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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
“悉华希望将军不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宣王爷。”她浅笑盈盈,似乎这件事无关紧要但语气却坚决地很。
“这是为何?”高晟更是不解。
“悉华方才说了,不愿见大人物,还请将军体谅一二。”她温言笑道。
从救出彭昌武之后,她还没有回营换上士兵衣服,仍是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乌发落在雪白的衣襟上更衬得她面如白玉,莹润无比,这一笑更是秀丽中带着几分英气。
高晟看得呆愣了一瞬。
蹙眉看着高晟的反应,月悉华缓缓收了笑容,不过下一刻,却听高晟朗声笑道:“也罢,本将便随了你,但凡是奇人总有那一两个怪癖,既然悉华不在意名利,本将便替你掩了。”
紧张的一晚终于完美落幕,月悉华松了口气。一放松,身体却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身体便没了知觉,正被身侧的王强扶住。
后方中军日夜赶路,总算离边关越来越近。
收到高晟的战报,向原连忙策马追上前方的战车。楚怀昀孑然立于车前,墨衣迎风鼓动,墨黑的瞳遥望远方白茫茫的天空。
一只孤鹰自空中急速划过。
“王爷近日时常望着天空,我怎么看不出边关的天和咱们京城的天有什么不同。”他身后走出一玉面青巾男子,他白衣翩翩,大冬天里摇着一柄折扇。
听到白衣人的取笑,楚怀昀眼眸一沉,收了怅然的神色:“余生倒是悠闲地紧,想来已经想到解决前线彭昌武被捕一事的办法了。”
“王爷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又何必为难余生。”木质的折扇在手上轻敲,肖余生笑得开怀。
“王爷,前线战报。”追上前来的向原递上手中的信笺,躬身行礼。
信笺中只有寥寥数字,一抹阴霾爬上黑衣男子面容,握着信笺的手指蓦然用力。
肖余生好奇地接过信笺,看罢,微微笑道:“原来彭昌武在昨晚被人救了出来,看来王爷的计谋用不上了。想不到先锋军中还有如此人物,来去敌军大营如入无人之地,真是了不得。只是可惜了,这人不愿透漏姓名身份,不然肖某一定要与他好好叙叙。”
不愿透漏姓名的人……果真是个异人?
楚怀昀又怅然地望向前方,想要喝口茶水,可身边的小厮都已被他遣走。不知道那人现今如何……
“向原。”他突然转过头,脸上的落寞还没来得及收起,“那人可还在牢中?”
向原心头一跳,稳了心神,恭敬道:“属下随军出征之时,月侍卫还在王府的地牢中关着。”
离她很远……
“说了多少次,王府再没有月侍卫,只有细作晨风!”男人冷了脸色,双手啪地扣在车沿上,铁制的战车都跟着晃了两晃。
向原垂头称是,掩住了眸中明灭的光芒。
既然想她,又何必一次有一次地提醒自己……
晨风这个名字,男人自己都不信,又何必强迫别人相信!
自从月悉华夜闯云塞军营,救出副将彭昌武之后,云塞久久没有动静,也不知是在静等时机,还是真的被月悉华的举动摄住,不过第一种的可能性稍大一些。
若是静等时机……那么这个时机也可以假意创造给他们。
今日风渐渐弱了下来,没有往日那般凌厉,但是温度却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冷得彻骨。
王强抱着暖炉子匆匆从营帐中跑出来,一路跑到校场,远远便能看到那英姿飒爽的丽人正在看台上指挥兵士训练队形变化。
这种训练方式是王强从未见过的,或者说是这边关的将士都不熟识的方式。
看台上有一竹排状的栏杆,月悉华一身戎装站在栏杆前,手摇三面红黄蓝三色旗帜,挥者校场上三百士兵变换队形。
王强跑到展台旁,本想叫住月悉华,却一时看得痴了。
她的训练方式真的很奇怪,有时候,她会领着这三百士兵到深山野林里,每个人都要想尽一切办法隐藏自己的身形,一半人头戴白巾,一半人头戴红巾,在这野林中相互攻击,不带任何用品,待三天之后再看战况。
自然,攻击也是点到为止,并不会真让他们自相残杀。
有时,她又会教他们一些完全不同于正常武艺的招式,大部分都是近距离攻击常用的,能够一招制敌的招式。
自从月悉华上任以来,这些她手下的兵士个个激情高涨,对这些新学的知识充满了兴趣。毕竟,这里是战场,了解的更多打胜仗的机会便更多,生存的机会也更多。
就连王强也不自禁地为她着迷,深深地陶醉在这些新颖的训练方式中。
看台上丽人的侧脸在不算明亮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不仅有女子的柔美,更有一股慑人的英气与威势。
王强把暖炉拖到一只手上,伸手尴尬地挠挠后脑勺,这样的月悉华让他觉得自己离她很远……远得好似永远也追不上一样。
他的生命,似乎是在遇上月悉华才算开始……就在那日清晨在井边,看到原本已昏死过去的月悉华悠悠醒来时……
“强子?你不是生病在帐中休息吗?怎么又跑了出来。”清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王强蓦然回神,干笑着揉揉鼻子,把暖炉往怀里紧了一紧,不敢看丽人疑惑的神色,掩饰道:“没,没事……我就是在帐中憋得慌,出来看看。”
他眼神明灭,别开的半边脸升起一团红晕。
月悉华疑惑地看着他反常的反应,皱眉道:“真的没事?”
“没……没有……”想来,他也不愿生病,若不是那日在树林中训练时一个不留神跌入结了冰的湖里,他也不至于高烧烧了两天,明明一个强健的男儿却连营帐也走不出来。
军情商议
他羞恼的样子让月悉华忍不住扑哧一笑,了然地摇摇头:“人吃五谷杂粮,哪会没个三病五灾的,更何况你根本就不会游泳,也不小心一点,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还在乎生不生病呢!”
她说着又要走回看台,兵士们还在台下操练。
不过这话不仅没能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让脸皮薄的王强更是无地自容。正要抛了手中的暖炉加入到训练的士兵中,忽而从身后跑来一位蓝衣少年。
这少年是高晟拨给月悉华使用的,名唤陶俊,只是她从不让人近身,倒便宜了陶俊平日只做些跑腿之类的轻松工作。
“校尉,校尉快停下,大将军召集校尉和副使到将军营帐呢!”陶俊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气还没有喘匀,大老远就呼喝道。
“什么事这么急?”王强吓了一跳,眉头一紧,下意识地回头看月悉华。
丽人还未走上台,听了这话又轻轻转身走过来,拍了陶俊不停起伏的肩膀,微笑道:“陶俊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将军找咱们什么事?”
莫不是楚怀昀到了,算算日子,他统领的中军将士比月悉华所在的先锋军晚行了一个月,现如今也是该到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月悉华蓦然变了脸色,墨黑的瞳敛了原本的锋芒,若真是如此,那她更不能去。
“校尉今日身体抱恙,我代校尉去见将军吧。”王强轻叹一声,坚定地说道,把手中的暖炉塞给月悉华,挤挤眼睛,关切道,“校尉身子不舒服,且回帐中歇着吧。”
“不能的,不能!”骨瘦如柴的陶俊急忙拦在月悉华身前,也不管月悉华到底有没有离开的意思,着急道,“校尉可不能不去,将军点名让校尉与副使同去,说是有军情要商议,校尉不如先去一趟,听听是什么事在回来休息。”
他焦急的样子像是生怕月悉华和王强就此凭空消失一样,想要抓住丽人抱胸的手臂,却又不敢伸手。
看营中并没有多大动静,倒也不像是中军到来的反应。月悉华定定神,安抚地笑道:“陶俊莫急,我们随你去便是。”
喜笑颜开的陶俊引着两人到了营帐前,却见所有校尉以上的将士陆续都来了,在帐中整齐地排作两排。月悉华和王强站在不起眼的地方,只等主位的高晟开口。
“悉华到本将身边来。”不料,两人刚刚站定,就被高晟猝不及防地唤住。
等月悉华垂着头乖顺地走过去之后,他才定定神,轻咳一声,才徐徐开口:
“云塞已多日没有动静,今日叫诸位将士前来,也是想共同商议一个对军的对策,两日后王爷的中军便会和我们汇合,到时该想个办法将云塞驻军一网打尽。天渐渐暖了,趁着雪未化之前攻打最佳,再过些日子大雪尽数划去,大漠不比我中原,到时气温过低,土地泥泞,咱们将士对大漠不熟悉,征战时难免会因为不了解气候和地形吃亏。”
军议
“将军的意思是……”有一长髯男子站出来躬身问道,他声音沉闷,透着沙场将军特有的额血腥气。
这样的人,月悉华多半是欣赏的,舔在刀刃上过活的人考虑问题总比其他人要直接一些,务实一些。
“本将的意思是,大军拔营即刻退回云遥城中,此处暂且不守,算是给云塞一个甜头,只等他们松懈的时候咱们再突然袭击,到时粮草丰盈,马匹强健,一定能打上漂亮的一仗。”
高晟温言说道,伸手抚着唇边的两撇胡须。
“将军,将军好心放过云塞,他们也未必领情,只怕会设计出更恶毒的计谋来偷袭我营。属下认为该趁着这两日发兵攻打,让云塞正看到先锋军的兵力,待其松懈之后,王爷援军已到,不怕拿不下他们。”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厚重的帐帘一掀,一位伟岸高挑的男子一身淡蓝色戎装走进来,他脚步趔趄,身子仍是虚弱得紧,他是被小厮扶着进来的,谁也没错过男子眼角的仇恨和不平。
高晟皱了眉头,谨慎到:“彭将军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到时王爷所领大军长途跋涉劳碌不堪,不经休整便投入征战未免不妥,倒不如我军先退回城中,让云塞放松警惕,待中军休整之后,再行进攻更是妥当。”
“高将军所言极是,小将也如此认为,这些日子云塞的情形我们也掌握了大半,对于地形也已经尽数熟悉,先将这些消息汇报给王爷,让王爷定夺更是妥当。”
左侧队伍中走出一位老者,此人战甲通体白色,面目周正,像是个严肃谨慎的人。
他话音刚落,又有人站出反对,却是昔日与彭昌武交好的一红衣将军,这人说话就鲁莽了许多:“云塞毛子多少日子不敢骚扰我营了,更不敢到云遥城前放肆,想来听闻王爷大军要来,早已吓破了胆,咱们怕他作甚,一鼓作气攻打过去,打他个落花流水,全军溃散。”
他一边说还一边做着夸张的动作,好像面前的数人都是云塞军一样,只想把对方打得稀巴烂,出了憋闷多日的怨气和怒气。
“姚将军此话虽然直爽,但也在理,想他云塞多日没有动静,一定是有所顾虑的。另外……”这话却是月悉华身边的一位瘦小将军说的。
这人目露精光,晶亮的小眼珠咕噜一转,已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