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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紫凌反应过来,这蠢货东西以为她和尉迟胤洛做了,故而准备热水给她清洗身子。
紫凌眼睛微微一眯,从床上下来,走到沈书沈画面前,手中玉扇点在沈画肩膀上,冷笑一声:“画儿果然是本公子的好仆人,事事都为主子想呢。”
仆人?
沈画心中苦笑,是啊!他是她的仆人,从他决定死心塌地跟着她的那一刻就注定是她一辈子的…仆人。
沈书见小公子脸上嘴上虽然笑着,脸上却冰冷一片,他心底忽然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有怒,也不敢放肆。
“既然画儿这般为本公子着想,正好本公子现在遇到一件麻烦事,那就由画儿替了本公子吧!”紫凌转向沈书,道:“书儿,本公子听说杜小侯爷快要有资格进入小哥厢房,这一次你不用去了,让画儿替本公子去吧!”
沈书微微一惊,朝沈画看去,见沈画脸上瞬间惨白,他微微蹙起了眉头,杜小侯爷,极好色的一个淫棍,三年前在路上看到沈画,一眼惊为天人,不顾世俗常理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沈画,还生了将沈画带回侯府的邪恶念头。
那次侥幸逃脱后,沈画生了一场大病,以至于生了心病,听到侯爷两字,脸上就变色,身子就发颤。
小公子叫沈画去伺候杜小侯爷那淫棍,这不要活活逼死沈画么?
“小公子,让我去…。”
“书儿要去可以,本公子成全了杜小侯爷的心思如何?”紫凌打断沈书的话,冷冷的说道。
沈书脸色一变,吓的不敢再说半句。
紫凌视线又调回沈画颤抖的身上,玉骨扇抬起他的右手,那只手,每一根手指在她玉扇上颤动的几欲跳跃起来,她小手放到他颤抖的手背上,压住他手背的颤抖,抬头,看着沈画的眼睛。
“画儿,你可愿意替本公子去?”她温然的浅笑着,而这笑,此刻在沈画的眼中冷入骨髓。
小公子为何要这般对他?
往日里那温润儒雅的小公子哪里去了?为何忽然变的可怕起来?
是的,可怕,这种形容词不该用在小公子的身上,而此刻,也没有比这词更能形容小公子此刻带给他的感觉。
“画儿…愿意。”沈画颤声道。
紫凌小手在他手背上轻拍两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来:“愿意…就好。”
说罢!松开了沈画的小手,独自朝门外走去。
快要出门时,她脚步顿了一下,头未回,说道:“今后,就由书儿伺候本公子罢!”
沈画头顶如晴天霹雳,他身子一颤,若不是沈书扶他一把,他恐怕已经摔在了地上。
小公子,今天画儿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一棒子把画儿打死?
沈书心中扑通直跳,他做梦也没想到小公子会忽然说出让他惊喜万分的话来,但看到沈画苍白无色的脸,他心中万分担忧,虽然他曾经嫉妒,讨厌过沈画,但沈画心胸宽广,一直对他不错,甚至还帮他…。
“小公子,画儿…哪里…错了么?”沈画按住疼痛的胸口,几乎用了浑身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来。
“这不是你想要的?”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
紫凌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沈画脑中一阵发晕,眼前一片漆黑。
这不是你想要的?他脑中反复响起这句话,心中忽然一惊,他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多少苦楚,多少心伤?
是他愚笨了,小公子不喜别人自作主张,更不喜别人干涉她的事情,他一次次帮沈书,以为小公子不知,却是他不知小公子早已将这些看在眼里,今天,他又愚蠢了,看到那紫袍美男和小公子躺在床上,他便失了心智,再次自作主张的把小公子是初次的事告诉了那紫衣美男,想必,小公子是因为这事恼了。
小公子风流倜傥,潇洒万千,就算再温润也定当不愿意被说成不经人事的处子,是他愚笨,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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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房门外,响起三声轻微的敲门声,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小公子,君堂主来了。”
“进来。”紫凌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刚醒的嗓子有些低哑,别有一番男子风情。
“小公子,书儿伺候的舒服么?”沈书低下头,轻声在紫凌耳边说道。
淡淡的清香传入沈书鼻子里,他心中一动,有些紧张不安起来。
“尚可。”紫凌说道。
沈书心中一喜:“今后书儿会更努力的把小公子伺候舒服。”
君尘悠进来时,就听到这么一句暖昧不清的话,还有那耳鬓厮磨的两个男人。
君尘悠心中一阵古怪,心道,这小公子人长得绝色天姿,怎就有了好男风的怪癖?还真令人不齿。
紫凌手中玉扇拍了一下放在她肩膀上的大手:“书儿,你先退下吧!”
沈书说了一声“是”,就退了出去。
紫凌直起身子,展开玉扇,摇着清风,粉唇绽开一抹温然的笑:“君堂主可是调查出来了?”
君尘悠手指夹着一方白纸:“这里是小公子要的结果。”手指往前一射,白纸如飞镖般朝紫凌射去。
紫凌二指成剪,夹着飞来的白纸,将白纸展开,看到上面赫然印着的人名,她琉璃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浮起一层寒冰。
好啊!她还真没想到泄露她小公子身份出去的人,竟然会是他。
“小公子要的,我已做到,紫凌的下落…。”君尘悠问道。
紫凌把手中的白纸折叠,收入袖口之中,站起身来,走到君尘悠面前,看着他眼眸道:“本公子便是你要找的人。”
见君尘悠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笑着说道:“十年之约,你提前两年完成了。”
若说方才君尘悠眼中的惊讶没有几分相信,现在他彻底信了,闪动着激动的眼神。
十年之约,只有那女娃和他两人知道。
他,终于找到她了…。
“土豆,出来吧!”紫凌话音刚落,一只小萌兽从镶了金边的柜子低下钻了出来,一溜烟,窜到紫凌手心上。
“嗷呜…。”主人,土豆这几天在那柜子低下快要憋死了。
紫凌笑着揉揉土豆脑袋,叹道:“土豆,这八年以来,大部分时间让你过着不见光的生活,真是难为你了。”
土豆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嗷呜…。”不难为,不难为,土豆知道主人要躲着小妖精殿下,又要提防着很多坏人,不让土豆白天出来是为了保护土豆。
紫凌见土豆这般乖顺听话,眼神又温柔了些许,摸着它脑袋道:“土豆,再过几天,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白天出来了,这一次,你,我永远也不要躲了。”
土豆眼中片刻呆愣,呃,主人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土豆听上去怪怪的。
紫凌瞧它呆萌小样可爱极了,小手在它鼻子上捏了一下。
某小萌兽第一次被捏鼻子,条件反射的挥起爪子,貌似要划破捏它鼻子的那只手,忽然脑中反应过来,它挥起的爪子轻轻的落到紫凌手背上,讨好似的轻轻磨蹭了两下。
看到某小萌兽怒与喜瞬间的改变,紫凌被土豆萌萌的样子逗乐了,咯咯笑不停。
君尘悠看到某小萌兽,脸上闪过惊喜,说道:“这小东西活了八年,还没死?”
唰!
四道视线,一人一兽,瞪着君尘悠。
某小萌兽更是龇着牙齿,挥着爪子要扑上去咬死君尘悠。
“嗷呜…。”你才要死,你怎么活了八年不去死?
紫凌心中直摇头,前几次看君尘悠还以为他变聪明了,怎一转眼,说出这种人兽皆怒的话来?
真是没脑子说出来的话。
君尘悠看某小萌兽要扑上来咬他,心中吓了一跳,对着土豆说道:“土豆,我…不是…那个意思。”
土豆挥着爪子,“嗷呜”直叫,你丫的别狡辩了,土豆看你就是那意思。
土豆生气起来,后果很严重。
它扑到君尘悠身上,嗷呜一口,咬在君尘悠脖子上。
紫凌叹气,说了句:“别把人咬死了。”就离开了。
君尘悠脖子一疼,他还未反应过来,浑身开始抽搐,嘴里白沫直往外流,他眼珠子控制不住的往上翻,整个眼珠子都被眼白代替了,君尘悠心道:他这是要死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某个缺德小萌兽往他嘴里吐口水,君尘悠差点被恶心死。
某小萌兽见君尘悠嫌它的“解药”恶心,白眼一翻晕了过去,它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土豆大爷的口水乃救命圣药,你居然嫌弃?
丫的,下次咬了你,非得撒尿救你,你才快过。
这天,土豆算是给了君尘悠一个巨大的教训。
八年前的武林高手君大侠啊!八年后的暗阁杀手君堂主啊!
八年前连兽都不如,八年后依然不如兽。
某兽不鄙视你才怪?
从此,某杀手阁的君堂主最惧土豆小萌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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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人间。
兔公子的厢房被推开,惊了里面弹琴的人和听琴的人。
熏香袅袅,红帐浮动,一室的香气,迷人心醉。
云冉默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白衣胜雪的绝美少年,容颜如画,身姿卓越。
云冉默心中滑过一丝异样,小公子怎么会忽然来找他?
正在听琴的微醉男子被人扫了雅兴,本想对来人大发雷霆,朝门口这一看去,他眼睛瞬间亮了。
好绝美的少年郎啊!
微醉的男子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走着醉步朝紫凌而去,目光贪婪的停留在她小脸上。
“小美人儿,过来弹奏一曲给爷听听,爷赏你一千两黄金。”他走到紫凌面前,竖起一根食指,以为这数字足以让眼前的少年眉开眼笑,贴上他身。
少年,确实笑了,这笑,极冷。
紫凌一脚把微醉的男人踹出门外,这一脚可不清,摔的男人一个狗吃屎不说,砰的一声撞到了脑袋,猩红的血从他额头流了出来。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从正门…。这是怎么了?这不长眼的刑部公子怎么惹到我们小祖宗了?来人啊!把刑部公子丢出去。”琴儿看了一眼地上摔的头破血流的男人,对天上人间的护卫说道。
两个大汉抓起趴在地上头破血流的男人,不顾他的挣扎和反抗,朝外走去。
云冉默有些吃惊看着紫凌,小公子今儿是怎么了?一直把顾客当做上帝般供着的小公子,怎么会忽然发这么大的火?
难道是刚才方行舟出一千两黄金,小公子嫌少了?一怒之下将其踹出?
“琴儿,你跟我进来,把门关严实了。”紫凌说罢,提脚走了进去。
云冉默眉头蹙起,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琴儿见小公子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半句,应了声“是”,就随着进来了。
紫凌躺上舒适的椅子,单脚一抬,便有人将脚凳放置她的腿下。
她单手一抬,一杯温热的茶水已经端来,呈到她的手中。
琴儿跪在地上,十根似钢琴家般优雅的手帮她按捏着双腿,轻重掌握的非常好。
紫凌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冉默,本公子平时待你如何?”
云冉默接过她手中的茶杯,心中微沉,说道:“小哥是冉默的救命恩人,待冉默自然是好的。”
紫凌展开玉骨扇,轻晃着幽风:“冉默还记得当年的救命之恩啊!”
云冉默心中一个突凸,小公子这话…。
他单膝跪在地上:“小公子救命之恩,冉默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