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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这个人自然是前南锦之王,尤尽歌那个小国家被吞毁,导致他还年幼的时候就被追杀,几次九死一生,这仇当然不是一般的深,尤尽歌却浑然不在意的样子,两手负在身后,微微浮现出笑意的双眸中没有丝毫的仇恨,有的只是恣意不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叼来一朵桃花,噙在唇上调侃顾之意:“我还当你要分一半王位给我坐。”
“倘若你愿意的话。”顾之意半挑眉毛,眼角难得勾勒出一抹笑,尤尽歌一拳捣在他肩上,摆摆手大摇大摆走进王宫,“自古谋朝篡位,哪有留下余孽的道理,斩草除根方能高枕无忧,千万别像那位南锦王,本大爷活着,他可是寝食难安呐。”
他放下了,又或许他根本没恨过,离开皇室离开他不喜爱也并不喜爱他的那个家族,对他而言未必不是重生,顾之意等尤尽歌的身影渐渐模糊了,才正视从另外一辆马车上走下来的善娑娑和孤北孑,上迦和善家的关系顾之意已经收到了澜卿竹的飞鸽传书,当时亦震惊不已。
“善姑娘舟车劳顿远到南锦国,顾某已命人备了寝殿。”顾之意说,善娑娑道:“南锦王何须与一介平民如此礼让。”
“顾某尚未正式加冕。”言罢顾之意不再多说,命人领她去寝殿便离开了,善娑娑道了句有劳,什么也不勉强。
她的身份尴尬,立场更尴尬,如果不是因为上迦的关系,没人会饶她。
坐在类似待客厅的地方,楼禾矣有些精神不济,缩在椅子上打哈欠,和户部尚书寒暄的余清澄时不时扫她一眼,当中情意溢于言表,习惯了的澜卿竹等人连连让户部尚书习惯就好,打情骂俏那是常有。
户部尚书:“……”老子问什么了吗?神马都木有问吧?
半个小时过去,这帮人还没寒暄完,楼禾矣听的眼皮直打架,终于受不了站起来,“顾之意你找我什么事?败北的那位南锦王是把女儿嫁你了还是儿子嫁你了还是儿女一双都嫁你了?”
户部尚书:“……”
澜卿竹+尤尽歌+上迦:“蛋/定。”
顾之意比他老爹/蛋/定多了,啜了口杯中热茶,道:“不急,你们长途跋涉两月有余,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再说。”
把人急匆匆叫来,又尼玛什么事都不说,这种磨人的性格真是特别令急性子的人捉急。
这一夜,顾贵妃和他老子给天澜山一伙盗墓贼及贼党接风洗尘,余清澄作为主角之一,不方便离席,楼禾矣身体没恢复之前也不敢撑着胃,吃了点好吃的就睡觉去了。
顾之意给她安排了一间规模挺大的寝殿,所有奢侈摆设一应俱全,特别腐败,也不知道以前是哪个妃子住的,胭脂气味略浓了些,呛的她推开窗户,被窗外站着的孤北孑吓的连退三步,下意识就/草/了一声。
孤北孑原本是跟着她离席的,要敲房门刚好经过窗前,并非有意吓唬她,她抱歉的点了点头,递过一封信,道:“请楼姑娘明日转交上迦。”
楼禾矣没接,搬了张凳子坐下,孤北孑把信放在桌上,临离开前在门槛边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向是对自己,又向是对她说的话,“其实,跟在他身边的每一天,我都不快乐。”
没有问她去哪,没有和她道别,把信收在怀里,楼禾矣坐在桌边望着窗外那一株已经凋谢了的红梅,芸芸众生岂止三千万,有的人来自于世界的两端,意外的相遇,是缘分,是劫数,最终的离别是放弃或无奈都不需要追究,因为成了定局。
花败还复开,秃枝有新芽,万物都有重来的机会,唯独人心,一枯,则死。
她趴在桌子旁闭上眼睛,一半入了梦,一半清醒着,夜半回来的余清澄把她抱到床上去,动作极轻在身旁躺下,一直清醒着的楼禾矣把手脚凑上去,用对方的体温温暖自己冰冷的手脚。
“余清澄。”
“嗯。”
“明天回天澜山吧。”
“嗯。”
“刚才尤尽歌抢了我的腰果露,明天你让他赔一车给我。”
“嗯。”
“我存在顾之意户头里的黄金,明天办到我自己的户头上。”
“嗯。”
“小白脸。”
“……嗯。”
“吻一发吧。”
“好。”
三更,落花簌簌,春风绕檐,时过四季,彷如隔世,没有历经波难,哪来水到渠成。
第二天一早,楼禾矣醒来时余清澄不在,坐在桌子旁边喝茶吃早点的是上迦,她揉揉有些阴沉的大眼睛,把信摆在桌上,说:“孤北孑走了。”
“迦知道。”上迦慢条斯理喝着燕窝粥,信在手旁始终没打开,楼禾矣关上门离开,门口一名宫婢带她去了书房,正在低头写字的顾之意闻声头也没抬,只腾出一只手把桌面上早就准备好的信推过去,道:“已备好马车。”
他连多一个字都不说,楼禾矣也没多问,拆开信,信上简简单单八个字:故人有约,归号山脚。
八个字,犹如强而有力的木桩,一块块,一下下钉进她心里。
再次来到归号山,大雪纷飞,冰封千里,全世界生机盎然,唯独此处白雪茫茫覆盖,沉静无声。
风雨之下,岁月之中,静静伫立此间千万年的归号山仿佛在悲鸣,它为雪白头,为风萧索,只为守护山巅之上神圣的传说,世人的信仰。
今日,为了曾经那个身影的到来,风雪铺天盖地,凶猛不止,埋葬了那个时候她来时的脚印,埋葬了那个时候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小小身影,埋葬了无法再通往它的那条小路,埋葬了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往。
肆虐的风雪在最后的这一刻,为最后一次来到这里的人无声悼唁着这里曾有过的人和事,风的凄厉仿佛哭泣,雪的凶猛仿佛告别,楼禾矣仰望山巅,一目望不尽苍茫巍峨,望不尽白雪皑皑处的初次相逢,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喀吱。”
清脆的声音穿过风雨,穿过思念,缭绕耳旁恍如梦中也不敢忆起的那一声缱绻,楼禾矣猛然瞪大眼,大雪纷飞的归号山巅处,一道雪白的身影俯冲而下,血红的眼珠子映入她被泪水弥漫的双眼,恍如过了一世那么长。
身后,上迦,尤尽歌,澜卿竹目送早就等候在此的余清澄持伞缓缓走向大雪中的她们,走向那一幕属于她们的再次重逢。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位故人将珍藏在怀中的玉佩遗留在了脚下,他转身离开,任那风雪一点点埋没玉佩上清晰的‘迟’字。
————————————————————————————————————…全文完。
一会还有一个【后记】要发上来,后记不容错过哦。
'2013…11…18 【聚散终有时】本文后记。'
再次来到天岁城,楼禾矣一行人并没回陵芜王府或者上迦楼,而是住进了太子府,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适应的很好,对各种丫鬟小厮耐人寻味的眼神完全免疫,偶尔锦雪狐听墙角回来告诉她,她除了被太子妃这个头衔震了一下之外,就没什么别的反应了。
那天归号山之后,她才知道锦雪狐被颜青娴送到裴毓那时是迟席接的手,锦雪狐亲眼目睹迟席把一只体型和它差不多的狐狸开膛破肚,划的面目全非,又割了它爪子一小口,滴血在那只狐狸被挖出来的心上,最终那具狐狸尸体乍一看确实和它很像,加上当天楼禾矣和余清澄等人伤心过度,没仔细检查,就这么唬弄过去了,所以裴毓那粒九魂蛊里根本没有锦雪狐心,无怪乎这么长时间在她身体里一点反应都没有。
细想起来,楼禾矣记得当天在九荒先族长的陵墓里有一股怪力扯住她,锦雪狐支支吾吾说那是时空开启了,它没死,楼禾矣体内还有属于它的灵气,如果不是意外掉进石棺下的黑洞,这个时候她已经回到二十一世纪了,无论将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她都不会在这里。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你还想肥家么?锦雪狐缩在她怀里,昂起头/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她的下巴,这个问题它问了两个多月,时不时半夜把她/舔/醒,楼禾矣蹭了蹭它的脑袋,不厌其烦的回答:“想有什么用?九荒先族长的陵墓已经被炸毁了。”
没有得到理想的回答,锦雪狐撅起嘴巴,老不高兴歪过头,哼了她一声,楼禾矣饶有兴致揪住它的尾巴把它放在床上,大眼睛半眯,“难道狐姐您还有其余的办法送我回去?”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木有绝对木有你想多了!锦雪狐站起来,两只爪子搭在她肩膀上,红红的眼珠子特别严肃,毛茸茸的脑袋特别可爱,于是综合出的表情相当怪异,楼禾矣忍住笑,揪住它的/咪/咪,“没有回去的办法,所以想也没用,你怕什么?”
锦雪狐闻言不但没开心起来,反而眼眶浮满了水雾,它蹲下身,背对楼禾矣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怕你肥家,窝会再也见不到你。
一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楼禾矣心里,她这辈子都不能去回想那一天余清澄怀里的那具狐狸尸体,会窒息,会绝望,那种滋味她不想尝试第三次。
拍拍它的翘臀,楼禾矣揪着它的耳朵轻轻把它掰过来,又揪住它的咪咪晃了晃:“你的私人财产呢?被迟席私吞了?”
“喀吱喀吱喀吱……”跑的时候掉了。想起不开心的事,锦雪狐耸拉着脑袋,淡粉色的耳朵一抖一抖的,楼禾矣把一张收据给它看,“你那点零钱寒碜谁,姐们现在是白富美,拥有大把包养小白脸的资本,回头给你找一只攻的/交/配,生一窝小的来玩。”
“喀吱喀吱喀吱喀吱……”窝才表!吾乃归号山巅高岭之花,轻易不跟/杂/种/交/配!事关/淫/森/大事,锦雪狐大声抗议,挤眉弄眼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要包养余榜首?榜首是国家主席身价太高很贵的!
麻痹老娘那两厢黄金要包什么/鸭/子/没有犯得着倾家荡产去包国家主席么?楼禾矣竖起一根手指摇了一摇:“此小白脸非彼小白脸。”
锦雪狐狐疑的瞅了她一眼,主宠俩打闹不停,吃饱喝足的小/畜/生很快就吐起泡泡了,呼吸声平稳,胸/口/一起一伏,楼禾矣把手轻轻贴在它心脏的位置,红着眼眶微微一笑。
真好,还会动,还有体温。
她俯身温柔的抚摸锦雪狐的脑袋,凑近它一抖一抖的耳朵亲了亲,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对它说:“这辈子我都不走了,你也别走。”
门外,捧着一个新嫩绿色包袱的余清澄垂下眉眼,无声而笑。
重新背上嫩绿色小包袱的锦雪狐/骚/包的不得了,一大早在房间里上蹿下跳,楼禾矣一个枕头砸过去,小/畜/生灵活闪开,跳起来扑到刚进门的余清澄怀里,用爪子勾着他的脖子说:“喀吱喀吱喀吱喀吱!”楼姐要变身了窝们快避避风头。
余清澄自然听不懂,不过屋里乒乒乓乓的声音已经很好的解释了锦雪狐的话,他淡定的抱着小/畜/生出门,顺便把房门关起来,坐在花园石凳上疏理锦雪狐的毛,给它在肚皮上绑个蝴蝶结,心情颇好听着从大门传来的噪音。
“凭啥不让俺见楼姑娘?”
“哥们您眼睛那么大一双瞎了用的?麻烦四十五度仰望您头顶那块牌,照着上边的字给哥们大声朗诵出来。”
“太子府!”
“不错,还识字,看您这身行头,颇似大字不识一个的乡巴佬/黑/穷/屌。”
“嘿你怎么骂人呀?我有十万两的存款!不是黑/穷/屌!比你有钱多了!”
“你有十万两存款,哥们还有十万个红颜知己呢。”
“就知道你们天岁皇朝没一个好东西,十万个红颜知己,这是要把/二/奶/行业垄断咯?”
“……”
“让俺见楼姑娘,俺跟她说好了一起回南锦国的。”
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