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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我瞧瞧这是怎么了?”黑鹰忽然眼神定格在了高香寒的下颚上,目光中露着几分疼惜。只见高香寒的下颚上有两个深紫色指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清晰。
黑鹰刚要伸手去碰,高香寒急忙避开,黑鹰脸上闪过了一丝丝尴尬,只心疼道:“是那王八蛋捏的吧?我真后悔,没打残了他。”
高香寒脸上有些讪讪的,抬手抚了抚自己的下颚,只小声道:“没事,不过是捏了我一把,也不疼。”说着,便别过脸去看车外。
黑鹰听她说没事,又见她别过脸去,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便也不肯再多说话了。
这一来一去就是四个时辰,待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
暮色四合,远远的,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门口还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儿。透过车窗,高香寒看的清楚,那大人是二爷,小孩是安安。
两人手拉手站着,夕阳的余辉,为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看着格外的静谧和恬静。
高香寒以为自己发梦了,推了推车内的程昱,道:“程大哥,你看,那是不是你家主子?”
程昱掀开车帘一看,喜道:“是,是我家主子……”
黑鹰也探出头去看,在看到二爷的一霎那,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尤其是看到高香寒喜悦的表情。他更是觉得心中难受,有种被刺痛的感觉。
马车还没停稳,高香寒就笑吟吟的跳下了车,二爷急忙过来搀扶,一手搂在了她的腰上,带着浅浅的责备道:“怎么这么急,当心身子。”
高香寒有些赧然,急忙躲开了他,跳到一边,毕竟这么多人。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只搂着安安。低低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二爷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周身散发着几分清新气质。
程昱兄弟二人也跳下了马车,急忙过来行礼。
二爷只道了一句:“你们幸苦了。”
黑鹰也立在了门口。脸色沉沉,一句话也不说。
二爷看到他的一瞬间,登时沉了脸色,心中有几分不悦,正要说话,没想到黑鹰先开了口,淡淡道:“既然你这里有客人,那我去住客栈了。”
高香寒一愣,脸上有几分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发怔间,黑鹰已经跳上了马车,叫车夫送他回镇子上去。
夕阳下,高香寒只觉车窗里的那个侧脸,那般的孤独和落寞……
轻轻一叹。方收回了目光。
“怎么?还恋恋不舍?”二爷挑了挑眉,从她手里接过了安安,一副耐人寻味的笑容。
高香寒睨他一眼,气道:“就是恋恋不舍,你才知道啊!”言毕,迈开了步往屋里去。
钱妈妈由水仙和秋萍照顾着,这两人照顾的很好,钱妈妈的身子好了许多,气色也比那日红润了些,此刻正歪在炕上睡着。
“您回来……”秋萍和水仙刚要问,高香寒急忙摆了摆手,指了指钱妈妈,让她们安静。
一面又踱步出来,去了东边的卧房。
二爷将安安交给了苏子谦,让他照顾着,自己跟着高香寒去了东边的卧房。
高香寒只装看不见,自己舀了热水,洗了把脸,方觉清爽了些。
二爷只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嘘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生我气了吗?”
高香寒不搭理他,只背过身去道:“二爷还是请出去吧!我要换衣裳了。”
二爷叹了一口气,笑着往前几步,板过了她的肩头,歉然道:“这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执拗!我不过就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话罢了!瞧把你给气的。”言毕,他搂过了高香寒的肩头,紧紧的拥在了怀里,一脸的幸福和满足,声音低沉而略带几分磁性,道:“寒儿,我可真想你啊!”
高香寒心下释然,却又故意推了他一把,撅嘴道:“果真是开玩笑吗?我怎么听的像真的似的。”一面又用粉拳捶打二爷的胸口,睨他一眼道:“我对你的心,可真是白费了……要是当时知道你说这话,我还不如喂了狗吃呢!”
“你呀!就是伶牙俐齿,嘴上不饶人。”二爷伸出手指在她的额上点了点,满脸的宠溺。一面又搂紧了她,柔声道:“你我的事情,你父亲已经回明了父皇,父皇要我接你回去。”他面上带着激动之色,喜道:“寒儿啊,从此以后,你我就能光明正大的见面了。”
高香寒听了,登时一个激灵,忙从他怀里跳出了出来,拧着眉急声道:“我父亲都说了什么?皇上是怎么说的?安安呢?他的事情也说了吗?”
她满眼的急切,心揪的紧紧的,就连呼吸都觉得好困难。
二爷的笑容犹如大冬天第一抹阳光一般,暖暖的,一面拉了她的手坐在了chuang沿边上,笑道:“瞧把你紧张的。”
“我能不紧张吗?”高香寒嗔他一眼,故意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道:“你还不快说,你是要急死我吗?”
二爷扬了扬眉,笑的像个孩子一般,方将事情的过程向高香寒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说了事情的缘由,高香寒不由心中酸楚,有种沉冤得雪的感觉,眼内也一片氤氲。
虽说她不是原主,可这三年的时光,却是她一步一步走来的。苦也罢,乐也罢,都是她坚持到今日的结果。
这三年,她背负着一个罪女的名字,一直不敢光明正大的示明自己的身份。现在好了,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尤其是安安,没想到容妃竟然会想出那么好的计策,还安安一个身份,让他往后不必再尴尬。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唯有眼中的泪水刷刷流了出来。
二爷看着,心中也是颇为唏嘘和感慨,一面揽住了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寒儿。一切都过去了。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一面伸手替她抹去了泪水。
高香寒靠在了二爷的怀里,只觉得这一刻,无比的踏实,心中那隐隐作痛的地方。也在一点点愈合。
谁说不在乎名分?女人没有不在乎名分的。
如今容妃肯给她名分,还让皇上赐婚,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行了行了,不哭了。”二爷柔声安慰着,嘴角勾着一抹笑容,道:“哭坏了身子,肚子里的儿子可是要抗议了。”
“谁说是儿子了?”高香寒抹了抹眼泪,娇嗔了一句,笑道:“我喜欢女儿。”
“好好好。女儿也好……”二爷见她破涕为笑,脸上的笑容更胜了几分,喃喃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儿子多一点,儿子多了帮手多。”
“噗……”高香寒笑出了声音来。仰头问他:“帮什么,帮你打架吗?”
二爷痴痴一笑,眼中如霓虹一般,璀璨光亮,唇俯了过来,轻轻柔柔的吻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道:“寒儿,我真是好想你!我都不知道,若是往后我真的失去了你,我该怎么活下去。”
高香寒听的心中虽然欢喜,可嘴里却不饶人,道:“怎么活?你那么多的女人,将来要是真……真登了大位,天下女人,岂有你弄不到手的?到时候,就算我在你身边,只怕也成苦情小白菜,只怕你连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仿佛被针尖扎了一下。
花无百日红,君恩似流水,总有一日,他也许也会腻烦,也会激情不再了吧!
到了那时候,她难道真的要守着记忆过一辈子吗?
这样微微一想,眼泪几乎从眼眶内掉出来。
或许是真的动了真情,才会有这种怕失去、怕不能在一起的痛楚吧!
二爷并未发觉她的异常,只是吻着她的脸颊,低低道:“一辈子太长,我许你一辈子,你或许会说我是骗你的。所以,我只许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刻,我保证,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是真心的,没有一丝丝的虚假!”他的声音低低的,有一丝丝的欲望和魅惑,喘气声似乎也大了几分。
高香寒嗅到了危险的信号,急忙躲过脸,红着脸,压低了声音道:“你做什么?院子里还有人呢!”
二爷只嘿嘿笑了两声,面上闪过了一丝丝尴尬,搂了她道:“为了你,我可是一个女人都没再碰过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他的话毫不遮掩,高香寒登时羞红了脸,脸颊如开好的桃花。轻轻推了二爷一把,嗔道:“不许胡说八道,再说……再说我就不理会你了。”
二爷愈发搂紧了她,嗅着她头发上的木芙蓉香味,闭着眼睛道:“你真舍得不理会我?”
高香寒不说话,半响,她方正色道:“皇上虽然允了你我之事,也肯定了安安的身份。可他提出的条件也苛刻,你心中可有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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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冲突
二爷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澹澹,道:“我还没好注意呢!今年大旱,挨饿的人都那么多,怎么可能段时间内催缴上来粮草?”他口气明显有几分担忧,眉心微动,又流露出几分伤感,道:“国家危难关口,皇子本该尽心效力。奈何我大哥中饱私囊,才会有如此境地,真是我大齐之祸啊!”
高香寒轻叹一口,伏在二爷的肩上,低低道:“你也别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一起想想,总是会有法子的。”
二爷很是动容,和她说话,他可以把心中所有的担心,所有的欲望,所有的野心统统都说给她听,不用忌惮,不用顾虑。她总是能安安静静的听完,这种感觉,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给。
他用手轻轻抚着她的鬓发道:“寒儿,有了你,我什么都不会担心,是你让我愿意做更好的自己。”声音暖暖的,如初春午后最温暖的那一缕阳光一般。
高香寒听着,嘴角勾了一抹笑容出来,娇嗔道:“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像抹了蜜一样。”
二爷只扬眉一笑,紧紧的搂住了她。
…………
二爷一走,褚秋慧就像是疯了一样,大清早的就把二爷的那几房侍妾一个个教训了一顿,怪她们留不住人,骂她们没用。
这几房侍妾平日里本就被褚秋慧打压的一个个蔫头搭脑的,满心的怒意,现在被褚秋慧这么一教训,更是一个个恨的咬牙切齿。
内中有个叫赵文君的良媛,她父亲是从八品的宣节校尉赵玉良,因赵玉良想巴结二爷,便将唯一的一个女儿送进了二爷府当了侍妾,后被正式封为良媛
赵文君姿色出众,又颇懂音律,也算是个才女。只是性子有几分刚烈。本来被父亲送来给二爷当侍妾,她心中就愤愤然,有几分埋怨。再加上褚秋慧平日里的诸多打压,更是让她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的火。
此刻面对褚秋慧的无理取闹,她实在是忍无可忍,只挑眉冷冷哼一声道:“夫人若是能留得住,还要我们这些人做什么?”
她言辞犀利,一句话就戳中了褚秋慧的痛楚。
褚秋慧登时涨红了脸,又是尴尬又是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