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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生就这么从容接受了?”
温若清无奈笑道。
“既然明知改变不了,为何不就这么接受,何必徒增烦恼。”
看似有理,也甚是简单,但真要做起来却并不容易。
颜夕凝神望向那抹清风出尘的身影,心头不由疑惑。
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生的这般随遇而安的人。
已是几日连夜赶路,士兵们终是怎么都走不动了,就连骑着马的温若清和颜夕,也觉得疲惫不堪。
无奈之下,队伍只得沿路休息。
随意的坐在角落里,温若清正遥遥望向辽阔大漠。
心头想的,却是远在燕都的那个人。
楚逸君,你现在身在何处,想必是站在朝堂之上,轻笑而谈,只略微几句话就把凤骁气的干瞪眼吧。
能让一贯冷静傲气的凤骁掩不住怒意,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你。
你楚逸君含笑间就能覆雨翻云,言谈间就能臣服众人,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呢,有什么事会让你神伤呢。
环视四周疲惫不堪的士兵,眼前空旷寥无的大漠,温若清也不由苦笑。
真的能逃回溪城吗?最远最艰险的一条路,真的能安然退身吗?
温若清不由的摇摇头。
庆国大军已迫在眉睫,想来以现下的状态,不久就会被赶上吧。
到时候,并无自保能力的自己,可有逃生的可能?
楚逸君,若是我死了,你是否会为我而露出神伤之色,几年之后,你又是否还会记得温若清这个人?
无奈摇头,温若清心中苦笑。
罢了罢了,将来的事到时候再说,既来之则安之,何必自己凭白的徒生烦恼。
远远的眼见温若清独自坐在角落,颜夕凝视了几眼,象是下定决心一样径直走过去。
坐在温若清身边,颜夕并不看他,随着他的视线向远处望去。
“先生放心,我会保护你,哪怕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护你周全。”
温若清一愣,别过头看向对方。
认真坚定的表情叫人不容置疑。
“你,到底是什么人?”
直视着对方,温若清终是问出了口。
见颜夕不答,他又补了一句。
“或者说,你谁派你来的。”
颜夕闻言只一轻笑,屈指算了算时日,把头转向温若清,说道。
“先生身上可有一管玉笛?”
温若清心下诧异,却也隐约猜到什么。
他略微点头,从袖中掏出贴身携带的笛子。
颜夕瞧见他竟是如此小心珍藏,扬嘴一笑,着了几分趣味。
他从温若清手中拿过玉笛,用力转动玉笛一端,竟然是松开了,他向上一拔,端口和笛身间竟是多了断空隙,里面却有一略细的内管连接。
“先生放心,我可没把这东西弄坏。”
递还给了温若清,见温若清脸上仍是诧异,他又一轻笑。
“先生原先放哪儿现在还是放哪儿,没关系,只要不包的太紧就好。”
温若清想他既然这么说,就有他的用意,也就照做了,心头的猜测也由此有了几分肯定。
眼见庆国的军队已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队伍也只得连夜赶路。
几日后的夜晚,温若清正独自坐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水源旁歇息,而颜夕正与士兵们在不远处攀谈。
温若清正握着水囊在水中盛水,并不算清透的水面上隐约浮现一人清风玉立儒雅而笑的身影。
温若清叹了口气,回过了头,神情自若的微笑着说道。
“你来了啊,楚逸君。”
四十一
见对方并不感到诧异,楚逸君心知他已明了,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
“温若清果然聪明,不枉我千里迢迢而来。”
千里迢迢?难道他是一路从燕都赶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路上得多辛苦的日夜兼程。
温若清收敛了心下的颤动,只略一笑,问道。
“我虽知你在这笛子上动了手脚,却不明白你是如何寻来的?”
虽说是夜晚,但是温若清仍坚持队伍不要生火,以免被敌人发现了踪迹,楚逸君能寻来,想必也与这笛子有关,可他却怎都想不出到底他动了什么手脚。
楚逸君笑不作答,从被后伸出一手,指间竟是五六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温若清感到奇怪,把袖中藏着的玉笛拿出,楚逸君略微松手,蝴蝶儿竟都飞向玉笛,停留歇息在上面。
“原来如此,你的宝贝可真多啊。”
楚逸君满不在乎的一笑,说道。
“不过是过去某个有权势的爷从天竺弄来送给美人儿玩的罢了,只可惜美人儿不领情,后来就展转到了我手里。”
看似是漫不尽心,却透着嘲讽的意味。
正在这时,颜夕几步赶来,一见楚逸君身子一震,脱口而出道。
“主子,你来了啊。”
话一出口,瞟了一眼旁边的温若清,他才发现说错了话。
但见温若清脸上也并无诧异的神色,倒象是意料之中。
楚逸俊对他略微一笑,说道。
“你也不用遮拦了,澜祭,人家可早猜到你的身份了。”
澜祭脸上一窘,却也暗自佩服。
他恭敬的边拱手行礼边说道。
“先生别介意,我并非有心以假的身份面对先生,在下澜祭,只是主子身边一个随从而已。”
温若清释然而笑,心中却知楚逸君能放心派他混入军中,他就决不只是一个普通的随从而已。
见楚逸君一脸悠闲自得,温若清微笑着问道。
“庆国大军追踪在际,你仍是这般轻松,楚逸君,你可是有逃生的办法?”
楚逸君凝神望向温若清,并不直接回答,反而调侃起来。
“说我轻松自在,你不也冷静沉着的很,温若清,你又可有办法?”
也不知是不是远离朝堂,这楚逸君说起话来竟是少有的悠闲调侃,笑容里也不掩精明矫捷。
温若清心中感叹,
楚逸君啊楚逸君,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见温若清笑不做答,楚逸君转头对着澜祭吩咐道。
“你整顿下队列,然后率领他们往溪城退,不用太急,但求每个将士都能安然返回。”
澜祭半跪领命。
楚逸君见状不由皱了皱眉,这细小的动作被温若清看在眼里。
回想之前蓝亦烟说的话,楚逸君异常在乎将士性命,现下看来的确是如此,虽说与朝廷臣子相比,将士才是最为无辜的人,但楚逸君的悉心对待,却让他总觉得该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但宁军眼看已快追上,这次又是纪琛将军亲自带兵追赶,我们恐怕跑不了多久。”
澜祭的也正是温若清担忧的地方,斜眼瞟向楚逸君,但见他仍是气态平静,毫不慌乱,似是胸有成竹。
“放心,后面的追兵自有我来阻挠。”
“但是。。。”
澜祭仍是不放心。
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楚逸君已是转头望向温若清。
“你可愿与我在一起?”
温若清心下一愣,脸色微红,虽知他并无特别的意思,但这话听起来却实在是暧昧。
“先生不会武功,而且骑术也。。。”
澜祭忽然惊口道。
楚逸君理所当然的答道。
“就是因为他不会武功骑术也不好才不让他跟在队伍之中,他与我一起,澜祭你才可全心保全队伍。”
澜祭想起临行前楚逸君的嘱咐,想想也是有道理,所以也就不在反对。
见楚逸君似是有话要对温若清说,他拱了拱手,就去办楚逸君吩咐的事了。
待澜祭走后,楚逸君这才直视着温若清,悠悠开口道。
“你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温若清。”
不是温先生,而是温若清。
不是楚相爷,而是楚逸君。
自对方对自己的称呼的改变,心中也能感觉到彼此间距离的拉近。
温若清淡笑不言,只略微的点点头。
楚逸君见状也甚是高兴,收敛了调侃,吟笑的目光更多了几分认真。
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
“澜祭想必说过,他就算不顾一切牺牲性命也会保护你,对吧?这,也是我要说的。”
“温若清,你放心,我会保护你。”
温若清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但仍是忍不住说道。
“楚逸君,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只要你,平等的待我就好。”
我所求的是两人间平等的互助,而非一方的依护。
楚逸君,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四十二
第二天天还未亮,楚逸君已吩咐澜祭带兵出发。
众将士本已丧失信心,一见楚逸君竟是顿时有了精神。
想来楚逸君当年在军中的战绩已成为将士间不灭的传奇。
队伍逐渐远去,温若清正准备骑上马,楚逸君微一皱眉。
“你跟我骑一匹吧。”
温若清心一惊。
楚逸君见状笑言道。
“以你的骑术若是大军真攻上来,恐怕是逃都逃不掉吧。”
虽说他说的有理,但瞧见楚逸君调侃的神情,温若清仍是感到奇怪。
楚逸君不是说话向来明里得体暗地里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
没来得及多想,楚逸君一个托身,温若清已在马上。
那楚逸君看丝文弱消瘦,倒也真是有几分力气。
待温若清坐稳,楚逸君也骑上马来,双手从温若清身后伸来,拉紧僵绳,虽非第一次共骑一马,心境却与当初不同。
那一次在马场里,两人下意识的保持了距离,身体并未有丝毫碰触。
而这一次,却是不约而同的贴近,隐约之间,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身子若即若离的碰触着楚逸君的身体,温若清偶尔能感觉到他胸口心脏的俯动,脑后也陆续传来他鼻翼深吸间的呼吸吐气。
温若清不由脸色一红,幸而他在前面,楚逸君也瞧不见他的神情。
一记扬鞭,俊马飞驰,向着敌方策去。
马儿跑的太快,温若清有些不习惯的身子向前一倾,楚逸君似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颤动,握着马鞭的手放开僵绳,手轴微转,并不碰触温若清,却是正好挡住了他的前倾。
感觉到对方细小的温柔,温若清心中也是一暖。
忽然,他也想起了什么,并不回头,开口问道。
“你准备怎么阻挡宁军。”
楚逸君似笑非笑的答道。
“放心,我自有法子,你不信我吗?”
温若清也只笑而不答。
信,怎会不信,能仅凭一个身影就当将士们平静下来重燃信心的楚逸君,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敌军的追踪队伍果然离他们不远,才没跑多久,就能隐约听到前方的马蹄声,数量之多,让温若清也不由一震。
楚逸君一拉僵绳停下了马,从衣间掏出一管长盒,燃火一点,竟是一注烟火。
温若清刚想问楚逸君原因,却瞧他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也安下了心,并不准备多问。
没多久,远远的奔来两匹俊马。
骑到他们面前,马上的人纷纷下马,径直向他们走来。
温若清这才看清了来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儒雅文人,但瞧见他一身盔甲,却是个将军级别的人物。
走在后面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唇红齿白,略带秀气,样子煞是好看。
那少年的摸样神态,温若清总觉得在哪儿看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走近了过来,倒是那少年一见到他,惊呼起来。
“你是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