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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
礼部几位官员识相退下。身旁的随从也自觉退去二十步远。
李彧负手先行,往前走去,红绣也只得一路跟从。
他们所在位置距离正阳门不远,眼前本应是繁华街道,但为了迎接使臣,今日小贩们都不被允许出门做生意。因此此刻街面上颇为寂静。
红绣垂着头,享受微风送来的草木清香,本来焦灼的心逐渐沉静下来。三皇子想做什么她没办法管,但她需要做什么她心中明白的很。他对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二人心知肚明,想让她屈服强权,那是门儿都没有的。虽然在这时代男尊女卑,女人命贱,但她手中至少握有一些资本。她为何,又凭什么不为了自己的幸福考虑?
想到此处,红绣心下坦然,停下脚步平静的道:“殿下,不知您有何吩咐?”
李彧眉头一皱转过身来。此刻恰逢一阵微风吹过,红绣脑后如青缎子般的长发被吹的飞扬,莲青色裙摆和纱料的披帛也在身后展开一个优美的弧度,将她纤细的身形勾勒出来。
李彧有一瞬间的怔愣,如此柔美如芙蕖仙子的女子,偏偏有一双神采不输给男儿的锐气眸子,矛盾的组合,却更能撩拨的他心猿意马。
“我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咱们只互相称呼名讳即可,我表字知墨,红绣叫我知墨吧。”
“这不妥。”红绣断然拒绝:“殿下身份高贵,你我君臣有别,微臣不可逾矩。殿下若没有吩咐,臣便先退下了,待到宴会开始之时再来。”红绣的语气坚决不容反驳,转身便要离开。
李彧听的眉头紧紧皱起,竟然三两步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红绣一惊转回头,水晶钗的流苏打在脸颊上,疼得她蹙眉。
“红绣,你偏要置我于千里之外吗”
“殿下言重了,微臣不过谨守礼数,不敢有丝毫逾矩罢了,请您别再为难微臣。” 她心里还是有些惊慌,只能强作镇定。三皇子如此明确的将想法表达出来,那就是说往后他们相处她没办法再装傻,没法再继续佯作不知不予理睬,为难之处会更多。
李彧盯着红绣不带一丝惊慌的眸子,恼火的道:“我的接近,对你来说只算作为难?”
红绣强行抽出手,因为力气不敌,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强压怒气道:
“三殿下,大庭广众之下,难道您想给街头巷尾再加些下酒用的流言蜚语?您不顾及名声,微臣还顾及呢”
深吸一口气,又道:“您方才说的不错,您接近微臣,只算作为难,别忘了,微臣是有婚约在身的”
红绣前一句话,将李彧的理智拉了回来,后一句话,却将一个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你也别忘了,只要父皇指婚,别说你没嫁人,就算嫁了,让你和离你又能如何”
红绣怒极反笑,嘲讽的道:“难道三殿下就只剩下这么点伎俩?皇上再指一次婚,臣就敢再抗旨一次”
“你简直不识抬举”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李彧双眸中燃着火花,灼灼瞪视红绣。红绣丝毫不畏惧,她心中坦然,坚守她与三少爷的爱情有什么错?就算传出去,也没人会笑她“不识抬举”
气氛沉默,周围那些侍卫只当听不见二人的对话,红绣也不妥协,稳稳临风而立。
半晌,三皇子居然扑哧一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爽朗,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
红绣奇怪的歪头,难不成三殿下被气疯了?
三皇子敛了笑声,定定的看了红绣一眼,反倒不强行逼迫了,“眼看时辰也快到了,诸葛大人若有事要做便去吧,只是晚宴不得来迟。”
红绣诧异,但仍旧点头:“微臣知道,微臣告退。”行礼退下,就算去马车上单独坐一会,也比跟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子在一起来的好。
李彧望着红绣的背影,心中一片清明。若是她乖乖顺从,如那些庸脂俗粉一般冲着他的身份而来,那她还有什么可取之处?明明娇弱的他可以一手就拧断她的脖子,她却还敢反抗,敢跟他叫板,就是这样坚守信念的她,才越发叫他放不开手。这个女子,他要定了
※※※
晚宴,红绣准时到达,席间三皇子居首位,次位乃是北冀国使臣闵大人以及其他几位副使,然后便是红绣以及南楚国礼部的几位大人,围桌而坐的统共不超过十人。闵大人身后站着那两位气质不凡的随从,三皇子请他们入座,他们却以身份低微为由婉言谢绝了。
下午与三皇子的争执,红绣也不知会不会被传出去,这会儿酒过三巡,天色渐黯,她有些想回家。
回家?是啊,那个府里,因为有三少爷在,所以有家的感觉。这个时辰他也差不多该回府了吧。才刚三皇子告诉她他的表字为“知墨”,她才想起她自穿越而来,到如今还不知三少爷生辰是何时,他二十岁的成人礼似乎也并未举行,他的字,她也不知道。
正在红绣端着酒盏胡思乱想之时,突听北冀国使臣闽大人笑道:“素闻南楚国的女官诸葛红绣色艺双绝,舞姿绝妙,不知今日我等可有荣幸观赏一番啊?”顿了一下,又急急补充道:“若是诸葛大人愿舞,在下愿为你抚琴。”
色艺双绝是形容什么人的,在场诸人心知肚明,三皇子闻言微怒,才要出言婉拒,却见红绣微眯了双眼,轻笑道:
“闵大人抬举了,今日贵使前来,红绣又怎能扫兴呢?”
三皇子诧异,其余南楚官员也惊愕,更有人急切的出言阻止:“诸葛大人……”
红绣摆了摆手,续道:“不过,红绣有个条件,听闻闵大人乃北冀国第一才子,红绣就出道题,若是您答得上来,红绣便舞一曲以娱兴。”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三百零四章 一赌定乾坤
第三百零四章 一赌定乾坤
闵学伟学识渊博,可也高傲,娇娇弱弱的小女子跟他挑战,若不接下岂不是丢了北冀男儿的脸?当下点头,“如此甚好。”
“那若是使臣大人答不上来,你待如何?”红绣不等闵学伟作答,便笑着道:“嗯,公平起见,若是闵大人答不出来,那就你来舞一曲,我来为你伴奏,如何啊?”
红绣此言一出,南楚国众人皆松了口气,更有甚者竟然忍俊不禁,闵大人而立之年,生的粗壮结实,众人实在无法想象堂堂男儿跳起舞来会何等“妩媚”。
闵学伟面色铁青,但富有诗书的人断不会出口伤人,只强忍怒气道:“诸葛大人所言不妥,你所谓的公平其实不公,我一个男子,当如何跳舞?”
“哦?”红绣笑容可掬的道:“闵大人,你我同样为官,虽然各为其主,可都是为国家办事,食朝廷俸禄的重臣,为百姓所出的力,谁也不会比谁少,为何红绣跳的得了舞,闵大人却跳不得?这才是真的不公吧。”
好
南楚国众人心中齐齐叫了声好,在座众人有些见到过红绣在御花园智斗北冀使臣的,想起那日的惊心动魄,不免又一次热血沸腾,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天夜里,看得到那个沐满身月华,自信满满大败北冀国使臣大扬国威的绝代女子。
闵学伟被说的哑口无言,他自小苦读,看过的书都能将面前这小丫头活埋了,还怕她不成?
当下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便这么定了,诸葛大人,请出题吧。”
“嗯,那我便说了。话说有两个国家,姑且就叫他们南北两国吧。”红绣眉眼含笑,见闵大人和他身后的两人面色一动,便续道:
“有一次,两国兵戎相交,南国大将军带领一千五百兵士与北国大军苦战一场,北国大败,但南国也死伤了四五百人。于是,南国将军便带领兵马重返大营。”
南楚人听得窃笑,谁都听得出红绣是在影射南北两国。相反,北冀国使臣与副使众人均面色难看,只有闵大人身后的两名侍卫面无表情,看不出神色。
“可当路行了一半,突然后军来报,说是北国有骑兵追来。南国兵士回身,就见远处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本就疲惫,见状立即军心大乱,这时南国大将军便登高而望,见对方来的不过约莫五百骑,下令点兵迎敌。他命兵士三人一排,余两人。又命五人一排,余三人,最后命七人一排,又多出两名,然后大将军便很快算出了己方还余多少人。”
红绣喝了口茶,微笑望着闵学伟。
“闵大人,您说,南国还剩下多少兵士?”
话音落下,满屋寂静。红绣心里其实也不是特别有自信,可方才脑海中第一个反映出的,便是这道韩信点兵的题目,姑且拿出来娱乐一下,若是输了,也不过是跳个舞的事。赢了还能挣回面子,这“生意”只赚不赔。
南楚国诸位大臣面露喜色,可北冀国使臣脸上就精彩了。闵大人虽然是状元郎,可脑海中转了几个弯,这道点兵的题目,却仍旧难住了他。
“怎么样,闵大人?”红绣笑着问。
闵大人面色僵硬,刚要说话,身后那身量和中一身锐气的侍从便先一步出声了。
“诸葛大人未免强人所难,你所出的点兵之题太过于专业,闵大人又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也不是专门研习数术的官员,怎么可能一下便回答的出来?”
这人越是往下说,红绣的心便越是揪紧,看着这人锐气的双眸,她越发觉得在哪里见过他而他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她仍然觉得熟悉。脸可以易容,但眼眸做不了假,声音也不容易作假。她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将疑惑藏在心底,红绣面色不变,淡淡道:“这么说未免不公,方才出题之前,闵大人也没有说不能出这种题啊。”
红绣说的在理,闵大人始终无法反驳,刚预答应跳上一曲,方才说话的侍从却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闵大人听后轻咳了一声,道:“诸葛大人说的在理,出题之前的确没有说明必须出说明范畴的题目。”话锋一转,笑道:“既然要赌,只赌一支舞未免太过没趣,不如本官也出一题,咱们来个大一点的筹码。当然了,若是诸葛大人不敢赌,本官跳一支舞也是没所谓的事。”说罢挑衅的望着红绣。
红绣无奈,闵大人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若不接招,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便是有失南楚国国体的大事。只得问:“闵大人,既然是打赌,那你的筹码为何?我总该看看这筹码值不值得我动一动脑子。”
闵大人轻笑:“好,若是诸葛大人赢了,我国将开放燕屏关外的‘秦城’,作为贵我两国的‘商贸城’,在秦城经商的两国商人将免去一切税务。”
话音方落,三皇子李彧已经霍然而起,眼中放光。此次迎接使臣他是主事,也就是说,今日获得的所有荣誉,都将被冠上“三皇子”的大名。若是能开放秦城以供经商,且北冀国免去了原本高额的税务,这对南楚国的经济,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推动
“闵大人。”李彧表情镇静,疑惑道:“你说话,可做的了数?”
闵学伟闻言笑了出来,慢条斯理的从怀中拿出一枚巴掌大小,上雕九龙的白玉玉佩。
桌椅挪动的声音响起,北冀国使臣见了九龙玉佩均齐齐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三皇子也是一愣,九龙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