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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房门被咣当推开,梅妆、丹烟,秋容三人先后奔了进来。
红绣躺在榻上,看着面前鬓发散乱狼狈不堪的三人,就知道自己昏迷了,着实是吓坏了他们。
“小姐,您怎么样,您觉着哪儿疼?”梅妆哭着蹲在红绣床榻前,抓着红绣的手贴在自己脸颊:“您真的吓坏奴婢了,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就跟您去了。”
“说什么呢,小姐洪福齐天,怎么会有事”丹烟轻斥了一声。身旁的秋容已经快步冲了出去,“我去找我师傅”
红绣心里多少还是不忍的,但是她服药的事情是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杜鹃这时端了温水进来,喂了红绣好几口,红绣才道:“三少爷如何?”
“小姐,您的事儿姬神医不让跟三少爷说,这些日子三少爷都在对门的莫来求歇息呢,姬神医亲自照顾,伤势好了不少,就是脸色不怎么好。整日问起您来,奴婢就撒谎,说您被太皇太后召见进宫去住了。三少爷还好生庆幸,说幸好您不在家里头,不然见了他那个病哀哀的样子,一定会跟着着急的。”丹烟一股脑的说完,想了想,还是没将赵姬每日去探望的事说出来。小姐的身体,如今根本经不起任何刺激。
红绣点了点头,声音已经不似方才的沙哑,但仍旧微弱:“三少爷受伤的事,外头的人知道么?”
“回小姐,咱们没对任何人说起。”杜鹃想了想,又道:“不过,少爷平日接触多的掌柜的应当是知道一二的,因为少爷要拿账册来看。”
“嗯,那赵姬姑娘一定知道了。她来照顾他了?”掌柜的知道,凭着赵姬的本事,应当能问出来实际情况的。她对商少行那样的心思,怎会错失良机?
三婢女面面相觑,他们不预备说,想不到小姐竟然自己会猜到。
正不知应当如何回答呢,外头便传来姬寻洛低沉的声音,“都这个样了,还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活命才是要紧的吧。”
“姬公子。”丫头们如蒙特赦,连忙退到两旁规矩的行礼。
姬寻洛点了下头,坐在红绣身旁,在她腕子下垫了迎枕,静心诊脉。两只手都诊过之后,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对红绣笑了一下,示意她无大碍。这才拉下脸来对身后的人说:“你们好生伺候着。杜鹃,去对门找苏青,将一直煨着的药膳端来。”
“是。”
外头又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听着好似是众位太医急急的赶来了。姬寻洛特意沉重的道:“红绣,你若是往后再不多留神,就连我也救不得你了。记着控制情绪,不要动怒,也不要累着。”
红绣点了点头,其实她现在最想问的是商少行的情况,可偏偏众位太医这时候进来了。她也只能住口,将担忧全部压下去。任由太医们为她检查了半晌。直到确定她症状缓解了,太医们才如释重负的退下,到外头商议去了。
“洛寻。修远他……”
“他没事,不过你的事我做主瞒着他。”
“嗯。”有了姬寻洛的一句话,红绣这才放心了。杜鹃和秋容将药膳端来,梅妆接过碗,服侍着红绣用了大半碗。
吃饱喝足,身上力气又恢复了不少。本来她也没有实病,只是症状看起来凶险罢了。如今起身,除了略微有些乏力,还真没感觉到任何不适。
看旁边一群人紧张兮兮的望着她,红绣笑道:“去预备热水吧。我想沐浴。躺了几日,身上都馊了。”
秋容闻言,当真到红绣身边闻了闻,摇头道:“不馊啊,香的很呢”
众人都被秋容认真的样子逗笑,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红绣沐浴更衣,重新梳了头,上了淡妆。苍白被得宜的妆容掩盖住,又如往常那般精神焕发。打理妥当了,红绣便急着往外走。
“小姐,你干什么去?这会子日头毒辣着呢,您还是在屋里歇着吧。”
红绣回头浅笑:“就在对面,我去看看修远。”
梅妆等人闻言无奈的很,知道拦不住她,也只能小心翼翼在一旁伺候着,一同出门过了马路,进了莫来求的大门。
商少行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长裤,外头披着件靛蓝色的直缀,身上盖着薄被,躺在大榕树下的湘妃榻上假寐。重伤并没有夺取他的敏锐,才听见一阵脚步声,他便立即清醒过来,看向门口的方向,却瞧见朝思暮想的人袅袅婷婷的进了门。见了他,并未如他猜想的那般垂泪,而是调笑着道:
“想休假就直说,何苦要使这苦肉计呢,殊不知少爷您伤了流了血,还要累的下人们收拾屋子跟随伺候,那补品药材,哪一样不是银子啊。”红绣笑嘻嘻的坐在商少行身侧,摸了一把他消瘦了不少的俊脸,将心疼掩藏在心里,面上却做出调戏良家妇女的猥琐表情:“啧啧,我说,这么些银子,你要如何还清啊。”
第一卷 为己筹谋 第四百五十二章 真正的转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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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二章 真正的转世之人
商少行闻言扑哧儿一笑,因着重伤而消瘦的俊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犹如拨开乌云见阳光,暖的让人心头发热。随即,商美人竟然媚态横生的眨了眨眼,凤眸波光潋滟,温柔如水,似要将红绣永远拴在深情之中。
“那你说要怎么清还,便听你的了。”说罢还抛了个媚眼。
红绣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身后跟来的三婢女也是目瞪口呆,半晌没作反应,他们跟着伺候这么久了,几时见过三少爷会有如此搞怪的一面。
见红绣笑的花枝乱颤,俏脸上笑容虽真切,可身子却消瘦了许多。商少行心疼的拉着她柔滑白腻的手稍稍用力。红绣惊呼一声,身子不稳,一下子跌在商少行身上。生怕压痛了他的伤处,连忙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嗔怪的白了他一眼:“做什么呢你还伤着呢,万一伤口崩开了怎么办?”
商少行霸道的搂着红绣,将她压在自己身上,下巴蹭着她的额头笑着道:“我的伤已无大碍了。倒是你,这些日在太皇太后那儿住着,可是住的不顺心?怎么瘦了这么多。”大手在她背上游移,似乎在检查她瘦了多少。
三婢女和才刚进门的姬寻洛、秋容见状,连忙各自去作别的事,将时间留给这对鸳鸯了。
红绣摸摸脸,她今日精心打扮,对着镜子照了半晌,觉得自己变化似乎不大,谁知道商少行眼尖的很,倒是一下自己瞧出来了。
红绣故意板起脸,轻轻掐他手背一把,半撑着自己的重量,生怕压疼了他,却还是保持着趴伏在他身上的姿势,有些哀怨的道:“你说呢?你那么先血淋淋的回来,我本想在身旁伺候着,谁知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心血来潮,竟然叫我进宫去。我人在宫里,心却在你这里,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自然是吃不好睡不着了。”
商少行叹息了一声,想起那日的凶险,虽不至于害怕,也还是叫他觉得心中发凉。若是他稍微有一步行差就错,或是他自小到大练功有一丝一毫的怠慢,恐怕现在红绣已经成了“望门寡”,要哭断肝肠了。
“你看我现在,不是已经好了么?”商少行强自坐起身,表现的如往常那般自如。
红绣怕碰着他伤口,在他动作之时已经站在一边,想扶他起来,他偏偏不用,想压着他坐下,又怕压伤他的伤口,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眼里含着泪,轻声嗔怪道:“你就安安生生的养着,别叫我再着急挂心可比什么都强,做什么要逞这个能。”
商少行本来见她神色如常,心已经放下了,如今却瞧她泪眼朦胧,心中暗叹女人到底是女人,就算坚强也是佯作出样子给他看的。难免再一次心疼的叹息,道:“走吧,咱们到我屋里去。外头日头毒。”
“嗯。”红绣鼻音浓重的应了一声,扶着商少行往厢房走去。
姬寻洛透过雕花木窗狭窄的缝隙看着两人的背影,复杂的闭了闭眼。心中再一次告诉自己,他早就死心了。不要在痴想,这样对他们每个人都是好事。
商少行住的厢房,大小自然是无法与商府的宅子相比,可姬寻洛为他安排的格外用心,一应用具俱全,茶盘点心也都放在他卧榻旁触手可及之处。
红绣扶着商少行躺下,拿了厚实的锦缎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能躺的舒服一些。商少行身子往里头让了让,笑着道:“上来陪我躺一会。”
“嗯。”
红绣也脱了绣鞋上榻,侧身躺在商少行身侧,不敢碰到他的伤口,只与他枕着一个枕头,一手自然的搭在他腰际。
如今,空气中已经没有了血腥味,又能问到他身上熟悉的清爽味道和淡淡的药味。闭上眼,将脸埋在他衣裳上深吸一口气。红绣只觉得心中已经被幸福填满了。不必做什么,只要能两个人在一起,呼吸着彼此的气味,静静的细数彼此的心跳,这都是一种幸福。
“绣儿。”
“嗯?”
“累了吗?”
“还好。”红绣眯着眼,的确是有些累的。就算没病,症状都是药效逼出来的,卧床躺了那么些天,身上的力气也是流失的,走了几步路折腾一小会,她就觉得体力不支了,又不想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来让商少行着急上火。于是懒懒的依偎着他,红绣近乎撒娇的道:“我想你了,就想这么跟你一起躺一会。”
商少行舒服的叹息一声,此刻与红绣也是一样的想法,能安静的一同躺在一张床上,盖一条被子,是一件极幸福的事。
“嗯,那睡一会儿吧。今日不是不用进宫吗?”他觉得红绣的气色并不好,虽然她的妆容成功的掩盖了她苍白的脸色。
“嗯。”
红绣低低的应了一声,在他身畔寻了个舒服的角度闭上眼。
商少行虽然伤在胸口,但仍旧忍着痛,慢条斯理的摸了摸红绣的头。
这么多天,就算昏迷着都是提心吊胆的,如今见到他健康如常,心中高悬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也终于能安下心来好好睡一觉。打了个呵欠,很快就睡着了。
杜鹃和丹烟本来还端了午饭过来,谁知刚打开屋门,就瞧见两人已经睡着了。二人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红绣睡的很沉很香甜。若不是梅妆进门轻声唤她,说外头有贵客来,她八成会一直那么睡下去。
半撑起身子,睡眠充足之后神清气爽,见商少行还睡着,红绣为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随梅妆出了门,到了院里才问:“你说谁来了?”
“是端木公子。如今正在咱们府里正厅奉茶。”
红绣点头,端木净亭的确是稀客,上一次他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回去的时候也没招呼一声就走了。也不知今日突然造访是有什么事。
回了对门自己的宅院,才一进门,就瞧见端木净亭正斜倚着门框。身上穿着件雨过天晴色的锦缎袍子,衬托着他白净俊俏的脸,气质如同新绽的梨花一样干净。可那闲散慵懒的姿态,吊儿郎当的表情,仍旧给人花花公子风流成性的感觉。见她进门,端木净亭还抛了个媚眼。
“啧啧,你总算是回来了。”语气宛如倚门等郎君归来的怨妇。
红绣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一边走上台阶一边道:“上次走都不声不响的,你还知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