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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风九少摸摸鼻子,“是我错了,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青城来着。”
“以前,他是我师兄,现在,他是我表哥,仅此而已,我对他从来只有兄妹之情。”
“你不试试?也许成了亲,就不只是兄妹之情了呢。”风九少笑呵呵地道。
“风九少!”这种时候还开玩笑,我顿时火冒三丈。
“好好好,我不说了。”风九少收了笑脸,“既然不喜欢,那你还在这里干嘛?”
“什么?”
我愣了愣。
“什么什么,不喜欢就逃婚呗!”他摊手,说的理所当然。
“啊?”我着实被他的态度惊住了,竟然有人能把逃婚说得这么云淡风轻。要知道,这可不仅是他的好友的婚事,还是两大家族的联姻。
想到这里,我忽然笑了。我怎么能用揣测常人的方法来揣测风九少,他本来就是一个不羁规矩的人。或许只有他,才能视逃婚为理所当然。
“可是。。。。。。我怎么逃呢?”我问道。
风九少笑了,“那还不简单?”他指指自己的鼻子,“有我风九少在呢,放心。”
第六十七章 惊异
我愣了愣,“怎么逃?”
风九少在怀里掏了掏,抹出一包东西来,递给我,道:“我不是很清楚易容需要哪些工具,只是最近问了几个懂些易容术的江湖人,只能勉强凑出这些东西了,至于其他的,只怕一时还找不到,你看看行不行。”
我打开包裹着的布,翻了翻,发现这些东西虽然不齐,但都是基础易容必不可少的,显然他是尽了心的。
我抬头看着风九少,“你早就知道我不愿意嫁了?”
风九少耸耸肩,道:“别看你和青城感情不错,以我九少多年来的花丛经验,你对他,肯定没有男女之情。”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看得最明白的,竟是风九少。
“好了。”他拿着扇子敲了我一记,“还不告诉我,到底行不行?我可不想我一番心血白费。你知道吗,为了这些东西,我牺牲了我最宝贵的贞操。。。。。。”他用手捧心,作无限伤心状。
我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禁讥讽道:“你有什么贞操好牺牲的?”
“当然有。”风九少很严肃地道,“你知道那个千面郎君癖好吗,那是好男色的,我为了你,可被迫用了美人计。。。。。。”
美人计?我脑海里立刻出现了那么一幕:风九少穿着透明的纱衣,肩头半裸,斜倚在青楼的栏杆上,对人抛着媚眼。
一阵恶寒。
我看着如今正襟危坐的风九少,想笑又不敢笑,扯开话题道:“这些东西不是很全,不过勉强也可以用了。只是无法易容的完全一样,只能有七八分相似。”
“七八分相似就差不多了,索性我从小爱在外鬼混,这府中熟悉我的人本就不多,只要你不要碰上爷爷和凤炎那小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听着他的话大吃一惊,“你是要让我扮成你吗?”
本来我是认为他让我扮成府里一个丫鬟或者护卫,这样日后清算起来,只要他给我送东西的事不被人知道,便扯不到他身上。但是,如果是扮成他的话,他就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者,就算凤家的那位爷爷再看重他,对于这种罪名,怕也不好袒护了。更何况,凤家还有家主之争,凤炎和他其他那些堂兄弟们只怕是正一眼不眨地盯着他,正盼着他犯错呢。一旦事发,少不得推波助澜。
想到这里,我看着风九少的目光充满了担忧。
风九少明白我的顾虑,只是洒然一笑,“没事,别担心。索性我对所谓家主之位没什么兴趣,也早厌了这个到处是虚伪的笑脸和阴谋倾轧的家族,如此倒也是好事,正好脱下这一身羁绊,自由自在地做我的风九少去。”
他话虽说的轻松,我却无法不为他的牺牲感动,虽说是不喜继承家主之位,不喜这个家族,但他毕竟是凤家的人,凤老太爷最宠爱的凤家九少,即便对家族没有感情,这祖孙之情,哪里能说舍就舍?何况,以他的身份,又哪里能够真的说放弃就无事了,日后他继承了家主的堂兄弟,为了灭除后患,难道就不会对他暗下杀手?
但他既然这么说,便早已堵死了我拒绝的路。我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承了他这份情。我看着他,犹豫了半晌,最终只能说出那么一句话来:“风九少,你千万要保重。”保重二字,似含千斤之重,我说出这两字,感觉心里也一样沉甸甸的。
风九少悠然一笑,似乎云淡风轻,“放心,我会保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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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风九少说熟悉他的人不多,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将头发挑了几缕下来,遮住了侧脸,又学着风九少平日的样子,摇着那把绝世风流大扇子,有意无意遮住了脸。
不知道是真的没几个人熟悉风九少,还是我的伪装起了些作用,走了好长一段,都没有人发觉异样。
但在花园转角处,我竟撞见了一个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凤九少爷——”
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我愣了半晌才醒悟这是在叫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那女子的容貌却让我惊疑不定。
居然,居然是兰心!
她怎么会在这里?
“九少爷。”她在我眼前站定。
这个称呼让我立刻醒悟过来我现在是风九少,而且听她的称呼,她对风九少并不熟悉,想到这里,我便放下了心,恢复了常态,微微一笑,学着风九少的风流样,对她斜抛了媚眼,笑道:“这位姑娘好俊的容貌,不知道找九少我有何要事,若是投怀送抱,我可乐意得很。”说完,我自己先恶心了一番。
不管怎么说,兰心毕竟还是二十不到的小姑娘,哪里听过这般这般调侃,不由得羞红了脸。
好半晌,她才红着脸憋出一句话来,“我本还以为凤九少爷是坦荡君子,没想到。。。。。。”
她本是暗讽之语,可惜用错了人。我听着心里不禁笑翻了,风九少那家伙,也能称得上是坦荡君子?
我夸张地摇着扇子,将那“绝世风流”四字展现在她眼前,笑道:“美人儿却是说错了,我风九少从来都不是什么坦荡君子,所以。。。。。。见了美人,调戏一番,也不是稀罕事。”
她见着我的笑容,不由退后了半步,总是有些害怕的,便有些色厉内苒地道:“凤九少爷,你要是不想受到责罚,还是客气点的好。我可是玉家的人!”
玉家的人?她竟是玉家人!
我心里一惊,她不是南锡村霍大牛的老来之女吗,怎么会是玉家的人?又突然想到兰心与我有六成相似的脸,便信了几分。毫无干系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这么相似?如果她是玉家的人,与我有血缘关系,便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是,她既是玉家的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南锡村?想到同时出现在后山的祖父和表哥,我的心渐渐发寒。世上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这分明是一个局,也许是针对我,亦或者,根本是针对老爸的局!
见到我脸上的异样,兰心却只以为我不信,便解释道:“我不是玉家的嫡系,只是玉家的远亲,不过,我的母亲是玉家过世的家主夫人的外甥女。”
这下我差不多明白了,难怪这么相似,原来是外祖母家的血缘联系。
出于对她出现在这里的好奇,我对她笑了笑,“那么小姐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她这才想起初衷来,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刚刚去见过玉鸢鸢?”
扯到我身上了,难道她是为我而来的?
我心里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还特意问了句:“不知小姐与她有何关系?”
“什么关系?”兰心蓦然冷笑,“能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听闻她即将大喜,特地来恭贺罢了。听说她即将嫁给玉青城,那可是玉家的未来家主,真是好大的身份!她倒是心安理得地做她的少主夫人去了,那么过去那个为她死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哪里及得上未来家主夫人的荣光,自然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是。。。。。。那人虽是让她弃了,也终有一个人记得的,一生一世,都记得。。。。。。”她满眼的嫉妒与忿恨,脸上全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唯有说到最后一句时,喃喃自语,那语气,又是说不出的凄凉。
我听着,看着,一时竟怔怔,说不出话来。
顾清波,她说的顾清波。那个纯真坚韧的少年,虽非我所爱,但他的死,已经成一生的隐痛。
此时听她这般提起,心上的那道疤竟似被生生的撕裂开来。
这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虽是平淡,听着却明显能感觉到其中的不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瞬间,我几乎魂飞天外。
第六十八章 故人
来人居然是玉青城。
熟悉风九少的人中,除了凤家的那位爷爷,凤炎,还有一个,就是作为风九少密友的玉青城。
更何况,我的这位表哥,师兄,兼“未婚夫”,与我同出一师,虽然对易容之术不是精通,却也是熟悉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玉青城快步走来,看着兰心的目光中有我没有见过的严厉,“谁让你私自跑出东厂来的?”
面对着这样的责问,兰心不自禁瑟缩了一下,但她想到自己早已抛开一切不顾了,便什么也不怕了,于是她挺起了胸膛,直面玉青城,微微冷笑,“少主即将大喜,兰心怎么能不来恭贺恭贺呢?”
玉青城板着脸,对她的讽刺听而不闻,“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回去?”兰心的语气忽然激愤了起来,“凭什么让我回去,我也是玉家人,凭什么你们可以牺牲我,把我丢进那个地方这么多年,她却能够安安稳稳地嫁给你做少主夫人!”
玉青城面露怒色,招来人,“来人,把她带下去。”
两个护卫一左一右,将兰心拖了下去。
兰心被他们拖着,嘴里却是不停,不断骂着,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掩不住的不甘心和愤恨,仿佛要将我们洞穿出一口洞来。
这样的恨,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待她去的远了,再也听不到她的叫骂声,我们才缓缓舒出一口气来。
“九少。”玉青城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我,正好我刚好抬起头来,与他撞了个正脸。
他愣了一愣。
我暗道不好。千万……千万不是认出我了吧?
我本暗存侥幸,但看他愈发深邃的目光,明白确实是被看穿了。
我心里苦笑,可惜了风九少一番苦心,这场逃婚就要这样夭折了。不过好在他与风九少是好友,应该不会闹大,让风九少受了责罚。
“师……”我正要开口,却被打断。
“九少又要去会茗雅楼的莲姑娘?”
我讶然抬头,却见他笑容依旧,看不出半点异样。
只听他又低声道:“虽说从西园出去近些,不过凤炎正从那边过来,最好还是走南院吧。”
本来我还在疑惑我刚才是不是错觉,他其实没认出我来,听到这句提醒顿时全明白了。
这哪里是在提醒风九少,明明就是在提醒我。
以风九少的性子,哪里用得着避着凤炎走?
他,竟然就这么放过我了?而且,还暗助了我一把。要知道,我可是他的未婚妻,我要是逃了婚,丢的是他的脸。
我悄悄抬起头来,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却见他望着我,目光中是一如既往的包容与宠溺。
这些日子的隔阂骤然间烟消云散,是的,不管他是余青还是玉青城,他都是当年那个陪我采野菜抓麻雀的小正太师兄。
想到这里,我感觉心里骤然一松,当下对他一笑。
这一笑,一如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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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出了凤家玉家暂住的宅子,我找了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