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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间,就忘记了饥饿,三小姐开始调皮的在柳树林子里穿梭,找那些斜枝横生的枝干,骑上去,口里“嗷嗷”的欢叫。
前世里,可从来没有这般开心过,一点儿烦恼都没有,自己愿意咋样就咋样,一丝儿压力也没有,身边就俩小孩儿,不会拿自己跟别人攀比,也不会用鄙弃的目光横扫上上下下。
哥哥姐姐倒是真不理会,凭她撒会儿疯,两个小人儿手里连砍带拽,很快,就伐下来一堆儿柳树条子。
跑够本儿了的渺渺返回来,怪不好意思的,自己又凑上前去,帮着树上的大成和二丫归拢地下的枝条。
“三丫——渺渺越来越勤快了哦!”大成忙中偷闲,不忘跟二丫交流一下小妹妹的变化。
“就是,还以为得跟以前一样,自己去一边疯跑呢,倒是还想着回来帮忙,长大了呢。”二丫更是满意,从矮树上跳下来,走近了妹妹。
“咦?渺渺,你伤到了?快,让姐看看。”二丫声音变了腔调儿,一把拽过来那个小身板儿,上上下下的踅摸了一遍。
没事儿啊?胳膊腿儿都好好的,那身上的血迹,从哪儿来的?莫非,昨儿个拿着菜刀,把自己伤到了?
大成听得不好,也急忙跳下树来,嘴里嚷嚷着:“妹妹歇着,先看看伤口要紧。”
渺渺低头,可不是?连穿了几天的衣服,一片紫褐色的血迹,面积还不小,怪不得总觉得身上不舒服呢。
昨夜昏暗,他们没发现,今早又被直接拽了来,自己也没来得及实行补救措施,哎!
三小姐被按坐在一个树根墩子上,那兄妹俩开始三堂会审。
“身上有地方疼不?”这是二丫在问询。
渺渺无辜的摇头:“没有,都不疼。”
“那跟别人打架了?把他们打伤了?”这是大成的疑问,尽管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这个说法,就自家妹妹这怂样儿,在家里耍耍威风起起赖还差不多,出了门,能敢跟别人打架?还打出血来?那不可能!
渺渺继续摇头:“没打架,绝对没有!”
那,这身血迹,从哪儿来的?
二丫再次上下其手,在妹妹身上捏了一遍,直捏的三小姐“咯咯”乱笑,缩成一团,嘴里一个劲儿的求饶:“姐姐,真没伤口,不疼!”
看她笑得花枝乱颤的,也真是没受啥伤,两个哥哥姐姐到底还年幼,看问题不求甚解,问不出实况来,就罢手了。
“以后要小心,出了门,别跟别人打架,伤到了人家或是伤到了自己,都不好,知道不?”大成做了总结,三个人继续欢欢喜喜绑扎起柳条儿,系一个长结儿,一人拖拽着一堆儿,返回家去。
渺渺一直纠结于一个问题,自家这哥哥姐姐,平时就不饿吗?怎么不见他们跟自己似的心慌意乱?难道,这饥饿感,也是可以用习惯去战胜的?
村外,有个黑壮壮的男人,低着头寻找着什么,不时地,还要“咕咕咕”叫上几声。
渺渺乐了:“大哥,他在叫啥?”找自己家的姑姑,需要在地上低着头找吗?
二丫拽妹妹一下,低声的答复:“那是黑叔,叫鸡呢!”
大成已经笑呵呵的迎上去,打着招呼:“黑叔,怎么是您在叫鸡?黑婶子呢?”
那黑壮男人抬了头,看看三个小不点儿,随口答了一句:“你婶子昨儿个回娘家了,那迷糊母鸡一夜都没回家,等你婶儿回来,不得闹上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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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事发(中)
渺渺的小心脏,一下子提了起来,貌似,被自己丢在河边的,就是面前这人家里的私产。
她的小手,不由自主的拉紧了二丫的袖子,地上拖拉的柳树枝条,也无力的停在了原地。
三小姐心里还挺鄙视这具身子的,到底是年龄小,就这么点事儿,瞧给吓得,真不如咱原来那本尊好用,入刀山下火海,姐就没含糊过!
二丫不明白妹妹是怎么啦,小手冰冰凉,还有那么点抖,摸摸额头,倒是不热:“饿的?”
渺渺的肚子,适时地大叫了一声“咕噜噜——”
大成笑了,接过渺渺手里的长树枝,拖拉着两捆枝条回家。
“马上就到家啦,给渺渺做个烙饼吃好不好?”二丫紧赶两步,又回头诱惑妹妹。
“烙饼?”三小姐口中的分泌运动又开始操作,一张张金黄的白面饼在眼前走马灯似的转动,就算是没有白面,杂面烙饼也是硬实的吧?
这巨大的喜悦霎时间冲昏了三小姐的头脑,脚下顿时有了力气,也把身后的魁梧黑叔给忽略掉了,一溜儿小跑去追赶哥哥姐姐。
其实,咱还有存粮,那枚烧鸡蛋,还有剩不是?就是没找到机会吃掉。
哎,自家好堕落的哦,一枚鸡蛋和一张烙饼,就能把哈喇子给引出来!
那个,等以后日子过好了,姐要天天煮鸡蛋、炒鸡蛋、腌鸡蛋,腌鸡蛋只吃黄儿,煮鸡蛋支持清儿,姐还要天天烙大饼,要纯白面的,卷大葱吃一张,卷烤肉吃一张,欧耶!
三小姐越想越兴奋,很快,就进了家门。
二丫去灶房烙饼,大成正在加工柳树条儿,要把绿皮一一褪下。
只见小少年,嘴里叼了较粗的一头,取了两根干枝子,夹在扯开了口的柳条头上,向下用力,于是,一圈嫩嫩的绿树皮就被从头蜕到尾,在最下面形成一个绿球球儿,很是漂亮。
渺渺瞬间忘记了要赶去灶房帮忙的打算,蹲在一侧,瞧得目不转睛。这样乡土的东西,是三小姐所从未看到过的,更别说体验了。
“学会了不?”大成龇一龇已经酸痛了的牙齿,上下敲击了几下,问渺渺。
“嘁!这有啥难的?”三小姐不乐意了,就这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的活计,还能难倒咱?
小手一挥,抓了一根相对较细的枝条,三小姐如法炮制,也找了两段木棍去夹住一头,张口咬住,向下使劲儿的勒去。
“咔嚓”,小木棍断掉了,那条绿皮,只褪到了三分之一处,松松的垂下来,跟抽出肉的蛇皮似的,迎风抖动。
大成笑出声来:“三丫——渺渺,悠着点儿劲,别使过喽!”
三小姐面红耳赤,狠狠白了大哥一眼,继续跟那根柳条儿较劲儿,这回,“咔嚓”,手里的小木棍没断,柳枝从中间断裂了。
这是神马情况?人要是倒了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吗?
大成又笑起来,看着妹妹气呼呼的样子,觉得很好玩似的。一边笑,一边还得意洋洋的举了举手里的那根干干净净的枝条,白亮亮,透着股木头的青涩味道儿。
三小姐低下头,双手使力,“咔嚓咔嚓”把那根捣蛋的柳枝拦腰断成一截一截,还不解恨,丢在地上,狠狠的跺上几脚,又拿脚底板压在上面搓一搓,直碾入泥土里,才算罢休。
大成早就目瞪口呆,也不敢再笑,急急从座位上起来,弯了身,讨好的凑在暴怒的妹妹跟前,巴结的解释:“三——渺渺,别着急,你还小呢,都是大哥不对,来,大哥慢慢儿教你,别生气了。”
渺渺一腔怨气没地方施展了,看人家可怜巴巴的跟自己道歉,心里又不落忍了,人还是个孩子哩,自家计较些啥劲儿?
三小姐面上一时也抹不开,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坐在木墩子上。
大成把自己的墩子挪过来,乐呵呵的跟妹妹现场示范:“喏,这样,先慢、再快,最后还要慢,瞧,这不就成了?”
三小姐不搭理,把身子扭到一边。
大成再次挪动木墩子:“我们家渺渺最聪明了,这么小,就会给自己改名字,改的多好听,渺渺,喵喵,嘻嘻,不生气了哈——”
这么蹩脚的逗趣,却还是把三小姐面上的冰霜给解冻了,心里是酸酸的感动,貌似,自己上一世,活了二十六年,从没有得到过老爹跟姐姐们的一句哄劝。他们只会指责自己不懂事,不能给他们长脸,只会丢人,自己发飙的时候,个个面上都是厌弃的不行,从不曾好好讲讲道理,莫非,三小姐就是天生不讲理的么?
大成把一根纤细的柳条递给妹妹:“试试这一根,用些巧劲儿,肯定行!”
不好意思的三小姐,羞答答接过了柳条儿,继续慢慢儿的掌握着力度,一根白生生的枝条就脱困而出,尾巴上,也结了一朵绿绒花,颤颤悠悠的,好不美观!
“嘿嘿”,三小姐傻笑了两声,小脸儿红润了。
大成松了口气,微笑着看着妹妹,嘴里、手里不停歇。
一股粮食的香味儿,从灶房里散发出来,那样甘醇的香味儿,三小姐的肚子,立刻自动自发的抗议了起来,“咕噜噜,咕噜噜——”
“你年龄小,不禁饿,快去先吃一个烙饼。”大成推推妹妹,眼睛里都是至真的善意。
渺渺回一个至纯的笑容,放下手里的柳条儿,一头扎进灶房。
一个不圆也不方的多边形烙饼,安静的躺在蓝花碗里,二丫兴奋的宣告:“渺渺,快些尝尝,姐这次烙的饼,可是一点儿也不糊,瞧瞧,多漂亮!”
三小姐也顾不得那烙饼的形象问题,更顾不得手上还是脏乎乎的,一把抓起来,就往嘴里送。
“好——硬实的烙饼!”渺渺口中,都是热热的稻香味儿,熨帖的滑下了食管,迅速占据了干瘪的胃,巨大的满足感,充盈了整个心脏,三小姐忽然的,热泪盈眶。
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就好像是感动,是感激,是感恩,对于食物,对于那个制作食物的小姑娘,和外面那个劳作着的小小少年。
如果是在现代,这个年龄,正在小学或中学的校园里奔跑,在父母怀里撒娇,时不时做做恶作剧,吃饭挑挑拣拣,日子无忧无虑,除了成绩下发时,有时惆怅的小脸。
可是,在这个时空,他两个,已经支撑起一个家庭,包容起自己这个小妹妹的一切,即使是说教,也能看得出他们的眼睛里,是善意的关心与呵护。
“怎么哭了?太烫了吧?不好吃?”二丫紧张了,一叠声的追问小妹妹,顾不得第二个烙饼在锅里散发出焦糊的味道儿。
“不是。”渺渺吸吸鼻子,把手里吞了一半的烙饼递到二丫嘴边:“姐,你吃一口。”
二丫讶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你,叫姐吃?”
自己这前身,肯定是个没良心的主儿!渺渺判定,还不如自己呢!
看看小妹妹如此执着的举着烙饼,二丫笑了,蜻蜓点水般的在一角上咬了一小口:“自己去吃吧,姐姐吃过了。”
扭身,就是一声尖叫:“天哪,又糊了!”
灶房里,都是二丫手忙脚乱的惊叫与自责,渺渺笑嘻嘻的抹干了眼泪,又出了灶房,把半块儿烙饼递到大成嘴边儿。
同样的,大成也被妹妹这反常的举动给骇到了,眨巴眨巴眼睛,张嘴结舌的说:“你吃,哥,不饿!”
可是,渺渺分明发现,大成的脖颈儿,正使劲儿的咽了一口唾沫儿。
她的小手坚持着,眼神也坚持着,终于,大成被打败了。
“好,哥哥吃一口三——渺渺的烙饼,嗯,真香!”
一向不肯与别人太过亲近,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