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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乜斜了她一眼,道:“没什么事,本王说了,本王想做施公。”
“你的性子,不适合这份工作。”毛乐言一针见血地道。
景王冷笑,“什么不适合,谁都有第一次,谁都不是一生出来就适合做府尹的,本王有信心,慢慢会好起来的。”
毛乐言听他这样说,更认定了是有隐情,只是他不愿意说,她也就不便问了,做朋友贵在知心,她只需要支持他就够了,“不管你决定如何,总之不是为祸苍生,我一定会支持你。”
景王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为祸苍生?兴许本王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本王心中的大事而做筹谋。”
“我信得过你,朋友之间,有些话不必说出来的。”毛乐言笑道。
景王便不做声了,只是眸光闪过一丝感动,他的世界已经荒芜许久,莫说朋友,就连个说得上几句话的人都没有,如今虽然得不到心中所想要的,只是有一良朋知己在身边,总胜于无的。
去到刘府,毛乐言去了厨房勘察一下,她翻过围墙,厨房的后面是一片荒凉草地,她问道:“后面是什么地方?怎地这么荒凉?”
景王飞身上围墙看了一眼,道:“大概是人家的屋地,还没建房,所以便荒废了。长草覆盖,有蛇也说不定的。”
毛乐言点点头,“嗯,应该有蛇在这里冬眠,却被厨房烧火的时候温暖苏醒了,蛇是怕冷的动物,一时间闯进民居也是有的。有否验证过确实是草花蛇?”
“证实是的,无毒。”景王坐在围墙上,环视着四周的一切。
毛乐言不做声,她跃下草地,脚下顿时一阵凌乱,她吓了一跳,连忙移开脚,却看到一只蟾蜍从脚上跳过去,她捂住胸口惊吓地道:“我最怕这些个丑东西了。”
“是蟾蜍。”景王眼尖,一眼便瞧见了。
毛乐言急忙跳上围墙,不满地道:“就算不建房子,也不能荒废了这里啊,蛇虫鼠蚁乱爬,很容易滋生疫症。”
“嗯,蟾蜍有毒的。”景王淡淡地道。
毛乐言怔了一下,脑子里忽然豁然开朗,抬头看着景王,景王也愣了一下,眸光里同样闪过一丝惊喜,两人异口同声地道:“会不会是蛇吃了蟾蜍,有残留的毒性留在体内?”
“回去解剖蛇。”毛乐言立马便跃下去,疾步往外走。景王急忙追上来,两人上了马车,往衙门疾驰而去。
果然,在蛇的肚子里找到了一种类似青蛙的东西,景王端详着这只带着满身粘稠的东西,疑惑地问道:“这不是蟾蜍啊,是什么东西?像是青蛙,可青蛙没有这么漂亮的颜色。”
毛乐言用钳子拿起青蛙往水盆里浸泡,洗去它身上的粘稠液体,骇然道:“这,确实不是蟾蜍,是毒箭蛙,是世界上最毒的青蛙。
“毒箭蛙?本王从未听说过。”景王端详着这只青蛙,“它的颜色很漂亮,真的有毒?”
“这个世界上,过于漂亮的东西总是有毒的,你别小看这只毒箭蛙,它身上的毒,足可以杀死十个大汉。”毛乐言疑惑地道:“只是这种毒箭蛙,一直都只是生长在热带地区,在京城这种苦寒之地,怎么也有?”
景王震惊,“这毒这么厉害?瞧它小小的身体,怎么能蕴藏这么多毒液?”
“毒性厉害,就如同鸩毒,只需要一点点便能致人死地,而且这种毒箭蛙几乎没有天敌,这蛇大概是没有见过这种生物,还以为是寻常的青蛙,不过这种毒箭蛙一般是见血封喉的,大概是蛇吞下去的时候,没有刺伤体内,毒液一时没有散发出来,印第安人一般会把毒液涂抹于箭嘴上,用以杀敌,也有人专门饲养。”毛乐言解释道。
“饲养?”
“没错,提炼毒液,这种毒可比鸩毒要厉害啊。若果是用来涂抹于箭上或者刀剑上,只需要稍稍割伤皮肉,便能致人死地。”
景王沉吟了一下,“莫非京城有人饲养?你说这种毒箭蛙不是生长在这个地方,一定是被人外带来这里的,我国哪里适合生长这种毒物?”
毛乐言摇摇头,“我对刘国的地形不是很熟悉,只是这种毒物一般生长在热带地区,刘国的热带处于哪个地方?”
景王猛地抬头,脱口而出,“西南!”
毛乐言沉默了,低头凝视着水盘里的毒箭蛙,许久才出声道:“命人火化了。”
景王心中骇然,比起静王的狠毒,他真的是万般不及。看来这宗命案后面,兴许还能牵扯出一堆烂七八糟的事情来。
此案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光亮,景王听了毛乐言的话,命人开棺验刘红的尸体,尸身虽然已经腐化,但是从发黑的骨头可以看到她确实死于中毒。
不需费什么功夫,曹婉珍便招认了她伙同刘方毒杀刘红的事情,虽然她没有杀刘方,却还是得付上一条性命,刘国律例,杀人者偿命,景王判处曹婉珍秋后处决。
因牵扯出毒蛙的事情,景王与毛乐言都显得有些担忧,若是京城真有人饲养毒蛙,而又首当其冲怀疑静王府,那么,他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她不知道如何解毒,而且这种毒一旦侵入体内,很快便能夺取性命,根本来不及解毒。
毛乐言安排刘红与刘方见了一面,刘红本是个爱哭之人,但是见了刘方,却冷静得很,当听到刘方承认他亲手下毒的时候,刘红的心也死了,她割下袍子,决然道:“夫妻恩情,从此恩断义绝。”她守了她的诺言一辈子,如今大家都死了,她也该让自己死心了。
这样的结局,倒也让毛乐言心安,安置好刘红,她又要开始烦恼眼前的事情了。
刘泽中还是不断地来找她,明里暗里也一直调查她,而且言谈也没有以前婉转,好几次提起炸药的事情,都被毛乐言忽悠过去只是她知道刘泽中不是个有耐心的人,终究他还是会发难的。因着毒蛙的事情,毛乐言还不敢得罪他,这种毒应用范围太广,他一旦用来对付庆王府,只怕会很棘手。
外面多事,庆王府中也不得安宁。雪雁因着庆王的一直冷落而迁怒于毛乐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和宁妃勾结在一起,来往甚密。
庆王最近多来了毛乐言的灵香苑,雪雁的陪嫁丫头小兰如今还在灵香苑伺候,因小兰一直哀求毛乐言让她留在灵香苑,毛乐言想到小春的事情大概是把她吓得够呛的了,便把她留下来了。
毛乐言把赵振宇改良好的自行车骑过来,在府内的院子里游荡,车轮在鹅卵石小路上走得不是畅顺,东倒西歪的把握不住方向,好几次几乎要把毛乐言掉下来。只是来到古代之后,虽一直很忙碌,却没有怎么运动,生命在于运动啊,所以纵然不好骑,她还是强行地骑了有一炷香的时间。
凉风轻送,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只是比起年前的冰封时候已经和暖了些许,等再过些时候冰雪融化时候便大概要冷上上一阵子了。
毛乐言坐在亭子里,寒风吹得脸上有些生疼,昨日毛小方送来一个药箱,瞧着那些熟悉的药物和仪器,她心中既悲且喜,感慨万千。有了这些东西,她也总算是找到了方向,以后不管世事如何,她也总有依托。
坐了一会,便觉得有些冷了,她起身扶起自行车便想回去,却看到雪雁与宁妃一行人迤逦而来,两人本是极美的女子,在日光缓缓的照映下,面容生辉,目光流转,一举一动皆风情万种。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宁妃有孕
雪雁也看到毛乐言了,含怨地瞪视了毛乐言一眼,不欲与她打招呼,只是宁妃唇边已然绽开一抹冷笑,樱唇流泻出一串含笑带毒的语言:“雪雁,这不是你那位姐姐吗?如今她是府内的掌事,忽视不得,还不上前见礼?也好请她日后多加爱顾。”
雪雁乜斜了毛乐言一眼,淡淡地道:“姐姐?我没这么好的福分,有这么一位尊贵如斯的姐姐,只求着她不来陷害我,不调走我身边的人便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指望她爱顾?”
如此明显的讽刺,毛乐言岂会听不出来,她推着车子,走到两人面前,简单地问了个好:“宁妃娘娘万福,雪雁夫人万福。”
宁妃傲然一笑,眸光散出几束冷凝的光,“妹妹不必多礼,如今你是府内的掌事,论起来,该是我与雪雁妹妹向你行礼才是。只是妹妹到底还只是姨奶奶,规矩在那里,我也不好逆规矩而行的。”
毛乐言抬眸看她,细碎的阳光从枝叶间透下来,毛乐言白皙素净的脸被蒙上一层金光,她静静地道:“娘娘言重了,撇开身份,大家都差不多年纪,见面问声好或者点个头就是了,老是行礼行礼的,行礼的不累,想必瞧着的都累了吧。”
宁妃淡然一笑,回头看着雪雁,似是饶有兴味地问:“雪雁夫人,你们家的家教真是奇怪啊,礼仪乃是我国的治国之本,莫非你们的父亲庭训竟如此的奇特?尊卑不分,长幼无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家是一个漠视礼仪的蓬门小户呢。”
毛乐言知道无论怎么说,她总是能挑刺,说多错多,不说也是错,她干脆不搭理,推着车子便走了。雪雁在她身后冷冷地道:“哪里是妹妹的家教不好?分明是有人恃宠而骄,欺瞒王爷,瞒骗太妃,这样的人半点骨肉亲情都不念,如此狼心狗肺,分明不是我毛家的人。”
毛乐言微微僵硬,或许吧,她并非她们毛家的人。她嘴角绽开一抹冷笑,推着车子径直离开。
因着刘泽中的问题,庆王多了关注毛乐言,最近更是留宿在毛乐言的灵香苑里,甚至一次都没有去过雪雁的灵珑苑。然而,就在此时,王府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宁妃最近总觉得心闷想吐,请了大夫,竟然是有了身孕。这可把太妃乐坏了,本来她已经对宁妃的为人有所不喜,但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赫然成为府内最尊贵的女人。她甚至觉得宁妃的有孕,是雪雁把子孙福气带来了王府,连带着雪雁也受宠起来了。
庆王也很高兴,他已经年近三十,府中那么多姬妾,都生不出一个孩子来,他从最初的期待到失望,后来几乎完全绝望了。宁妃这次有孕,无疑是给了他一个莫大的惊喜,他马上命人收拾东西,让宁妃搬进他自己的韶骏阁,他要亲自看顾宁妃,以免有什么不测。
皇帝赏赐了许多东西给宁妃,皇太后自然是不在话下了,扬言宁妃生下孩子不管是男还是女,都破格封为王子公主。而且宁妃也晋升为西王妃,与王妃平起平坐,摆脱侧妃的位子。
王妃骤然听闻这个消息,先是欢喜,继而是悲伤。王府有后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因为有孕,自己便要与宁妃平起平坐,只是细想之下也罢了,反正如今她虽是侧妃,但是气势锋芒都盖过她,俨然她才是正妃一般。
因着宁妃有孕,为了防止有人争风吃醋伤及她肚子里的孩儿,太妃便把府内的姬妾都送走了,大都姬妾都在府中艰难度日,许久不见王爷一次,早就心灰意冷,太妃给了众人一笔银子,她们便另谋出路了。倒是罗云裳还是死心不息,死活不愿意离开,她不像其他的姬妾,回去还有娘家照应,日后要找个人家也是易事。她风光嫁进王府为侧妃,已经是街知巷闻的事情了,她就算在王府再不受宠,也不能离开王府,尤其如今王府中的女子只剩下这么几个,她若是给点心机,还是可以让王爷的宠爱重新倾注在她身上的,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