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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明珠一听三皇子这话,立即喜出望外,跑过去,抱住三皇子胳膊撒起娇来,“皇兄最好了,你快帮帮我吧。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真诚的待他,时间久了,一定会感动他的。”
三皇子不由心里一阵黯然,堂堂皇家公主,居然要如此卑躬屈膝的去讨好一个瘸子,他于心何忍,但是见五妹为了陆放,屡屡做出有违宫规的事来,已经惹得父皇发了好几次脾气了。
贵妃原本就对皇上偏爱五妹颇有怨气,更是多次借这些事,想要加害五妹,如果再任由她折腾下去,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陆放虽然是瘫痪,但是陆家家世清明,没有太多勾心斗角,或许正适合心机单纯的五妹,早点离开宫廷,对她而言,未必是件坏事。
陆放又聪明的紧,到时候就算不喜欢公主,但见有人欺负自己的妻子,总不会袖手不管吧。
“好吧,回京之后,我就替你禀明父皇。在父皇旨意下达之前,你还有后悔的机会。”
洪明珠立即雀跃起来,“不后悔,不后悔,我一辈子也不会后悔的!三哥,你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明天就回京吧,我想快点见到他。”说到这里,洪明珠娇俏白晰的脸上立即染上一抹红晕。
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紧唇角,一副害羞的小儿女情态。
……
休息室里,柳平潮已然换了身干净的袍子,当时那不浇在头上时,他才知道是冷水,幸亏他平时都有练功,体质素来好,否则冷热交加,一定会大病一场。
“李先生,你今天行事当真鲁莽,我正和三皇子请示,已经得三皇子同意,正要去通知张娘子,你就闯了进来,你可知道幸好今天公主大度,否则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们都要跟着倒霉。”
张悦也后怕不已的紧紧抓住李恒之的手,眼泪蓄在眶里,“你这么这样傻?”
李恒之现在想来是有些后怕,但若是回到刚才,他还是一样会做。
“柳掌柜,如果刚才站在那里被公主屡屡刁难的女人是你的发妻,你还会和现在一样淡定吗?”
柳平潮突地一窒,眼眸幽深的看向李恒之。
李恒之不看他,只是伸出手,将张悦娘紧紧搂进怀里,生怕一松开,就会消失失去一样。
“我不是不懂什么叫隐忍,什么叫顺势而为,但是如果换作不相干的人,我自然也可以冷静处理。可是那里站的是我与同床共枕的人,是我心心念念的妻子,是我碰一下都觉得心疼的爱人。一切什么说法,都是借口,我做不到在别人欺负我娘子的时候,只能忍着等着,我做不到!
我只知道,那里被折磨的是我的女人,而 我是一个男人,男人的职责就是保护妻儿,既然娶了她,就要保护好她,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哪怕是违逆父母高堂。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或者说连想保护的心都不敢,那他还是男人吗?是,我承认,也许我的行为,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连累了她,但是至少我有和娘子一起共赴死的决心。柳掌柜,如果是你,你敢吗?”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柳平潮竟少有的脸色苍白,退后几步,颓废的坐了下去,这个一向硬朗的中年男子,竟是少有的眼圈通红,双手抱着脸住,急喘着粗气,进而呜咽起来。
他不敢,他没有李恒之的勇气,他是个懦夫,他是懦夫!
没错,在妻子被别人残害的时候,什么隐忍,什么时机,都是借口,都是借口!
他泪朦胧的眼前浮出一幅画面:
雪地上面摆着一张长条春凳,一个二十几的少妇正被两个婆子按住打,那板子打在屁股上面,发出沉闷闷的嗵嗵声,殷红的血从少妇的腿间流了下来,溢在雪地上,犹如最艳丽的血梅,刺的人眼睛生疼。
他睚眦俱裂,双眼几乎要冒出血来,想要冲出去,想要抱着那女人离开,想要替他挨板子,想要去求情,但却被柳三一把拉住,柳三急切的语气,响在他的耳旁,“大哥,干娘只是一时生气,气大嫂影响了你的雄心壮志,你现在千万不能出去,你要忍,你如果现在出去,娘会更恨大嫂的。那大嫂之前的痛苦就白受了。”
一板子又一板子,春凳上原本还在发出痛苦尖叫的女子,逐渐声音嘶哑,直到最后昏迷。
坐在堂上首,面目严峻威严的老太太,头发雪白,头上戴着松蓝玉石的抹额,目光犀利的看向堂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妇,冷声道,“泼水!”
两个粗壮的婆子,将刚从井里打起来的冰冷的雪水,一桶全都浇在了少妇的头上。
少妇被冰冷的水刺激醒了,眼前血雾一片,艰难的侧过头,似在人群中寻找着谁的身影。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哀凄,那样的无助。
柳平潮瘫坐在雪地上,不敢与少妇的眼神对视,柳三也陪坐下来,轻声劝解着,“等干娘气生过了,你再好生陪陪大嫂,也是一样,你现在过去求情,大嫂恐怕还要受更多磨难。大哥,我们先回去,干娘其实这样做也是在试探你,你若越在意大嫂,大嫂就会受越多的罪,你若不在意她,干娘就不会折腾大嫂了。”
不知道是害怕直面自己的内心,还是害怕少妇那犀利有如实质的眼神,亦或是真被柳三劝动了,柳平潮在柳三的搀扶下,慢慢走向柳家商议大事的知著堂。
堂上的老太太见少妇被打成那样了,却还不死心,到处张望,便冷笑一声,“我柳家的男人是注定要成就大事业的,怎么会甘心为一个女人停留在闺房之间,别看了,平潮是不会来的。”
少妇眼中原本升起的一点希望,慢慢的一点一点碎裂,最后变成寸寸绝望。
少妇突然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凄厉而艳美的笑容,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仰起头高声厉叫了一声,“柳平潮,是我看错了你,我看错了你,我好恨,我好悔!唔……”
少妇嘴角溢出一股带着泡沫的血来,头朝着旁边耷拉过去,双眼圆睁,却是怎么也不肯合上。
“老夫人,孙氏咬舌自尽了!”
老太太缓缓站起来,柱着龙头拐杖,走到雪地里,身上的雀锦大氅下摆拖在雪地上面,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沉很稳,“孙氏,你知道你最大的错误是哪里吗?”
仿佛自问自答一般,老太太又轻声道,“你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相信男人的承诺,相信所谓的真爱!过度相信一个男人,本身就是你的致命弱点。”
说罢这番话,老太太依旧面无表情,带着一帮丫头婆子浩浩荡荡的离去。
172、模范夫妻
等柳平潮赶到的时候,孙氏的尸身已经冻僵了,并且让人可笑的时候,孙氏的尸体下面还压着一张休书,一看那字迹,柳平潮就知道是自己老娘的手笔。
“啊!”他跪在雪地里,仰起头来,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到嗓子冒血,震的乌鸦都惊飞了,发出难听的呱呱声。
他好悔,他好恨,他不该隐忍的,他当时就该冲出去,在母亲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该听信什么隐忍之话的。
他都知道了,板子不致命,但是妻子没看到自己,绝望之下,咬舌自尽,她很了解他,就他了解她一样,她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让他终生悔恨,永远摆脱噩梦。
……
张悦娘和李恒之对望一眼,看向已经失控的柳平潮,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正在这时候,突然小二在外面急切敲门,“掌柜的,掌柜的,公主让您带张娘子和李先生到二楼去接旨。”
柳平潮这才清醒过来,虎目依旧含泪,匆匆擦拭一遍,又喊人传了热水进来洗了把脸,这才带着张悦娘等人上楼。
五公主发的是口谕,内容很简单,她被李恒之护妻的行为感动了,觉得他们夫妻感情深到可以同生共死,十分赞赏,所以要好好的嘉奖李恒之,先是赏赐了一千俩银子,算是给张悦娘今天表演的辛苦费。
其次还赏了一块模范夫妻的牌匾,并且严令,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李恒之都不得休妻,否则就以违约懿旨罪论处!
张悦娘和李恒之有些哭笑不得的接了旨。恭恭敬敬的送了三皇子和五公主出去,五公主临上轿前,突然笑颜如花的看向张悦娘,状似不在意般的问道,“都说张娘子的柳叶子面好吃。不知道张娘子是否打算去洪都京城开分铺呢?”
张悦娘心里咯噔一声,对于今天这突然而来的无妄之灾,刚才已经隐约从柳平潮和小二的嘴里捉摸出些味道来,恐怕就是因为陆放那块匾额引起的,而这位公主娘娘则是陆放的脑残粉,对一切靠近陆放的异性都有攻击意识。
是的,她一定是在试探自己,看她有没有想要攀高枝的想法。
“公主说笑了。妇道人家最终还是要回到家里,相夫教子的,以前开一品香,也是因为家中境况实在贫瘠,实在没办法,现在一品香的进项已经能够温饱,小妇人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去京城打拼呢,再说了京城都是贵人。口味百样,谁知道结果会如何,万一亏本了可如何是好?”
张悦故意把自己说成一副势利小人的模样。这样的回答,立即取悦了五公主,只是她还有些不放心,试探 的问道,“听闻驿馆改建时,你给陆县令和陆公子提了不少好建议。他二人也十分欣赏你的才干,若有陆公子指引,你也不愿意去京城发展吗?”
“陆公子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小妇人只想守着自己的小家,过安稳日子。”她这是明明白白告诉公主,她对陆放没意思没感觉,你就别再多费心思了。
五公主露出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来,安心的坐进马车里去了。
柳平潮又是一通忙忙,好不容易把这两个祖宗给送走了,这才得以坐下来歇息,有些尴尬的朝着李恒之抱拳道,“柳某身体有些不适,就先行离开了,张娘子今日受了委屈,快回去歇着吧,一会我让人送娘子回家。”
张悦娘和李恒之赶紧说不必,反正现在也不算晚,他们夫妻二人缓缓走过去也好。
刚才的情况太过激烈,现在走路平复下情绪也不错。
柳平潮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此刻也满脸意兴阑珊,顾不得失礼什么,直接匆匆转身走了。
两个人踩着雪,慢慢往一品香走,快要到一品香门口时,平喜和平顺从拐角的地方冒出来,嘻嘻笑看向张悦娘。
“夫人,我们替你报仇了!”
张悦满脸疑惑的看向他们,“什么意思?”
平喜抢着说道,“你被柳老板请走之后,我们几个有点不放心,便前去看你,谁料在门外,见你被那死女人为难,平顺跟我说,要让那女人好看!”
平顺用大拇指一摸鼻子,满脸得意,一副翘起尾巴要等待夸奖的样子,“我和平喜联络了以前交好的一群乞丐哥们儿,趁着他们的马队到来的时候,冲过去要饭,而我和平喜则隐在暗处,用夫人教的点穴手法,专打马腿,哈哈,真让我打中了,那马惊了,便把那坏女人从轿子里给震出来了,咕噜咕噜,像冬瓜一样滚到雪地上面,满脸都是雪渣子,狼狈的不行,当时那样子,真真是笑死人了!”
“住口!”张悦娘脸色铁青的怒喝一声,把平喜和平顺都