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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些许时间,夏离衣总算是从门外回来了。
自从几天前澜祭去外城办事,看管夏离衣的工作自是没人担任,楚逸君也只得随着她跑这儿跑那儿的四处瞎逛。
好在这些日子来,夏离衣的病似乎好了一些,很久没有做过去那般极端的事了,他心中自是高兴,也算是放心。
看见夏离衣手中紧抱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楚逸君问道。
“这是什么。”
夏离衣把它抱的更紧,娇笑兮兮的说道,
“是槿儿给的。”
楚逸君无奈摇头,这几日来他房中的柜子里有被人翻过的痕迹,也少了几张银票,想来定是她拿的去又买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了。
温若清见楚逸君望着夏离衣的神情难得的透着温柔,自然是欣慰,叫来了管家,让他准备开饭。
夜晚,夏离衣独自坐在房门口,手中捧着那个盒子,打开来,小心的拿出那支玉钗,贴着脸孔,清凉的触感充斥着她的肌肤。
她的脸上是幸福而又满足的神情,忽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口中喃喃道,
“那个东西,对了,那个东西,槿儿要的东西。”
六十七
几日后的晚上,楚逸君和温若清吃过了晚饭正欲回后院,忽然管家慌忙来报,说是禁军侍卫声称丞相大人意图谋反,欲前来抓人搜拿。
澜祭不在,管家自是拦不住他们,他前脚刚跟楚逸君他们说完,后脚就眼见那些人已是径直进了府,四处散开去搜查。
楚逸君眯缝着眼,望向那些人,心中自是感到有蹊跷。
温若清也隐约看出有异样,却并不肯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逸君正欲走上前去阻止他们进院搜查,却刚巧贺轩文和凤骁带领兵马到达门口。
“楚丞相,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凤骁远远的望了温若清一眼,很快又直直的对上楚逸君,依旧是一贯的微笑着,也仍是带着清高和冷傲。
“皇辅大人来的正好,这些人莫名其妙的闯入我府中到处搜查,不知,所谓何事?”
话是对着凤骁说,眼角却是含笑的瞟向贺轩文。
只见贺轩文仍是一脸稚气的赖在凤骁身边,表情既是无辜又是不可置信,
“刚才有人来报,说是逸君你图谋造反,而且已是策划许久,我当然是不相信,但是我怎么说凤骁都不理我,为了证明你的清白,这才同意带人来搜。逸君,你不会怪我吧?”
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贺轩文眨了眨眼睛,似是顽皮的朝楚逸君一笑,却是透着深意。
贺轩文的话刚说完,里面已是有人冲出来禀报,手中拿着一叠信笺和图纸之类的东西,并不给贺轩文,反倒是直接递给凤骁。
凤骁一一察看,脸上的怒意冉冉而生,他气愤的吼道,
“来人,把楚逸君抓起来,关入大牢。”
楚逸君瞟了一眼那叠东西,心中顿时便是空明,斜眼对上贺轩文似笑非笑的目光,他竟仍是清风微笑。
侍卫一左一右驾起楚逸君的胳膊,恭敬的说道,
“相爷,得罪了。”
楚逸君似是什么都没有听到,目光远远的望向那幽深的院子,然后转而对上温若清担忧疑惑的神色,唇角微扬,想示意对方不用担心。
在温若清看来,却满是苦涩和凄凉。
楚逸君半闭着眼,似是回忆着什么,嘴角的弧度更为加深,竟象是自嘲。
温若清不由身子颤抖起来,现下楚逸君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凄凉,苦涩,还有绝望。
凤骁顾及到温若清和仍躺在床上的谵台紫,所以只下令派人监视丞相府,而未被封,其中的仆人奴婢也一切照常。
回忆起当日先后两批人马,温若清直觉的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但无奈他对朝廷中的事知道的还是不多,所以也无法得到结论。
自楚逸君被带走时,他就命府中的下人连夜赶去唤回澜祭。
虽说楚逸君向来善于筹划算计,谈笑间,就能翻云覆雨,只手遮天,化险情于有利,但那夜楚逸君最后流露出的神情,却另他感到不安。
绝望。
为何,他会感到绝望,是否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越是努力的想着,心乱之际,却越是没有头绪。
无力,
这是温若清此时最大的感触。
他,什么都做不到。
自那日楚逸君被带走起,他就感觉到自己有多么的无能为力。
无权无势,纵然有再高明的计谋,也是虚无。
是的,楚逸君也正是了解到这一点,一直以来,才会如此执着的追逐权势。
他,比任何人更了解。
因为没有权势,所以自一出生就被关在这府宅中,整整十五年。
因为没有权势,所以只得被逼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因为没有权势,所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么保护在意之人。
楚逸君害怕无权无势,害怕被人利用,害怕遭人威胁,这全是因为他切身的体会了这样的痛苦整整十五年。
逸君啊逸君,那日,你又为何而凄凉绝望呢。
想到这里,温若清胸口又是一腔浓浓的伤痛,止不住,挡不了,释然一笑,几日来,已是习惯。
听见大门处传来脚步声,明知是不可能,温若清仍怀着希望的抬起头,果然,不是楚逸君。
澜祭焦急的冲进大厅,见温若清神色黯然的坐在那儿,心中也知大事不好。
虽说如此,他仍是安慰温若清道。
“放心,先生,主子向来有办法,只要他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出来的。”
温若清闻言,自是知道有道理,勉强的笑一笑,却仍是止不住心中的担忧。
澜祭瞧见温若清布满血丝的双眼,心中也是触动,关切的说,
“先生这几日来守在这儿也累了,先去好好睡一睡,我想办法进入大牢,听听主子有什么吩咐。”
温若清也知他说的有理,苦笑着点头同意了。
如今,楚逸君已是分身乏术,自己,又如何能徒增他的烦恼呢。
虽说是大牢,但关的毕竟是堂堂的丞相大人,再说那楚逸君向来在朝中纵无敌手,这一天没有定罪,门口的狱卒也不敢得罪他,反倒是好生伺候着。
澜祭不花什么功夫,就正大光明的进了大牢。
走到牢门口时,正楚逸君面朝着墙壁,似是在想着什么,听见澜祭一声主子,他回过了身。
澜祭明显的察觉到这几日来,楚逸君竟是比之前还要疲惫。
只是累的,全然都是心。
神情中带着凄凉和苦楚,却仍是强打起精神,温和而笑。
澜祭不由感到鼻子微涩,一憋气,强压心头的痛心。
“主子,我来之前去过你的房间,那兵符,已经不在了。”
澜祭不敢看楚逸君的神色,低着头,默默的说道。
本是百般苦恼着该如何说这话,却没想到楚逸君只苦笑的摇摇头,并无惊奇,只是那哀伤之色,尤为的严重了。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好,没有了兵符,军队无法调动,如今皇帝手中的证据详细确凿,而且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从府里搜出来的,想赖也赖不掉啊,当下应该先带您出去的好,要不要我找。。。。”
见楚逸君一直沉默着,澜祭终是忍不住开口,却没料说到一半就被楚逸君打断了。
“不用了,你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帮我带一个人来。”
楚逸君并不看他,只幽幽的说。
“温先生吗?”
澜祭问道。
“不,是夫人。”
轻闭上眼,他只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六十八
远远的望向温若清睡着的房间,夏离衣的脑中浮现的是他担忧神伤的神情,她微皱着眉,黯然自语。
“逸君,都是你不好,当初他来的时候,是那么干净那么清明,不染凡尘,不被世俗所沾染,可偏偏是你,把他拖下水,另他为你神伤痛惜,这,全都是因为你,是你,弄脏了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玩弄起手中的玉钗。
“已经是五个了,你,已经害了五个人了,难道还不够吗,逸君,你连这么云清出尘的人,都想沾染吗,我决不允许,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那么干净的人,变得跟你一样的脏。”
话说到这儿,她竟是执起玉钗尖端,刺入指尖。
不敢耽搁,澜祭虽不明白楚逸君的深意但仍立马带着夏离衣来到大牢。
隔着牢门,夏离衣随意的站在那儿,似是满不经心,手中一直把玩着一支玉钗。
“那些东西是你放进来的对吧,兵符,也是你拿走的。”
楚逸君凝神望着夏离衣,神色是少有的严肃。
夏离衣唇角带着微微的笑,似是并不专心听他说的话,仍只是摆弄着玉钗。
楚逸君见状,忽然自嘲的冷笑起来,
“哈哈哈哈,就为了这东西?你做这些就只为了这东西?”
夏离衣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转过头,理所当然的看着楚逸君,平静的说。
“不然,你以为呢。”
一手抚摩着那玉钗,她咧嘴一笑,满是满足的表情。
“这玉钗是槿儿最喜欢的东西了,那天,它被落在了那里,我一直找一直找,找了好久,总算遇到一个人肯给我,他说,只要我拿一样东西跟他换,他就送给我。”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似是回忆着什么,
“那个人,跟槿儿长的很象呢,他也说他是槿儿,可是,我知道,他不是。”
楚逸君心中这下自是明了,那个人定是贺轩文。
他苦笑摇头,
自己本以为已是小心谨慎,却又怎料到会被夏离衣所害。
几个月来,见她神志逐渐稳定,也不会胡言乱语,原以为她的病能渐渐好起来,这才放松了对她的戒心,却未曾料到,最后害了自己的人竟会是她。
眼见楚逸君这般苦涩的神情,夏离衣歪着头,诧异的问道,
“怎么了,逸君,你不会以为这几个月来我与你好好的相处,是因为对你有了感情?呵呵,逸君,我不过是不想那个干净的人看到肮脏的东西罢了。”
楚逸君并不抬头,只平静的问道,
“你可知道,你所做的那些,会令我如何吗?”
夏离衣微微一笑,竟似是纯真,她神情自若的说道。
“那,又关我什么事呢,只要我找回了槿儿的东西就好了,只要有槿儿就好了。”
夏离衣心满意足的表情在楚逸君眼中却是刺眼。
看见楚逸君竟是露出凄伤的神色,夏离衣更为的诧异了,她惊叫道,
“楚逸君,你该不会以为我爱你吧,哈哈哈,太可笑了,你不爱我,我不爱你,我们只有血缘,没有感情,这二十多年来不都是如此,你竟然痴心妄想我会爱你,哈哈哈哈,逸君,我可怜的逸君,你何时变的这么愚蠢了?”
楚逸君心中冷笑,
是啊,自己何时变得这么愚蠢了?
不过是几个月的平静,就妄想真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那个女人怎会爱他,
那个女人怎会对他有感情。
当初刚出生不久,企图掐死他的人是她。
眼睁睁看着他被父亲惩罚的人是她。
冷眼旁观着他与那个男人交媾的人也是她。
这个二十多年来,口口声声骂他肮脏的女人,怎会对他有感情。
明明是万事筹备好,百无遗漏,却偏偏会那么不小心的被一个讨厌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所害到如此地步。
他心中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