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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她眼前的一大破绽,“东厂的暗影之一,怎么可能做出这般娇柔模样!”
红玉面上的神情僵了一僵,所有表情伪装随即化为一抹苦笑,叹道:“鸢鸢小姐真是高明,我自认处事一向小心谨慎,却是输在了这细枝末节上。”
我拨弄着指甲,淡淡道:“你既然不注重这些细枝末节,那便谈不上谨慎。”
红玉苦笑更深,“小姐所言有理。不过——”她抬起头,直视着我,“你之前也说过,你原本便有七分怀疑。你究竟是怎么怀疑上我的?”
“我的答案也许你听了会不甘心,不过它确实是真实的答案。”我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就是——直觉。”
“什么!”她满脸不可思议,“你居然凭着直觉就。。。。。。真是荒谬!”
“是啊,确实荒谬。可是。。。。。。有时候,直觉却是最可信的。你也是女人,应该知道,女人是很敏感的。我虽然与暗影接触不多,但也算得上是在东厂长大的,面对东厂教出来的人,总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当然,吴克建那小子例外,那小子外表老实,其实内心贼奸贼奸的。“可是一见到你,我就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开始我并不能分辨这是什么感觉,但你既然给了我异样的感觉,我自然多注意了你一点。有些事,不注意,不觉得有什么,但在有心人特意的关注下,却是显得很是可疑了。你经常故意经过书房,有意无意地和吴克建打听爹爹的行踪;你扶我出去散步时,总是变换着地点,根本就是在借机观察周围的环境;你。。。。。。”
“小姐果然高明。”红玉低低笑道,“原来我的破绽还是挺多的呀。不过我不解的是,小姐为什么选择当面拆穿我?”她盯着我,道:“你完全可以告诉吴克建,让楚长天让处置这件事。”
我叹了口气,道:“与东厂作对的,无非也就那三方,你不像是刘皓的手下。那么,也只能是另两方了。”我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问道:“你是玉家的人,还是凤家的人?”
红玉诧异地扫了我一眼,面色有些复杂,“原来小姐也不是一无所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奴婢来自凤家。”红玉面上浮现一丝幽笑,“小姐的本家。”
听到是凤家不是玉家,我心头微微一松,不是师兄的人就好。但她下一句话,却重重撩拨了我的心弦,“你说什么,什么我的本家?”
红玉眼露嘲讽,“十小姐竟连自己的身世也弄不清楚么?小姐这么多年认贼作父,可对得起对你母亲痴情一片,至今仍念念不忘你们母女的少主?”
这句话如一道惊雷劈下,我的心中再也不能平静。
十小姐?认贼作父?
难道我不是老爸的亲生女儿?
那个从来视我如珍宝,宠溺我,惯着我的那个男人,那个与我相依为命,我声声唤着爹爹的人,竟然不是我的父亲?
我感到眼前的世界在渐渐崩塌,然后,露出一角我看不清的真实世界。浓浓的白雾笼罩了一切,一切皆不可辨,空虚和迷茫袭上心头。
好可怕,我该怎么办?
“十小姐,十小姐?”红玉将我唤醒,我又回到了这个宁静的下午,阳光灿烂,反射的光芒晃花了我的眼。
我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年楚长天拐走少夫人的时候,少夫人已经与少主成亲三月有余。他拐走夫人的前几日,夫人还觉得身子不适,那时夫人身边的婢女就怀疑夫人是怀孕了。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大夫看过,夫人就被楚长天那厮给掳走了!”
拜托,什么掳走,我母亲是自己愿意跟他走的好不好?
红玉继续说道:“当时老家主震怒,满天下追杀楚长天,少主也一蹶不振,便没有人顾及此事。但几月后少夫人难产而亡的消息传来后,将夫人产子时间一比对,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楚长天的,老家主这才生疑,调查之下,才得知小姐是凤家的子孙。”
“既然我不是他的女儿,那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喃喃问道。
“谁知道呢!”红玉冷笑,“鬼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没准是想利用小姐来对付我们凤家和小姐的外祖玉家。”
我没回答,却暗自摇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对我这么好,我却明白一点,对我,他是没有怀一点杂念的。不要问我为什么,这是无条件的相信。
红玉又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我只是望着远方他在的方向,微微失了神。心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惆怅,惆怅中又隐隐夹杂着一丝窃喜,但这丝窃喜,如同风中挣扎的火烛,转眼即熄。
即便没有了血缘的羁绊,我和他还是有着难以企及的距离。因为,他早就成了太监,而且是天下间最大的太监。
我仰望着高不可及的天穹,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恨意,有对着命运的,也有对着一直对老爸步步紧逼的两大世家的。
第五十一章 挑拨
“小姐。”红玉见我魂不守舍,将我叫醒。
“什么事?”
红玉面露哀容,说道:“您可知您的父亲,这些年来有多苦?他与少夫人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爱少夫人至深。他本来是俊逸的翩翩佳公子,惊采绝艳,可当年楚长天掳走夫人后,他便一蹶不振,没几月就已形容枯槁。他本是众望所归的家族继承人,却因此事被动摇了地位,若不是老家主一直坚持,他早被扯下了少主之位。即便得知少夫人已死,他还是几次三番的拒绝了老家主的苦心,坚持不再娶。”
我有些感动,没想到,我这个身体的父亲,还是一个痴情汉。
红玉的语气转而悲愤,带着无尽的怨毒,“这一切都是楚长天造成的!是他,毁了少主的一生,害得少夫人早逝,更害得小姐这些年颠沛流离,步步惊心!小姐,这滔天血仇,您真的能视若无睹吗?”
我隐隐感觉到她想把我往某个方向引,看定了她,“红玉,你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提起他的事,为什么这么激动?”
红玉跪了下来,道:“我知道小姐心中仍有疑虑,但红玉今日所言句句属实。红玉少时受少主大恩,这些年在少主身边长大,一直看着少主为了少夫人黯然神伤的样子,实在为少主心痛。”她眸光哀戚地看着我,道:“小姐,那是您的亲生父亲啊,您真的忍心看他这样下去吗?”
我皱了皱眉,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姐难道不该为父母报仇吗?”红玉骤然抬头,目光凌厉,“拿楚长天的人头,祭少夫人在天之灵,解少主多年心结!”
我冷笑,“我母亲在天之灵真的希望看到他的血吗?他死了,你的少主就真的能解了心结了?”
“小姐!”红玉叫道,“你不要听楚长天的胡言,他是骗你的。当年他迷上了少夫人的美貌,但少夫人对他无意,他就掳走少夫人。可少夫人最终难产而亡,他就想利用小姐来报复凤家。他表面对小姐好,其实包藏祸心。这些年,他苦心经营,更是为了对付凤家和玉家。小姐,那是你的仇人,你万万不可信了他啊!”
我嘲讽地笑着,听着她讲完这些漏洞百出的挑拨之语。凤家的人真是厉害啊,竟能把事情歪曲成这样。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愚蠢和胆大的好色之徒,敢去掳劫江湖两大隐世世家之一的少夫人?老爸若是真想利用我对付凤家,此时又岂会将我困在这与世隔绝的湖心小筑之中?
我越想越怒,你们这些世家已经逼得他这么惨了,明明半点不饶人的是你们自己,却还要占着大义!
我霍然站起,怒道:“够了!我知道你们因为当年母亲和他私奔面子上很过不去,但你们已经追杀了他这么多年了,更是逼得他。。。。。。成了太监,连一个男人都当不了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欺人太甚的究竟是谁?”
红玉听到“私奔”二字,额上青筋一跳,眼露杀气,但很快恢复如常。她面容严肃地看着我,叹道:“看来小姐还是选择相信了他。只是。。。。。。”她面上忽然出现一抹诡异的微笑,“楚长天是不是真的太监,还不一定呢。”
我心头巨震,老爸可能不是太监?仿佛是迷失在黑暗的海洋中的旅客,骤然看到了微亮的灯塔,我紧紧抓住了红玉的手,“你说的是真的,他不是太监?”
“奴婢这些年潜伏在他身边,一直注意着他的起居和一言一行,隐隐发现,他的很多行为都接近一个正常人,不符合太监的习惯。”
我静静听着,不发一言,心口那朵来不及盛开便已凋零的花正在渐渐复苏。
如果,如果,他不是太监,我和他,是不是。。。。。。是不是就有了可能呢?
我的脑子很静,静的能听到心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有一丝光亮穿越了无边的黑暗,扎根在这里,于无边的春天里,静静的萌芽——开花。
只听红玉继续说道:“小姐若不信,可以去试一试?”
“怎么试?”我愣了愣,难道直接问他:“爹爹,你不是假太监?”他会告诉我吗?
红玉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来,递给我,“小姐只需要将这药放入楚长天的茶水里就好了。”
我警惕起来,“这是什么药?”
“极烈的春药,他内功再深,也无法不动声色地忍住。”红玉静静地看着这包药,目光幽深,“如果他是太监,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如果他不是。。。。。。”
这么试啊?这方法——真绝。我无语了。
但我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看着她的眼睛,道:“这包药从你怀里掏出来,显然你早就准备好了,你究竟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红玉坦然看着我,道:“这包药并不是准备给小姐的。奴婢本就准备冒险去试探楚长天了,只是今日小姐问起,所以才让小姐亲自去试罢了。毕竟,小姐要下药,自然比我这个奴婢要容易的多。至于这包药有没有问题,”她顿了顿,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继续道:“小姐本就精于毒术,自然能分辨得清。”
我想了想,收起药包,道:“我想想。”说罢长身而起,撇下她独自回了房。
回到房中,我立刻开始研究这包药,细心地研究了三次后,终于确定这药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后,便开始思考要不要去试。
在排除了无数种方案后,我不得不承认,下春药貌似是唯一容易施行的方案。
罢了,囧就囧吧,我决定了,去下药!我现在的心就像被什么挠着——痒得慌,一天无法确定老爸是不是太监这痒就一天不消停。
于是,我去找了吴克建,楚楚可怜地表达了我对老爸的无尽思念。
很快的,第二日,我终于见到了阔别一月有余的老爸。
真是一日不见兮,如三秋兮。
我双目含泪,乳燕投林般扑入他的怀抱。
“爹爹,我想死你了。”
第五十二章 焚身
当我看着老爸一口吞下了那杯下了料的茶水的时候,心里又是忐忑又是慌张。悄悄地瞥了眼他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并未察觉出什么,才略略放下心来。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在我身边坐下,望着我的眸光温和,叹息一声,终是无言。而我一心纠结在春药里,哪里有心思说话,于是我们两两相对,却是缄默无言。
直到。。。。。。他的面色变红,喘气声也粗了起来。
药效。。。。。。发作了?
我直直地盯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紧张地暗地揪着衣袖。
到底。。。。。。是不是太监啊?
老爸的额上渐渐冒出汗来,我注意到他的双拳握紧了,身体也有些颤抖。
我决定加再一把火,靠近他,用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假装关心道:“爹爹,你怎么了,怎么脸上全是汗?”
老爸咬了咬牙,有些艰难地道:“鸢鸢,你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