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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谦自然也不好跟过来,看二爷的模样,他应该是和周大夫有话说,他便很自觉的立在了门口等着。
二爷携了周大夫,一路到了院门口的僻背处,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周大夫,你给本殿好好说说,高姑娘到底得了什么病?”
周大夫诚惶诚恐,急忙行礼:“二殿下……”
“你先起来,只说病情就好”二爷挥了挥衣袖,自打他那次为了救安安亮明了身份,私底下就已经交代周大夫要格外照顾高香寒母子,这也是为什么云雀大婚的时候,周大夫会送那么大的礼,高香寒被蓝家冤枉时,他会跟着高香寒去酒楼检查,替她洗脱罪名,这一切都是因为二爷的嘱托。
周大夫眼眸微闪,沉吟半响,才道:“高姑娘……高姑娘只怕是有了身孕了。”
二爷一愣,旋即沉了眸子问道:“几个月了?”
“按脉象来看,多则月余,少则二十多天。”周大夫没有太大的把握,毕竟月份太小。
二爷听了,心里暗暗算着,他和她上次在一起的时候,离现在正好有一个多月了。
如此一想,却也正好能合得上时间。
他眼眸微动,心里虽然已经激动的不行,可脸上却不敢十分的表现,只压低了声音道:“那高姑娘知道吗?”
周大夫急忙摇了摇头,道:“草民还没敢告诉她。”
毕竟他也能看出二爷和高香寒的关系来,知道这孩子说不定就是皇嗣,也不敢大意。
所以此番用药,他才只用了些温和的药材,不敢用虎狼药,怕损了高香寒腹中的胎儿。
二爷点了点头,显然很满意周大夫的做法:“很好……”一面又嘱咐道:“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得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周大夫点了点头,回话道:“草民知道了。”
二爷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来,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雕刻着二龙戏珠的图案,一看就价值不菲:“这块玉佩是爷赏你的,往后这几个月里,你给爷好好的照顾着高姑娘的胎,要保证她们母子平安,你可知道了?”
周大夫看着二爷手里的玉佩,如何敢接,只连跌声的道:“草民知道,玉佩殿下还是自己收着吧!草民这样的,又如何配有这样的玉佩。”
二爷浅笑,他倒是很懂分寸,他就喜欢这样的人:“收着吧!这可是爷赏给你的。”
周大夫诚惶诚恐,恭恭敬敬的收了玉佩,连跌声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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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我们有孩子了
送走了周大夫,二爷背着手站在门口,眼中沾染着喜色。
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又有了。
他先前也是女人颇多,可也没那一个像她这样能生的,噗,想想都开心的不行。
也不知这胎会生男生女?最好是男孩,因为他喜欢男孩子,就像安安这样,虎头虎脑多招人爱。
若是生了女儿,要是生的像她一样绝色,将来还不知道要招惹多少男人呢!到时候嫁了人,他会难过的。
二爷越想越开心,就差没偷着乐了。
不过事情虽好,他也得尽快让她恢复原来的位置才行,否则她即便生了孩子,也得不到认可。
如此一想,肩上的担子似乎又沉了几分。
…………
与此同时,定国公找的人也已悄悄的潜入了枫山村,化妆成挑货郎,暗中悄悄的保护着高香寒母子的安全。
定国公府内,王姨娘正一脸得意的坐在花厅内,身上穿着描金的妆花褙子,手里拿着软罗烟的宫制帕子,头上簪这赤金镶玉的簪子,这一身行头,可都是她的女儿慧妃娘娘赏赐的。
她高高挑着眉头,眉飞色舞道:“晌午进宫,夫人可要一同去?”
原来慧妃娘娘召见她,她是来讨周氏的示下。
与其说是来讨,倒不如说是知会一声。
周氏一身素装,手里拿着串红玛瑙的佛珠轻轻的转着,也不看王姨娘,口内只道:“既然是慧妃娘娘召见,你就去吧!”
王姨娘看着周氏的态度,撇了撇嘴,悄悄冷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口内却笑道:“前天我听说二殿下来找公爷了,夫人可是见着了?听说是什么事情了吗?”
王姨娘微微转着眼眸,一副老艰巨滑的模样。
在宫里。慧妃娘娘和大皇子走的最近,慧妃娘娘也曾叮嘱过她。要她平常在公爷面前多多说大皇子的好话,帮着大皇子。
现在二皇子来过府上了,她自然要打探一番。
周氏听了,登时停了手里的佛珠,沉了脸教训道:“你来府上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难道越老越不懂规矩了吗?公爷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过问了?”
周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让王姨娘一时答不上话来。
而且周氏还说了一句越来越老,这让她十分的恼火。
老吗?
她明明就不老。
她沉着眸子,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心里明明窝着火。却又不能发作出来,只能忍气吞声道:“夫人教训的是,是我乱了规矩。”
周氏听了,方点了点头,道:“你且去吧。到了宫里带我向慧妃娘娘问安。”
王姨娘咬碎了后槽牙,只能应了声是,很无趣的退出了花厅。
才一出门,就跺着脚小声骂道:“什么狗屁夫人?不过是仗着有个儿子罢了,若是没儿子。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言毕,又冲着地上啐了一口:“呸,晦气死了。”一面又叫人套车,自己回屋收拾了一番,方往宫里去了。
…………
再说高香寒,吃了周大夫开的药,睡了两三个钟头,方慢慢的醒了过来。
钱妈妈一直坐在炕沿边守着,一来是为了照顾她,二来也是为了阻拦那两个“狂蜂浪蝶”。
院子里,二爷和黑鹰正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安安和王义之在堂屋里上课。
二爷看见王义之的时候很是吃惊,没想到高香寒竟然给安安找了西席,先前他曾提过要给安安找西席,可是她死活不同意,这次是怎么了?
他有些不明觉厉,不过看王义之的模样,再听听王义之的谈吐,此人应该是个很不错的西席,这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
毕竟安安将来是要回归宫里的,从现在教起来,将来也不至于被别人给比下去。
况且安安又聪慧,学起来肯定也快。
只是眼下这个讨厌鬼,该怎么解决他才好?
二爷看着黑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哪里都觉碍眼,都觉闹心。
真是冤家……
黑鹰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尤其是每每想起二爷当年对他的折磨,这心里就真是恨不得撕烂了二爷才解恨。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动手,都怕打扰到高香寒休息。
“您可是醒来了。”钱妈妈一脸惊喜,急忙拿了水过来:“来,快喝口水吧!”
高香寒头疼欲裂,用手拍了拍头,方端过茶碗喝了两口水,只是喉咙疼的她咽不下去,只能梗了脖子勉强咽了下去,嘶哑着声音问道:“我睡了几个时辰了?”
“两三个钟头了。”钱妈妈放了手里的碗,又扶着她躺下,道:“你快躺下吧,要是屋外的那两个人听见了,又该追进来看您了。”
噗,高香寒看着钱妈妈皱起的眉头,忍不住想笑。
这就好比待嫁的女儿,母亲总是会担忧那些狂蜂浪蝶一般。
在钱妈妈眼中,不管是皇子也罢,杀手也罢,都是狂蜂浪蝶,都有潜在的危险。
“安安呢?”高香寒有些躺不住,又坐起身子来询问。
“哦,王先生来了,他正跟着王先生认字呢!”钱妈妈很麻利的在她后背上放了个枕头,见她不肯睡,只能道:“我给您熬粥去,晌午就喝粥吧!”
高香寒点了点头,又压低了声音嘱咐道:“外面的人问起来,你只说我没醒。”
钱妈妈这才露出了笑容,高兴的答应了一句,就悄悄的出了门去。
一出门,正好就迎上了来回踱步的二爷,二爷一脸急色,忙拽了钱妈妈的胳膊问道:“怎么样了?可是醒来了?”
“没……没呢!”钱妈妈眼神有些闪躲,每次面对二爷,她这心就没来由的发慌,到底还是很忌惮他的身份啊!
“没有吗?”二爷挑着眉不信,道:“那我刚刚怎么听见有人说话了?”
他可是练家子。若是连屋里的声音都听不到,这么多年的功岂不是白练了。
黑鹰也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只是他没有二爷这么心急。
毕竟人家钱妈妈说没醒。肯定是屋里人不想见他们,既然不想见。那他也不勉强。
他冷哼了一声,对着二爷道:“你就那么急不可耐?你就能保证屋里的人愿意看到你?”一面又冷笑道:“别自作多情了。”
二爷不以为然,她都又有了他的骨肉了,还能叫自作多情,他冷笑,毫不留情道:“我看自作多情的人是你吧!”
言毕,也不管钱妈妈愿不愿意。径自进了高香寒的卧房。
黑鹰正要进去,却被苏子谦拦在了门口:“你还是在这里吧!”
“你……”黑鹰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动手,只能骂道:“强盗……”
苏子谦不以为然。强盗就强盗吧,只要他家主子好就行。
高香寒正躺在枕头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勉强睁开眼睛,却是二爷。
“你来了……”她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挣扎着坐起身子来,脸色苍白的吓人。
“好些了吗?”二爷眉头微蹙,心一阵抽疼,急忙赶上前扶住了她的肩头,温柔道:“躺着。仔细身子。”
高香寒眨了眨眼睛,有些纳罕,这也太温柔了吧!
不过心里却如初春的太阳一般,十分迷恋他的这种宠溺。
高香寒重新躺在了浅绿色的绣花枕上,秀发散了一枕头,睫毛弯弯,一眨一眨,格外的好看。
二爷伸手轻轻的揉着高香寒的脸颊,满眼的温柔:“吃了药,身子可好些了没?有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不适?
高香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摇着头道:“不适倒是没有,就是头疼的厉害,身子有些乏,只怕要歇上几日了。”一面又问道:“你想让我跟着你几时上京?我这样,会不会耽误行程?”
二爷心头一软,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他的事情,他的眼睛越发柔了柔,安慰道:“你别急,等身子好了咱们再动身。”
高香寒暮然的点了点头,总觉得他今天太温柔了,温柔的都快拧出水了,她实在不习惯这么温柔的他,总好像有什么阴谋一般。
“你……你没事吧?”她不安的皱着眉问了一句,又道:“我怎么感觉你太温柔了?不会是有什么坏主意了吧!”
坏主意?二爷觉得好笑,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假装恼火道:“我有那么坏吗?我什么时候对你坏过了?我怎么不记得?”
“有”高香寒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他对她的坏事多了,利用她抓暗影堂的人,还对她用了强的,这还不算坏?
她挑着眉毛,直直的看着他的目光。
“我怎么坏了?”二爷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道:“你说说,让我也回忆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