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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嘉与胡娇面面相窥。
那夫人哭哭啼啼小声苦求:“夫君,我……我下次一定不在夫人面前失礼,夫君别生气了……”
因此际是元宵,前来向韩南盛拜年的官员早在开年便来过了,哪怕想要巴结的也早将礼物送到了郡守府,回自己地盘上去了,今日州官客人极少,许多客房都空着。
许清嘉是属于被韩南盛特意点名携眷前来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熟人。
“怎的是他?”
胡娇听得许清嘉认识,又觉得这声音是有几分耳熟,托今日碰见韩小娘子的福,她很快便想起来这是谁了。
“这不就是……你那位同年?”
许清嘉点点头,目露惊讶。
汤泽刚升任曲靖县的头一年就碰上个烂摊子,只除了将染了时疫的村子全部屠杀有失天道之外,别的地方处理的也算不错。只不过韩南盛大约也同许清嘉是一样的心思,汤泽当年的考评便是个良字。去年如何他就不得而知了,但今年没想到还是没得着个优,难道汤泽又做出什么事了?
官员连年考评不好,便很容易影响升迁。难怪汤泽着急,带了夫人进行后院交际。
不过听哭哭啼啼的汤夫人所言,似乎韩夫人并不喜欢她,她好像在韩夫人面前还失仪了,于是汤泽便将害怕不能升迁的怒气全发泄到了夫人身上。大约他以为这一层楼都没住着客人,声音便大了许多,倒让许清嘉夫妇听了个正着。
本来这种现象在官场也没什么,不过胡娇在趴着门板听了小半个时辰的“现场直播汤大人训妻”之后,轻挪着蹭到了许清嘉面前,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脑门上悄悄轻了几下,小声耳语:“许大哥,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幸运。”腆着脸去巴结人,这种事情她断然做不出来的。
如果真嫁了这种男人,她要么自请和离,要么将这男人揍的臭死,总归不会任由他劈头盖脸的骂,还要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许清嘉顺势将她拉进怀里,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手已经摸到了她胸前,轻声耳语:“那么阿娇准备怎么报答为夫呢?”
胡娇眨巴眨巴眼睛,笑的十分谄媚:“以身相许行不行?”
“正中下怀!”
第二日上,胡娇腰腿酸软的坐在楼下大堂吃东西,压根没睡醒,县令大人却神采奕奕的坐在她对面,还时不时替她的汤包里加点香醋,或者给她盛一碗热汤,语声几可算得上缠绵入骨:“阿娇妹妹多吃点,好生补补!”
胡娇打个呵欠,瞪他一眼:“补你个大头鬼!”昨晚就跟饿了十八年似的,她真后悔整日捉着老公锻炼身体,现在可好,他的体力越来越好,自己只能甘拜下风。
许清嘉摸摸她的脸蛋,将她的话直接忽略,十分爱怜的安抚她:“吃饱了一会儿到车上再补一觉,我抱着你包管一点也不颠。”
胡娇:……
遇到下楼吃早餐的汤泽夫妇,他们夫妻俩倒是很镇定,汤泽就略显惊慌了,“许贤弟几时来的?这是……才来还是要走?”
“吃完了就要走了,家里孩子小放不下。”许清嘉与他客气一回。
州馆客房不少,而且光小楼就有五栋,汤泽见许清嘉夫妇似乎并没什么异色,想来与他们并不在同一栋,便渐渐放下心来,拼桌吃完了早餐,便各奔东西。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老马头紧赶慢赶;到了傍晚到进了县城。
胡娇这会儿心早飞到了家里,下了马车跟守门的差役打了个招呼,便往内宅跑;被许清嘉拉着才慢了下来,都没来得及瞧见差役欲言又止的眼神。
“都到家门口了难道孩子会丢了不成?你慢着点。”睡了一路,这会儿倒瞧着精神百倍;看来晚上可以再战;县令大人暗自思索。
夫妻俩携手进了家门;却发现家中乳娘丫环皆不在;心中顿时发了慌。灶上婆子听得动静跑来;告诉他们孩子们在园子里,夫妻俩交换个疑惑的眼神;难道皇长子到了?
许清嘉与胡娇进了听风院;果然看见了武琛的贴身侍卫,进去之后就发现不妙。
皇长子摊开手脚靠着迎枕躺要榻上,两只小白胖子在皇长子身上爬来爬去,兴奋不已。武小贝有了上次的经验,流着口水叫了声:“爹爹——”,许小宝迟疑了一下,便随大流也叫了声:“爹爹——”。
许清嘉与胡娇吓的腿的都软。
武琛在两只脑门上各揉了一把,面上常年杀伐的凌厉神色柔和了下来,俩孩子直接拿他当柔软的垫子,爬几下不满足便要站起来蹦两下,还“爹爹,爹爹”叫个不住。也亏得武琛身体好,完全有做孩子们蹦蹦床的资本。
胡娇几步窜上去,将自家那个随便认爹的小家伙从武琛身上揪下来,许小宝正玩的起劲,忽然凌空而起,落进了自家娘亲的怀里,哪怕两日不见,也颇为不满,挣扎不已,还朝武琛伸手:“爹爹——”快抱我来玩儿!
被忽略的亲爹许清嘉脸都黑了。
武琛见他这无赖的小模样,顿时哈哈大乐,一手顺着儿子脑袋上留的那撮黑发,一手朝着许小宝伸手:“乖乖过来!”
许小宝张牙舞爪就要过去继续玩儿,被胡娇在屁股上轻拍了两下,知道这会儿就算是告诉他不能胡乱认爹,他也不见得能明白。这还有个从众心理,因为小贝能叫,他却不能叫,这就没道理了。
“殿下与小贝多亲近亲近,下官带着妻儿先回去了。”许清嘉擦着额头的冷汗告退,胡娇还提着挣扎不休的许小宝,放怀里他挣扎的不行,索性就从后脖领子凌空提着了。
许小宝在亲娘手上如同出了水的螃蟹一般四肢乱舞,还凄楚的朝还在武琛身上颠来颠去的武小贝喊了一声:“小贝——”
玩的正欢的武小贝呆呆的抬头去瞧,这才发现可怜的哥哥快要被提走了,立刻也用了十分惊恐的声音喊:“小宝——”
两小人儿生生上演了一出别离记。
武琛看着儿子扁扁嘴,哭了出来,嘴里还“娘……小宝”的念叨个不住,再瞧被胡娇提着的许小宝也是泪眼朦胧朝着武小贝伸手,顿时大笑出声。
在皇长子殿下的笑声中,许清嘉一家火速逃离事发现场。
事后总结这次惊吓,许清嘉与胡娇有致一同的认为,应该给孩子讲讲爹娘这称呼的独一性,排他性了。
可惜许小宝只有两岁,比如武小贝是别人家寄养的孩子,宁王殿下就是他亲爹这种事情还是不能讲给孩子听。万一什么时候被他说漏了嘴就不好了。
固执的许小宝却认为爹娘在骗他,明明武小贝就比他多一个爹,大家一同吃奶掐架长大,凭什么武小贝就比他多一个爹?
胡娇也不能告诉他,你爹不是他爹,那才是他爹。
武小贝不但是个淘气包,性子也有几分烈,这种事情还是要照顾他幼小的心灵,等皇长子殿下准备将他接走之时,再告诉他也不迟。
最后夫妻俩也没成功说服许小宝,当晚武小贝照例找娘,便被乳娘抱了回来。第二天开衙,县令大人不能缺席,胡娇
让乳娘一大早便将武小贝送至听风院去,这俩小货等许清嘉一走便赖上了胡娇,一边一个缠着她,十分的不舍。似乎睡了一夜才想起来娘亲丢下他们两天一夜的事实。
腊月讲起县令夫妇走了之后这俩小货的表现:“……白天还行,奴婢们带着在园子里玩,俩小郎君玩的十分开心,可到了晚上就哭着要找爹娘,直到了后半夜才哭着睡着……”乳娘跟腊月小寒被哭的脑仁都疼,哄了多少好话儿不见效,轮换抱在怀里颠着让他们睡也没用,总之到了晚上就必须要找爹娘。
“早晨起来,嗓子都哑了,还劳烦钱捕头去抓了两剂药来灌下去……多亏得宁王殿下午后就来了,陪着小郎君们玩了一下午……”
不怪他们进去的时候,这哥俩玩的这么开心。
胡娇简直想象不出宁王殿陪孩子玩耍的情形。不过他若是知道宁王殿下玩孩子就跟耍杂技似的,恐怕会惊出心脏病的。这与县令大人读书认字的斯文游戏完全不同。
腊月考虑到夫人已经算是十分有胆略的女子了,但看着自己家儿子被抛来抛去的玩,恐怕也会胆战心惊,还是决定隐瞒下此节。
吃完了早饭,胡娇让乳娘将武小贝送到宁王殿下的听风院去,武小贝缠着她不肯松手,而许小宝也拉着武小贝不放心,胡娇没奈何,只能一手牵了一个,亲自将武小贝送过去。
路上俩小货还要沿着自己往常喜欢的路走上一遍,时不时停下来观察下蚂蚁窝,或者关怀下塘里的游鱼,早已经凋谢的荷花之类,速度非常之慢。
好在胡娇早被这俩小子将性子给磨了下来,她不紧不慢跟着他们,随时回答他们要提出的问题。比如许小宝瞧着塘里的游鱼满怀同情,“娘,鱼儿在水里不冷吗?……给鱼笼火盆……笼火盆……”
武小贝立刻支持了哥哥这一充满人道主义关怀的提议,拍着胖呼呼的小手回应:“笼火盆……笼火盆”
胡娇:……
带孩子,有时候光耐性还是不够的,还要有面对小家伙随时冒出来的异想天开的念头的招架之力。
胡娇一路忽悠着俩小子往听风院而去,半道上就遇见了武琛,他正站在园子的空旷之处练拳,鹤势蹚形,直看的俩小子入了迷,等他打完了一套拳,俩小子将小巴掌都拍红了,许小宝还从随身的小荷包里翻了翻,翻出来两文钱,啪啪扔到了他脚下。
武小贝不甘人后,立刻有样学样,也揪出自己的随身小荷包,翻出铜钱来扔到了他亲爹脚下。
武琛本来被俩小子拍手捧场,面上浮起了笑意,可是等到俩孩子扔钱的时候,就僵住了。
他贵为皇长子千岁,除了在大明宫里需要磕头之外,走到哪里都被人们顶礼膜拜,哪知道在南华县居然会遭受这种待遇。
许小宝跟武小贝这俩小货还不知自己惹了多大祸,都跑过来揪胡娇的衣角,将空空的荷包伸给她:“娘……没了……再给钱钱……”
胡娇以袖掩面,真不敢相信面前发生的一切。
武琛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许夫人给本王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胡娇期期艾艾,俩孩子还要揪着她的衣角捣乱:“娘……娘,猴戏猴戏……”
“那个……上个月臣妇带俩孩子上街,就……就看了场猴戏来着……”胡娇额头的冷汗都要下来了,佝偻着背,恨不得皇长子殿下耳朵聋了。
——她不过就上个月带着这俩孩子上街,看了段猴戏,那耍猴的人也打了趟拳,打完了围观群众啪啪啪往圈里扔钱,铜钱跟疾雨似的下了一阵子,哪料得到这俩小货竟然记住了。
武琛唇角微弯,眸色转深,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笑的,反正那表情绝算不得和善:“这是……将本王当猴戏赏了?”
胡娇被俩熊孩子扯着衣角,事到临头只能硬着头皮向武琛陪笑:“殿下别恼!往好处想,这是……这是小贝记忆力超群,有样学样,将来必是文武双全的不世英才!”这般狠拍马屁,连她自己都被自己恶心的一哆嗦。
凤子龙孙只要不是为了那把宝座,安份守已的过下去,总能保一个富贵双全。
她这是养武小贝养出了一份责任感来,总想看着这孩子平平安安的才好。
武琛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兴许是被胡娇这绞尽了脑汁想出来的拍马屁的词儿给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