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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他们商谈了什么,他已没有听进去,脑子里所想的皆是与这地图有关。
众将士包括谵台紫都陆续出去了,只温若清仍呆站在那儿,楚逸君刚要叫他,澜祭正走了进来。
“主子,烟儿传来的信。”
见留在这儿的只有温若清,澜祭也不顾及。
楚逸君扫了一遍,随即点了火少了个尽。
“怎样,事情可是平稳?”
澜祭关切的问道。
楚逸君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见楚逸君神色间满是疲惫,澜祭心知他为了连日来的作战计划已是整日整夜没有好好休息。
皱了皱眉,澜祭担忧的说道,
“主子,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楚逸君释然的点点头。
温若清也是回神过来,眼见楚逸君原就白质的肤色更为苍白,心中也很不好受。
“你也是该好好休息了,我先出去了。”
叹了口气,温若清说道。
楚逸君也只报以温和而笑。
澜祭拱拱手说,
“那我先出去了。”
说罢,正要转身却听见楚逸君漫不经心的说道。
“恩,你出去吧,渊璃。”
澜祭闻言身子一颤,并不回过身,只轻要嘴唇着说道。
“主子,我是澜祭,不是渊璃”
渊璃?温若清正觉得诧异,回头瞧见楚逸君也是一愣,苍白的倦容上更是少了几分血色。
他神情也甚是懊恼,
“对不起,澜祭。”
澜祭抖抖身子,释然一笑,却是笑的那般苦涩。
“没关系,主子,你累了,我知道,你累了。”
楚逸君也似是若有所思,神情恍惚的喃喃道。
“是啊,我累的,我真的累了。”
四十六
出了营帐,温若清刚要回自己的帐篷,却瞧见澜祭一个人站在枯树边,神情满是落寞和苦涩。
原本随和而笑的那个男子到哪儿去了呢,为何仅一句话,他就这般为之神伤呢。
不由的走近澜祭,温若清并不多言,只站他在身边。
澜祭自然是发现到了他的存在,抬起头,目光望向无边的大漠。
许久,他终是开口。
“先生,我没事,我并不怪主子,真的。”
温若清愣了一愣,他并没有往那儿地方想啊,真正介意的人,是澜祭才对。
“我的世界很小,只有主子一个人而已,其他的人进不来,我也不愿意他们进来,这是我自愿的。”
言语间,竟满是欢愉。
“自从当年主子救下我起,我就打定主意只为他而存在了,我晓得,主子他总觉着我象渊璃,自那时他救下后刚跟我说话起,他就这么觉得了。但是,我也很高兴,他并不是觉得我象渊璃才救我的,这一点,我很高兴。”
“渊璃,他是谁?”
细想了片刻,温若清终是问出了口,他直觉感到这个人与楚逸君对待将士的态度有很大的关系。
澜祭也是一愣,仔细冥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一直跟主子在一起,主子的武功也有一大半是他教的,行军策略的基础也有很多是从他那儿学来的,只是在主子入军之前,他就不在了。还有就是,”
澜祭顿了顿,轻药嘴唇,神色竟是愁伤,
“他们曾有个约定,将来要一同驰战沙场,还有就是,他是为保护主子而死的。”
为楚逸君而死。。。驰战沙场。。。
温若清脑中,似乎有些思路了。
既然是在楚逸君入军之前就不在了,所以,那个约定他们未能共同实现。
既然能教楚逸君武功和谋略,那应该曾是军中将士。
为他而死。。。所以楚逸君面对死伤的将士才会下意识把他们当作那个渊璃?
恐怕就是这样吧,因为曾经从军,才会珍惜将士的生命,因为渊璃,才会为将士的牺牲而内疚。
楚逸君,你究竟是背负了多少过去,多少伤痛。
是否有一天,你可抛开这一切,重新开始。
经过楚逸君和几位将军统领的商讨计划,再加上燕都那儿赶来的援军,不下一个月,燕北已是扭转败局,两军也差不多势均力敌。
眼见再战下去,只会耗兵伤资,楚逸君修书一封,派人送去宁军军营,直接交给纪琛将军。
不出几日,使者快马赶回,送来宁军的回复。
现下的战局,两军已是不分伯仲,再继续打下去,也只会徒增伤亡,再加上此战庆国本就只为一血前耻,之前的连番胜仗早就扳回了颜面,若是继续打下去,却未必能一直占伤风。
而现在由楚逸君率先修书求合,纪琛自然也是答应了。
班师回朝之际,温若清路过楚逸君的帐子,不由的停下脚步,向里望去,他正冥神看着地图。
想了好一会儿,温若清这才撩开了帘子走了进去。
“我以为你就这么站着,不准备进来了呢。”
楚逸君并不抬头,想来早就猜到来人是谁。
温若清微微一笑,
楚逸君抬起了头,凝神望着对方,幽幽开口问道,
“明日就要回燕都了,你,可有话要跟我说?”
温若清笑不作答,走上几步,拿起那张羊皮画卷,并不看楚逸君,只注视着画卷。
“楚逸君,我可否再问你讨一物?”
楚逸君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就恢复了温润轻笑,
“你想这地图?”
温若清吟笑的点点头。
“那你拿去吧。”
楚逸君答道。
“那就谢过了。”
温若清说完,把画卷小心收到,放入袖中。
“我先出去了。”
说罢,他就转身准备离开。
楚逸君忽然一惊,开口叫住他。
“温若清,你还有其他的话要跟我说吗?”
温若清佯作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继续望那儿走。
楚逸君心中一沉,神色也黯然了下来。
走到帘边,温若清忽然停下了脚步,象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并不回头,目光仍望着前方,只幽幽开口道。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
他顿了一顿,在楚逸君看不到的地方扬唇而笑,又继续说道。
“我发现你为我披上外衣驱寒的时候,我心里很欢喜,你送我碧幽玉笛的时候,我也很是欢喜。在最艰险危难的时候见到你,让我觉着很安心。你能以信任平等的来对我,我心里也很是高兴,那夜,你所说的话,我字字句句都牢牢的记在心里。楚逸君,你送我的这画卷我会好好收藏,你送我的玉笛和外衣,我也会小心珍惜。你,在我这儿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一直视为最珍贵的宝物。”
又是吟吟一笑,温若清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欣喜,此时他倒是能感觉到那夜楚逸君的感受了。
“楚逸君,我这样说,你可是明白?”
四十七
大军浩浩荡荡的到达了燕都城门,守城将士刚一打开城门,城中就传来止不住的欢呼和雀跃,百姓们挤在路边,大声的喊着谵台紫和楚逸君的名字。
温若清一人骑一马,身边正是楚逸君。
他瞟向楚逸君,那人仍是温和轻笑,并未有什么特别高兴地方。
感觉到温若清看着自己,楚逸君忽一转头,凝神带笑,报以对方一记包涵深意的眼神。
其他人看不出这其中意味,但谵台紫和澜祭却是一下子心领神会。
见谵台紫脸色一沉,心中煞是苦痛。而澜祭倒是饶有兴致的望向他们两人。
温若清脸上仍是清风淡然,心中却是被瞧的有几分不自在。
回视楚逸君,瞧见他脸上略带调侃的笑容,温若清目光也甚是包容。
远远的人群之中,曲琉青自是把这一切都收尽眼底,手已握紧了拳头,脸上偏仍是笑着,笑容里却透着阴冷。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盈笑着看着曲琉青细微的变化。
她嘴角微扬,加深了脸上娇巧的笑容,声音甜腻的说道。
“侯爷,时候不早了,你该准备进宫面圣了。”
曲琉青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直直的望向队伍前头的人。
温若清坐与马上,虽不说话,却也细心聆听着楚逸君他们的谈话调笑。
忽然,一支长箭飞驰而来,温若清虽看见了,却来不及躲,楚逸君一手揽他入怀,略微侧身,长箭从他手臂上擦过。
速度极快,百姓们竟没有几个人发现。
为了不引起慌乱,楚逸君连忙一手捂住伤口,温若清也定下了心神,撕下衣角,不露痕迹的为他包裹了伤口。
领队的将领见状,连忙吩咐四周的士兵驱散人群,好让队伍及早到达宫门。
虽然温若清并没有看见箭是从哪儿来,却清楚的知道那是冲着他来的。
是谁要杀他?
冥思了片刻却仍不得其解,瞧见楚逸君虽已止血,但布上仍染了血迹,他心中不由一痛。
想来楚逸君该是好多年都没有受伤了吧,若非因为自己,也不会被这一支箭所伤。
到底是谁要杀他?
想到这儿,温若清不由紧锁眉头,神色凝重起来。
楚逸君自是发现了他神情的变化,策马靠近,看似一把扶上温若清的马,却是握住了他的手。
楚逸君的手,仍是透着寒意,想起之前他所说的的话,心中免不住疼惜。
手上虽是冰凉,心中却是丝丝温暖。
定下心神,他暗自想道,
无论是谁,他决不会让楚逸君为他再受伤。
到了宫门,楚逸君让谰祭先行回府,而他与谵台紫温若清则直接去向贺轩文复命。
一进朝房,贺轩文他们几人已在里面。
见楚逸君手上竟是带着伤,曲琉青一惊,连忙问道,
“逸君,你没事吧?”
楚逸君释然一笑。
“没事,放心。”
站在身旁的谵台紫轻哼一声,也并无多言,只随即开始诉说此次战役的情况,楚逸君不时的补充一两句,待说完,已是午后。
说完了正事,贺轩文好奇的问起楚逸君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曲琉青也甚是关心,凤骁轻哼一声,并不多言。
楚逸君略微一笑,还未作答,谵台紫已是抢先。
“来人要杀的不是逸君,而是温若清。”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全朝向了温若清。
实在不习惯那么多人一同看着他,温若清只得一轻笑。
“若清,这时候你还笑的出来啊,有人要杀你啊。”
贺轩文惊讶的叫道。
“这,既然他们要杀我,我慌张也是没有办法的呀。”
温若清一脸无辜道。
他并不是故作镇静,刚才这般的冥思苦想,都想不出是谁派人来杀他的,他就算焦急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也是没用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放宽下心,既来之则安之,到时候总有办法。
“到底是谁要杀你呢?”
凤骁神色也是少有的凝重。
贺轩文也似是费力的思考,想了半天也没有个头绪。
温若清只是一个教授学业的先生,在朝中也未曾参与过什么事,得罪过什么人,如果非说有的话,那就只有。。。
忽然似是想到什么,贺轩文恍然大悟的说道,
“难道是李将军的余孽党羽?那事儿是若清你和夙之发现的,夙之是御林军统领,他们自然不敢对他下手,所以这才把气出在你身上。”
凤骁也觉得有道理,若有所思的说道,
“现下李潜已被处斩,他们定然不会轻易松了这口气,一次不成定是会来第二次,若清你可要小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