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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姜和孩子,就交给你了。”赵政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身上王者霸气四散开来,令人不敢逼视。说罢,一扬手中马鞭,当先而行,周围的军士顷刻整队肃列,威武之师在他身后再次排列整齐,如黑色的潮水,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属的光。
芸姜怀抱扶苏,转身向人群里独身而立的阿璃深深施了一礼,阿璃面无表情,亟亟扭开视线,可心内的落寞与孤寂却毫不留情地逃逸出来,表露在绝色容颜之上,她转身几个健步,回去自己的车驾之中。
是夜,赵政带领众人进入雍城,夜宿祖庙。
第二日,于祖庙正殿举行秦王加冠大礼。
琉熙抱着扶苏,紧挨王台站着,怀中的孩子,出乎琉熙的预料,显得格外的安静。
原本赵政要琉熙怀抱扶苏观礼,芸姜还一力反对,怕典礼之上,婴孩吵闹,搅乱了礼制,因是赵政一再坚持,芸姜才勉为其难,将扶苏交给琉熙抱来。
此时看来,她们竟小看了这小小的婴孩,他,毕竟是赵政的孩子,是这个强国未来的主宰与希望。
殿内阶下,百官肃立,可却静得惊人,没有一丝声音。
礼官唱和,捧上金玉冠冕,百宝长剑。
昨日深夜才匆匆赶到雍城的相国吕不韦,俯身向君主深深一拜,起身欲上王台,为秦王授剑加冠。
赵政伸出张开的五指,止住一脚已然踏上王台的吕不韦,侧身取过礼官所托镶宝盘上的冠冕,自己戴到发髻之上,以金簪固定,又一把抓过宝剑,扣在腰间金钩之上。
百官瞠目结舌,忽然,队列中一位楚臣高声贺道,“臣等恭贺王上亲政。”
原本正处在王台边缘,进退两难的吕不韦,已然醒过神来,退下台去,带领百官齐声道贺。
钟鼓合着唱贺之声阵阵向殿外传去,走向函谷关内的每一个角落。
眼前景象,肃然庄重,恢弘无比。
可琉熙的心里挥不去,抹不开,散不尽,忘不了的,却只有那个如同太阳般疾驰的男人。
43、几番魂梦与君同 。。。
作者有话要说:哟哟,切客闹,哟哟,……——早春芳华
月光被浓云遮蔽,墨黑天空里仅余一丝昏黄光线照进银钩朱户,照得地上席面如有薄薄水银铺洒,冷风吹得窗扉微微阖动,发出呼嘟呼嘟的暗鸣。
空旷的屋子里没有一丝人气,唯有榻上素帛长裾裹身的伶仃美人,暗夜里独自撑肘而坐,整个人茫然蜷缩,空洞洞的双眸只呆呆望着屋门,双眼一眨都不舍得眨,仿佛怕一瞬间的闭眼,便会错过爱人的归来。
琉熙一人坐在蒙恬的屋子里,周身尽是难言的寂寞与孤独。
自从雍城郊外一别,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在祖庙中未见,在归途中未见,好不容易回了咸阳,她稍加梳洗,换过衣装,便赶来他的府上,坐在他的屋中,至始至终,却是未能见到他。
蒙恬乃是跟着昌平君芈灵兄弟两人先回咸阳,捕杀嫪毐,他的行踪,除了芈灵兄弟二人,再无别处可问。可芈灵乃是楚国客卿,华阳夫人的侄子,阿璃的叔父,莫说此刻就连芈灵的行踪也是一个天大的谜团,即便找到了芈灵,琉熙恐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所能做的,便只有等待,等待蒙恬平安归来。
前世赵国宫破那日,蒙恬一人当先,冲杀在前的雄姿,至今犹在琉熙脑中,若是蒙恬的命运未曾改变,那他自然可安然活到功成名就。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不是吗?
因为有了她。
时间无声流逝,夜愈发的深沉,廊庑外忽然起了大风,朔风吹动门楣吱呀作响。
北风呼啸,夜半,竟是漫天飞雪。
琉熙开了窗户,庭中夜灯些微光亮映照晶莹雪花簌簌而落,被北风夹带着一吹,于空中轻卷曼舞,不一会便积攒起来,照出一天地苍茫茫的白,说不出的清冷萧索。
一阵风来,吹于琉熙单薄衣衫之上,她不由冷得一颤。
明明已经是四月里天气,前几日还起了暑热,今夜不知为何居然天气骤寒,下起雪来。
雪越下越大,积在庭院之中,将树木花早尽化为冰雕玉砌,一树树皑皑雪白。
琉熙紧了紧低低的交领,转头在房内找寻可以批盖的衣物被褥,可黑灯瞎火的,什么也找不见,她又不想点灯,惊扰了入夜休息的家臣。便只能生生挨着,不过半个时辰过去,便再也熬不住了,只得悄悄掩门而去。
咸阳入夜宵禁,这几日更是气氛诡异绝妙,街上静得煞人,她极其地小心谨慎,飞檐跃墙,穿家过户,回去自己的府邸。
一脚刚刚落于院中,便见庭内廊下灯光骤亮,值夜婢女举火喝问,“来者何人?”
琉熙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回首淡淡答道,“是我。”
“翁主何时出去的,奴婢等竟然不知。”
“城中似有大事,我去打探了一番。没什么事儿,都睡吧!今夜骤寒,不必值夜了。”琉熙平淡说着,步子已向自己屋中挪去。
“是。”婢女领命尽皆散去。
琉熙推门进屋,却见暗影中立着一个人形,如同石塑一般,纹丝不动,一双炯炯双眸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黑暗中,他的眼睛显得格外闪亮,如同漫天繁星陨落,尽皆融在他这一双眸中,耀着点点璀璨的光芒。
“蒙恬,是你吗?”她颤颤问道,身子却已毫不犹豫扑向他。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钻进她的五脏六腑,她越发确信是他,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紧紧拥抱着,恨不得融进他的身体里去。
他有力的手臂,圈揽她窈窕的腰身,带着她几个回旋,闪到门边,顺势将门关上的同时,热吻便已落下。
他的双唇牢牢封住她的,舌尖轻轻一挑,她便自动张开豆蔻双唇,放他入内,他灵巧地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钳住她的双臂渐渐收紧,一手抚上她柔嫩的脸颊,捧住她的秀脸,唇瓣缓缓移动,干涸的唇,从光洁的耳后肌肤一掠而过,将她小巧耳垂含入口中。
琉熙心神酥酥麻麻,摇摇颤颤,微小涟漪逐渐化开,一圈圈荡漾开去,不由身子一颤,低呼一声,更加无力地依上他的胸前。
蒙恬的呼吸不由沉重起来,含着琉熙耳珠的唇,忍不住向她脖颈下柔柔滑去,口中唤着她的名字,“玉娘……玉娘……”
琉熙拉下环住他脖颈的双臂,柔荑附上他坚实的胸膛,身子寸寸紧抵着他。他身上铠甲除了,空余单薄战袍,隔着薄透的棉麻,炽热的温度透出来,烫热她冰凉的掌心。
琉熙仰起脸来,享受着他的亲吻,默默感受着脖颈上徐徐移动的濡湿感觉,喘息声再也抑制不住地溢出嘴角。
“蒙恬……嗯……”
蒙恬的手隔着素帛长裾在她身上游曳勾画,琉熙内心无法压制地炸开阵阵狂烈汹涌的欢愉与颤栗,曼妙柔软的身体越发密不透风地紧贴上他。
“玉娘……我……忍不住了。”他忽然抬头凝视她,那目光直让她觉得是一张网,兜头罩下来,人在其中,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开。
琉熙早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灼热,低头羞怯一笑,仰脸吻向他的双唇,那吻初时细细点点,渐渐力道加重,深深探索进去,沿着他胡茬遍生的脸颊滑向他的耳边。一手拉过他的大手,隔着丝质长裾搁在她胸口高耸之上,半拉半拖间按揉捻动。
“玉娘,玉娘,真的可以吗?”他的呼吸越发喘急,强抑住身体内澎湃汹涌的□,低头问她。
琉熙无声间却已解了他腰间宽带,双臂展探进去,圈住他光滑而强健的胸膛,诉说无声的邀请。
蒙恬的手轻轻发颤,木然站立不动。
“蒙恬,我再也不想离开你。我在你屋里等了半夜,若早知道你在这里,我……”琉熙的话方道一半,已被蒙恬的吻再次封缄。
他的吻沿着脖线划出一道最优美的弧线,穿越她低低交领,沿着胸前沟壑,直直落下去。
琉熙眼里心里再容不下其他,苍茫天地,荏苒时光,所能听见看见想见的,便只有他。
意乱情迷之中,感觉身子一轻,已经被他腾空抱起,大步走入深室,放在榻上,死死大力压入怀抱。
素绢铜铃被抛出帐外,细锦窸窣,散了衣带,长裾被褪下,也被无情地扔出帐外。
衣衫尽解,他的手终于不用再隔着任何阻滞落在她的身上,所过之处燃起簇簇火苗,她娇喘连连,呼喊着他,“蒙恬……”
“玉娘,我在,我一直都在。”
他的急切激起她娇喘的呻吟,“嗯……”
“疼么?”他低头吻上她微蹙的眉心,以极致的柔情将痛苦化开,沿着尖翘的鼻尖,微颤的双唇,一路轻噬下去,停留在她胸前的莹白。
琉熙醉死在他的柔情之中,此刻,连疼痛都是那么甜蜜,□的肌肤彼此紧密无间贴合,甘美的感觉令人感叹。
她不由微颤着迎合,柔媚的身体,极致的妖娆。
蒙恬强压住的渴望再次奔腾尖啸涌出,激烈澎湃地携起一潮又一潮的浪涛,那浪涛裹着滚滚欢愉彻底吞噬琉熙颤栗的内心。
她在他的爱里沉醉……再也不愿醒来。
“玉娘……我永远是你的……你一个人的……”蒙恬的吻揉碎她的娇吟,述说出一生的爱恋。
“我也是你的,一生……永不改变!”
唇与舌的抵死纠缠中,两人彼此尽情给予与索取着,直到再无半分气力。
琉熙枕着蒙恬的肩头入睡,酷冷的夜里,虽只一条薄被轻覆,却是无法描述的温暖。
她的藕臂紧揽在他的腰间,睡梦里犹透出踏实的笑,时时心满意足地咯咯一声,仿若就此拥有整个天地,再也无所贪求。
蒙恬看了眼怀里的人,终于体味了秦王遥看芸姜的目光中,那抹无尽爱意。此刻,便是拿天下与他换这人,他也不给。
寒夜绵长,朔风呼啸咆哮,轻慢小雪渐渐飘急,如厚帘般落下。
第二日清晨,便已是一片晶莹剔透的琉璃世界,大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天空蓝水晶般的清澈,一轮圆日散开万道金红光芒,将庭院照得仿若水晶雕琢。
蒙恬醒转时,身边已不见了琉熙,屋中案上隔着白烟袅袅的洗漱热水。他起身取过琉熙给他备在床头的厚实锦袍,穿戴整齐洗脸漱口后,仍是不见琉熙归来。
推门走出屋去,走入那片雪白的玲珑世界。
挂满积雪的玉树琼枝围绕小小八角亭子,亭中背身一袭红裙背影独立,与周边莹白无际的世界形成绝然的反差对比,那身影婀娜蹁跹中透出难掩的傲气与倔强,仰脸看向亭外通透的天空。
“玉娘,”蒙恬低低叫道,琉熙从不穿红装,可饶是如此,他还是可以一眼便确定,那亭中之人是她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