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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又换上得意的神情,楚逸君又说道,
“你以为那日我是平白为你披上披风?那披风上沾着的熏香可是有抑制习武之人内功力道的作用。不过,也不怪你不小心,你本就并非这世界之人,又不懂武功,着了这道也算是合情合理。”
在楚逸君说这话之前,温若清已是隐约猜到了几分,但如此的亲耳听来,他仍是不由一震,紧咬着嘴唇,他凝重的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向来敬佩穆夙之这样的武将的吗?”
楚逸君略微别开了眼,掩下了心中冉冉而升的恨意。
“我是敬他忠心不二,正直不阿没错,但,谁叫他偏偏是那小皇帝的人,若是他对我忠心,我定是重用他,可他顽固不化,不为我用,我又怎能留他。”
这话说的于情于理,叫温若清无论如何也无法不相信。
瞧见温若清略有神伤的神情,楚逸君心中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这样就好,只要你相信了,就好。
若清,现在,你会为真相所苦,
但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穆夙之为你而死的内疚。
是的,真正害死他的人,不是那群杀手,也不是被他保护的你,而是在你披风上下毒的我。
若清,你只要记得这样就好了。
见温若清沉默许久也不说话,楚逸君咬咬嘴唇,终是决定说下去,
“若清,你这下总该知道了吧,纵然你再聪明,这里始终不是你所熟悉的世界。纵然你再清澈,世俗的污秽终是会染上你身。”
转过头去,闭上眼,楚逸君克制住心中的潮涌和伤痛,定下心神,说道,
“你,离开这里吧。”
温若清原本混乱的心被这么一句话一惊,顿时回神过来。
他,竟然叫自己离开。
心中苦笑着,他努力压下胸口涌起的苦痛,却仍掩不住神情中的苦涩。
“你,真是对我无心?”
几乎是颤抖着,温若清终是问出了这句话。
楚逸君也是一惊,忙恢复平静,按耐下伤痛与不疼惜,转过身,神情自若中更是带着残决的笑,明是残酷之极,却偏是绝美,犹如黑暗中的罂粟一般,深深的印入对方心底,叫人怎么都移不开眼。
他似是平静,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若清,你,可有听我说过一句爱你?”
此言一出,温若清神色顿时黯然。
是啊,他,从来没有说过一个爱字。
心中自嘲的冷笑着,
原来,一直以来,这一切不过是我以为的,
以为他爱我,以为他在乎我,
到最后,我温若清也不过是他暗杀对手的一个棋子而已。
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又何必故做自贱呢。
神情恍惚着,温若清竟再也没说什么,茫然的缓着步子向外走去。
只低头而走的温若清并未看见,楚逸君脸上痛苦绝望的神情。
他轻扬嘴角,明是微笑,却是凄伤至极的苍凉。
若清,我累了,
再也不想在权势之中挣扎了。
我逼你离开,
我放你自由,
只愿,
你重新做回,
最初的那个温若清就好。
七十
既然他已无心,
自己又何必强留。
回到了府邸,温若清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准备离开。
出门之际,他回头望见床角边,那件宝蓝色的外衣。
走上前去,捧在手中,手掌轻柔的抚摩着。
叹了口气,
无奈摇头。
终是放进了包裹,连同身上的玉笛画卷,带离了这个房间。
他从未生情,
自己,却终无法绝情绝意。
爱到深处既是恨。
楚逸君,
你如此待我,
我对你有情,
自对你有恨。
缓着步子,温若清心中苦笑。
楚逸君,z
我性情淡薄,你就真以为任你如何待我,我也能欣然承受。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我纵然再如何云淡风轻,空谷出尘,视俗事于无物,我也有我的底线。
而你现在,y
正是触犯了我的底线。
是的,楚逸君,我怨你,我恨你。
一直以来,b
我总随遇而安,淡然的接受面前的一切。
哪怕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我也没有感到痛苦,想要逃离过。
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情,g
从未象现在这样想彻底的离开这里,抛弃一切。
但是,我要如何抛开。
心动了,情生了,伤受了。
接下来要如何呢,
满声哀怨的躲在墙角舔着伤口吗?
被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所伤,
能这么容易就愈合吗?
还是持手握剑,一报心头之快,直到你方作罢我方休吗?
既是有恨,便也是有爱。
伤在你身,
又如何能丝毫不痛在我心呢。
罢了罢了,
伤了,也累了。
恨也好,爱也好,
劳心思,伤心神。
将来何去何从,
还是待冷静下来再说吧。
带着仅有的行李和当初在宫中做事时攒下的俸禄,温若清离开了相府,在城里的客栈内休息。
几日下来,初时的那份强烈的怨意,恨意,已是逐渐转淡,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凄凉和悲伤之情。
冷静下来仔细回想,
心甘情愿付出情的人是自己,
把心剖开送到别人面前的也是自己。
若真要恨,
又能恨谁呢?
该恨自己愚蠢,还是恨自己认人不清。
只是情到深处,又有几个是清醒的呢。
虽是住在客栈,但每天白日的时候去书局逛逛看看书,一日三餐素菜包加碗汤也算凑合。
心既已冷,舌又有多少感呢。
忽然想起楚逸君当日说的话,
“你,离开这里吧。”
温若清心中不由觉得好笑。
离开?离开这个时空回到过去的地方?
若是真能回去,他是否能抛下一切,徒留记忆回到原来的生活呢?
恐怕,是不可能了吧。
楚逸君啊楚逸君,
你既无心我方休,
说来简单,做起来,却真是不容易。
人,就是这般“下贱”的动物。
纵然是受了再多的伤,再多的痛,仍是残留着奢望和苛求。
就算,人,能离开。
心,也只能留在这儿。
眼下燕都已是一片动荡,
朝中站于丞相一边的大臣也终是抵不住以凤骁为首的那批臣子对楚逸君的剔弹。
丞相大人图谋造反一事,终是被摆上了舞台。
听见以凤骁为首,温若清心中不由冷笑,
楚逸君失势,天下间最得利的人,看似是一直与他对敌的凤骁,实则,却是全力保护凤骁的贺轩文。
贺轩文?
忽然,温若清想起了什么。
记得当日在相府,在贺轩文与凤骁带人来的时候,已有一批禁军闯进府邸。
没有皇帝的手谕,他们凭什么这么径直闯入?
或者说,他们已得到贺轩文的默许?
但是,贺轩文凭什么认定府中一定有证据,若是搜不出来的话,那么好的把柄,不正被楚逸君反咬一口吗?
难道说,他早已洞悉了什么?
想到这里,温若清恍然大悟。
是啊,以楚逸君小心谨慎的态度,不可能把那么多证据留在府中等着贺轩文带人来搜。
更何况,当日,他的神情起初虽是一惊,随即似是很快就明白了一切。
那时候,楚逸君到底发现了什么?
回想起当日楚逸君自嘲,失望,甚至绝望的神情,
温若清心中也感到诧异,
再加上先闯入府的那群禁军,也让温若清感到有些奇怪。
这其中,一定是另有蹊跷。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温若清想着想着,竟不觉越走越深远。
忽然,他直觉感到有些不安。
果然,两个黑衣人从树上跳下,一前一后夹住了他。
温若清心中苦笑,
这两人定是很早就跟着自己了,竟然一派就派两个,他们主人不是太高估他了,就是有非致他于死地不可的理由。
那两个黑衣人一互使了个眼色,然后一前一后拔刀向他砍来。
正当温若清不知该望哪儿躲的时候,一玄衣人飞身挡在他面前,手中宝剑一挥,同时阻挡了那两个人的攻击。
温若清定神一看,是澜祭。
澜祭并不多话,只立马与那两个黑衣人对敌起来,他无心恋战,速战速决的击倒了他们后,轻揽起温若清就纵着轻功逃离。
待到他们两人停在了河边,澜祭瞧清了对方没追来,这才安下心。
“你跟了我多久了?”
无心绕圈子,温若清直接了当的问道。
澜祭咬了咬嘴唇,面露尴尬之色。
温若清知他受命不能说,便诱他说出口。
“是楚逸君让你来保护我的?”
澜祭见温若清已猜到,也不再保密,点了点头。
温若清心神一动,暗自苦笑道,
逸君啊逸君,你又何苦如此呢。
七十一
澜祭眼见温若清苦涩而笑的神情也不知如何是好,那日楚逸君绝望凄凉的神情一直深深的印在他心里,叫他又是心纠又是不忍。
陪伴在楚逸君身边那么多年,澜祭从未见过他如此无望的神情,象是看透一切,再也不在乎一切,甚至是生死。
眼见谋反一事已再也无法压下来,朝堂上不日就会彻底讨论出结果。
而楚逸君竟是一不反驳二不谋划反击之道,甚至连澜祭提出去找残影帮忙,以他们三人的身手先离开这大牢再说的意见,楚逸君也只笑而不作答。
他真是不在乎生死了吗?
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决定?
而他所说的累,又是指什么呢?
这些问题,澜祭自是找不到答案。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楚逸君的命令,一路保护温若清,直到他到达安全的地方为止。
眼见温若清神色平静,无喜无怒,澜祭心中也是焦急。
他知道楚逸君告诉温若清,穆夙之是他杀的事情。
也因为这事,让温若清无法原谅楚逸君利用他和杀害穆夙之的行为。
眼见温若清竟是如楚逸君那般空无的神情,澜祭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
“温先生,我不认为主子那天是真有心利用你杀穆统领。”
温若清心中也是一惊,他知道澜祭可说是最清楚楚逸君所想所为的人,他既能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由。
“哦?你又从何而知呢?”
温若清问道,澜祭咬了咬嘴唇,答道。
“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知道主子的用意在哪里,但是那天他叫我紧跟在穆夙之身边,在他离开你之后,偷袭他,不用伤到他,只要探得他的武功是否全然都在就可以了。”
温若清闻言,仔细回味,也是觉得有些不解之处。
他相信澜祭不会骗他,但是,为何楚逸君要探他武功是否还在呢?他不是说那熏香是专门用来抑制会习武的人吗?
忽然,温若清一惊。
是啊,若是用来压制人武功,那为何那些杀手都没有事呢。
他原以为是因为他们闻到的熏香剂量不足的关系,但是既然澜祭一路紧跟着他们,那个味道也应该吸入很多才对,为何他却全然无事呢?
温若清冥神苦想,努力回忆之前的任何蛛丝马迹。
难道说。。。
想起再此之前,楚逸君曾说过的话,温若清心中已是有了猜测。
也许,所谓的证据和穆夙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