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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的反应,温若清自是满意。
他早知以楚逸君办事的小心程度,贺轩文不可能真找的到证据洞悉的了一切。
但眼见贺轩文竟已慌乱到不多加思考,就做出最真实的反映,心中也是略有不忍。
“你,怎知这事,那些东西,是禁军从楚逸君家里搜出来的,当时,你也该在场吧。”
贺轩文说道。
温若清又一轻笑,侃侃而言,
“哦?真是禁军吗?若是禁军怎可能没有你皇上的手谕呢?那直闯进来的样子,跟强盗没什么两样吧,或者是卤莽的前线将士?”
见贺轩文微一震,温若清又说道,
“当初想要杀我的人,并非李潜的余孽,而是曲琉青所派的人,而真正李潜的手下,全然被你收了吧,作何条件呢?让他们亲自搜出,曾想伪造他们主子与华妃苟合的证据的丞相大人,图谋造反的证据可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他们一定是欣然同意。而对你来说,虽是利用了夏离衣,把装有贺如槿头钗的盒子送了进去,但未防逸君早就发现而被他反咬一口,派他们去也可自保,万一到时候什么都搜不到,大不了你揭穿他们的身份,称他们是假冒禁军欲图谋不规,到时候,就算他们泄露了跟你的交易,但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向来纯真稚气,信任丞相的你,会真是背后的主谋呢?恐怕凤骁就第一个不会相信吧。”
贺轩文欲说什么,但听到凤骁的名字,顿时愣了一愣,神色恍惚的说道,
“不会的,凤骁会相信的,他,其实已经对我起疑了,我的手段并不高明,掩饰的也不是最完美,凤骁他日夜与我一起,怎可能丝毫都没有怀疑呢,只是他深陷其中,才没有看清,真正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此证据确凿,楚逸君也沉默不言,凤骁怎会不觉得奇怪呢,象来心思缜密手段高明的楚逸君,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露了马脚,凤骁,他早就怀疑了啊,只是他心里,也是下意识的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说服自己我,一直都如他所熟悉的那般单纯稚气。”
温若清轻叹了口气,说道,
“你也是知道逸君的真实身份,才会这么急的要拉他下台,因为你知道,穆夙之的死多多少少与逸君有关,而原因,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穆夙之就是刺伤谵台紫的人,更是知道穆夙之就是你的影卫。所以,他断然不会放过穆夙之,更不会放过你,先是穆夙之的死,之后他要做的,就是夺你皇位,逸君是夏离衣和先皇的儿子,论血统,他有资格入主皇宫,论兵力,谵台紫的兵符在他手上,他就等于是拥有了燕北大半的兵马。若是他真坐上皇位,第一个除的,就是向来与他作对的凤骁。”
贺轩文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脸上带着恐惧的表情,他的神色已是慌乱,
“是啊,我怎可以让他伤凤骁,怎么可以,当初大军归来,满城百姓叫的都是谵台紫的名字,他在军中,在民中的威望已是越来越高,原还有个李潜可以跟他抗衡,而现在已是无人能与他对抗,若不及早除他,等他越发的坐大了,以他与楚逸君的关系,怎会不帮着他排除异己,伤害凤骁。原先夙之刚死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以曲琉青手下的武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杀的了他,后来派人跟踪夏离衣回丞相府我就知道,楚逸君就是夏姬跟父皇的儿子,他是皇子,就一定知道影卫的秘密,他在夙之的什么地方下了熏香,这才让他武功全失。楚逸君,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已经间接杀了夙之,下一个,他的目标就是我,夺我拥有的一切,毁我心爱之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凤骁。”
温若清眼见贺轩文早已迷了神志,只要他略一提凤骁,他就心慌意乱的什么都说出来了,竟是用不到他原先想好的引诱之词。
世间谁人不痴狂。
谋划算计,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个情字。
迷失理智,全盘脱出,也只是为了个情字。
聪明也好,愚蠢也罢,世人谁能万事皆空,逃出情网。
贺轩文,你为爱而痴,
可是,痴的人,又何止是你。
凤骁又何尝不是因为你,而自我暗示,自欺欺人。
你与他之间,究竟是缘,还是劫。
七十八
话说至此,已是极限,贺轩文心中早已按耐不住对凤骁的担忧。
他相信温若清不会伤害凤骁,但他不相信澜祭也一样不会伤害凤骁。
澜祭于楚逸君,比穆夙之于他还要的忠心。
决不可以放凤骁出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
无论要他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不伤害凤骁。
“我答应你,想尽办法,我也会撤消楚逸君的罪名,这样总可以了吧。”
深呼了一口气,贺轩文终是平静下来,开口说道。
温若清闻言也是一惊,他本从未想过贺轩文会真的答应他,之前提出这个要求,不过是诱得贺轩文承认的确是他栽赃嫁货而已。
贺轩文应该明白,在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要还楚逸君清白,意味着什么。
是的,这意味着他要牺牲另一批人的性命,伪造一个丞相被其他派系大臣陷害的“真相”。
这众大臣之中,除了楚逸君的人以外,其他不就是他暗布的棋子吗?
他牺牲自己的棋子,他削减皇帝的威信,丧失手下对他的忠诚。
失去那么多,换来的,只有凤骁而已。
但是,他觉得值得。
因为他贺轩文的世界,从来就只有凤骁。
“你真的决定了吗?皇上。”
温若清瞥了贺轩文一眼,贺轩文的神情,已是只有无奈。
“我能选择吗?从你能拿凤骁做赌注,我就已经输了。我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我不能没有凤骁。小时侯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得让凤骁保护我,现在,我长大了,有了一定的实权,所以就由我,来保护他。他清冷孤高,他高洁正直,他见不得为了权势牺牲无辜人的性命,他不削于勾心斗角阴谋算计,所以,这一切肮脏龌龊的事由我来做,由我来做就好,而他,只要一直做那个冷傲如梅的凤骁,那个心里只有我的凤骁,这样就足够了。”
“没想到你不但长的象贺如槿,性子也跟她一样痴情嘛。”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男声,温若清一下就听出来是楚逸君。
不出一会儿,那人已走进大堂,一眼望去,依然是那般的清风玉立,温润儒雅。
只见他身后跟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澜祭,另一个却是温若清从未见过的。
看清那人手执佩件,面无表情,温若清实在摸不找头绪。
更何况他如今脑中想的,只有楚逸君。
他走出了大牢,走出了牢笼,
这是否是意味了他已能抛开过去,
意味着他已解开长久以来的枷锁了?
自己的那番相逼,
真的让他对过去释然了吗?
贺轩文却是忽然反映过来,
“楚逸君你怎么出来的,难道你找人劫狱。”
楚逸君狡捷一笑,理所当然的说道,
“就算是皇宫大牢,又怎能挡的住堂堂无月宫第一杀手残影的一柄宝剑呢?”
似是调侃,但残影却是认真,
“少拍马屁,我答应你的三个要求都已经做到了,再也不欠你这么了。告辞。”
说罢,只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人已无踪迹。
还真是经不住玩笑呢。
楚逸君心中暗笑。
贺轩文瞪大了眼睛,吃惊的问道,
“楚逸君,你竟然就这么逃出来了,你知不知道,就算我能为你澄清造反一事,但逃狱的罪名,你仍是逃不掉,纵然出于蒙冤,但将来你要如何在朝中立足,又如何保全你丞相的威严。”
楚逸君并不慌乱,仍只微微一笑,似释然,也似是毫不在意,他神情自若的喃喃道,
“这些我自是知道,我也正是要不给自己留有后路。”
温若清从他言语神情,自是感到一样。
但贺轩文却并未留心,他所注意的,是另一件事。
“澜祭!他既然在这儿,那凤骁。。。难道说凤骁他?”
贺轩文满是惊异和不安的看向温若清,那般的惶恐神情,怕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的吧。
楚逸君唇角微扬,染上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对着黑暗死角,他幽幽的说,
“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呢,该出来了吧,凤骁。”
七十九
自眼见凤骁从大堂黑暗的死角处走出时,贺轩文就知道,一切,已是尽头。
凤骁,他的眼中是愤怒,是失望,是苦涩,是痛苦。
闭上眼,贺轩文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皇上。”
他竟然喊他皇上。
贺轩文心中苦笑,
只要是不在皇宫,凤骁他一直是直呼他的名,那是他的特权,也是他的幸福。
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要说的话,贺轩文赶忙上前紧拉着他的胳膊,口中连续不断的说着,
“凤骁,并不是这样子的,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想保护你啊,凤骁,我只是想保护你而已啊。”
凤骁甩开他的手,神情满是凄凉,他冷笑道,
“保护我?你竟然说你是在保护我?让我以为你单纯孩子气,让我以为你纯真稚气,让我以为你一直需要我,需要我为你撑起燕北江山,需要我保你不受伤害。但是到头来,却是你在保护我,我自以为才华出众,清正廉明,却不过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暗中帮我。贺轩文,我是不是该要好好谢谢你。”
贺轩文自是听出凤骁口中的讽刺之声,他害怕了,恐惧了,他知道,凤骁真的生气了。
“凤骁,你不要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贺轩文一边说着一边又上前欲拉凤骁的手,谁知却被凤骁早一步躲开。
僵硬的手悬在半空中,竟已是无力。
“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骗我?不是故意装作纯真稚气的样子?贺轩文,你应该知道我凤骁最痛恨的是什么吧?”
是的,他知道,凤骁最痛恨的,是别人欺骗他,是别人为了欲望牺牲他人性命,是别人自以为事的认为那是对他好。
眼眶已是微红,心中的痛苦和慌乱已经再也压抑不住了。
再如何的谋划算计,再如何的阴险狡诈,他贺轩文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少年。
他想要的,他所执念的,一直都只有凤骁而已。
“凤骁,不要这样,我都是为了你啊,我是爱你的啊。”
忍不住说出口,贺轩文只求凤骁能冷静下来,只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凤骁闻言却是更为冷笑的说道,
“爱我?你以为你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就做什么事都能被原谅吗?你以为满是欺骗的爱,能长久吗?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爱我,就甘愿被你欺骗吗?若是这就是你爱的方式,那么,贺轩文,我可以告诉你,我不要。”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凤骁神情语气中的坚定,是贺轩文从未见过的。
他知道,这,已是极限了。
有些东西一旦破碎了,就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他触犯的,是凤骁最无法容忍的禁忌。
贺轩文心中自嘲的冷笑着,
自己那么多年来百般的小心,百般的伪装,最后,也不过是化为一场空。
他的世界,只有凤骁,他的心里,也只有凤骁。
可是,凤骁,他现在,要离开他了。
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高傲如凤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