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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童有些着急,问道:“可是孙紫的衣服?”
扶筐仍如石雕般一动不动。像是突然间被人抽去了魂魄,对如童的问话充耳不闻。
鸠骄靡示意如童不要再说话,再指指地上如小猪般的狼狗尸体。如童立马会意,二人闷头将那些尸体挪开,出现一地的毛发与残肢剩肉。
比较细心的如童突然指着一只新鲜的粗大的手掌喊道:“看这个,这人不是孙紫!孙紫还活着!”
鸠骄靡将那只明显是做惯粗活的女子手掌放到扶筐眼前,大声喊道:“看清楚了。这个是不是孙紫的手掌!”
扶筐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活动的迹象,如获至宝地将那手掌翻来覆去地看。然后扔掉那手掌,发疯般地在地上搜寻翻检,然后身子一挫,如卸掉万斤重担般坐到了地上,忽然又从地上弹起,他应该是要再去找那撒谎的青寿。
“官兵快搜到这边来了,你们带人赶紧离开,紫儿的事有我便够了!”扶筐消失前扔下一句话。
如童鸠骄靡无奈地叹道:“只能如此了,但愿孙紫吉人天相,没有事便好,否则这天下必定大乱了!”
看扶筐对孙紫的在意程度,若孙紫真的死于玉真观道人之手,素月难辞其咎不说,这次朝廷的突然出手也直接促成了孙紫的生死不明。
如果不是扶风楼突然被围,以扶风楼的实力与手段,不论以哪种方式,估计孙紫早已经被救出,不会到了惊动扶筐的地步。
在这之前扶风楼庞大的力量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对付控制了龙王洞的玉真观和国师,现在国师已死,玉真观也已不复存在,将来扶风楼与朝廷的关系如何取决于扶筐的一念之间。
就算扶风楼最终也无法与朝廷一争长短,但是生灵涂炭是免不了的,最主要的是还天织机还没有最后修复,到最后谁来主持这件事呢?曾经的蓝梭,现在的素月吗?
鸠骄靡越想越觉得忧心忡忡,甚至想到了自己西部长期受干旱之苦的族人。眼看官兵越逼越近,便领着一起杀进来的张建手下冲出重围,回了大观园。
待到扶筐回到打昏青寿的地方,青寿已不见了踪影,再蒙面杀到官兵的俘虏队伍里,也没有找到青寿。
孙紫的生死成谜,扶筐发疯一般地在玉真山四周寻找查问,或者到狱中逼问被官兵抓获的玉真观道人。
围困扶风楼的官兵倒是撤去了,但是扶风楼大大小小的商铺,工坊,酒楼等产业周围却出现了朝廷的诸多密探,有些甚至不是密探,而是堂而皇之地就在周围晃悠。
看来李靖言也知道这次的事情的严重性,扶风楼楼主夫人被掳,再到下落不明,对江湖习气比较浓厚的扶风楼豪杰们来说,那是莫大的耻辱,难保他们不会对朝廷心生怨气,还有那正在疯狂寻找的孙紫的扶筐,目前态度更是不明朗。
李靖言早已密旨从边关抽调了一部分精兵回防京城,一来防止扶风楼生事,再来就是素月临走时留下的那封信,信上只写了一句话,“铲除扶风楼”。
对早已成了他的宿命的蓝梭,就算是轮回了无数次,相隔了万年,蓝梭的喜怒哀乐仍是他的喜怒哀乐。
194太后的想法
素月要消灭扶风楼,是想抹除扶筐在人间的最大的牵扯,她希望她能与扶筐成为真正的不沾红尘的神仙眷侣。这既然是素月的心愿,他怎能不替她达成呢?虽然他心里也妒忌,也无奈,同时他也知道对平时不但遵纪守法,还对朝廷多有助益的扶风楼的动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与扶风楼正面冲突,朝廷一定会元气大伤。
李靖言照信上留言做了,借口东大街的暗杀事件,同时包围扶风楼与玉真观,只是没有想到其中还牵连到了他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作是朋友之一的孙紫。
当然,后来他已经明白过来,孙紫也是素月的铲除计划的一部分,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为此他又有了一丝惘然,没有人愿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
对于扶筐的观感,从前的敖渊龙孙,现在的太子李靖言已经从最开始的嫉妒愤恨变成现在的同情,甚至还有一丝的同病相怜,他自己是求而不得,为情而痛苦万年,扶筐则是无欲无求,仍然被情之一字折腾万年。
御书房内那张大龙案旁,李靖言看着眼前的信纸发呆,实际上城外潼关调回的精兵二万,早已休整完毕,只等新皇一声令下,再加上禁军三万也在随时待命中,可是李靖言就是迟迟发不出这道圣旨。
李靖言起身长叹,在殿内踱起步来,有宫女太监进来点燃檀香和宫灯,昏黄的灯光溶入还没散尽的天光里,让殿内的光线变得很奇怪。
有风吹进殿内,带来一阵紫薇花香,那清幽的芳香让李靖言的记忆瞬间回到万年前织女宫中那紫薇花架下的小池塘旁边。
“蓝儿,你终于得偿所愿,应该很开心吧?”李靖言的声音似述似问。
“我不开心!”素月的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李靖言像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飞快地转过身子。
“素月,你回来了?你终于来看我了!我,我很挂念你!”李靖言欲上前拉住素月的手,想想又放弃,“你,你不开心是因为扶风楼?”
“是,明明已经准备好了,为何还不动手?”
“你真的想好了,你不怕扶筐恨你?”
“爱也罢。恨也罢,刻骨铭心就好!”
“……”李靖言一下子说不出话,素月历来就是这般爱憎分明的性子。一个小小的织女,就曾为一个爱字将天庭搅得天翻地覆,只是这爱憎分明从来不曾用到他身上。
“下旨吧,我在这里等你胜利的好消息!”素月缓缓来到殿旁的美人榻边,斜斜地躺了下去。似是疲累之极。
李靖言心上微痛,素月的求而不得,与他的求而不得,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既然如此,就陪她一直恣意任性下去吧!
李靖言毫不犹豫地在早就拟好的圣旨上盖上大印,吩咐殿外候立的黄公公立马传旨下去。
黄公公从地上起身的一刹那看清了榻上躺着的那位女子。心头狂震,“这不是皇帝一直以来心心念念,如今已为人妇的小丫鬟吗?怎么突然来了宫中我却不知道?”
于是黄公公传旨回来后特意去了趟太后娘娘的寝宫。将御书房所见如实禀告了给太后。
太后一直在为他这位二十一岁了不但一名子嗣没有,还从不与宫妃亲近的皇帝儿子忧心如焚,偏偏太医诊断又说皇帝身体一切正常。
太后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这问题的根源还是出在皇帝的心病上,原本太后是打算等宫中之事安定下来后。便作主将那将军府小丫鬟出身的女子接进宫来,随便封她个才人之类的。放在皇帝身边就是,如果她能为皇帝生下个一男半女的,堵了大臣们的嘴,母凭子贵,封她个妃位也就容易多了。
可是还没等到下旨,却传来那丫鬟嫁了扶财神的消息,太后当时虽然不爽,但是看到太子每天忙于处理父皇的丧事和登基事宜,也没发现有多少反常情况出现,太后便暂时放下了那段心事,谁知后来情况更严重了,做了皇帝的李靖言,后宫佳丽三千,尽数归他一人,他却夜夜留宿养心殿,对太后费心费力送去的妃嫔看都不多看一眼,更别说宠幸她们,为此到太后那里去哭诉的妃子们几乎是天天不间断。
太后正在一筹莫展,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来了精神,吩咐人不动声色地给皇帝的御书房送去了三十年陈酿女儿红,再派人在一旁看着二人喝酒的进度。
当花公公来报,二人已将三瓶女儿红下肚后,太后终于出手了。
太后拿出的是当初国师秽乱后宫时留在后妃们手中的催情药,当初这催情药可是国师当年搜刮后宫妃嫔们手中的钱财的最给力的工具之一,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后来,老皇帝死后,太后大搜宫,这催情药便被太后得了去,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大用场。
太后的想法十分的简单朴素,那就是——既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那就让想得到的得到吧。
至于终于到手的东西,还是不是最好的,最不可割舍的,根据无数世人的经验,那就真的很难讲了。
好吧,那就让李靖言如愿以偿吧。
当放了国师留下的催情药的第四瓶女儿红送到美人榻上时,饶是平时酒量很好的素月已经醉眼如丝,红唇潋滟,将已经八分醉的李靖言直接看呆了。
花公公亲自为二人倒满玉樽,放下酒坛低头离去,然后吩咐宫人将殿门紧闭,不到明日早朝,谁也不许进去打扰皇帝。
太后也终于睡了一晚上安稳觉。
皇帝的圣旨还没有出宫门,扶风楼便已经得到了消息。
皇帝的准备很充分,扶风楼的动作也不慢,平时隐藏力量此时尽数浮出水面。
皇帝禁军分为四大营,分驻皇宫东西南北四大门。
东门首领,正在点翠楼喝酒,突然有亲随来报,说夫人今天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老太太让他早点回家。
东门首领突然没了兴致,也不等同桌的下属起身,便扔下手中的酒杯朝楼下走去,下楼的脚步刚而出第一步,一只长箭便无声无息地从楼下飞来,正中东门首领的心脏。
195反攻开始
东门首领捂着胸口从楼梯上滚下来,血溅当场,楼下的客人骇然惊叫,争先恐后地向酒楼外逃去。
楼下正对着楼梯口的酒桌旁,扶风楼大总管不慌不忙地捋平双手的袖口,扔下一小块银子,也转身离开,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其它地方也该差不多了,今日便用这宠妾灭妻,虐杀亲子的家伙来祭旗吧!”
禁军总营设在南门演武场旁边,此时晚风习习,吹散白日里的燥热,禁军们操练巡逻了一天,终于可以歇一歇了。岳子霖这位骁骑将军在这皇帝心意未决之际,更是不敢大意,日日驻守在军营里。
四门首领中除了好色的东门首领外,都聚在总营的值事房里。北门首领做东,去聚庆楼叫了一桌好酒好菜,请岳子霖这位新皇帝的爱将吃酒。
岳子霖正为朝廷与扶风楼一触即发的对峙忧心,他实在想不通平日里还算明智的皇帝为何会听了一个女人的话,冒然去对付民间第一大势力的扶风楼。孙紫下落不明的事他也听说了,为此他的那位平西将军府的姐夫对朝廷相当不满,他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毕竟他们几个平日里还算是比较好的朋友。
北门首领是个南方人,喜欢重口味,看到聚庆楼那位常来送菜的老伙计,忍不住骂道:“你们这群赚银子赚昏了头的黑心贼,这回的五粮春该没有掺水了吧?”
那老伙计忙打躬作揖地赔礼道:“大人息怒,小的们再不敢了,这回的酒若再掺一滴水,大人你只管责罚我们便是,还有这瓶专程从南方送过来的茅台烧,那才是真正的带劲,掌柜的说了,虽然这酒送到长安来的只有三瓶,但这一瓶是一定要孝敬大人们的,大人们若喜欢这酒,我们聚庆楼就专门派人运这酒去!”
“说得好听,是专门去买来赚我们的银子吧?”岳子霖打断那老伙计的话,很是不以为意。
“嘿嘿,将军福泽绵长,前程似锦,将来那花不完的银子,露点零头儿出来我们聚庆楼都赚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