬撑着想要坐起来,忽然觉得身上压着个东西,温热光滑,还会动!在她一抬身的时候就来胸前轻抚了两下。
思归悚然一惊,立时清醒过来,猛侧头,只见一张完美无瑕的睡颜和自己近在咫尺,不由瞪大了眼睛!
苻祁睡着时敛去了身上那股骄矜贵气,看着温柔俊美,赏心悦目。
可惜思归没那欣赏的心情,瞪了一会儿眼睛后只觉心火蹭蹭的往上冒,低头看看自己,竟是赤/裸/裸的,一件衣服也没穿,胸前肩头有几枚十分可疑的暗红色痕迹,而压在身上的正是苻祁的一条胳膊。
思归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一把推开他手臂,“你给我醒醒!!!”
苻祁每日清晨,不是要去早朝就是要去练武,都会起得很早,因此被思归在身旁一动便也迷迷糊糊醒过来,他没有喝酒,对昨晚的事情很是清楚,心中还有着*余韵,闭着眼睛先伸手过来高高低低地摸了两把,“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斥道,“下回不许这么没规矩地吵朕。”
半晌不听有人回答,忽觉颈上一凉,连忙睁眼,只见思归正横眉怒目地瞪着他,眼中仿佛燃起了两团火,一手撑床,一手卡在他脖子上,咬牙切齿,“混账!我杀了你!!”
☆、第六十七章
苻祁连忙推开思归的手,惊道,“你干什么?”
思归抬手一拳猛砸下去,狠狠道,“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
苻祁惊险侧头躲过,思归那一拳头带着风擦过他耳畔落到枕头上,发出‘扑’的一声闷响,听着都要替枕头害疼,可见是用力极大。
苻祁这下彻底清醒了,眼见思归紧跟着一拳又挥了过来,连忙接着闪躲,“莫思远!你干什么!”
思归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架势,打了几下没打着之后干脆合身扑了上来,怒道,“问我干什么?!那你昨晚又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苻祁东躲西藏的十分狼狈,无奈之下猛一翻身,硬将思归压在了身下,捉住她两只手用力按在枕边,也怒道,“你疯啦!连朕都敢打!不就是昨晚招你侍寝了嘛!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到呢,朕又不会过后不认,你有什么好不乐意的!况且你还醉成那个样子,费了朕多大的劲儿阿!哼,都快成朕给你侍寝了!”
思归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趁火打劫,借醉酒沾人便宜过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奋力一挣扎,“谁给谁侍寝都不行!陛下上次不是说不会强人所难,强抢我的吗?怎的言而无信!!转眼就变了卦!”
苻祁有点语塞。
思归见他不答,更加火大,拼命咬牙一挺身,想要挣开他的束缚,“我灭了你这个没有信用的…………!!”
苻祁一个疏忽,险些被她掀开,立刻加把劲,将思归牢牢按住,强找理由道,“谁说朕没信用!朕昨天好心来看看,结果一个不慎就着了你的道,哪里是朕强抢你!是你自己昨天硬把朕拉进房来的!”
“嗯?”思归一愣,停下挣扎,眨眨眼满是怀疑看向苻祁,“不可能!”
苻祁要是此时腾得出手,一定要去额上擦擦冷汗了,忙道,“怎么不可能!?朕有证人,你去问问你那个浓眉大眼的手下,去问问李固,还有昨日你房中的那两个小丫头,你使劲嚷嚷着要挑个——挑个相貌最出众的人一起回房休息,然后就抓着朕不放,死拉硬拽的硬把朕拉了回来。”
思归一听竟有这许多证人,不免有点底气不足,口吻总算没那么凶神恶煞了,不过还是不太信,迟疑道,“不会吧!我,我——,”心说我喝醉了要挑个漂亮的就挑到陛下头上,那是可以理解,毕竟苻祁这张脸十分无敌,放在哪儿选美肯定都是头一名!可是我挑归我挑,你别理我不就行了吗?质疑道,“我对你无礼,你推开我就是,或者让人拉开,怎么就能被我硬拉回来了呢?这没道理阿?”
苻祁也有点心虚,“你醉得路都不会走了,朕好心怕你摔着,想着凑合一下送你回来,谁知你这么厉害,一进房就将朕扑倒了,又亲又抱的,朕推都推不开!”这话说得有稍许夸张之处,思归抱着他亲了一下是有的,但却没有主动扑倒他,不过苻祁从没遭遇过这种睡完美人就要挨揍的风险,紧张之下说话夸张些也是情有可原。
思归张口结舌,“真,真有这回事?我,我怎么觉得还是不太可能,难道,难道——”难道是她酒后乱性,把陛下给强了?
口气虽然将信将疑,其实心中已经大致信了。凭她对自己的了解,喝高了之后还真有可能会胡来。不过昨日是在自己家中,能胡来的对象又都是些风尘女子,还有顺平和秋嫣,秋苎看着,认为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所以才放心大胆的醉了一场,谁知还能出这种意外!
苻祁十分肯定的点头,“确有其事。”
思归这下就没资格发怒了,气焰低下来不少,愁眉苦脸地自语,“这可怎么办阿!”
苻祁真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儿,晚上宠幸个女子,第二天一早还没睡醒呢就被喊打喊杀,狼狈得差点挨了拳头,眼看思归终于不再横眉怒目了,悄悄松口气,手劲一松,结结实实压在思归身上,“你怎么这么火爆脾气!”
两人身上都没穿衣服,这一压立时便亲密无间的贴到一起了,苻祁刚想借着满怀的温香软滑给自己压压惊,就被思归一把掀到一旁,毫不客气,“你干什么!”威胁道,“不许乱沾便宜!”
一句话将苻祁说得目瞪口呆,心道蜜桃不都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吗,抱一下怎么了?就算其中有些许让她不满的‘误会’刚才不是都已解释清楚了?
思归对着苻祁那十分诧异的脸色也很是头疼,知道自己这个反应大概是很不合情理,但又实在做不到为了合情理就委屈自己去做刚*的小女人状,那个样子想想就浑身恶寒。
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