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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丞大人听说了之后,立刻表示,以后自己上下班可以骑马去了,再也不用坐马车了。
胡娇:“……”明明她是计算好了俩仨一人一匹的。
不过看到中丞大人喜滋滋的模样,似乎骑马上班乃是一种潮流,第二天早朝他就骑马走了,胡娇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自己再带着孩子们去马市再买一匹回来了。
她现在觉得,家里果然还是太小了些。非常怀念在云南郡的房价以及物价,到底夷边无论土地还是房屋都要便宜许多。
长安居不易啊!
等到了许大人旬休,一家人浩浩荡荡往马场而去,许小宁也不想呆在家里,就由腊月带着海哥儿与他,以及还不会骑马的胡娇与许珠儿坐着。一路之上,许珠儿一直在探头瞧外面,看着永禄骑着她的马儿,噘着小嘴一脸的心疼,还转回头上声向胡娇嘀咕:“永禄哥哥不会压坏了我的马儿吧?!”考虑到小姑娘的身形,给她挑的这匹是只小母马驹,性格温驯,也能够随着小姑娘一起长大。
自从这匹小马驹买回来之后,许珠儿恨不得一天三趟往马厩里跑,还喜欢偷偷给她的小马驹喂独食。
胡娇也知道小孩子都是一阵一阵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而且前几日她还磨着许清嘉要学画,说是要画一幅骏马图。
这可是小丫头主动提起来的,中丞大人当即挥毫泼墨,画了一幅骏马图送给小丫头,又教她画画,虽然还未见成效,但她每晚写完了大字都要执笔画一会,也算是重新挖掘了一项兴趣爱好。
胡娇对此很欣慰。
一家人到得马场,因为是提前约好的,马场的管事便带着许家人前去定好的场地。
许家人里,除了下仆,家里会骑马的一位是许清嘉,一位是许小宝。中丞大人倒是非常愿意教老婆,不过对闺女也不放心。最后经过协商,便成了母子父女组合。许小宝教胡娇,而许清嘉教许珠儿。
许小宝得了这么个机会,顿时兴奋不已,牵着马一板一眼讲着,神色颇为严肃,很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
胡娇身手原本就不错,虽然未曾骑过马,但她胆大心细,听着儿子指导,上了马也不慌,驱驰着马儿慢慢走,等马儿小跑起来也不害怕,倒是进度神速。而许珠儿那边就没这么容易了。小丫头原本非常羡慕旁人打马球,但是真上了马,双脚离地就有点害怕,等到马儿走起来,还是许清嘉牵着,她就开始紧张了,腰背绷成了一条直线,在马上几乎僵立,一动不敢动。
许清嘉牵着马儿走了一圈,看到老婆儿子双双骑在马上,驱了马儿慢走,而远处的许小宁兴奋的拍着小手,恨不得自己也要过来玩,但马上的闺女显然并没有放松,只能一遍遍安慰她。
折腾了一个上午,胡娇已经可以拉着缰绳让马儿慢慢跑了,许珠儿还是僵坐在马上,由许清嘉牵着马儿走。
正练的辛苦,却听得围墙外闹哄哄也不知道在吵嚷什么,只隐约听得是几名少女的声音。
这马场主在此地圈了好大一片地,又将这大片地切割成小块圈起来,每块圈起来的地既能保证打马球又能保证跑马,也算是长安城外一处可以出租运动的场地。据说马场主还提供马球手杆之类,当然若是瞧中了他这里出租的马匹,出钱买下来也是可以的。
许清嘉正欲使人去问问外面怎么了,便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瞧着也不知是哪家的丫环,进来便冲着场中问:“这地方是谁租来的?我家小娘子要用,付双倍的银子,麻烦你们赶快换地方!”
胡娇与许清嘉面面相窥,对那趾高气昂的丫环并不搭理,永寿上前去道:“这位小娘子,我家主人今日有空才带了夫人小郎君前来,原来就是准备玩一日的,不准备换地方!”
他这话不卑不亢,也算是颇有礼貌了。没想到那丫环并不卖帐,朝着场中一瞧,见许珠儿僵坐在马上,便冷笑一声:“不会骑马也跑到这里来现眼!我家小娘子今日约了好友打马球,知趣的还不快快让开,能付你们双倍的银子已经不错了!”
许家人一向不讲排场,今日又是来学骑马的,马场上尘土漫天,就算再好的衣料穿了过来,那也是沾一身土回去。因此今日身上都穿的极为朴素,瞧着就是那种日子约略能过得去,偶尔来一次马场的样子。而那丫环大约觉得,这样的人家偶尔来马场奢侈一次,今儿正巧碰上她家娘子兴致好,都过了小半日了,还愿意付双倍的费用转租,已经是大大的便宜了这家人。他们应该欢天喜地接了银子就走的。
许珠儿学了一上午,本来就有几分害怕,被这丫头一激,顿时也来了脾气,朝着旁边的永寿道:“永寿大哥,这是哪里来的没教养丫头搅了我学骑马,还不赶出去?!”
小丫头平日从不骂人,今日本来就不痛快。想着旁人在马上飒爽英姿,而娘亲学骑马也是一上午就初见成效,偏自己却学了一上午坐在马上还有几分胆战心惊,哪知道被这不知道哪里早出来的丫头给一刺激,顿时就生气了。
那丫环大约平日是个得宠的,这会儿冷笑一声:“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连永宁公主府里的人都敢骂?我这就去请我家小娘子过来!”
女儿被骂,胡娇一听竟然还是个公主府上的丫头,立刻问许清嘉:“永宁公主?”
许清嘉冷冷一笑:“永宁公主乃是圣上的妹妹,只不过不是同母所出。驸马是个闲差,整日陪着公主,听说公主生了一儿一女。女儿比珠儿大了几岁吧,平日甚是跋扈。”没想到今日跟他家撞上了。
他一个御史中丞,专门弹劾人的,寻常官员都不愿意得罪御史,更何况这种撞上门来吵架的,且又骂他的女儿,中丞大人当下心里就不高兴了。
他们夫妻只简单交谈了几句,已听得外面的议论声越来越近,那丫环似乎说的义愤填庸,“……那家人真是不长眼……奴婢都说了给他家两倍的银子……”
然后,之前的丫环头前引路,引了一溜小娘子们进来了。打头的是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生的倒是十分俏丽,只是眉眼瞧着很凶。她身后跟着好几名小娘子皆是年纪相仿,且都呼奴引婢,光瞧着身上的衣料就不便宜,且其中还有几位见过面,正是皇后相亲宴上遇见过的。
原来那一日永宁公主身有小恙,她未曾进宫,女儿也在身边侍疾,这才与许清嘉夫妇未缘一见。
☆、第152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永宁公主嫁的夫家姓韩,与韩南盛算是本家,但已经算是出了五服分了枝的;如今祠堂都不在一处了。
韩小娘子开初听得丫环告状,便冲了进来准备见识见识何人不但不肯让出马场;还与她家丫环起了争执。见许清嘉夫妇见到她不惊不怕,张口便开骂了:“……哪里来的贱民;竟然不肯让出马场来?”
她身后的小姐妹们想要拦着她已经晚了;但还是有个小姐妹小小声提醒韩小娘子:“这一家子好像前些日子在娘娘春宴上出现过……”
韩小娘子从小在富贵乡里打滚,单从穿着打扮就能瞧出一二来,听得这小姐妹小声提醒,顿时冷笑:“穿的一身破烂;怎么可能出现在娘娘春宴上?妹妹你眼神可不济啊!”
那小姐妹便默默住口,其余小娘子们见她全然不听劝,其中有一位小娘子恰知道许清嘉官职;更加不愿意搀和。
韩小娘子的丫环方才出口骂了许珠儿;胡娇就憋着一口气;再听得这话,顿时冷笑一声;也不与韩小娘子说话;直接跟许清嘉道:“不如明儿朝会之上,夫君就问问陛下,自己这四品的官儿是不是贱民?再不济,不如夫君去问问韩驸马是怎么教女的?!”
这可算得上是许清嘉的份内工作了,分察百僚。
那韩小娘子见胡娇穿的一身衣衫甚是俭朴,只是这是长安城中寻常百姓穿着的衣衫,又听得她在这里胡吹大气,而那牵马的男子却瞧都不瞧一眼,只温言安慰那妇人:“这事儿容易,赶明儿为夫就去朝会之上问问!”韩小娘子顿时一甩马鞭,喝道:“大胆贱民,还敢冒充朝廷命官?!今儿正好撞在我手里,也不用回宫去禀皇舅舅,先抓了这些贱民来揍一顿再说!”
她身后的小娘子们齐齐后退几步,而韩小娘子与她身边的丫环尚不觉得。那些小娘子们有知机的却已经要告辞,只推说家中有事。也有平日与她关系格外密切的,忙去拉她:“万万不可!蕊姐儿这位真的是朝中大臣,前些日子还跟着太子呢。”
提起这话更是戳中了韩蕊的痛处。她前两年就对太子生了情谊,只想着表哥表妹好成双,哪怕已经有了太子妃,可太子的侧妃将来却是可以做皇贵妃的,只要得了太子十分宠爱,岂能与寻常人家的妾侍相同?哪知道太子对她无意,小时候待她如妹,由得她撒娇卖宠,可是这一二年间大约也是瞧出来她的心事,避之唯恐不及,她去东宫数次都是太子妃接待。久而久之,太子便成了她心里的隐痛。
那小娘子的话简直是火上浇油,韩小娘子一腔怒火顿时噌噌冒了起来,立刻让这丫环前去唤人来“收拾这帮冒充官员的贱民”。
许家人被她一口一个贱民给气的也冒出火来,许小宝与许珠儿已经小脸都扭曲了,而胡娇与许清嘉就算之前是准备文斗不武斗,想让许清嘉去朝上参韩驸马教女无方,这会儿也憋不下这口气了,朝许清嘉使个眼色:“待会儿你别动,朝廷命官跟个小丫头带来的人打起来不好看,我跟小宝来。”
中丞大人将闺女从马上抱下来,准备在旁观点,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助拳,免得妻儿受委屈。
先前那丫环跑出去没多久,就带了四五名粗壮的婆子过来。原来这几名婆子也会些粗浅功夫,乃是永宁公主给女儿配备的打手,只防着韩小娘子出门受气,今日却派上了用场。
韩小娘子带来的人听得韩小娘子指派,上来便冲着许家人过来了。胡娇许久未曾与人真刀真枪的动过手,许小宝也就练了几年但却没什么实战经验,母子交换个眼色,截住了这几名婆子的去路。
后来……当然很惨烈。
韩小娘子带来的婆子全被许家母子给揍翻了,先时那咋咋呼呼的丫头还想着许家人听到永宁公主府的名头,自然不敢还手,只有乖乖挨打的份,便紧跟着那几名婆子身后,等那几名婆子被许家母子踹翻在地,她再想往后退已经晚了,胡娇揪着她的衣领微微一笑:“当人下人的,最好也有个样子,别只想着狗仗人势!本夫人教你一个乖,今日你骂的‘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乃是御史台许中丞家人。”她左右开弓,扇了那丫环两巴掌,这才松开了她,“以后狗仗人势,也要擦亮你的狗眼瞧一瞧!”
胡娇鲜少动气,与人动手。算起来真正让她动过手的也没有几个人。不过她生成个倔强的性子,听是得别人辱骂自己以及家人。小时候在沪州若是听到有人辱骂她或者胡厚福,那是要提着砍刀追上去的。幸亏这些年在许大人身边熏染,渐渐也学会了动嘴皮子而不是动手。今日被韩家小娘子主仆给激的一腔火起,打完了人才想起来问一问:“夫君,这烂摊子你收得了不?”
中丞大人轻笑:“若是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为夫又何必做官呢!”他这会儿肚子里已经开始打腹稿,准备回去就写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