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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去吧,我也要去看看长安地界上什么时候又出了个长安六虎,还和我有了交情。”
一阵轻风拂过,眨眼之间周青兄妹已失去了踪影,那中年青衫男子的马车也缓缓移动,跟在长安六虎后面向水月庵行去。
孙紫拿出御制伤药,让素月给老人敷上。再看着老人血迹斑斑的脸上那苦难刻下的沟壑般的皱纹和豆芽菜一样的女孩,孙紫心中酸楚,人命在苦难面前贱如鞋底的泥沙。
素弯拿出包裹里的食物分给三人,三人来不及说谢,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怕是几天没得吃了,王伯叹息着从前面递过来一牛皮袋清水,“真是造孽呀!”
孙紫此时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不紧不慢地跟在不远处的六骑身上,只听那领头的喝斥道:“哼,真是丢尽了我长安六虎的脸,竟然让个娘们唬住了。”
“大哥,消消气,我现在就去将那几个臭娘们宰了,把那刀献给大哥!”
“蠢货,那几个娘们既然敢在这道上走,还报出了扶风楼的名号,多少都有点来头,若在这大路上动手,你是想惹来麻烦吗?等一下到了僻静点的地方再动手,再费点事将尸首埋了,到时候……。”
孙紫听得心惊肉跳,知道大麻烦来了,忙催促王伯再快一点,只管往人多的地方去,王伯这时也发现了后面的几人,狠狠地抽了黑毛一鞭子,黑毛吃痛飞跑,无奈上面比刚才多了三人的重量,黑毛跑了一段路,又慢了下来。
那长安六虎见孙紫马乏车慢,更是得意,不时挑衅地狂笑,很有点猫戏老鼠的味道。
“大哥,今天可不可以让我们也尝尝鲜?当然最漂亮那个得留给大哥,其他几个就赏了我们吧?”孙紫听出了那个叫六虎的声音。
“那个拿刀架着六虎脖子的娘们够漂亮,比万花楼的小翠花漂亮多了,大哥要是玩腻了,可不可以暂时留下来让我们多玩几天……。”
“哼,没出息的东西,看到一个娘们漂亮就手软了,她再漂亮可有那龙王洞里的漂亮?做大事者切忌拖泥带水,只要有银子哪里找不到漂亮娘们?”
“大哥教训得是,”那只淫虎忙转另一个话题,“对了,大哥,今年祭龙节我们还去龙王洞吗?”
“去,当然得去,虽然费点事,但是那些东西带出来换成银子,可供我们几个去万花楼喝半年花酒的,不过,今年六虎就不用下去了,免得到时候又吓得尿了裤子,哈哈哈……。”说到最后,几人一齐狂笑起来。
孙紫更是紧张,这几个家伙连祭龙节的主意都敢打,何况她们几个扶风楼的冒牌货,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
这时,吃了东西,喝了水,缓过气来的老人说话了,“公子,不要惊慌,前面就有一条岔路,转过去就是杨树铺,只要到了哪里,我们就有救了。”
孙紫三人和王伯喜出望外,黑毛又卯足劲跑了一程,终于来到一片破败的房子面前。
车子刚停稳,一群小叫花子便冲了上来,朝孙紫三人伸出黑乎乎的破碗,素月素弯忙将车厢里所有能吃的东西都翻出来,分给众小叫化,小叫化们拿着吃食终于一哄而散,王伯在一旁看得直叹气摇头。
素月素弯刚把那祖孙三人从车上扶下,那老人便拉着两个给孙女给孙紫硊下,狠狠地磕了一个头,说道:“桐城韩伦,携孙女韩采儿和韩莲儿叩谢公子救命大恩!”
孙紫赶紧跳开,虽然到这大秦朝也快到一个月,见惯了各种硊拜,可是要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硊在自己面前,孙紫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老先生,不必如此,孙紫愧不敢受,你快快起来说话吧,等一下强人们就要杀来了。”
“公子你先随我们来,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那种地方坏人一般都不敢来的。”韩采儿扶着韩伦带头向一个草棚走去。
那草棚甚是简陋,中间架了两口大锅,锅旁有人在忙碌着,支撑草棚的一根木柱上挂了一面画了风字标记的旗子,难怪韩伦说到了杨树铺就有救了,原来这是扶风楼的一处“码头”,就是不知这码头实力如何,镇不镇得住穷凶极恶的长安六虎。
韩伦问一个忙着往锅里加水的伙计,“请问小哥,周管事在不在?”
“不在,进城运粮去了,米粥现还没好呢,就算好了也得按规矩排队,”那伙计一下子又看到了衣衫整齐的孙紫几人,不象是难民的样子,“是你们要找周管事?”
“是,本公子找他有要事,既然周管事现在不在,可否请你们先收拾一个干净的地方让我们等等他?”
粥棚里忙碌的人听说来了找周管事的客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却大多是妇人孩子,只三个年轻后生,孙紫大失所望,“扶风楼就你们几个在这里吗?”
“回这位公子话,我们这里只是扶风楼的一处小善堂,每天只是做粥给这些灾民们充充饥而已,公子若是要找扶风楼的大人们,这里却没有,我们这里只有一个管粮食的周管事,也要下午才会回转。公子若是不嫌弃……。”那伙计正说着,棚外大路上马蹄声疾,却是长安门六虎赶到了。
第三十一章灼颜姑娘
孙紫大急,她就算还有一点前世高中生散打季军的功夫的印象,可也没有了前世强悍的体质,让她一对一或许还能逃得性命,可是现在这一群人全是老弱妇孺,一旦对上长安六虎,那是一分胜算都没有。
孙紫的目光落在另一根柱子上的铜钟上面,“这是做何用的?”
韩伦忙答道,“这是召集灾民们来领粥时用的铜钟。”
孙紫大喜,抡起钟锤便“当当当”地敲起来,钟声急促,犹如投入湖中的巨石,安静的杨树铺瞬间骚动起来,从破庙里,树林中,房檐下涌出一股股人潮,全是拿着破碗拄着木棍的难民,俱都争先恐后地朝粥棚这边赶来。
长安六虎显然也没料到这种情形,停在不远处观望。
韩伦最先领会孙紫的意思,忙对最先赶到的人说,“快去请所有当家的过来,就说今天来了大贵人!”
来人显然对韩伦的话不太相信,再说来再多的贵人都不及填饱肚子来得重要,“韩先生,你别哄我们,贵人与我们有什么相干?我们今天好不容易排在前面,可以多得点米汤,小孩子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糊涂,你们可知今天来的是谁?她可是我们的大恩人扶筐公子家的灼颜姑娘!”韩伦指着孙紫道,孙紫惭愧,看样子自己不太适合女扮男装,连韩伦这样的老人都瞒不过。
“灼颜姑娘!真的是灼颜姑娘?”
“听说灼颜姑娘也喜欢穿男装,看来真有可能是她,我们快去报给当家的吧!”几个人商量了一番,分头而去,孙紫松了一口气。
再看那长安六虎,显然也在消化韩伦的话,但仍没有离去的意思,孙紫暗中发狠,“哼,敢打我孙紫的主意,等一下定叫长安六虎变长安六狗!”
粥棚里的伙计和粗使婆子们也忙扔下手中活计,一齐过来对孙紫见礼,态度甚是恭敬。
“你们几个平日里也辛苦了,素月,赏银十两。”孙紫大方吩咐,想到那叫灼颜的既是扶财神的人,出手应该不会小气。
领头的伙计接过素月手中的十两银子大喜,忙叫人给孙紫擦桌搬椅子,还将周管事的普饵茶端了上来。
那韩伦又上前道:“灼颜姑娘,杨树铺的灾民都来自桐城,有整村整族一起逃难的,也有自发组合成一队的,都有个领头人,我们都叫他当家的,这半年来全靠扶公子接济,我们这些人才活到了现在。人数最多的是周家庄的,足有一百多人,大概有三四十个青壮男子,会拳脚功夫的李大壮几兄弟带领的是善县灾民……。”’
孙紫明白这韩先生是在给她暗中说明灾民的情况,便暗中记下。正说着,一群人簇拥着几个当家的来了。
“桐城周家庄周羽!”
“桐城善县李大壮!”
“桐城韩氏七巧!”
“……,见过灼颜姑娘!”
众人一齐施礼,孙紫大剌剌地受了,“桐城的乡亲们不必如此多礼,我今天来此是受我家公子所托,来看看你们现有多少人口。你们常年聚集在长安城外,无法生产,也就无以糊口,所以只得依靠公子的善堂,但这恐怕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公子虽家大业大,亦有菩萨心肠,但天下灾民众多,且一年多似一年,粮价也一年贵似一年,这粥棚对公子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几个当家的面现愧色,俱都低下了头,在生存面前再多的骄傲也抵不过一碗薄粥。
周羽怆然道:“姑娘的意思,我等都明白了,这半年来,多谢扶公子的救济,我等会尽快想办法自谋生路,还请姑娘多给我等几天时间,让我们商量安排一下。”
“各位误会我的意思了。”孙紫见火候差不多,忙站起来说道,“我家公子的意思是,各位上有老,下有小,一时也回不得家乡,明明头脑清楚,四肢健全却只能整日里喝那稀粥,只为吊住性命,既如此何不另谋出路?”
“姑娘说得极是,”那李大壮不愧是带功夫的,声音洪亮,“可是我们连长安城都进不去,莫说做工,就是要饭都没个去处。就算是去为奴为婢也还得有人荐引,否则你一分工钱不要,主家也未必肯要我们。”说到后来,昂藏七尺男儿也不禁双目含泪,孙紫看着也有点心酸。
难怪长安城里一派繁华,丝毫不受旱情的影响,原来是把灾情都挡在了城外。
“这些我家公子早就替你们想到了,素月素弯将包裹拿过来!”素月素弯迟疑着将包裹放在桌上,孙紫亲手打开包裹,两团珠光宝气在夏日的阳光下十分晃眼。
人群中发出巨大的惊呼声,长安六虎早已来到人群中间,此时也被惊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实在没想到孙紫不但有名贵匕首,还随身携带如此多的名贵珠宝首饰和银两,早知在路上就应该动手了。
大虎偷偷地给其余几虎做手势,示意做好动手的准备。
“这些银子及首饰玉器都是我们公子赠送给各位的,各位拿着这些东西按人头分了,或找个有水的地方置地安身,或用这个做小生意的本钱,再或者拿这个做盘緾另去投亲靠友,都随各位的意思,至于你们的身份问题,我会另为你们想办法。你们只须记得要做奉公守法的良民,多行善,广积德,就是念着我们公子的好了。”
孙紫的话音刚落,几个当家的激动得当场硊下连磕几个响头,围观的灾民们也流着喜悦的泪水乌泱泱地全体硊下,只余下长安六虎突兀地立在场中,不知所措。
“好你几个大胆狂徒,本姑娘好意饶过了你们,你们竟然还敢跟来此处。”孙紫突然手指长安六虎,大声喝骂道。
韩伦及时站起来说道:“名位当家的快起来,强人来了!今日里我家的两个丫头差点在大路上就被这伙人抢去,还把老朽打成这个样子,幸亏有姑娘及时出手相救才保得性命,我们可不好意思再让姑娘出手了!”
那李大壮一听就火了,“敢欺负我们桐城人,我管他是谁,定叫他好看。”
“我看你这娘们才是胆大包天,竟敢冒充扶筐公子座下的灼颜姑娘,你当我没见过灼颜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